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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妙语连珠4

苏报之案正邪辩

1903年,上海发生一起清末轰动一时的政治大案,即《苏报》案。

《苏报》是中国人在上海租界内办的一张进步的华文报纸。1903年,邹容的《革命书》出版,书中讴歌革命,号召推翻满清专制,创建共和。《苏报》载文介绍和推崇此书。同时,还刊载章太炎先生的《驳康有为论革命书》,反对改良,亟呼革命,甚至直指:“载氵恬小丑,未辩菽麦。”矛头直指光绪皇帝(即载氵恬)。

在满清政府的多次要求下,帝国主义的租界当局经过一番讨价还价,终于查封《苏报》,拘捕了章太炎和邹容,并于同年7月15日在英租界内公审。

这一天,各国领事带着翻译涌到会审公堂。美国领事被公推作领袖。本案“原告”清政府由江苏候补道俞明震代表出庭,并雇请了洋律师古柏、哈华托为代理人,“被告”章太炎,邹容也延聘了博易、雷满等律师为辩护人。

上午10时,英国总领事署的翻译官迪里斯和清政府会审委员孙建臣主持开审。章太炎、邹容昂然自若地走上公堂。

堂上,先由洋律师古柏代表清政府向被告提出“控诉”。他摘引6月份《苏报》的某些言词为“罪证”,指责“被告心怀叵测,谋为不轨,挑拨诋毁政府,欲使全国民众仇视皇上,痛恨政府,实属大逆不道。”然后,要求领事将人犯移交中国地方官按律治罪。

会审官讯问“被告”。邹容坦然说道:“因为愤恨清政府专制统治,所以我写了《革命书》一书,又听说公堂要抓我,我特到这里来报到。”

章太炎则义正辞严地痛斥清政府勾结帝国主义迫害革命志士的卑劣行径。并指出“你们自称为中国政府,以中国政府来控告罪人,却不在中国法院,而在别人所管辖的最小的新衙门,真乃千古笑柄!”

7月21日下午2点15分,第二次审讯开始。古柏按照清政府的旨意,在发言中借口此案另有交涉,要求改期会讯,意欲将此案移交清政府处理。

被告辩护人博易律师当即反驳道:“此案发生在租界内,按照《公共租界章程》,理所当然应归租界公堂审理。”并转守为攻,向对方和会审官提出一连串的诘问:“按照法律,凡是诉讼必须原告被告两方齐全才行,倘若只有被告而无原告,则狱讼不具。现在有人控告被告有罪,那么,我们要问堂上各官:今日之原告究竟是何人?是北京政府呢,还是两江总督,是江苏巡抚呢,还是上海道台?请明白宣示。”

古柏犹豫了半天,含含糊糊地说:“这个,这个,当然是清国政府……”

博易立即驳诘道:“以堂堂中国政府,竟然向属下之低级法庭起诉某个个人,受其裁判,岂非笑话?”博易不容对方有喘息机会,又连连进攻:“这样看来,原告尚无定人,既无原告,如何审案?再者,章、邹等人不过在报上写了几篇文章,并无违反租界规则之举。你们指控被告,有何证据?另外,刚才你们就要交涉,交涉什么事,应向法庭公布。如果政府律师既不能指出章、邹等人犯的什么罪,有什么证据,又不能说明交涉何事,则此案应立即注销,方为公平妥当。”

在被告律师有力的驳诘下,第二次审讯又只得匆匆收场。

此时,《苏报》案轰传全国,清政府迫害革命党人的行径遭到全社会舆论的猛烈抨击。12月3日至5日,连续三天审理此案。

这一回,古柏律师除了重复前两次的陈词滥调外,又出示了载有章太炎文字的《苏报》,说:“经我们调查,政府所控二犯之罪均有证据,此为《驳康有为论革命书》一文,请堂上披阅。”

被告律师斥道:“这种东西算不得什么证据!众所周知,凡是有教化的国家,办案都得有真凭实据,方可定罪判刑。若无凭据,何来罪名?又岂能判刑?否则,就算不得有教化之国!”

古柏气势汹汹地说:“你们印这些书报都是大逆不道的!如果说不是谋叛,那么为什么要写《驳康有为论革命书》这样文章?用意何在?”

这时,章太炎慷慨陈词:“我在爱国学社教书,经常读到康有为编写的东西。一看都是些反革命、袒护满人的胡言乱语,实属害人子弟。所以起而作书,据理驳之。”

古柏以为抓住了把柄:“既然教书,为什么攻击圣上是‘小丑’?难道你不知道圣上之讳应该回避吗?这不是大逆不道?”

章太炎大笑道:“什么圣上之讳,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古汉语里,‘小丑’一词本作‘类’字讲,也可以作‘小孩子’解,根本不含有毁谤之意。至于什么‘今圣上’讳,我遍读欧西各国法律,并无此话。我只知道清帝叫载氵恬,不知所谓‘圣讳’。写写名字有何不可?”

古柏又转而质问邹容:“《革命书》一书出版后,到处被人出售,为什么不出来禁止?”

邹容严词斥道:“我既不是巡捕房巡捕,又不是上海县县官,别人要售书,我有什么权利去禁止呢?”

几番辩论下来,弄得清廷代表及古柏等人张口结舌。

被告律师严正指出:“章太炎、邹容二人都是学子,写书撰文,均出于爱国之忧,并无谋叛之意。应立即释放,不应定罪判刑。”

就这样,章太炎、邹容及其代理律师在公堂上多次据理反驳,把“原告”驳得体无完肤,使清政府从“原告”变成了“被告”。

然而,帝国主义的公堂,最终仍对章太炎和邹容作了有罪的宣判。此事进一步激起中国人民的强烈抗议。

王尔烈主考妙对

乾隆年间,江南科考。因为应试举子都是当地名士,一连换了几个主考官,都被举子们一个个给顶了回来。无奈,乾隆只好命机智过人的王尔烈到江南去主持科考。

举子们听说主考官是北方人,就想以大世面大口气来吓跑他。于是便在王尔烈的驿馆门旁出了一上联:

江南千山千水千才子

以为这一下可难住主考官。没想到,王尔烈沉着迎战,提笔续写下联:

塞北一天一地一圣人

圣人孔子生在北方,这是无可争议的了。王尔烈来自北方的辽阳,自然也很光彩。众举子不由得赞叹道:“对得巧妙!一个圣人胜我多少才子呀!”

其中一个举子不甘寂寞,问道:“王大人学识到底如何?”

王尔烈知道这是一种挑衅性的发问,只好以压顶之势反击,答道:

天下文章数三江,

三江文章数吾乡,

吾乡文章数吾弟,

吾为吾弟改文章。

听到这一回答,举子们肃然起敬,秩序井然。

施洋为工人辩护

施洋烈士是我国大革命时期的著名革命律师。中国青年艺术剧院演出的《红色风暴》中有一场施洋律师挺身为无辜工人辩护的场面,他的正义感,他的辩才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1922年5月初的一天下午,京汉铁路局警务处处长魏学清的老太爷进城看戏,雇湖北籍工人黄得发和江友才给开压道车。魏老头急于去看某个女演员的戏,一路上催促黄、江加紧摇车。这时,迎面开来了一辆军车,按照铁路的规章,压道车必须让火车,黄、江要扶魏老太爷下车,魏太爷不肯给军车让道,黄得发急跳下车,魏老太爷死死拖住江不放,一瞬间,两人都碾死在车轮底下。

事故发生后,魏学清秉承上司旨意,企图借机挑起湖北籍和福建籍工人之间的矛盾,以达到破坏工会成立的可耻目的。他诬陷工人黄得发是杀人凶手,私设公堂,准备召开工人大会后枪毙黄得发。

在工人大会上,魏学清胡说什么:“我好心好意出了2块钱雇了他替我老太爷开压道车,没想到他故意将我老太爷推到火车轮下,使我的老太爷粉身碎骨,死于非命。同乡们,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相信你们会主持正义、主持公道的。”

黄得发大喊冤枉,表示不服,工人群众也为黄抱不平,可是魏学清依仗权势不让黄和工人说话,并下令把黄得发拉出去枪毙。就在这时,施洋律师毫不犹豫地站出来,替无辜工人的辩护:

“今天下午6时左右,江汉铁路机厂的工头胡大头跑到工人黄得发、江友才家里,用威逼利诱的办法,叫黄、江二人去车站替魏处长的父亲开压道车。魏处长的父亲因急于去新市场看女伶风骚泼旦‘夜明珠’的上场戏,一路迫令黄、江二人加紧摇车。这时迎面开来一辆军车,按照铁路行车规章的惯例,压道车必须让火车,所以黄、江二人准备下车让路,但是魏处长父亲急于看‘夜明珠’的上场,迫令黄、江二人继续往前开车,黄、江二人向魏处长的父亲委曲陈辞,还扶他老人家下车,但这个老人蛮不讲理,破口大骂,说什么‘我的儿子魏学清乃是京汉铁路总局的警务处长,手里提着好几团人,任何车辆见了我老太爷一律得让路……’他一面谩骂,一面用手杖猛击黄、江二人,这时眼看着火车已迫近压道车,黄得发不得不跳车逃命,江有才被魏处长的父亲拖住了,一齐辗死在火车轮下。这就是全案的经过。这难道还不明白吗?真正的杀人凶手是谁呢?难道是黄得发吗?当然不是!真正的杀人犯正是魏处长那位已经死去的父亲!工人兄弟们,哪个父亲不爱孩子?哪个儿子不爱父亲,父亲被谋杀了,做儿子的能俯首贴耳不表示抗议吗?不能!但江有才的儿子还未满周岁,他不会说话,他生在穷苦人家里,吃不饱,穿不暖,他现在病在母亲的怀抱里,除了干嚎之外,做不出任何表示。工人兄弟们!哪位妻子没有丈夫,哪一个丈夫没有妻子?她没有了丈夫,她的丈夫江有才被魏处长的父亲谋杀了,她难道甘心俯首贴耳地不表示反抗吗?不能!但是,她毕竟不敢有所表示,她从小受尽了有钱有势人的压迫,她从小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她体弱,她胆怯,她现在除了悲痛啼哭之外,作不出任何表示。难道这是公道的吗?我们难道不应该为死者伸冤吗?我们难道不应该要求魏处长的父亲的孩子魏处长负责赔偿死者家属的一切损失吗?还有,工人黄得发因为遭受魏处长父亲的纠缠,不得已跳车受伤,请看,他现在的左额的鲜血未干,右腿和左肘都有伤痕。这难道也是要他自己来负责吗?这难道不应由魏处长——你,负责赔偿工人黄得发的一切损失吗?”

施洋律师滔滔不绝,伸张正义,所有在场的工人高呼:“应赔偿一切损失!”

魏学清自感理亏,只得狼狈而逃。

七君子法庭雄辩

20世纪30年代,中国人民面对日本帝国主义的侵略,一些爱国志士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开始酝酿成立救国会的组织,以动员千百万群众起来参加救亡求存运动。国民党政府对此十分惊恐,力图以络笼手段窃取救国会的领导权。在屡遭救国会领导沈钧儒等人的拒绝后,恼羞成怒,转而采用镇压手段,在1936年11月22日深夜将沈钧儒、章乃器、沙千里、邹韬奋、李公朴、王造时、史良七人逮捕。这就是震惊中外的“七君子事件”。

在法庭上,“七君子”面析庭争,与审判当局展开了多次激辩。下面,是双方论战的一些片断:

审判长问:“你赞成共产主义吗?”

沈钧儒答:“赞成与不赞成共产主义,这个提法是滑稽的,我请审判长注意这一点,就是我们从不谈什么主义。起诉书竟指被告等宣传与三民主义不相容的主义,不知检查官何所依据?如果一定要说被告等宣传什么主义的话,那么我们的主义就是抗日主义、爱国主义。”

沈钧儒:“共产党吃饭,我们也吃饭,难道共产党抗日,我们就不能抗日吗?审判长的话,被告不能明白。”

审判长:“那么你同意共产党抗日统一的口号了?”

沈钧儒:“我想抗日求统一,当然是人人同意的。如果要说因为共产党抗日,我们就需要说不抗日;共产党说统一,我们就需要说不统一,这种说法,是被告我所不懂的。”

审判长见对方无隙可击,不得不转换话题,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共产党真能抗日吗?他们一面主张抗日,一面主张土地革命,你晓得吗?”

晓得共产党的主张,在审判长看来自然就与共产党有联系,对此,沈钧儒看得清清楚楚,他断然回绝:“这要问共产党员,我不知道。”

审判长还不死心,又问:“你知道你们被共产党利用吗?”

沈钧儒:“假使共产党利用我抗日,我甘愿被他们利用,并且谁都可以利用我抗日,我甘愿被他们为抗日而利用。”

问:“组织救国会是共产党指使的吗?”

答:“刚刚相反,我们组织救国会,正是为了要叫共产党一致抗日。审判长这样的问话,是错误的。”

问:“救国会有共产党么?”

答:“救国会会员很多,是否有共产党,无从知道。对于入会之人,不能问他是不是共产党,只问他抗日不抗日。并且共产党哪里会自己说自己是共产党呢?所以要问也问不出来。”

沈钧儒先生的“供词”,虚实相际,兼用回绝、回避、巧妙回答等各种应对方法,供证无懈可击,在救国会和共产党的关系。这个最敏感,也是审判长急欲突破的关键问题上,对方也没有捞到一丝一毫的证据。其实,七君子中哪一个不曾和共产党打过交道呢?甚至于他们的亲戚好友之中就有共产党员,可是,他们不是青蛙,谁也不会自动往蛇口里跳。

1937年6月11日初审,审判当局没从沈钧儒等七个“被告”中捞到任何便宜。

1937年6月25日,江苏高等法院第二次开庭审理“爱国犯”。

二审一共进行了7个多小时,“被告”们不仅按题作答,而且不断反质询,多次把审判当局问得张口结舌,面红耳赤。例如:

审判长问沈钧儒,是否煽动罢课?

沈钧儒反问:“罢课太多,究竟问的是哪年哪月哪日哪次?是全上海?还是哪个学校?是哪个煽动的?证据何在?与救国会有什么关系?……”

审判长问:“你们主张容共吗?”

李公朴反问:“民国十三年孙中山先生主张容共,实行容共,中山先生错了吗?连我们集会纪念中山先生援助日本纱厂罢工工人,也被列为罪状,试问你们要不要作中国人?”

审判长问:“你们主张联合共产党,是不是危害民国?”

史良反问:“好比一家人家,强盗打进门来,我们叫家里兄弟姐妹不要自己打自己了,首先应该联合起来共同抵抗强盗,这有什么错?能说是危害民国吗?只能说是危害帝国——日本帝国主义,除非检察官是日本人,才会判我们救国有罪!”

审判长问:“《生活日报》说人民阵线和人民救国阵线是一样的,是不是?”

邹韬奋发问:“去年7月,一位读者来信中曾用人民阵线四字。我答复说团结抗日很好,但用人民阵线四字有毛病,不可再用,以免误会。起诉书反说我提倡人民阵线,岂非断章取义,故入人罪?”

审判长一直在局促不安。俟机出击的检察官,以为有了机会,突然起立,斥责道:“被告刚才说本检察官断章取义,故入人罪是不对的。你们给张学良的电报,叫他出兵抗日,他没有中央命令,怎能抗日?并且他离绥远很远,事实上也不能抗日,本检察官代表国家行使职权,被告不能随意指责。”

邹韬奋大声驳斥:“我刚才说断章取义,故入人罪,是指人民阵线而言,检察官却牵涉到张学良问题上去了,真是牛头不对马嘴……”

辨护律师李文杰接茬说:“绥远和陕西是毗连省份,检察官说距离很远,实在太无地理知识。”

邹韬奋穷追不舍,又反问道:“我们打电报请张学良抗日,起诉书说我们勾结张、杨兵变,我们发了同样的电报给国民政府,为什么不说我们勾结国民政府?共产党给我们写公开信,起诉书说我们勾结共产党;共产党也给蒋委员长和国民党发公开信,是不是蒋委员长也勾结共产党?”

旁听席上一片笑声。检察官支吾吾地说:“因为你们给张学良的电报引起西安事变,给国民政府的电报并没有引起兵变。”

史良反问:“比如一片刀店,买了刀的人也许去切菜,也许去杀人,检察官的意见,是不是买了刀的杀了人要刀店负责?”

旁听席上又是一片笑声。

沙千里说:“给张学良通电,因为张是东北人,应该去日本,收得失地。至于西安事变是否因通电而起,应该去问张学良。”

于是,“七君子”的十多位辨护律师相继发言,要求传张学良出庭作证。检察官如坐针毡,推诿说:“不用传讯张学良,有询问笔录就行了。”其实,张学良此刻早已被蒋介石在溪口软禁起来。被告律师明知高院纵有包天的狗胆,也不敢去传讯。所以,他们趁此借题发挥,集中攻击检察官,训他办案不公,不虚心查证,罗织人罪……章乃器更是单刀直入,指着检察官挑战:“检察官代表国家行使职权,是应当的,但我们更希望他能代表中华民族的人格,否则给他做一个中国人,也丢尽我们老百姓的脸!”

检察官大叫道:“这是恶意侮辱检察官,你叫什么?你叫什么?记入笔录。我要检举,我要起诉!”

旁听席阵阵哄笑。律师团全体起立,嘲弄地纷纷报名,检察官气得七窍生烟,仓皇失措的审判长只得大摇其铃,宣布暂时退庭评议。

半小时后,重新开庭,审判长只说了如下几句话:“关于请求调查西安事变与救国会关系的事,评议结果,决定向军事委员会调阅军法会审案卷及事变真相。其它请求无调查必要。退庭。”

他没有宣判定罪,甚至不敢宣布何时再审。事实上,这是最后的一次审讯,谁是胜利者,谁是失败者,一切都已是明明白白了。

就在审讯同时,全国各地一次又一次声援“七君子”的高潮汹涌而来……

终于,在1939年1月26日由四川省高等法院宣布撤销起诉。

马寅初语惊四座

1940年11月,正值国民党发动第二次反共高潮前夕。一天,中华职业教育社在重庆举办“星期讲座”,请马寅初先生讲《战时经济问题》。整个剧场座无虚席。马寅初跨上讲台,劈头就说:“兄弟今天把儿子、女儿都带来了,我今天的讲话,就算给他们的一份遗嘱!为了抗战,多少武人在前方流血牺牲,我们文人也不惜死于后方!”

这个爆炸性的开场白,使千百听众惊奇骇异,也使在场内的国民党特务目瞪口呆。马寅初用大量确凿的材料和事实,揭露了蒋、宋、孔、陈“四大家族”利用权势,大发国难财,并将大量存款汇存外国银行的劣迹。他大声疾呼,要求从孔祥熙、宋子文等开始征收“临时财产税”,把那些豪门巨富的不义之财,征作抗日经费。

这时,会场有人骚动,马寅初大无畏地说:“蒋委员长要我去见他,他为什么不来见我呢?在南京我教过他,难道学生就见不得老师吗?他不敢来见我,就是因为他害怕我的主张。有人说他是‘民族英雄’,我看充其量是一个家族英雄。因为他庇护着他的亲戚家族,危害国家民族。在场的警察、宪兵先生,你们要逮捕我吗?我就请耐心一点,等我讲完,再下手也不迟!”

25天后,国民党宪兵逮捕了马寅初,把他押到贵州的息烽集中营。

周恩来赴宴妙语

1943年,周恩来、邓颖超等一行100多人乘汽车由重庆返回延安,途经西安,国民党西安最高军事首脑——第八战区副司令长官胡宗南为周恩来摆酒洗尘,胡宗南授意其部下以礼相待,制造友好气氛,最好把周恩来灌醉。这个打算被在胡部工作的共产党员熊向晖悄悄地告诉了周恩来,一场酒席上的较量就这样不动声色地开始了。

酒会由胡的政治部主任王超凡主持。王在祝酒辞的结尾处说:“在座的黄埔同志先敬周先生三杯酒,欢迎周先生光临西安。请周先生和我们一起,祝领导全国抗战的蒋委员长身体健康,请干头一杯。”

周恩来举杯起立,微笑着说:“王主任提到全国抗战,我很欣赏。全国抗战的基础是国共两党合作。为表示国共合作的诚意,我作为中国共产党员,为蒋委员长的健康干杯。各位都是国民党员,也请各位为毛泽东主席的健康干杯!”胡宗南闻听此言愣住了。王超凡和其他陪者也都不知所措。周恩来举目四顾,仍微笑着说:“看来各位有为难之处,我不强人所难,这杯酒免了罢。”

周恩来的这一番话,不仅免去了三杯空肚酒,而且更重要的是坚持了自己的立场,同时又挫败了对方的锋头。

著名作家的妙语

一次,南开大学请著名作家刘绍棠去作报告。

当刘绍棠讲到文学创作要坚持党性原则时说:“每个阶级的作家都是有所为有所不为,即使是真实的东西,也是有所写,有所不写的,无产阶级的文学更是如此。”

有个女学生听后,写了一张条子:“刘老师,您说作家要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不能苟同。请问:既然是真实的,就是存在的;存在着的,就应该给予表现,就可以写。”

刘绍棠读后,微笑着对这位写条子的女同学说:“我想看看你的学生证,上面是不是贴着脸上长疮的照片?”

女同学迷惑不解地问:“把长疮的照片贴在学生证上多么难看呀,我怎么会去拍这样的照片呢?”

“漂亮的小姐啊,你不在长疮时去拍照片,这说明你对自己是看本质的。你知道长疮时不漂亮是暂时的,它不是你的最真实的面目,所以你不想在长疮的时候照相,更不会把长疮的照片贴在学生证上,你说对吗?”

那位漂亮的女学生脸红了:“是的,刘老师。”

刘绍棠继续说:“共产党的某些缺点是需要批评的。但有些事情是有其特殊原因的,是涉及到许多方面问题的,应由党内采取措施去改正。可你非要把它揭露出来,这岂不是要共产党把长疮的照片贴在共产党的工作证上吗?为什么你对自己是那样的公正,而对别的事物就不公正了呢?”

在纽约国际大会第48届年会上,有人问中国著名作家陆文夫对性文学是怎么看的。

陆文夫幽默地答道:“西方朋友接受一盒礼品时,往往当着别人的面就打开来看。而中国人恰恰相反,一般都要等客人离开以后才打开盒子。”

与会者发出会心的笑声,接着是雷鸣般的掌声。

1982年秋天,在美国洛杉矶召开的中美作家会议上,美国诗人艾伦·金斯伯格请中国作家蒋子龙解个怪谜:“把一只五斤重的鸡放进一个只能装一斤水的瓶子里,您用什么办法把它拿出来?”

“您怎么放进去,我就怎么拿出来。”蒋子龙微笑道,“您显然是凭嘴一说就把鸡放进了瓶子,那么我就用语言这个工具再把鸡拿出来。”

金斯伯格赞赏道:“您是第一个猜中这个怪谜的人。”

一次,英国一家电视台采访中国当代青年作家梁晓声,现场拍摄电视采访节目。

这位英国记者忽然让摄像停下来,然后他对梁晓声说:“下一个问题,希望您能毫不迟疑地用‘是’或‘否’来回答,好吗?”

梁晓声不知是计,欣然答应。

谁知那位英国记者一扬手,遮镜板“啪”地一声响,记者把话筒放到自己嘴边,说道:“没有文化大革命,就不会产生你们这一代青年作家,那么文化大革命在您看来究竟是好是坏?”说完把话筒立即伸到梁晓声嘴边。

摄像机对准了梁晓声的脸。

梁晓声的形象和声音将会由摄像机转告给广大观众。

此时,无论梁晓声回答“是”,还是回答“否”,都是笨拙的。但梁晓声刚才是答应用最“简洁”的一两个字回答问题的呀。因此不按照应诺的条件回答也不是个办法。看来对方是蓄意要出他的洋相。

在这进退维谷之际,梁晓声却不动声色地说:“在我回答您这个问题之前,我也问您一个问题:没有第二次世界大战,也就没有以反映第二次世界大战而著名的作家,那么您认为第二次世界大战是好是坏?”

梁晓声把话筒口转向英国记者。

梅汝当仁不让

1945年7月,中、美、英、苏四国敦促日本无条件投降的波茨坦公告规定,设立远东国际军事法庭,在日本首都对战犯进行审判。我国是受降国之一,梅汝作为中国法官参加审判。

1946年春天,出席远东国际军事法庭的十一国的法官齐聚东京后,大家首先关心的是法庭上的座位排列顺序。经盟军最高统帅麦克阿瑟指定,庭长由澳大利亚德高望重法官担任。庭长之外,还有美、中、英、苏、加、法、新、荷、印、菲的十国法官。庭长当然居中坐。庭长右手的第一把交椅似乎已属美国法官,庭长左手的第二把交椅属于谁呢?谁都明白,座次表示着该法官所属国在审判中的地位。

为了国家的体面,梅汝一心要争到第二把交椅。当时的中国虽亦号称“世界四强”之一,可国力不强,徒有虚名,该怎么说呢?

“若论个人之座位,我本不在意。但既然我们代表各自的国家,我还需请示本国政府。”梅汝的头一句话就让人吃惊。若法官们各自请示本国政府,何时才能讨论出个眉目来。

望着同事们惊讶的神色,中国法官接着说:“另外,我认为,法庭座次应按日本投降时各受降国的签字顺序排列才最合理。首先,今日系审判日本战犯,中国受日本侵害最烈,抗战时间最久,付出牺牲最大,因此,有八年浴血抗战历史的中国理应排在第二;再者,没有日本的无条件投降,便没有今日的审判,按各受降国的签字顺序排座,实属顺理成章,”中国法官说到这里略一停顿,微微一笑说:“当然,如果各位同仁不赞成这一办法,我们不妨找个体重测量器来,然后以体重之大小排座。体重者居中,体轻者居旁。”

中国法官的话音未落,各国法官忍俊不禁。庭长韦伯说:“你的建议很好,但它只适用于拳击比赛。”梅汝回答说:“若不以受降国签字顺序排座那还是按体重排好。这样,即使我被排末座也心安理得,并可以此对我的国家有所交代。一旦他们认为我坐在边上不合适,可以调派一名比我肥胖的来替换我呀!”这回答引得法官们大笑。

笑归笑,庭长韦伯仍未最后拍板。等到开庭前一天预演时,庭长竟突然宣布入场顺序为美、英、中、苏、法、加……梅汝立即对这一决定坚决抗议,并随即脱去黑色法袍,拒绝登台“彩排”。他说:“今日预演已有许多记者和电影摄影师在场,一旦明日见报便是既成事实,既然我的建议在同仁中并无很多异议,我请求立即对我的建议进行表决。否则,我只有不参加预演,回国向政府辞职。”庭长召集法官们表决,预演推迟了半个多小时。入场顺序和法官座次终于按日本投降书中各受降国的签字顺序,即美、中、英、苏、加、法……排定。

为中华文明而辩

抗战期间,厦门大学的英籍客座教授在一次酒会上大放厥词,诬蔑厦大不如“英伦三岛之中小学校”,胡说:“欧美开风气之先导,执科学之牛耳。敝国有诗圣拜伦、雪莱,剧圣莎士比亚,现代生物学之父达尔文,力学之父牛顿。可叹泱泱中华,国运蹇促,岂可侈谈‘物华天宝,人杰地灵’之邦乎?”

当时的厦大校长萨本栋以事实据理反驳道:“教授先生,你别忘了,中国的李白、杜甫如彗星经天之日,英伦还是中世纪蒙昧蛮荒之时;中国李时珍写下《本草纲目》之际,达尔文之乃父乃祖竟不知在何处?”

英国教授这时恼羞成怒:“校长阁下,请记住,是美利坚合众国的伍斯特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造就了您的学识和才能!”

萨校长微微一笑:“博士先生,我提醒您,中华文明曾震惊世界,没有中国远古的四大发明,也决不会有不列颠帝国的近代产业革命。”

猎人森林三解难

傣族有个年轻的猎人,一天到勐巴拉纳西的地方去打猎。在林子里打下了一只长脚鹭鸶。

这时候,从林子里走出几个人,团团把他围住。其中一个说:“这鸟是我父亲死后变的。你打死了我父亲,就得拿钱来赎罪。”

猎人答道:“我正要找你算账哩。你的鹭鸶在河里吃了鱼,那鱼是我父亲死后变的。你应该替你父亲还这笔债。”

那人只好溜走了。

这时,另一个坏了一只眼的人说:“你父亲活着的时候,把我的一只眼睛弄瞎了。现在是替你父亲赔眼睛,还是赔银子,随你的便。不然,你休想离开这里。”

猎人答道:“我今天就是来找你赔眼睛的。现在就请你把那只坏眼睛挖出来,好让我的好眼睛放进去。”说完,就拔出刀子要去挖那人的眼睛。

那人也只好败退下来,连声说:“不要赔了,不要赔了。”

这时,又有一个对猎人说:“你父亲生前,借我一口井的宝石,现在是偿还的时候了。要是不还,就请你到我家帮工抵债。”

猎人说:“我父亲讲过这件事。不过,当时那口井是在河边,你是把井水打干后才装进宝石的,现在也请你把井水打干,我才好还你的一井宝石呀!”

那人理屈词穷,也只好溜走了。

阿尔格齐智斗喇嘛

从前有个喇嘛在土尔扈特部落的资助下,到召庙学习了念经,又在拉萨的土尔扈特朝圣办事处的资助下,考上了喇冉巴学位(喇嘛教中的高级学位)。他回到家后,贪图人家的献礼,到处给人诵经,渐渐成了一个巨富喇嘛。

一天,喇冉巴对阿尔格齐说:“喂!小伙子!都说你是个能言善辩的人,你敢和我斗智吗?要是你输了,你得把孟可海边的公母两只青蛙给我抓来。”

阿尔格齐说:“行。不过我有一个条件,就是要把喇嘛教的主持喇嘛、比丘及千户长、副千户长等都请来,然后我们俩才能斗智。”

两人在约定的日子,请来了主持喇嘛、比丘和千户长、副千户长等人,开始斗智。

喇冉巴盘腿坐在上首,手捻珊瑚佛珠,闭目问道:“我为什么有这么大的福分呢?你为什么这样穷呢?”

“因为妖怪们活得太好,您才能到处诵经,过上这样富裕的生活。因为您念的经没有效验,所以我才这样穷。”阿尔格齐答道。

坐在那里的主持喇嘛、比丘和千户长、副千户长等人听后,都大笑起来。

喇冉巴急了,拍着桌子道:“喂!谁说我念的经没有效验?你要说个明白!”

阿尔格齐不紧不慢地回答道:“在念经的仪式上,您不是常这样说:‘为了所有的百姓,宗喀巴创立的喇嘛教的教徒们,只能念经,不能收献礼;见了献礼要用袖子推走,不能用手接。早晨违背了这个教规的教徒,晚上就要受到惩罚。’要是您说的这些教规有效验的话,您早该进地狱了,我早该升天堂了。”

众主持喇嘛、比丘们的脸上“刷”地一下子红到脖根。无言以对的喇冉巴骑上马溜走了。

阿方抢白土司王

土司王看到秧田里的秧苗都打节节了还没有移栽,就强迫全寨的穷人给他栽秧,还规定不准在田边休息。穷人们敢怒不敢言。一天,阿方也被喊去给土司王栽秧,土司王特意给他交代:“阿方,不准在田边休息,知道吗?”

“知道了。”阿方说完挑着秧就跟大家上工去了。

土司家的田离寨子都很远,大家将秧子挑到田边,已累得大汗淋淋的了。阿方见穷人们都不敢休息,就说:“伙计们,大家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现在跟我回土司王家去休息。”

大家犹豫了:“在田边都不准休息,你还敢回他家去休息吗?”

“我自有办法对付他,走吧!”阿方说着,引路先走,穷人们相信阿方能制服土司王,就跟着他往回走。

大家回到土司王家里,土司王吼道:“早饭还没熟,你们就回来了,你们栽了多少秧了?”

阿方答道:“一箩还没栽哩。”

“那你们回来干什么?”土司王追问道。

阿方说:“你说‘不准在田边休息’对吗?我们天未亮就起来给你扯秧,你早饭不给大家吃一口,马上叫我们捆起秧子就挑到十多里远的田里去,一个个累得冷汗直流,脚杆打闪,不休息一会,怎么有力气栽秧?你说,不准在田边休息,野外处处都是田,我们找不到休息的地方,不就只好回来休息?这还不是按你的话办?”

“这……”土司王口吃得说不出话来。他想撵穷人们走,又怕没人栽秧,想叫他们赶快上工去,一看,时间不早了,不让他们吃了饭去,又怕穷人们同他磨,没办法,只好叫人摆出早饭,让穷人们先吃。

王若飞说服舅父

1931年秋,在归绥(今内蒙自治区呼和浩特市)“第一模范监狱”的铁窗外,站着一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他就是前来探视“在押犯”王若飞同志的舅父黄老先生。老人用探询的口气说:“我前两天找过傅作义先生,他说,只要你表示愿意出来干事,就可无条件释放,不知你以为如何?”

“舅父,他要我在他手下干事,这就是条件。真的无条件释放,就是释放后,我愿干什么,就干什么;我愿到哪里,就到哪里,行动自由,无人限制。”“傅先生说:你出来后,一定给你机会,发挥你的才能,做一番救国救民的大事业。”“舅父,他想的‘大事’和我们的大事完全是两回事。他想的‘大事’,是要扩张个人的势力,得到更高的权位,绝不是让被压迫的人们得到解放的光辉事业……我意已决,除了忠实于我的思想以外,一切都办不到!”

黄老先生听到外甥这番大义凛然的话,醒悟了,他双手抓着铁窗,坚决地说:“好,就照你的办!大丈夫定要流芳百世,不能遗臭万年!”

老人离开监狱后,先为无罪的甥儿安排了后事;接着,就用他那苍劲的笔锋揭露甥儿被捕的真相。

侍女巧言免祸

民国初建,袁世凯攫取了大总统宝座之后,整日为自己是不是“真龙天子”而心烦意乱,坐卧不安。

一天晌午,天气异常闷热,袁世凯睡意正浓,朦胧中似觉口渴难忍,喊了声“倒茶来!”侍女闻声忙将茶献上,不料袁世凯翻了个身又呼呼大睡起来。侍女不敢打扰,转身退下,一不小心将茶杯摔破。这只茶杯乃袁的心爱之物,侍女知道闯了大祸,害怕得要命,慌慌张张地跑去找府里外号叫小谋士的人。这人深知袁世凯称帝心切,经常一番思考后,为侍女想出了一套说词。

袁世凯一觉醒来,得知心爱的宝杯被摔破,非常生气,就叫人传侍女来。侍女装出很害怕的样子,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回话道:“奴婢闻听大总统要茶,忙将茶奉上,岂料进屋一看,着实把奴才吓了一跳,只见大床上卧着一条大龙,故而失手打坏了宝杯,奴婢该死,奴婢罪该万死!”袁世凯听她这么一说,转怒为喜,满脸堆笑,挥挥手让侍女退下,没给任何处罚。

罗文锦声东击西

20世纪30年代中期,香港茂隆皮箱行由于货真价实,生意兴隆,因而引起英国商人威尔斯的嫉妒和蓄意敲诈。一次,威尔斯到茂隆皮箱行订购了三千只皮箱,价值二十万元港币。合同写明一个月取货,逾期不按质按量交货,由卖方赔偿损失50%……茂隆皮箱行经理冯灿如期交货后,威尔斯却说,皮箱中有木料,不能算皮箱,向法院提出诉讼,要求按合同规定赔偿损失。开庭时,港英法院偏袒威尔斯,企图判冯灿诈骗罪。冯灿只得委托当时还不出名的罗文锦律师出庭辩护。

正当威尔斯在法庭上信口雌黄、气焰嚣张的时候,罗文锦从律师席上站起来,从口袋里取出一只大号金怀表,高声问法官:“法官先生,请问这是什么表?”

法官回答:“这是英国伦敦出产的金表。可是,这与本案有什么关系呢?”

“有关系。”罗文锦高举金表,面对庭上所有的人问道:“这是金表,没有人怀疑了吧?但是请问,这块金表除表壳是镀金之外,内部的机件都是金制的吗?”旁听者同声议论:“当然不是。”

罗文锦继续说:“那么,人们为什么又叫它金表呢?”稍作停顿,他高声道:“由此可见,茂隆行的皮箱案,不过是原告无理取闹,存心敲诈而已。”

法官在众目睽睽之下,理屈词穷,只得以威尔斯犯诬告罪,罚款五千元港币结案。

孙中山趣谈道理

有一次,孙中山在广东大学(今中山大学)讲民族主义。礼堂不大,听的人很多,天气又热一些,听着听着有人就要入睡。这时,孙中山便穿插一个故事说:

“那年我在香港读书时,看见许多苦力工人聚在一起谈得很起劲,有人哈哈大笑。我觉得奇怪,便上前问一下。有一个苦力说:‘后生哥!读书好了,知道我们的事于你无益,又一个告诉我:我们当中一个行家,辛辛苦苦地积蓄了5块钱,买一张马票,牢牢记住那上面的号码,把它藏在日常用来挑东西的竹杠里。等到开奖,竟真的中了头奖,他喜欢万分,以为领奖后可以买洋房、做生意,这一生再也不用这根挑东西的竹杠子过生活了,就把竹杠狠狠地扔进到大海里。不消说,连那张马票也一齐丢了。因为钱没到手先丢了竹杠,结果是空欢喜一场。”

说到这儿,大家听得入迷,禁不住笑了起来。孙中山接着归到本题:“对于我们大家,民族主义就是这根竹杠,千万不能丢啊!”

孙中山就是运用这种生动风趣的谈吐宣传革命道理,唤起民众,深受群众的欢迎。

冯玉祥斥外国人

北洋政府时期,执政者如段琪瑞之流一味崇洋媚外,丧权辱国,列强把中国人民视为砧上之肉任意宰割,尤其是日本侵略者,在中国土地上张牙舞爪,为所欲为。他们将兵舰开入中国内河,并在所经城市张贴所谓“安境保民”的通告。那时冯玉祥是个旅长。他担任湖南常德镇守使,见到这种赤裸裸的侵略行径,十分气愤,遂下令撕毁日军张贴的布告。一次部下士兵与日军发生了冲突,日本士兵先动手打人,中国士兵奋起还击,打伤了日军三人。

驻常德日侨会长高桥新二气势汹汹来找冯玉祥评理,要求立即处理“行凶”的中国士兵。

冯玉祥不露声色地问:“请问阁下,如何处置才能满意?”

“应先将行凶者监禁,然后再定罪。”

“请问,阁下这种处置,有何依据?”冯玉祥仍是那种不紧不慢的口气。

高桥早有准备,将随身携带的一本小册子交给冯玉祥:“依据222条,应将凶犯囚禁。”

冯玉祥不屑一顾地问“请问阁下拿的是什么书?”

“这是日本的军法手册。”

冯玉祥听了勃然大怒:“什么?处置中国军人竞要按日本的军法?”

“那该怎么办?”高桥横眉冷对。

冯玉祥脱下鞋子,丢给随从:“给我狠狠掌嘴!”

高桥想不到冯玉祥刚烈如火,气焰顿时下降,忙不迭地说:“何必动手,有话好说。”

“既然要说,就说说清楚。中国军人应按中国的军法来处置。我们的军法是军人有责任维护地方治安,不遵守治安者当作匪徒处理。中国军人出于自卫,打伤匪徒,不仅无罪,而且有功,不应惩罚,而应嘉奖。”

高桥气急败坏地说:“冯旅长,你既然固执如此,我只好报告贵国段总理亲自处置了。”

冯玉祥朗声大笑:“我已通电全国,反对段琪瑞了,我冯某只知真理只知国法,不知什么段总理。你如再不识相,请你尝尝鞋子掌嘴的滋味!”

高桥无可奈何,只得卑躬屈膝,答应和解此事。

冯玉祥在陕西任督军时,一天,美国亚洲古物调查团的安德理和英国开矿工程师高士林私自在终南山猎获了两头珍贵的野牛,他们不知犯法,还以为自己枪法高明,洋洋自得地到西安督军府向冯玉祥吹嘘自己打猎的本领:“贵督军,我们此行收获颇丰,力大无比的野牛也难逃我们的枪口……”

冯玉祥不等两个洋人把话说完就责问道:“你们到终南山打猎,经过谁的同意?向谁打过招呼?”

“我们打的是无主野牛,不需要通知任何人,也不需要打什么招呼。”

冯督军一听更火了:“终南山是陕西辖地,野牛生长在我国领土上,怎说无主?你们私自猎取珍贵动物。侵犯了我国的利益,是犯法行为!”

两人不服,辩解道:“我们的护照上注明携带猎枪,贵国发的护照,应是表明政府的态度的,既允许携带猎枪就允许打猎,这是非常自然的事。”

冯玉祥反唇相讥:“我国发的护照还允许一些人携带手枪,照此推理,准许带手枪,就允许可以开枪杀人吗?”

两人尽管理屈词穷,仍要强词夺理:“我们来到中国已有多年,历来都是允许打猎的,从来没有人来过问,再说中国法律也没有规定不准外国人打猎的条文。”

冯玉祥进一步驳斥道:“我国的法律也没有准许外国人打猎的条文,如果说你们历来打猎没有人过问,这只能说明那些地方官吏睡着了。我可没有睡着,特别睁大着眼睛看着你们的所作所为,绝不准许你们在我眼皮底下犯法作坏事。我们地方官吏负有安境保民、维护国家主权的责任,不管什么人,只要侵犯我国人民的利益,我就一定要管。你们不服管吗?”

两个洋人再也无言以对,只好低头认罪,请求宽恕,并具结保证以后不再重犯。

吉鸿昌法庭自辩

1933年5月成立了以冯玉祥、吉鸿昌、方振武将军为首的民众抗日同盟军(后改称“抗日讨蒋军”)。从此,吉鸿昌将军驰骋长城脚下,英勇抗战,屡建战功。可是,在当时政府看来,所有这些都是有罪的,罪名是“危害国民。”

1934年11月,吉鸿昌在天津租界遇刺受伤,14日被“引渡”给国民党政府。11月23日在“军事委员会北平分会”“审理”吉鸿昌案。

审判长问:“吉鸿昌,你为什么进行抗日活动?快快招出你的秘密来!”

吉鸿昌随即高声回答:“抗日是为了救国。这是四万万人民的事情,是最光明磊落的事情,有什么秘密,抗日救国是人民人人应知、人人能知的事情,哪会有什么秘密?只有蒋介石和你们这班奴才,祸国殃民、残内媚外,和日本人暗中勾结,干些不明不白的勾当,这才有秘密,才见不得人。”

说着他解开上衣,指着胸脯上的伤疤说:“看!这就是我仅有的一点‘秘密’,是你们军队勾结日本鬼子留给我的‘纪念’”。

审判长突然厉声问道:“不要想用抗日来掩饰你的罪过。你抗日就抗日好了。为什么要反蒋?作为一个军人,难道你不知道‘服从是军人的天职’吗?”

吉鸿昌讽刺道:“我吉鸿昌要抗日,蒋介石要卖国,我吉鸿昌不得不为救国而讨蒋,我吉鸿昌要抗日,蒋介石迫害抗日,我不得不为抗日而讨蒋。所以我的军队就叫抗日讨蒋军,这不是名正言顺吗?难道说,你能指出来蒋介石有一点抗日的行动,或者有一点允许他人抗日的意思吗?就拿你来说吧,如果你还有点儿中国人的味道,扪心自问,也不能不反蒋吧?”

审判官无言以对,急忙改换话题:“那么,你是不是加入了共产党呢?你抗日好了,为什么加入这个‘危害民国’的共产党呢?看,我们这里有张慕陶证明你早已加入共产党的字据。”

吉鸿昌直言不讳道:“我是中国共产党员。由于党的教育,我摆脱了旧军阀的生活,转到工农劳动大众的阵营里来。我能够毁家抒难舍身报国,拒绝利诱,见危受命,这样抗日救国,这也是党给我的感召,这正是党的意志。你们说我们共产党是‘危害民国’,到底是谁‘危害民国’?试问,你们蒋介石国民党干了些什么?你们当国七年来,掀起了无数次的内战,酿成了空前的水旱浩劫,断送了东北三省,断送了热河、察哈尔,又快要断送华北各地,你们的贪污枉法的政治,你们的残暴专横的措施,那一样不曾‘危害民国?’那一样不是‘危害民国’?我们共产党真心爱国家,为人民,在你们蒋介石国民党背叛革命的时候,举起革命的大旗,在中华民族解放运动中不避牺牲,不辞艰苦,正是要保护民国!”

这时,审判官茫然失措。审判官反而成了被审者。

毛泽东一语双关

在延安时,毛泽东同志有一段时间右臂发痛,时常痛得不能入睡。经诊治,发现是患了慢性肩关节炎(俗称“漏肩风”)。

毛泽东同志问他的保健医生朱仲丽:“究竟是什么原因造成的?”朱大夫对他住的窑洞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这洞内朝北的那一面依着山,有一个约2米长、1米宽的洞。这下可找到原因了,“对了,对了!就是这个防空洞口吹进来的过堂风害人。”她肯定地说。

毛泽东同志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接口说道:“好,这个原因寻着了。看起来,不正之风是可以使人生病哇!今天我从你这里学到了学问。我看,凡是从防空洞里吹出来的风总是逆风和歪风,那就非堵住它不可,要不然,真会像你讲的那样害死人的!我们要争取中国革命的最后胜利,一定得提防从防空洞里钻出来的歪风,不能半点大意啊!”

陈毅机敏的口才

1965年9月29日,外交部长陈毅在人民大会堂举行大型记者招待会,阐述我国的内外政策,回答记者们提问。简短的开场白后,陈毅话锋一转,笑道:“你们可要警惕,到中国来,要当心被‘洗脑筋’啊!”顿时,哄堂大笑,一片活跃。原来“洗脑”一词是西方报刊的常用词汇,陈毅此时信手拈来,轻松幽默地加以回敬,效果特好。

有位记者企望陈老总披露我国核武器的发展情况,陈毅回答道:“中国已经爆炸了两颗原子弹。我知道,你也知道。第三颗原子弹可能也要爆炸,何时爆炸,你们等着看公报好了。”记者们又是一阵大笑,都钦佩陈老总回答问题的妙语谐趣、机智严谨。

在文化大革命中,有一次,一批红卫兵要批斗陈毅,想进行武斗陈毅,陈毅却在自己周围画了一个大圆圈说:“现在画圈为界,你们都不要进这圈内了,因为你们都说我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你们一进来不也走资本主义道路了?”弄得红卫兵哭笑不得,不敢越雷池一步。

袁庚的精彩演讲

深圳蛇口工业区党委书记袁庚一次出访某国,同某财团谈判关于合资经营新型浮法玻璃厂问题。对方恃其技术设备先进,向我漫天要价,谈判一度陷于僵局。

后来,财团所在地的市商会邀请袁庚发表演讲,他在演讲中,若有所指地说:“中国是个文明古国,我们的祖先早在1000多年前,就将四大发明——指南针、造纸、印刷、火药的生产技术,无条件地贡献给人类,而他们的子孙,从未埋怨他们不要专利权是愚蠢的,相反,却盛赞祖先为推进世界科学的进步作出了杰出贡献。现在,中国与各国的经济合作中,并不要求各国无条件地出让专利权,只要价格合理,我们一个钱也不少给。”

这场不卑不亢的精彩演讲,赢得了与会者的赞赏并促使这个财团在以后的谈判中愿意降低专利费,与我方合作,僵局就这样打开了。

按你自己想的去做

一天,阿凡提家的邻居因夫妻吵架,一气之下来到阿凡提家说:“我真烦死这个女人了,我想和她离婚,你看怎么样?”阿凡提回答说:“如果我说你离吧,将来你会责骂我;如果我说你别离了吧,你现在就会责怪我。所以,最好还是按你自己想的去做吧!”

锁门

阿凡提家的院落三面有墙,一面敞开着。一天,他要出门,拿一把锁去锁大门时,被一位朋友看见了,朋友诧异地问道:“阿凡提,你家院墙缺一面,你却用一把巴掌大的锁来锁大门,这有什么用?”

阿凡提说:“大门上挂一把锁,人家一看就知道我不在家,就不再进去了。”

“如果贼来了呢?”朋友哈哈大笑地说。“巴掌大的锁也锁不住贼斗大的贼心呀!”阿凡提说道。

但愿

一位穷人找到阿凡提诉苦道:“阿凡提,我家的毛驴丢失了,这可是我的命根子,我是靠它养活了我们一家人的!”

“请别失望,只要你的驴不落到巴依的手里,它肯定会回来的。万一落到巴依手里,他会拼命使唤你的驴直到把它累死,然后,找一个借口把它的肉腌起来,把它的皮拿到集市上去卖。但愿你的驴不要落到巴依的手里。”阿凡提安慰那位穷人说道。

需要来世尽善积德

有人问阿凡提:“阿凡提,如想来世享受天堂之福,就得需要在今世一天五礼、尽善积德。如果想今生今世享受天堂之乐,需要干什么?”

阿凡提笑着回答说:“那就请你来世一天五礼、尽善积德呗!”

一视同仁

阿凡提因忙没有参加几位朋友的宴请。那几位朋友埋怨他说:“阿凡提,你老是用两种眼光看人,应该一视同仁。”

一天,阿凡提的几位朋友同时参加一次宴会。他用一块布条把右眼蒙上来到了宴会厅。那几位朋友见了,奇怪地问:“阿凡提,你的右眼怎么了?莫不是害了眼病?”

阿凡提回答道:“不,我是为一视同仁!”

请随手关门

一天,一个小偷悄悄溜进阿凡提家行窃。可阿凡提家却没什么可偷的东西。小偷自认倒霉空手而归时,阿凡提从背后钻了出来,喊住小偷说:“喂,朋友,出大门时请把门栓拴上,免得其他小偷进来像你一样空手而归。”

该着急了

阿凡提把毛驴丢了。大家都帮助他四处寻找。可阿凡提显得并不很着急。

“阿凡提,你的驴丢了为什么不着急呢?”有人问。

阿凡提用手指着一座远处的山,说:“你看见远处的那座山了吗?还没人到那儿去找呢?如果他们在那儿也找不到的话,我就该着急了。”

请别不高兴

阿凡提不知因为什么事到了邻居家,热情的邻居一定要让他喝一杯茶再走。

阿凡提拿起茶杯刚喝一口,因茶杯太烫从他手上掉下来,摔碎了。

邻居不高兴地瞪了他一眼。阿凡提不慌不忙地对邻居说道:“请别不高兴,如果你不硬拉着我喝这一杯茶的话,也不会发生这种事。”

半价

阿凡提的头顶上几乎没有头发了。他到理发店理完发,只付了一半的钱。

“阿凡提,你怎么才付了半价?”理发匠问。

“对呀,我半个脑袋没有头发,实际上你也只理了半个头,当然要付半价。假如有一天,真主恢复了我的青春,到时我会付给你全价的!”阿凡提回答说。

把你的良心称一称

城里有一个奸商卖肉总是缺斤短两的。一天,阿凡提又来买肉,他又少给了阿凡提半斤多肉。阿凡提气得来找他质问:“喂!你怎么又少给了我半斤肉?”

“不可能,我这杆秤是独一无二的准星秤。”奸商争辩道:“那好,请你用这杆独一无二的准星秤称一称你的良心吧!”阿凡提说。

偷驴过程

阿凡提的毛驴被人偷去了。左邻右舍、亲朋好友不断前来表示安慰。招待他们的开销已超过了买一头驴的钱。

一天,又有一位说话口罗嗦的朋友来到阿凡提家,问道:“阿凡提,你的驴是被一个人偷的,还是被几个人一起偷的?偷驴人是把驴骑着走的还是牵着走的?被偷的驴在出门时先迈右腿还是先迈左腿?你的驴是被迫跟偷驴人走的还是很情愿跟偷驴人走的?”

“等我的下一头驴再被人偷的时候,我请你来,让你来亲眼目睹一下偷驴过程。”阿凡提对他说道。

从你的名字知道的

有一个熟人到阿凡提家找他,阿凡提正好不在家,他丧气地在阿凡提家的门上写了“毛驴”二字就走了。

第二天,阿凡提在集市上遇见了那位熟人,对他说:“朋友,昨天你到我家,我正好没在家,真对不起。”

“你怎么知道的?”那个人问。

“从你写在我家门上的名字知道的。”阿凡提回答道。

锯碗

阿凡提有一位吝啬的朋友,常常来阿凡提家又吃又喝,可一次也没请阿凡提吃过饭。

一天,阿凡提为了试探他,赶着吃饭的时间去了他家。吝啬的朋友无奈之下端来两碗饭,把一碗放在自己的面前,把另一只碗放在阿凡提的面前。可给阿凡提的那一只碗里只有半碗饭,阿凡提不悦地问:“你家有锯子吗?”

“有,你要锯子干什么用?”朋友奇怪地问。

“我想把这个碗的多余部分锯掉!”阿凡提说道。

借钱与友谊

阿凡提手头有一点紧,连买馕的钱都没有了。于是他找到一位多年之交的好朋友说:“请借给我五十块银币,等我把地里的麦子卖掉以后就还给你。”

“阿凡提,你在说什么呀?我们是多年的老朋友,说什么借呀,难道我们之间的友谊就值五十块银元吗?这不有损于我们之间的友谊的吗?”那朋友似乎埋怨道。

“那好吧,就请你给我一百块金币吧?”阿凡提说道。

不用空着手去

到了盛夏,阿凡提对妻子说:“老婆子,你也太无情无义了,也不去乡下看一看那里的亲戚!”

“算了吧,空着手怎么去呀!”妻子说。

“怎么空着手去呢?去的时候,把咱们家那两条最大的空麻袋带去不就行了吗?”阿凡提说。

阿凡提的愿望

村里的一位作恶多端的巴依生病了,阿凡提压根儿就不想探望他。

一天,阿凡提路过这位巴依家门口时,见他的儿子站在门口,阿凡提问他:“令尊的情况怎么样?”

“感谢您的关心,爸爸的病情与您的愿望差不多!”巴依的儿子回答。

“那么,我怎么没听见你家传来的哭丧声呢?”阿凡提说。

有下就有上

一天,阿凡提在房顶上晒麦子。邻居站在院子里喊道:“阿凡提,您在哪儿?”

“我在这儿,有什么事?”阿凡提边干自己的事边回答说。

“请下来一下,我有话要说。”邻居又喊道。

阿凡提好不容易从房顶上下来,来到邻居跟前。

“阿凡提,请您借给我一碗牛奶好吗?”邻居说。

“好吧,请跟我来!”阿凡提说完,把邻居带到了房顶,然后说道:“今天我们家母牛的奶,全让小牛犊吃光了,真对不起。”

“喂,阿凡提,如果是这样为何不在下边说,为什么非把我领到房顶上说呢?”邻居生气地说道。“那么,您为什么不站在院里说这话,非把我从房顶请下来说呢?这叫有下就有上。”阿凡提回答说。

给您买一只金戒指

阿凡提非常怕老婆。一天,他在街上跟一群人聊天,有一个人问阿凡提:“你害怕老婆吗?”

“大男子汉还害怕老婆吗?我说一她不敢说二,我让她拿碗,她决不敢拿碟子。”阿凡提说道。

这时,阿凡提的妻子不知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悄悄地站在了阿凡提的背后。

“阿凡提,你看背后是谁?”有人说。阿凡提回头一看,立即改口道:“夫人,我是在跟他们说我非常爱您,准备给您买一只金戒指!”

蜡烛的热度

有一年冬天,天气寒冷。阿凡提与几位朋友打赌说,他能在这冰天雪地里,在野外过上一夜而不被冻死。

“阿凡提,如果你真能这样,我们将输给你两枚金币。”朋友们说道。

“一言为定!”阿凡提说。

当晚,阿凡提带上一本书和蜡烛,到野外度过了一个对他来说是最寒冷的夜晚。天亮后,阿凡提哈着气、搓着手跑回村里向朋友们索要打赌钱。朋友谅诧地问他:“阿凡提,难道你没有用任何取暖的东西吗?”

“没有哇!”阿凡提耸耸肩膀说道。

“连一支蜡烛也没点吗?”朋友们又问。

“我是点了一支蜡烛,可我是用它来照明看书的!”阿凡提说。

“蜡烛不仅可以照明,它也有热度,你肯定用它取暖了,这样不能算你赢。”朋友们耍赖道。阿凡提没有争辩,默默地走了。

过了一个月,阿凡提请这几位朋友到家吃饭。可朋友们坐在客厅里等了数小时,肚子饿得咕噜噜直叫,阿凡提还是不端饭来招待。

朋友们等得不耐烦了,出去想看个究竟。他们拥进厨房,发现阿凡提架了一口大锅,锅底下点着一支蜡烛正烧着,锅里一点热气都不冒。

“阿凡提,用蜡烛能做熟饭吗?”朋友们取笑他说。

“你们说蜡烛有热度,我从一大早就用蜡烛的热度烧饭,可到现在都做不熟,我也感到非常奇怪。”阿凡提回答道。

后脑有眼

阿凡提在给一位好友写信的时候,有一人偷偷走到他背后看他写信。阿凡提发觉后,便在信的末尾写上了这么一句:“亲爱的朋友,我本有许多话要对你倾诉,可有一位不知羞耻的人站在我背后,偷看我写信……”那个人生气地问阿凡提:“阿凡提,你为什么污辱我?谁看你写信了?”阿凡提反问道:“如果你没偷看我写信,怎么知道我污辱你?”

火与水

阿凡提到一家客栈住下,热情的老板向他表示欢迎,并说:“您想要什么请尽管说。”

到了半夜,阿凡提感到非常口渴,喊了几声问有水没有,可没人理会。阿凡提嗓子发干,好像嘴里燃烧着一团火。他灵机一动,大声喊道:“火!火!”

老板以为着火了,立即提着一桶水出现在阿凡提面前,问:“哪儿着火了?”

“是这儿!”阿凡提指着他的嘴说道。

为了五块钱

阿凡提欠了一个人五十三块钱。一天,他与朋友们在街上聊天,债主从对面走过来,对阿凡提又瞪眼又摸胡子,暗示他还债。可阿凡提假装没看见,眼睛往远处瞧着。债主走到阿凡提瞧的方向,又暗示他还钱。

阿凡提非常尴尬地把债主叫过来,问道:“我欠你到底多少钱?”债主回答:“不多不少五十三块钱!”

“好吧,请你明天去我那里要二十八块钱,过了明天再去要二十块钱,还剩下五块钱,对不对?”

“没错,阿凡提!”债主答。“那么,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为了这五块钱,在这么多人面前让我好丢人呀!”阿凡提不高兴地说。

石头是白送的

阿凡提的妻子纺好了很多的驼绒线,让他拿到集市上去卖。因顾客出价还不能挣回本钱,所以阿凡提始终不肯卖。

返回家后,阿凡提灵机一动,找了块不大不小的石头,然后把线缠绕在石头上,又返回集市上叫卖。这么一来,还是原来的价很快就卖出去了。

第二天,买主抓住阿凡提,责问道:“喂,阿凡提,你卖的是驼绒线还是石头?”

“你付给我的是线的钱,石头是白送的,我并没有跟你多要钱呀!”阿凡提说道。

如何避免闲言碎语

有人问阿凡提:“阿凡提,怎样才能避免闲言碎语呢?”

“如果你想避免闲言碎语的话,最好先把自己爱听闲言碎语的耳朵割掉。”阿凡提回答说。

要征得它的同意

有一位巴依想奚落阿凡提,他指着牵着的小狗,对阿凡提说:“阿凡提,您非常聪明,为了表达我对您的敬仰,我打算用您的名字来称呼我这只心爱的小狗,不知您同意不同意。”阿凡提回答说:“我很赞同您的打算,但最重要的一点,您一定要和您心爱的小狗商量商量,要征得它的同意,如果它不同意,咬您一口我可负不了责任。”

熊的忠告

阿凡提和一位朋友到森林里游玩,突然,从一棵树后窜出一只熊。

阿凡提的朋友飞快地爬到一棵树上藏了起来。阿凡提想起熊不吃死人,便躺在地上装死,连一口气都不敢出。熊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在阿凡提身上脸上嗅了几遍,走开了。

熊走后,那位躲在树上的朋友从树上跳下来,问阿凡提:“喂,刚才熊凑在你耳边说了些什么?”

躺在地上惊魂未定的阿凡提喘了口粗气,回答他说:“熊告诉我,遇到危险时扔下朋友的人不是好人。”

胖瘦搬家

阿凡提长得非常瘦。一天,大腹便便的国王取笑他说:“阿凡提,你为何如此瘦弱?莫不是你老婆不给你饭吃?”

“不,尊敬的陛下,我想要吃的东西全跑到您肚子里去了。”阿凡提回答道。

请柬

阿凡提邻居家的儿子结婚,请阿凡提帮助发请柬。阿凡提热心帮忙,还给城里一位赫赫有名的巴依送去了请柬。那位高傲自大的巴依见了阿凡提讥讽道:“阿凡提,除了你以外再没有好一些的人送请柬了吗?”

“比我好一些的人倒是有,可是他们给那些好人送请柬去了。”阿凡提回答说。

国王的价值

一天,国王问阿凡提:“阿凡提,请你公正地作一个估价,我的身价到底值多少?”阿凡提不假思索就说道:“陛下,您的身价最多值五十个金币。”

“什么?你这个无知的家伙,我佩带着的这个腰带就值五十个金币。”国王发怒道。

“是的,陛下,正因为您佩带了价值五十金币的腰带我才估了这个价,不然您……”阿凡提回答。

毛驴吃瓜皮

一位巴依想让阿凡提出丑,把阿凡提和几位朋友请到家里,用哈密瓜招待了大家。

那位巴依和他的朋友,把吃剩下的瓜皮悄悄推到阿凡提跟前,说道:“阿凡提,莫不是所有的瓜全让你一个人吃了?看你前面的那么一大堆瓜皮。”

“我记得,瓜皮应该是毛驴吃的,各位怎么连瓜皮都吃掉了呢?”阿凡提回答说。

遇见了朋友的时候

一天,阿凡提骑着驴进城途中,迎面走来了骑着马的法官。没等阿凡提向他施礼问安,他的驴便叫唤开了。法官生气地问:“阿凡提,你的驴也和你一样不知羞耻,随处乱叫。”

“我的驴本来是很有礼貌的。但是,也难怪它在见到了自己的朋友的时候,把羞耻就忘记了。”阿凡提回答。

天堂满了

一天,国王问阿凡提:“阿凡提,我去世后是升天堂还是进地狱?请你给我作一个公正的评价。”

“尊敬的陛下,您会进地狱!”阿凡提不假思索地回答说。

国王一听,气得胡子直发颤。阿凡提一见,急忙改口说:“尊敬的陛下,请您息怒,您理所当然地应该升天堂,可我担心那些无辜地死于刽子手屠刀下的人,把天堂占满了,容不下您。所以说您可能进地狱。”

它也可以当国王

国王来到阿凡提的磨坊,看见拉磨的驴脖子上挂了两个大铃铛,便问阿凡提:“阿凡提,你为什么要在驴脖子上挂两个大铃铛,难道它不累吗?”

阿凡提:“陛下,有时我睡着了,这畜牲也偷懒停下,它一停下铃铛就不响了,我就可以醒来狠狠地抽它一鞭。”

国王又问:“如果这畜牲原地不动,把脑袋摇来摇去的话,难道你也会一直放心地睡下去吗?”

“哎呀,我的国王陛下,这畜牲如果有您这智慧的话,它不是也可以当国王了吗!”阿凡提说。

愚人录

阿凡提写完了一本《愚人录》,把所有的愚人和他们愚蠢的行为全记在了那上面。

国王听说后,问他道:“阿凡提,《愚人录》里没有录下我的大名吧?”阿凡提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尊敬的陛下,您的大名当然在上面。”

“为了我的哪一件愚蠢行为而把我的大名记录在上?”国王惊诧地问阿凡提。

“尊敬的陛下,您忘了吗?去年有一个大骗子跑来说给您送来两匹上乘的枣骝种马,您信以为真,白白送给他一百枚金币,还有比这更愚蠢的吗?”阿凡提提醒他说。

“是呀,那个大骗子要么把马送来,要么把金币退回来才是呀!”国王惋惜地说道。“对呀,如果那个骗子能做到这两点中的一点,我立即从《愚人录》上把您的大名抹掉。”阿凡提说道。

听说您瞎了眼

阿凡提年轻时的一位朋友,在外县当了县官。阿凡提听说后,前去拜访。那县官看见衣衫褴褛的阿凡提,装作不认识问他:“你是哪一位?我怎么记不起来呀?”阿凡提回答道:“我是你年轻时的朋友纳斯尔丁·阿凡提,听说您当了县官后眼睛变瞎了,我是特意前来看望您的。”

真主也有求于我

阿凡提当了法官后,在他身边溜须拍马的人逐渐多了起来。他们为了办成自己的事,便把阿凡提吹得天花乱坠。一天,有个人对他献殷勤道:“阿凡提,今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真主在向一群如花似玉的仙女赞美您。”阿凡提往脑门上拍了拍说:“噢,是吗?看来,真主也有求于我喽!”

万一驴比您聪明

一天,村长把阿凡提请来,说:“阿凡提,我听麦曾说你很会教育驴,我想请你给我那头爱驴当先生,请你好好教育它,让它识文断字,我一定付你高薪。”

“完全可以,不过我想提醒您一下,有一天,我看见麦曾先生牵着您的那头驴吃完草料回来,发现那头驴比麦曾、甚至比您都要聪明。我再教它识文断字,万一它的智慧超过了您怎么办?我真担心哟!”阿凡提说。

我名叫贿赂

一天,阿凡提来找法官告状。

“你叫什么名字?”法官问。“我叫贿赂!”阿凡提回答道。

“哪儿有起这个名字的?”法官笑着问。“我听说您喜欢贿赂,所以改名叫贿赂了。”阿凡提说道。

我的老子是个穷人

阿凡提有一年发了财,可他还是老骑着他那头老毛驴。有个巴依问他:“阿凡提,你现在有钱了,为什么还老骑着这头老毛驴,你儿子却骑一匹高头大马呢?”

阿凡提说:“是的,因为他的老子是富人,而我的老子是个穷人。”

受教于您

一天,千户长要阿凡提给他找来一条厉害的狗。过了两天,阿凡提给他牵来一条赖皮狗。

“阿凡提,”千户长看了看那条狗说,“我让你找一条不放任何人进家门的凶狗,怎么找来了一条赖皮狗呢?”

“请别急,千户长,这条狗只要受教于您两天,别说让外人进家门,就连这条街它都不会让别人来。”阿凡提回答说。

天堂不过如此

阿凡提给一位吝啬的巴依当帮工。到了吃饭时,巴依给他端来一碗茶和几块干硬的包谷馕,说:“阿凡提,快吃吧,这包谷馕产自天堂。”阿凡提回答说:“是吗,这么说天堂不过如此,将来请您千万别去天堂,免得吃伤了胃!”

无头勇士

在一位将军的府上,有几位指挥官聚在一起吹嘘自己如何勇敢。有一位指挥官首先说道:“伊斯坦布尔战役打得异常激烈,那乱飞的枪弹比倾盆大雨还要密集。我们与敌人展开了白刃战,我奋勇拼杀,数以万计的刺刀、利剑向我刺来。激战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脑袋被砍掉了四分之三,我用剩下的四分之一脑袋继续浴血奋战,消灭了全部的敌人,还俘虏了一个将军。”当时,阿凡提也在场,他接过话题说道:“的确,战争打红了眼什么都不顾了。您那次才被砍去四分之三脑袋,我的脑袋被整个砍下去,在地上滚了四五圈后我把它拾起来别在腰上继续与敌人拼杀,足足杀死五百人后我才走到战地医院治伤……”

例如

一位经常说话放肆、言语不干不净的人问阿凡提:

“阿凡提,牛有煮不烂的地方,比如牛筋、牛皮、牛鞭等,人有没有煮不烂的地方?”

“当然有!”阿凡提答。

“例如?”那人问。

“例如你的这张臭嘴!”阿凡提回答说。

怪哉

一天,阿凡提到法官那里办事,正好遇见一群人捉来一个小偷。法官一见那个小偷,大声嚷道:“喂,你这是第八次到这里来了,你这个不知羞耻的东西!”

阿凡提听了,哈哈大笑起来。法官奇怪地问道:“阿凡提,你笑什么?”

“每天到您这儿来的小偷你不管也不问,他只来了八次,您就发这么大火,怪哉!”阿凡提回答说。

公牛和鱼

刚刚吃完一顿炖牛肉的巴依对阿凡提吹嘘说:“阿凡提,你看我壮得像头公牛,那是因为我天天吃公牛肉。”

“是嘛,巴依老爷,可我天天吃鱼,到现在为什么还不会游泳呢?”阿凡提说道。

驴的叫唤比这个好听

国王心血来潮写了一首诗让阿凡提看。阿凡提看过诗后对国王说:“陛下,诗还是让那些诗人写吧,您还是老老实实当您的国王吧。”国王听了发怒道:“来人,把他关进驴圈!让这个不懂诗的蠢驴好好听那些驴的叫唤去吧!”

阿凡提在驴圈里被关了一个礼拜后,国王心想:这回他该老实了,肯定会称赞我写的诗。于是便把阿凡提叫来,把他新写的一首诗大声念给了阿凡提听后问道:“怎么样?阿凡提,我这首诗写得还可以吧?”阿凡提听后一声不吭转身就往外走。国王叫住他问:“阿凡提,你上哪儿?”

“陛下,我还是回驴圈去吧,驴的叫唤比这个好听一点。”阿凡提回答说。

县官老爷与狗官老爷

阿凡提给法官赶马车。一天,他赶着法官的马车经过城里一条很狭窄的胡同,正好对面也过来了一辆马车,那辆车的车夫毫无让路之意,径直赶了过来说:“停下你的车。往后退!”

“我凭什么后退,请你倒退让路!”阿凡提也不示弱。

“我的车上乘的是这个城的县官老爷!”车夫理直气壮地说。

“你的车里乘坐的是这个城的县官老爷的话,我的车上乘坐的难道是这个城的狗官老爷吗?”阿凡提生气地说道。

两头驴的驮物

一天,国王和宰相打猎,也带着阿凡提一起去了。途中热得浑身是汗的国王和宰相,把衣物脱下来,扔给了阿凡提。

国王看见背着两个人的衣物、气喘吁吁的阿凡提,取笑道:“阿凡提,你背的东西足有一头驴的驮物。”

阿凡提听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回答道:“不,尊敬的陛下,我背着的不是一头驴的驮物,而是两头驴的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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