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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断进行尝试

第一节 不成功的出逃

挫折会使人痛苦,但有时候它也是一件好事,它能够给你带来另一种思考方式。——巴菲特

在不断进行尝试的过程中,巴菲特还曾经做过一件被描述为“不成功的反叛”的出逃事件。

那时候,巴菲特随着爸爸来到华盛顿,进入一所中学读书,他的学习成绩很糟。只有当爸爸威胁要取走他珍爱的送报路线图时,他的成绩才有所提高。

“沃伦,沃伦!沃伦·巴菲特先生!”老师愤怒的声音回荡在整个教室里,全班同学都兴奋地忍住笑等着看好戏上演。

“什么?先生?”伏在课桌上正埋头大睡的男孩被突然惊醒,慢吞吞地爬起来,迷迷糊糊地问。教室里立刻爆发出一阵笑声。

笑声让巴菲特清醒了一些,他抓一抓乱蓬蓬的头发,扶扶沉重无比的大黑边眼镜,揉一揉惺忪的睡眼,很无辜很可怜地望望四周,终于看到了面沉似水的老师以及满脸笑意与期待的同学们。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每天都这样一副睡不醒的样子。难道我的课堂就是你睡觉的地方吗?”老师再一次提出了质问。

“因为我困,先生。”巴菲特考虑了一下,很诚恳很认真地回答。这倒是实情。他每天早上很早就出门送报,工作量也的确大了一些。

教室里响起的笑声立刻又增加了一倍音量。

“沃伦·巴菲特!”老师被气得脸色铁青,恨不得狠狠教训一下这个让所有老师都挠头的特殊学生。

“铃铃铃……”下课铃声替双方都解了围。老师一边收拾教案,一边厉声对巴菲特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母亲此时应该正在校长的办公室里。你要好自为之,巴菲特先生。”

同学们都抓起书包,鱼贯而出,只有巴菲特一个人懒懒地斜坐在位子上。老师说得对,他要等妈妈和校长谈完话后一起回家。巴菲特还清楚地记得昨晚他通知妈妈,校长想和她谈谈后,妈妈脸上那难以置信的表情。

大家都在兴高采烈地议论着放学后的种种计划与安排,看上去没人注意到巴菲特的寂寞与孤独。他在班上年龄最小,又是转学插班而来,平常总是在他那副大眼镜的掩护下,将自己萎缩在一个角落里,既不与女孩子们说笑、约会,也不参加男孩子们的游戏玩耍,别人自然也就忽略了他,将他排斥在班级主流之外了。

面对老师的批评,具有叛逆性格的巴菲特越来越忍受不了没人喜欢他的新学校和没有老朋友玩的新城市,于是决定离家出走。

尽管时间不长,也没有发生什么不幸,但是他的举动着实让父母大吃一惊。后来据姐姐多丽丝回忆说:“他是和两个朋友一块跑掉的,后来被警察收容了。”

巴菲特当球童时听人说过,在宾夕法尼亚州的赫希镇上,有个非常有名的高尔夫球场。于是,巴菲特决定去赫希镇,因为他到那里可以当球童赚钱养活自己,再图更大的发展。

一个人不行,得带两个朋友一块儿闯。巴菲特连续忽悠了几天,终于鼓动了两个朋友托尼和贝尔,一同前往。

出逃开始了,3个学生跑到公路上,拦到一辆顺风车,整整开了三四个小时,跑了240多千米,终于成功到达了赫希镇。

“快看,快看,看那树啊!”一路上,贝尔已经不知道这样兴奋地喊过多少回了,他是一位密苏里州国会议员的儿子。

“我说,你稳当点儿,好像没见过什么世面似的。”另一个男孩托尼故作成熟地制止贝尔。

“沃伦,沃伦,赫希的高尔夫球场有多大?我们做球童赚的钱能不能养活自己?”贝尔转移了目标,和托尼一起满怀希望与期待地等待着巴菲特的回答。

“做球童、赚钱都不是目的,我们关键是要换换环境,见见世面!”巴菲特的脸上挂着近来很少见的轻松笑意。

成天待在学校,待在华盛顿那个他一点儿都不喜欢的鬼地方,简直快让他发疯了。于是他和两个好朋友一拍即合,策划了一次逃离,一次真正的反叛。他们没做任何准备、没告诉任何人就离家出走了,仓促得甚至没带一支牙刷。

下了车后,三个人找了一家普通的旅馆,登记住宿。也许是抑制不住兴奋,三个小家伙一边走,一边跟帮他们拿行李到房间的服务生大吹特吹一番自己独闯天涯的壮举。

第二天醒来,三个人准备去球场找工作。一下楼,一个高速公路巡警拦住了他们:“三位同学,跟我走一趟。”

巴菲特三个人还没有想好如何应变,就被带到了警察局。

警察开始询问道:“你们三个人从哪里来啊?跑到这里干什么啊?”

经过一路的思索,巴菲特已经想好了应对办法。他用略带紧张的口气说:“我们是出来一边旅游一边学习历史的,我们历史课刚讲了美国南北战争最惨烈的盖茨堡战役,我们要到附近的盖茨堡战役纪念馆参观,我们出来之前经过老师和家长同意的。”

警察看到巴菲特说的煞有介事,真的有些相信了。

然而,就在这时,警察桌子旁边有台电报机“嘟嘟嘟”不停地响。听到电报机的声音,巴菲特开始担心家里人已经报案了,那样很快华盛顿警局就会发来电报。

这样一来,自己编造的谎言一下子就会被揭穿的,自己还是免除不了被押送回去的命运。

当然,事情并没有那么巧合。电报和他们没有关系。接完电报后,警察对巴菲特三个人进行了一下例行的教育后,就把他们放了。

走出警察局大门后,心存侥幸的三个孩子又犯愁了:下一步去哪里啊?

托尼沮丧地问巴菲特:“沃伦,我们现在怎么办呢?”

经过一段时间的反复商量后,巴菲特三个人终于决定,还是回华盛顿,回到爸爸妈妈身边。

就这样,巴菲特的青春叛逃以失败而告终。这次离家出走,巴菲特是主谋,自然遭到了爸爸妈妈的批评。

尽管找翻了天,急上了火,但霍华德和利拉还是张开双臂,热泪盈眶地拥抱了自行返家的儿子。霍华德知道一定要和巴菲特谈谈了。

“你不喜欢华盛顿,面临着陌生的环境和青春期的烦恼,这些我们都知道。而你也应该知道,作为父母,我们是多么爱你,愿意帮助你共同克服任何困难。”霍华德慈爱地看着低头不语的儿子,语气渐渐转为严肃,“但我们决不能容许你继续这样下去。”

爸爸霍华德看着淘气的巴菲特,生气地说:“沃伦,不管你是不是喜欢华盛顿,但必须要提高你的学习成绩。否则我就要停止你的送报工作。你现在的主要工作就是学习,只有学习好了,你才可以做其他工作。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看到因为自己的出走,而使爸爸妈妈如此伤心,如此愤怒,巴菲特感到非常难过。

巴菲特轻声地对爸爸说:“爸爸,你放心,我再也不会离家出走了。我会提高我的学习成绩的,但是你不要停止我送报的工作,好吗?”

爸爸看着10多岁的儿子,无奈地点了点头。通过这件事,巴菲特认识到了出逃的种种坏处,从此开始安下心来学习了,巴菲特突然变得用功了,行为也驯顺了许多,他的学习成绩也很快得到了提高。

如果说此前他对做生意纯粹出自本能的兴趣、对于股票的热忱、对数字的敏感,那么他的这次出走越发让人难以理解。不过,当人们知道了巴菲特出逃的目的后不禁哑然失笑。

巴菲特的一生都不可避免地和商业紧密相连,别看这次出走不过是年少时的一次经历,也和商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他之所以把出走的地点选在宾夕法尼亚州的赫希,目的是参观当地闻名已久的好时巧克力工厂,因为这样他可以免费得到一个巧克力棒。

好时巧克力工厂留给巴菲特的印象是深刻的,当他计划实施消费者“特权”这一经营概念时,巴菲特还是经常提起这家工厂所具有的性质。而从侧面解释了何以自己当时会受到免费巧克力的吸引,而不惜以身冒险,而这次出走也为巴菲特日后的成功提供了一个经验。

第二节 学会与人相处

从1943年1月离开老家奥马哈来到华盛顿,整个中学3年,巴菲特虽然在经商上赚了不少钱,但他在与人相处上一直不是很成功。

巴菲特的思考方式像个商人,但他的样子可不像。他和同学相处得很不好。他长年累月地穿着同一双破破烂烂的运动鞋,在松松垮垮的裤子下面可以看到往下垂的袜子,细细的脖子和窄窄的肩膀缩在衬衫里面。如果被迫要穿礼服和皮鞋时,巴菲特就会穿着让人瞠目结舌的黄色或白色袜子,在那双被磨损的皮鞋外面露出一截。

有时巴菲特看起来很害羞,几乎是一派天真的样子,而有的时候,他又说话尖刻,咄咄逼人。巴菲特的这些特征,使他非常没有人缘,老师和学生大都不太喜欢他。巴菲特的同学对他的评价是他说话吞吞吐吐、犹犹豫豫。

那时候,巴菲特的很多同学都满怀激情地投入到了青春期的生活中去,参加各种联谊会,参加彼此在家里地下室举行的各种聚会等。

在各种聚会上,巴菲特的同学们充分享受了汽水、热狗和冰激凌,人们在音乐下唱歌、跳舞,而巴菲特则显得非常孤独,经常是伸长了脖子好奇地观看。

但是,巴菲特没参加过几次这样的聚会,他对于股票的热情更加高涨。人们很难想象一个只有10多岁的孩子会对变幻莫测的股市如此感兴趣,会舍弃自己的娱乐时间去研究股市规律。

事实上,正是那一串跌宕起伏的数字,给巴菲特带来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乐趣,别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给这个小伙子带来任何影响,他始终坚定地走着自己的路。

通过打工、送报、经营弹子球机以及出租二手车、卖高尔夫球、投资股票、当合伙人等尝试,巴菲特逐渐登上成功的宝座。尽管他走的每一步都不是事先规划好的,但是,未知的未来对巴菲特来说是美好和充满挑战的。

对于这个古怪的儿子,巴菲特的父亲霍华德常常感到疑惑。因为他和同龄的孩子大不一样。霍华德曾经试着鼓励巴菲特和她姐姐到附近农场度过暑假的时光,希望借此能让孩子们接触到农场和大自然。

可是,这期间巴菲特好静独立的倾向越来越明显,他不会像姐姐那样在农场中奔跑、跳跃。据他姐姐后来回忆说:“我从来没看见过他拿着犁工作过,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

强烈的孤独感使巴菲特一直非常不适应新的城市和新的学校。本来就是青春叛逆期,越不适应,他就越叛逆,也越让人讨厌。

尽管离家出走过,尽管上课捣乱,但巴菲特从小是一个好孩子,内心还是想做一个老师和同学以及家长都喜欢的好孩子。他希望周围的人能接受他和喜欢他。

无聊之时,巴菲特常常想:有什么办法能让别人都喜欢我呢?爸爸忙着上班,妈妈忙着干家务,老师忙着上课,同学忙着学习,谁能教会我一套办法,让别人都能喜欢我呢?

一天,巴菲特忽然想起,自己曾经在爷爷的书架上读过一本书,是一个做过推销员的人写的,他叫戴尔·卡内基,那本书的名字很吸引人,《如何赢得朋友和影响他人》。

书的第一页有句话:如果你想采到蜂蜜,就不要踢倒蜂窝。卡内基说的意思是,你想和别人做朋友,得到甜蜜的友谊,就不要批评别人,因为批评会伤害别人的自尊心,让人心生怨恨,这就像捅了马蜂窝一样危险。因此卡内基总结出的赢得朋友的第一个基本原则就是:千万不要批评别人。

巴菲特第一次看到这本书时只有八九岁。那时只是为了好玩,大概翻了翻,并没有细看。现在,他想起这本书来,才意识到赢得朋友、让别人喜欢你太重要了。于是,巴菲特立刻跑到图书馆借来这本书,如饥似渴地读了起来。

在卡内基的著作中,巴菲特看到了许多关于和人相处的准则,其中,不要批评是最重要的基本原则。

其他还有:

人人都希望受到注意和赞美,没有人希望被批评。

在所有文字中,最好听的声音是自己的名字。

处理争执最好的方法就是避开争执。

如果发现自己错了,马上坦白认错。

询问问题,而不要命令别人。

帮助别人留下好名誉。

婉转指出别人的错误,让别人保住面子。

看到这些与人相处的原则,15岁的巴菲特突然顿悟,这不正是自己想要寻找的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吗?自己特别不擅长为人处世,掌握了卡内基这一套基本原则,自己就能很好地与人相处,在任何情况下都能让别人接受我和喜欢我。

巴菲特的心被触动了。他想他找到了真理。这是一套系统方法。他在社交方面觉得自己缺陷很大,需要一套系统的规则向人们推销自己。这套方法一经学会,他就可以随意运用,而无须针对每一种变化的情形做出新的调整。

当然,巴菲特也不禁有些疑问:卡内基说的这些原则真的有效吗?如果他遵照卡内基的规则,结果会发生什么,如果他不按照规则行事,又会出现什么结果?

带着问题,巴菲特继续往下读。

他又看到卡内基说:

光是阅读这些原则没有用,你必须实践应用这些原则,因为我所说的是一种新的生活方式。

看到这句话,巴菲特心里有底了。他暗下决心地说:“对,我一定按书里要求的那样去尝试一下。”

说干就干。

巴菲特开始在各种场合试验卡内基的为人处世方法。有时他照着做,认真听别人说话,真诚赞美别人。有时他反着做,故意不听别人讲话,故意批评和反对别人。

事后,巴菲特一次次对比分析不同的做法和不同的结果,最后发现卡内基所说的为人处世原则是对的,真的有用。

回想前几年初中的悲惨时光,就是违反卡内基原则最好的反面例子。很多人都看过卡内基的书,读了之后的第一反应和巴菲特一样:卡内基的原则简直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了为人处世的宝典!

不一样的是,大部分人阅读并惊叹之后,把书一扔,做的还是老一套。然而,巴菲特读后却能不断运用,他对自己说:“我不想再过初中那种所有人都不喜欢我的生活,我高中要运用卡内基的新方式过上新生活!”

刚开始时,巴菲特学习运用卡内基的为人处世原则,也经历过多次失败,但巴菲特并不放弃。学习卡内基的原则,最大的问题就是要克服习惯的力量。

有一次,为了一个小问题,巴菲特和一个同学意见发生了分歧。争论时,双方各不相让。这时年轻的巴菲特就忘记卡内基的原则了,他又故态萌发,和那个同学争吵了起来。争吵的结果当然是不欢而散了。

晚上回到家里,巴菲特还怒气未消呢!

吃过晚饭,巴菲特坐在自己的书桌前,正在为白天的争执而恼火。他一抬头,看到了自己贴在墙上的那个戴着眼镜向自己微笑的卡内基头像,突然醒悟过来:自己怎么忘了卡内基的话了,“不要和人争吵”、“要为对方保全面子”这些提醒怎么忘了呢!

想到这些,巴菲特的气很快消了。第二天还向那位同学道了歉,巴菲特和那位同学又成为了好朋友。

习惯的力量确实是很大的,但巴菲特有着坚强的毅力。即使有一段忘记了,有一段不用了,但他总会回过头来再复习、再练习,重新思考,重新应用。

时间越长,练习效果越明显。随着时间的推移,巴菲特的性格终于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他开始越来越受同学们喜欢了。他的朋友比初中时多了好几个,他还加入了学校的高尔夫球队。

当然,这只是巴菲特学习卡内基的开始,后来他又重新学习了好多次,实践了好多年,才运用得越来越成功。因为巴菲特学会了这些为人处世的基本原则,从此他的一生也因此发生了改变。

来到华盛顿,巴菲特所就读的中学是威尔逊中学。在这里他就像以前在奥马哈一样,逐渐认识了许多朋友,唐纳德·丹利就是其中和他关系非常好的一位。

学校里的男孩子们喜欢在课后打扑克,竭力在输赢中表现得像大人那样漫不经心、满不在乎。巴菲特从不参加,却喜欢站在别人身后看牌,神情紧张地念念有词,看上去比玩的人还要认真。原来,他一直在计算扑克里的输赢概率,这才是游戏吸引他的原因。

一天,巴菲特突然发现观战人群中居然还有一个男孩有和自己一样的表现,立刻觉得遇到了知音。他耐心地等那男孩抬起眼睛,主动上前伸出了手:“喂,你好,我叫沃伦·巴菲特。”

“你好,我是唐纳德·丹利。”

“我对商业很感兴趣。”巴菲特自我介绍。

“可我酷爱科学。”丹利的表情有些失望,但他的眼睛突然一亮:“等一等,15+88+79+46+51+97是多少?”

“376.”巴菲特脱口而出。

两个人将手喜悦地握到了一起,热爱科学的丹利和对商业感兴趣的巴菲特发现了两人之间的一种共同语言——数字。

他们很快便成了好朋友。丹利是一个严肃而聪慧的学生,父亲是司法部门的一位律师。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不久,丹利失去了母亲,父亲又去日本起诉战犯,他的多数时间都在巴菲特家度过。曾经饱受思乡之苦的巴菲特很理解朋友的心理,使丹利大大慰藉了丧母之痛。

两个孩子一起演奏音乐,巴菲特弹尤克里里琴,而丹利则弹钢琴。高兴时就琴声悠扬,和谐动听;忧恼时就乱弹一气,喧噪刺耳,然后相顾哈哈大笑。这是难得的纯真友情。

有一天,巴菲特跑去告诉自己的朋友丹利一个新想法。

“我用25美元买了一台旧的弹子机,”巴菲特说,“我们可以合伙,你负责修理机器。”

谈到在哪里经营时,巴菲特说:“我们去告诉理发师弗兰克·埃里克,就说我们是韦尔森投币机公司的代表,韦尔森先生让我们向你提个建议。你不会冒任何风险,埃里克先生,我们把这台投币机放在理发店的后面,当你的顾客在等待理发的时候他们可以玩这个,利润我们平分。”

丹利对这一想法非常认同,他跃跃欲试。虽然在此之前,没有人在理发店放置弹子机,但他们还是把这个建议告诉了埃里克先生。

理发师埃里克竟然真的被丹利说动了。于是,两个男孩把弹子机拆卸下来,放进丹利父亲的车里,运到埃里克先生的理发店,再把它装好。

弹子机放置好的第一个晚上,巴菲特和丹利来到理发店后面查看情况。当天,弹子机就取得了不错的收入,埃里克先生也很高兴,弹子机被留下来了。

一周之后,巴菲特把弹子机里的钱全都取出来,分成两堆。“埃里克先生,”他说,“我们就不要那么麻烦你一个和我一个地分了,你拿走你想要的那堆吧!”

在埃里克拿走桌子上靠近自己的那堆钱后,巴菲特数了数另一堆,一共有25美元。这足够再买一台弹子机了。

很快,有七八台来自“韦尔森先生”的弹子机,被摆放到了镇上的理发店里。

此时,巴菲特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必须和理发师处好关系。这一点非常关键,因为弹子机价格并不是很高,理发师完全可以自己花25美元去买台弹子机。如果那样,巴菲特就没法再从中受益了。

除了和理发师处好关系外,巴菲特两人还利用各种明示或暗示的方法,让理发师们相信,一个季度得花400美元雇一个人修理弹子机。

随着生意越来越好,两个人决定要迅速扩大营业规模,多买几台机器,多设几个点,并且在内部进行了人员分工。巴菲特管钱,负责筹措资金进货,而且负责记账并打印出每个月的账务情况报告。

而丹利管技术,如果机器出故障了——事实上,这些旧机器经常出故障,理发师们就马上通知丹利,丹利和巴菲特就驾驶着丹利那辆老掉牙的别克车,轰隆隆地开过去,丹利负责修理它们。

大约一个月之内,他们就在3家理发店里设置了弹子机,生意好得不得了。很快,他们又扩大到了7家。在挑选理发店地址时,巴菲特总是坚持选那些较小的,远离主要街道的地方。

“可是如果我们选那些位于热闹街市的大理发店,生意不是会更好吗?”丹利很不理解巴菲特的用意。

“老兄,别太贪了。我听说那些主要街道都是由黑手党或者其他有势力的人控制的,是要交什么‘保护费’的。”巴菲特仔细地讲给朋友听,“如果他们要控制我们的生意,我们两个小孩子哪里斗得过人家。还是老老实实地赚我们的小钱吧!”

在和理发师打交道的过程中,巴菲特和丹利两人都还是孩子,这使得那些理发师们老是想欺负他们。为了应付这个问题,巴菲特也想出了许多点子。

一次,巴菲特和丹利去和一个客户打交道。那位理发师不客气地说:“你们的机器老是出毛病,早就应该换几台新的机器了!”

“没问题,我一定向我们老板反映,争取给你换几台新的机器。”巴菲特随机应变道。

理发师奇怪地问道:“怎么,以前不是说你们就是弹子机的老板吗?你们上面还有老板?”

丹利接着说:“先生,你误会了。我们这么小哪能当老板呢!我们两个只是给老板服务而已,而且我们只是负责这一带的弹子机,我们的老板还有许多弹子机呢!”

理发师惊讶地说:“是吗?你们老板是谁啊?”

巴菲特和丹利故意相互看了一眼,巴菲特说:“对不起先生,我们老板的名字是不能对外说的。他是一位很有地位的先生,这一带的政府和黑手党,都要给他一些面子呢!”

听了巴菲特的话,理发师也不知道巴菲特的话到底是真是假。但心里毕竟还是有所顾忌的,以后对巴菲特两人态度上明显地好起来了。

他们很严肃地走出理发店,坐进汽车,关上车门,巴菲特和丹利突然不约而同地狂笑不止,直至笑痛了肚子。

他们每周都开车巡查一次,将这出戏按不同的方式重演一遍。他们投资的所有理发店店主们最后都相信了他们的话,认定这两个男孩子来头不小。而他们却在事后津津有味地模仿着店主们的言谈举止,觉得异常开心,再也没有人试图欺负他们了。

“丹利,你知道我们这周的收支情况吗?”一天,巴菲特极其忧虑地问朋友。

“怎么了?我们不可能赔钱的!”丹利观察着巴菲特的表情,担心地问。

“不是赔,而是……”巴菲特拿出财务表,突然放声大笑,“大赚特赚,我们一周就赚了几百美元,丹利,我们要发财了!”

“哇,我不是做梦吧,巴菲特,生活真是太美好了!”丹利兴奋得两眼放光。

“我说,兄弟,我们应该给我们的事业起个名字,一个别人问起时叫得出的响亮的名字。”丹利提议道。

“威尔逊!我已经想好了,就叫‘威尔逊角子机公司’。”巴菲特毫不犹豫地回答。两个人都沉浸在对未来的无限憧憬之中。

就这样,巴菲特和丹利两人通过弹子机赚了许多钱。

巴菲特因此而积攒下来一笔小财:5000美元,闪闪发光的一堆钱,给年轻的巴菲特带来了无穷的乐趣,也激发了他走向更加辉煌的信心。

第三节 充实的校园生活

在爸爸当选为国会议员之后,巴菲特来到华盛顿市,曾经先后就读于迪尔初级中学和威尔逊中学。

巴菲特如饥似渴地读着每一本可以搞到手的商业类书籍,钻研着各种商业报表,同时为他的送报路线和弹子机生意操劳着。家里人和朋友们都看到了他这种不懈的奋斗过程。

关于他是投资股票方面的专家的猜测甚至纷纷流传到了学校,所有老师和学生都知道高年级有个叫巴菲特的“股票专家”。据说是投资方面的天才人物,连老师们都千方百计想从他那里挖出一些关于股票方面的知识。

一天,巴菲特被请到了教师办公室,有许多老师正兴致勃勃地观察、打量着他。“巴菲特,听说你对股票很在行?”一位老师率先发问。

“不,我只是对股票比较感兴趣罢了。”巴菲特已经又恢复到那种又温顺又谦逊的样子。

“那么,最近有没有买进什么股票啊?”另一位老师抛出了最想知道的重点。

“买倒没买什么,不过最近抛出了一手股票。”巴菲特慢吞吞地回答,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哦,你抛了什么股票?”一个急不可耐的声音。

“AT&T股票。”一丝不易觉察的笑意偷偷爬过巴菲特的嘴角。

“什么?”几位老师同时大叫起来,“AT&T可是美国电话电报公司的股票,是王牌股票,一直在升,从没降过啊!”

“话虽这么说,不过,从目前大盘走势来看……”巴菲特捡起一根粉笔,在黑板上熟练地画出一个报表,开始了他长篇大论的解释。

一群老师像学生一样认真地听着这位学生的理论,时而赞同地点头,时而迷惑地皱眉,待巴菲特志得意满地放下粉笔时,有数位老师已经神情沮丧,恨不得立刻跑到股票交易所抛出AT&T了。

巴菲特一走出办公室,立刻就被在门外等候已久的丹利搂住了脖子:“沃伦,你的口才真厉害,我看老师们都快听傻了,看上去你倒像是他们的老师呢!”

“这算什么,我只是给他们做一下简单的股市分析罢了,反正难得有人听我讲。”

“可是,沃伦,AT&T真的要跌吗?”

“我只是和他们开个玩笑而已。丹利,”巴菲特好笑地看着朋友,“我知道许多老师手里有AT&T股票,他们又都认为我很懂股票,我想如果我做AT&T的话,他们一定会害怕自己的退休金都要泡汤了。”

“沃伦,你胆子太大了!”丹利简直难以置信。

“你放心,股市最近没什么波动,抛出买进不会有什么损失。”巴菲特的神情变得很严肃,“不过,做股票一定要相信自己的判断,有足够的耐心与信心,人云亦云是不会有大收获的。”

如果巴菲特上常规的三年制高中,他从威尔逊中学毕业的时间就应当是1948年2月。但是,聪明的巴菲特仅用两年半的时间就修完了全部学业,于1947年6月取得毕业文凭,时年16岁。

在威尔逊中学1947届350多名同学中,巴菲特名列第十六位。和巴菲特相比,他的好友丹利在学习成绩上则显得优秀一些,他获得了排名第一的成绩。

参加完毕业典礼后,巴菲特和他的好友丹利带着红彤彤的脸颊、笑盈盈的双眼,兴冲冲地一起回到巴菲特家,腋下挟着一年一度的威尔逊年鉴。

这是老传统了,威尔逊中学每年都要对自己的毕业生做一番评述,不仅记录下他们的青春容颜,还要预测他们的事业走向。

家里人早已对两位优秀生等待已久,纷纷围过来表示祝贺。

小妹罗贝塔眼尖,一把抢过哥哥手里的威尔逊年鉴,口中不住嚷嚷:“让我看看上面是怎么写沃伦·巴菲特的!”

她的小手迅速翻动着纸页,很快就在“B”字开头的名字中找到了哥哥,戏剧性地清清嗓子,所有人便都安静下来听她清脆的童音念道:“有一双明亮的,流露着渴望的眼睛,整齐中分的头发和温顺的笑靥。”

她做了一个鬼脸,巴菲特的脸都涨红了。罗贝塔继续念出职业预测这一栏:“喜欢数学……是一个未来的股票经纪家。”

这回没有任何人表示异议,所有人都深以为是地点头表示赞同。

霍华德将儿子叫到书房,要和他认真谈谈他的大学选择问题。专业没什么问题,关键是读哪所大学。

“沃伦,附近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很有名气,你可以去那儿的财务和商业系念书。”他提出自己的建议。

“可是,爸爸,我去学校念书只会浪费青春。”巴菲特却有自己的主意,“我已经挣了5000多块钱了,分发了将近60万份报纸,开了威尔逊角子机公司,买了一个内布拉斯加农场,还读了不下100本有关商业的书籍,我还需要学什么呢?”

“可是你仍未成年,仍然需要学习。”霍华德耐心地提醒巴菲特,“学校教给你的将是完整、系统的专业知识,这和你自学摸索得来的理论是大不相同的。”他慈爱地拍拍儿子的肩,“我还要在华盛顿工作一段时间,我和你母亲都希望你能在离家近一些的大学念书。”

“好吧,爸爸,我听你的安排。”巴菲特妥协了。经过爸爸的一再劝说,本来不愿继续读书的巴菲特接受了爸爸的建议,答应在华盛顿附近找一所大学继续学习。

就这样,巴菲特终于选择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攻读财务和商业管理,并在当年开始了学习。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学习生活使巴菲特感到非常不开心,他认为他就读的沃顿商学院虽然名气很大,但所开课程并不能让他感到满意。

巴菲特曾经对他的朋友说:

沃顿商学院的教授们确实很优秀,教的理论也很完美。但是在如何赚取利润的细节上,总是极度无知。

而我最希望学的就是如何能够赚取到更多的利润。因此,我感觉到很失望。

也许正是因为对学校生活的失望,假期一到,巴菲特就急忙赶回了家里。一回到家,巴菲特就急忙找比他大一岁,并同自己一起做过生意的同学丹利。

一见到巴菲特,丹利就高兴地说:“嘿!沃伦,你来得正好。我正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们这个假期又有事情可以做了。”

“真的,什么事?”憋闷了一个学期的巴菲特兴奋地望着丹利急切地问。

丹利说:“我在巴尔的摩南郊发现一辆劳斯莱斯轿车,只要几百美元就能搞到手。我们一起去把它搞回来吧!”

“那可是个贵族车啊!行,我们一块儿去把车子搞回来,可以搞出租。”巴菲特回答道。

当时,巴菲特和丹利驾驶着一辆,也是他们唯一那辆1938年产的别克轿车,前往巴尔的摩了。

后来丹利成为蒙桑托公司的技术董事,尽管现在他已然退休在家,但是当他回想起和巴菲特在1947年从巴尔的摩购买轿车的情形时,仍记忆犹新。

丹利说:“这辆车是在巴尔的摩南郊一个废品收购站发现的,这辆车是作为废铜烂铁出售的,作为交通工具已经没有什么价值,它被称作女士购物车,前面有一个供司机使用的单人折叠座椅,后面有一个双人座椅。”

虽然车很破,但这并没有动摇丹利和巴菲特两人的购车兴趣。经过一场激烈的讨价还价,巴菲特两人终于以350美元的价格,买下了这辆1928年产的劳斯莱斯轿车。

开着这辆劳斯莱斯回去,巴菲特两人都非常兴奋。然而,麻烦还是有的。因为这辆劳斯莱斯车的燃油系统有故障,他们必须每隔六七千米路程就得加一次油,而他们回家的路途是40千米,因此这是一个相当烦人的路程。

除此之外,这辆车运行正常,只不过车速不快罢了。一路上,基本上是丹利驾驶这辆劳斯莱斯车,巴菲特则坐在“女士”座位上,而当时正同丹利谈恋爱的同班同学诺玛则驾驶着别克轿车尾随其后。

眼看就要到家了,巴菲特他们又遇到了一个小麻烦。当他们到达华盛顿时,由于没有汽车牌照而被警察拦住。

面对可能会被处罚的命运,巴菲特又施展起了他卓越的口才:“警官先生,先别忙开罚单,我们正打算把这辆车开回去好好修理一下呢!等修好以后,我们一定办牌照。”

警察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答应巴菲特的要求,但巴菲特并不放弃,他又对警察诉说他们是如何卖报才赚了一点钱,买了这辆破车,并从老远的巴尔的摩一路辛苦地开过来的。

就这样,在巴菲特的一再诉苦下,警察终于给这辆没有牌照的汽车放了行。

汽车开到家后,他们把车放在了巴菲特家的车库里。紧接着,巴菲特和丹利一起开始修理起了这辆非常破的劳斯莱斯。

经商在行,修理汽车巴菲特可就不行了。他们各有所长,丹利是技术能手,而巴菲特是财务行家。

后来丹利曾经回忆说:

修车时,我们把这辆车放在巴菲特家车库。我愿意打理它,有些人说我们共同打理它,其实,巴菲特不善于拧螺丝帽,也不会做任何技术性工作。他只是站在一边,读商业方面的书给我听。

就这样,花了近一个夏天的时间,这辆破烂不堪的劳斯莱斯终于被修好了。

修好以后,如何利用这辆车那就要看巴菲特的了。经过两人的短暂商量后,两人决定采取巴菲特的措施,对外出租,租金为一天35美元。

通过弹子机和出租劳斯莱斯,巴菲特的经商才能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因此,丹利后来就曾说:“当时,我就知道他准是一个赢家,但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成功。”

从1947年开始,巴菲特一直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沃顿商学院学习。尽管沃顿商学院是全美范围内供本科生就读的最有地位的商学院,本杰明·富兰克林创建了宾夕法尼亚大学,并曾经留下“时间就是金钱”、“借钱味难尝,使人心悲伤”等影响全世界的名言。

然而,巴菲特似乎并不喜欢这里。这个地方到处都是一些富家子弟。有时还会有第二次世界大战的老兵成群结队地走过学校的绿地,当时宾夕法尼亚大学校园的中心生活区,简直成了这帮老兵的天下。

很明显,学校的这种环境使巴菲特感到有些不满意。同时,家庭的变化也促使巴菲特作出一些选择。

1948年,巴菲特的爸爸在竞选中失败了,接着全家人又都回到了奥马哈。这样只有巴菲特一人孤零零地留在东部了。

更为重要的是,在宾夕法尼亚,巴菲特没有送报业务,没有弹子机,也没有其他好的生意可以做,这使巴菲特非常的无聊。

虽然很无聊,可是他在这儿也有过快乐的时光。他在这里一共待了两年,最大的收获不在学业上,而是结交了一批朋友,为自己未来的投资者联营播下了种子。

一推开房门,巴菲特就被一双手热情地握住了,“我是查尔斯·彼得森,你肯定是沃伦·巴菲特了。”那人先作了自我介绍。

“啊,对!”巴菲特从说话人的口音中听出了熟悉的味道,“奥马哈人?”

“是呀,奥马哈人!”于是两个老乡立刻又来了一次热情洋溢的拥抱。

他的另一个室友可远没有这么热情,只淡淡地点点头,简单地说了名字:“哈里·贝雅。”他是个黑发黑眸的墨西哥人。

三个人一起开始了新生活,共同上课,共同吃饭,彼此之间说话都很直率。

一天,他们在学生食堂用餐,巴菲特说贝雅入学虽短,但已经是校园里最严肃的学生了:“别人问我的室友怎么样,我常常自豪地告诉他们:我和一位墨西哥的‘印第安人’住在一块儿。”

“我才真正的骄傲呢,工业课考试唯一得到‘A’的两个家伙居然都是我寝室的。”查尔斯是个很好相处的人,最大的优点是绝不嫉妒。

“可我花的工夫要比沃伦多得多!”贝雅皱着眉头,口气很是不满,“这家伙太聪明了,轻而易举就能取得高分。”

“怎么,不服吗?”巴菲特装出一副挑衅的样子。

“不,恰恰相反,我很喜欢你,沃伦。”贝雅说起话总是一板一眼,绝不开玩笑,“你正是我理想中的那类美国人——诚实,平易近人,绝不摆架子的中西部佬。”

尽管有亲朋好友,但巴菲特仍然对宾州大学很不满意。他认为沃顿商学院虽然名气很大,但课程设置却并不出色,有些“盛名之下名实难副”的感觉。

放假一回家,他就直截了当地对父亲说:“爸爸,我不想再念了。”

“为什么?你的成绩不是很好吗?”霍华德不明白儿子又怎么了。

“可是我不喜欢那种模模糊糊走极端的方式。”

“什么方式?沃顿的教授都是很出名的。”

“是,教授们每个人都有一套完美的理论,但在如何赚取利润的实践细节上却都极度无知。我所渴求的却正是后者。”巴菲特已经想得很清楚。

“读书就像你做股票一样,一旦开始,就应该坚持下去。也许因为你刚刚读大一,课程深度还不够,所以才不能满足你。”霍华德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无论如何,我都希望你再坚持一年。好吗,沃伦?”

念大二时,他转宿舍,住进了阿尔法·西格玛大厦。那里的学生在就餐时都打领带穿夹克,旁边还有侍者服务。巴菲特不愿去上课,每天吃完午饭,就一屁股坐进窗旁雕花的桥牌座椅里,和大家一起打纸牌或桥牌,但门门考试却仍能拿到高分数。

有意思的是,巴菲特作为球迷的典范,居然被印在了一份学生杂志《宾大画报》的封面上。他叼着雪茄,戴着圆顶礼帽,穿着熊皮外套,手拿着白兰地酒瓶向身边的女友递去,脸上挂着满足的笑容。图片的背景是一幅用蒙太奇手法拍摄下来的宾州大学行进车队,和一个戴皮头盔的带球者的形象。

所有认识巴菲特的人看到这幅照片都会忍不住惊呼:“这是沃伦吗?开玩笑!”

事实上,这个封面也的确是个玩笑。巴菲特的朋友查坦克·奥兰斯是杂志编辑之一,封面是他的杰作。

巴菲特可能像任何人,就是不可能像封面上的那个男孩。他从不喝酒,在女孩子面前会觉得不自在,而且也不是一个善于社交的人。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美国大学校园里,有许多受政府资助上学的第二次世界大战退伍士兵。在这些年长的学生中间,18岁的巴菲特看上去就像一个来参观的小家伙。

一次在课堂上,研究生院的一个讲座人重述课文中的一个答案时,发现巴菲特正笑容满面地看着自己,他禁不住问了一句:“沃伦·巴菲特,你笑什么,难道我讲错了吗?”

“啊,不,先生,您背得相当正确,”巴菲特很客气地回答,“只是忘了一个句号而已。”

整个课堂立刻哄堂大笑。讲演人气得满脸怒容,低声喝道:“你以为你是谁!”

巴菲特只是耸耸肩不作答,而他的同学却拉长声答道:“他是沃伦·巴菲特,先生,您最好不要质疑他的记忆力。”巴菲特在这种场合下绝非哗众取宠,他只是很厌烦那种刻板、教条的教学方式罢了。

事实上,他在费城的股票交易所里耗去了大量的时间。他跟踪各种股票的行情,研究图表,也探听内部消息,但却没有建立一个专门的投资体系。

宾州大学也许是一所让人喝彩的好学校,但它并不能给予巴菲特以他所渴望的智慧上的满足。

1949年,巴菲特终于选择离开了赫赫有名的沃顿商学院,来到奥马哈所在的内布拉斯加州,并转学到了内布拉斯加大学,开始了新的学习生活。

自从巴菲特回到内布拉斯加以后,他只是一个名义上的学生。实际上,巴菲特来到这里的目的,主要还是在发展他自己的事业。

当然,巴菲特毕竟是个学生,为了不让学习成绩不会变得太差,他还为自己计划了一项艰苦的任务,那就是要在1949年秋季上5门课,1950年春季上6门课。

巴菲特所选择的这些课,其中多数是商学和经济学的课。

学习之外,巴菲特又把他的精力放在了他的经商上。这一次,他又重新操起了他的旧业,即卖报。不过,这一次的卖报和以往已经大不相同,因为巴菲特不用再自己去送报了,而是成为了一群报童的头头了。

巴菲特的这份工作是这样的,当时,林肯杂志社要找一个人来监督下面几个乡村报童的工作。在招聘时,具有多年送报经验,又具有非凡口才的巴菲特,成功地打动了面试官,拿下了这份工作。

正式上岗后,巴菲特开着一辆1941年产的福特车,在西南部奔波,为林肯杂志社监督6个乡村的报童。

这项工作的报酬是每小时75美分,报酬虽然不是很多,但巴菲特感觉很开心,因为自己一下子管理起50多个孩子,这让他感到很有成就感。

起初,杂志社的负责人马克·西克雷斯特非常担心一个10多岁的学生能否胜任此项工作。但经过一段时间以后,马克·西克雷斯特放心了,巴菲特把那些报童“管理得妥妥帖帖”。

当然,巴菲特为了做好这项工作,也花费了很大精力。为此,他每周去学校取回家庭作业,然后闪电般地做完。然后就立刻全身心地投入到他繁忙的工作中去了。

对于巴菲特而言,这可是分量很重的工作,后来他还曾回忆道:

假使你在大学念书的时候,在苏厄德或波尼城或威平沃特有一条路线,你得找一个小孩来做每天发15份报纸的工作或是类似的事情,你还得在下午晚些时候或晚上早些时候找到他,这确实是一种劳动。

巴菲特的工作不仅让老板满意,也得到了50多个报童的认同,他们亲切地称10多岁的巴菲特为“巴菲特先生”。这令巴菲特非常开心,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经过自己的劳动而获得人们尊敬的满足感。

每看到巴菲特匆匆忙忙,只关心经商,对做礼拜等活动不够认真的样子,伍德就会忍不住地说:“沃伦,你已经把《圣经》读了三四遍,却依旧对此知之甚少,真让人不可理解!”

看到虔诚的姐夫紧紧皱起的眉头,巴菲特强忍住笑说:“我比较关注今生,而对来世的一些东西,现在还没有多少精力来考虑。”

听到这样的话,虔诚的伍德只好摇摇头,不再说什么了。

巴菲特确实事务繁忙,他下午较晚的时候才能从那份报纸工作中解放出来。回到家后,读读《华尔街日报》,然后和伍德一起走进一个油腻的小饭馆里吃点土豆泥、牛肉、肉卤之类的晚餐。

除了闲聊,巴菲特也没有忘记学习。他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学业。同时他又一边干着实际是全职的工作,一边依旧打着桥牌。

到了那年冬天的时候,巴菲特又重新操作起了他的高尔夫球生意。做高尔夫球生意对巴菲特来说,可不是第一次了。原来,巴菲特八九岁时,曾经到奥马哈乡村俱乐部,给那些打球的有钱人当球童。

奥马哈的夏天是非常热的,简直能把人烤焦了。但家境富裕并不缺钱花的巴菲特,照样天天来,就为了干一天挣大约3美元。

那时的巴菲特又瘦又小,结果那些客人都不好意思让他背球包,宁愿自己背包,照样给他小费。这样一来,巴菲特的球童工作就更好做了。

就在当球童时,巴菲特注意到,经常有人用力过度,或者方向失误,就把球打飞到球场外面了。球飞得太远,没法捡,也没人捡。此时,具有极强经商意识的巴菲特,脑子一转,想出了一条发财之路。

说干就干。巴菲特立刻动员了半条街上的小孩子,去捡别人打飞的高尔夫球。人多力量大。过不了多久,巴菲特的卧室里就堆满了好几筐高尔夫球。

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把球捡回来就算完事,而巴菲特并没有这样做。他做事非常仔细,按照不同的品牌和不同的价格,把这些球放得整整齐齐。

这时一些小伙伴劝巴菲特说:“我们把球卖给巷子口的那家体育用品店吧!”

还有人建议说:“不如直接卖给高尔夫球俱乐部吧!咱们这球虽然不是新的,但和新的也没啥区别嘛!”

然而,巴菲特一一否决了他们的提议,因为他另有打算。巴菲特向大家提出了他的主意:“这些球当然要卖,但不是卖给体育用品店,也不是卖给俱乐部,而是直接卖给那些打球的人。”

说完主意后,巴菲特给每个小孩一包12个高尔夫球,让他们去到球场卖。因为这些球和新的没有太大区别,但是价格比新球便宜多了,所以非常好卖。

那些小孩卖完一包,就赶紧回来找巴菲特,但得先给巴菲特交提成,才能再拿一包球去卖。很明显,在这个交易中,巴菲特是小老板,这些小孩是跑腿的销售员。

后来,巴菲特又想了一招,他要把高尔夫球生意做得更大,他在高尔夫球场旁边建了一个简易棚子,挂上招牌:高尔夫租球店。

很明显,这一次巴菲特不卖球了,改成了租赁。对于打球的人来说,租球更便宜,租球的人比打球的人更多了,巴菲特的生意也就更好了。

这样就造成了一种情况:要是哪位先生把球打飞了,也就相对于向巴菲特交一次罚款。而巴菲特则让小伙伴们把球再捡回来,还给那些交过“罚单”的人。

当然,也许是巴菲特的生意实在太火了,火得那些大人开的专业租售店也眼红。

有一天,一个附近的体育用品店老板就向警察举报了巴菲特。警察来到后,就毫不客气地把巴菲特和那群专门捡球的小孩子们赶走了。

没办法,那时的巴菲特属于无证营业,只好撤了。

这一次,20岁的巴菲特再做高尔夫球生意,规模比以前大多了。这次是做一项严肃体面的事业,成立了“巴菲特高尔夫球公司”,并任命奥兰斯为他在费城的代理人。

至1950年1月时,巴菲特恳请他的朋友奥兰斯着手开始做生意:我认为回到那儿的男孩还不太常打高尔夫球,因此我保证3月1日,你可以开始销售你认准的那种高尔夫球。不要犹豫,该下订单了。

当巴菲特的代理人奥兰斯对那些二手高尔夫球的质量提出质疑时,巴菲特许诺对任何残次品负责赔偿损失,而且向奥兰斯保证他的高尔夫球质量绝对可靠。但是,他附加了一句:“不要把它们放进任何太热的地方。”

奥兰斯的工作是卓有成效的,到三、四月份,巴菲特就给奥兰斯发了一批货,并以轻松却是中肯的口气提醒他的好友:巴菲特高尔夫球公司并不是一个慈善企业。

“我想这时候你一定沉浸于出售这些漂亮玩意所获得的大笔利润带来的享受之中。这些东西我都错误地寄给了你父亲的合伙人。但是,别忘了只有当你结清一张价值65.94美元的支票后,我们才能共享费城的兴盛。”

至7月为止,他们卖了220打高尔夫球,从中赚了1200美元。把所有的业绩加起来,巴菲特的积蓄已经达到9800美元。

第四节 积极面对挫折

1950年,巴菲特大学毕业了,并顺利地拿到了大学学位。爸爸霍华德非常高兴,在家里给他举行了一场规模不是很大的庆功会。

当天晚上,霍华德问巴菲特:“沃伦,你下一步打算干什么呀?打算到我的股票交易所来吗?”

巴菲特摇摇头拒绝了,霍华德有些失望,但仍提出了第二个选择:“要不你去杰·西·宾尼的公司?他很欣赏你,愿意给你一个好职位。这可是多少年轻人梦寐以求的机会。”

“我不喜欢他的工作方法。”巴菲特拒绝得仍然很干脆。

“那你想干什么呢?难道现在就想独立干吗?”霍华德有些搞不懂巴菲特的心思。

巴菲特提出了一个让爸爸感到吃惊的要求,他说:“爸爸,我要继续读书。”

霍华德惊讶地望着巴菲特说:“什么?继续读书?”霍华德真是大吃一惊,“你不是一直盼望着早些毕业吗?还总是抱怨学校没什么可教给你的,现在怎么却又喜欢上读书了呢?”

“您看,这是我的账本。”巴菲特掏出一个小本子,上面用整齐的笔迹密密麻麻、仔仔细细地记下了他每一分钱的收入,“城市设施股票、送报、卖高尔夫球、租弹子机……从小到大,我一共攒了9800美元,每分钱都来之不易。”

他凝视着父亲,继续说:“我还能这样干下去,攒下去,但攒钱并不是我的目的,它只是一个准备的过程,我并不喜欢这种一点一滴积攒的方法和理念。您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寻找一种符合自己的理论框架的实践方法,靠个人去一点点摸索是非常困难的,我需要名师的指点和帮助。”

巴菲特认真地接着说:“我的目标是赚大钱,以前上学时经商虽然挣了一些钱,但我感到要想挣到更多的钱,必须要有一定的知识才行。”

看到巴菲特如此上进,思路如此清晰,在股票领域摸爬滚打了多年的霍华德非常高兴。他兴奋地说:“对,沃伦,要想挣大钱必须要有很深厚的理论知识才行,靠送报和卖球那种生意是很难发财的。”

停顿了一下,霍华德又问巴菲特:“沃伦,你打算申请哪个学校的研究生呢?你要知道,择校也是很重要的啊!”

“我已经申请了哈佛商学院。我认为凭我的能力,哈佛一定会录取我的。”巴菲特信心十足地回答道。

哈佛是美国乃至全世界最好的大学之一,哈佛大学每年收到近30000份入学申请,而录取率仅为7%。很明显,巴菲特要想进入这个学校的商学院,是有一定难度的。

1950年7月,巴菲特坐上了开往芝加哥的火车。按照哈佛大学的惯例,新生的入学面试大都是由一位校友进行初步遴选的。

面试者将这个瘦瘦的不修边幅的男孩上上下下打量了足有一分钟,实在不肯相信他能符合哈佛人士的风采。他简单地问了巴菲特几个基本问题,漫不经心地在纸上记了些什么,最后才随便地问:“你今年多大了,孩子?”

“19岁,先生。”巴菲特觉得憋了一肚子的火无处可以发泄。

“啊,真是年轻啊!事实上,太年轻了。现在读研究生院也许太早了,你能不能再等上一两年呢?”面试者找出了一个很好的借口。

“可我的智力与成绩都表明我有能力、也有资格读研究生院!”巴菲特还想申辩一下。

“好,好,我们会考虑你的申请的,你回去等我们的通知吧!”面试者看上去很宽容和蔼地将巴菲特送了出去。

后来,哈佛这位校友对巴菲特的评价是:“19岁,由于身材消瘦,看起来像只有16岁的样子,相当于一个12岁少年的体重。”

会面大约持续了10分钟,然后那位校友的拒绝的话把巴菲特打入失望的深渊。在美国没有什么比收到大学拒绝信更让10多岁的年轻人感到恐惧了。由于每年秋季美国大学新生班都有200多万名学生,数十万申请者将很快会收到这种令人沮丧的信件。

这些被拒绝的年轻人有些是后来的成功人士,包括诺贝尔奖获得者,亿万富翁慈善家,大学校长,研究机构的学者,畅销书作家及商业、媒体和艺术界的领袖在内的许多人,均曾收到大学或研究生院的拒绝信。

很快,一向自命不凡的巴菲特也收到了来自哈佛大学的拒绝信。这对巴菲特来说,无疑是一个非常大的打击。

信里面用客气的套话,遗憾地通知巴菲特他没被录取。巴菲特一遍遍地读那封短信,脸涨得通红。家里人都故作不知地各忙各的,东拉西扯找话题,希望能减轻他的尴尬。

霍华德等巴菲特的情绪平静一些后,才小心地提出建议:“沃伦,也许我能通过朋友,帮你联系一下。”

“爸爸,不要再说了。”巴菲特打断了父亲的话,目光炯炯地说:“我还受得住这点打击,一所不成我还可以申请第二所!”

巴菲特在给他的朋友杰尔·奥瑞斯的信中写道:

哈佛那些家伙太自命不凡了,他们认为,我只有19岁,太年轻了,不能被录取,并建议我再等一两年。所以说我现在面临着一个严酷的事实,因为我已经在此吃住有4个星期了。

我父亲希望我能到某个研究生院继续学习。但是,我却很不喜欢这个主意。

被哈佛大学拒绝,确实给巴菲特带来了很大的痛苦,但后来的事实证明,这对他来讲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因为他很快就意识到,教授商业课的权威教授在哥伦比亚大学。

于是,巴菲特又向哥伦比亚商学院提出了入学申请。两个星期之后,巴菲特再次写信来说:“说实在话,当我收到哈佛大学的来信时,我有点被打垮了。此后不久,我又等待着哥伦比亚大学的空白申请书。他们大学有个非常好的经济系。至少他们有几个教授普通股票估价课程的大人物,像格雷厄姆和多德。”

本杰明·格雷厄姆对于巴菲特的一生都起到了重要的作用,巴菲特十分崇拜格雷厄姆。1894年,格雷厄姆出生于伦敦的犹太裔家庭,他继承了犹太人的精明和天生的商人的敏锐。

在巴菲特与伍德同住时,巴菲特刚读过格雷厄姆的一本新书《聪明的投资者》。伍德发现巴菲特房间的灯亮了一宿,早晨进去时看到他正无比珍爱地抚摸着手中的一本书,好奇地问:“这么引人入胜吗?什么书?谁写的?”

“格雷厄姆教授,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巴菲特两眼中充满了崇拜之情,“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实用、有效的理论呢!”

“哈哈,看来你终于找到你的上帝了!”伍德打趣地说,他也从未见过巴菲特这样崇拜一个人。

往事犹在目,声音犹在耳,巴菲特已经把最后的希望押在了哥伦比亚研究生院。

很快,巴菲特就收到了哥伦比亚大学接收他入学的通知。从此,他师从格雷厄姆教授,学到了许多扎实的股票知识,为他成为一代股神奠定了理论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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