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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往昔的

牵扯

“集中注意力,直视靶心,用力——拉满弦。”一位中年男子面色严肃地在两个子女间来回巡视着,布满老茧的双手交握身后。

宽阔的草地上,两个二十上下有着相似面容的姐弟俩手握弓箭,稳稳地站立着,双目紧盯着前方血色的靶心。算不上俊秀或是倾城的面容,但却给人一种难言的温和感。

寒风在宽阔的草地上肆意地奔跑,姐弟俩乌黑的发丝在风中张扬地起舞。在这早已入冬的季节里,他们光洁的额头上竟然冒出了一颗颗晶莹的汗珠儿,还未来得及看清便已被如剑般的寒风带走。没有放箭的指令,只有呼呼狂啸的寒风,紧握弓箭的双手渐渐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但姐弟俩的目光依旧无比坚定地盯着远处血色的靶心,紧咬着下唇,倔强地不肯放弃,非要坚持到那最后一刻不可。直到此时此刻,他们威严的父亲那严肃的目光中才闪露出一丝欣慰,他成功了,一次又一次的严苛训练中,他看到了子女们胜于常人的坚强、勇敢。这样,即使他与妻子再次离开他们,也不用太过担忧他们的安危了。

不知过了多久,只知道额头上的汗珠儿一次又一次消失在了寒风中。终于再也坚持不住了,拉着箭的手悠然一松,两枝锐利的羽箭迫不及待地朝着远方血色的靶心疾驰而去。望着正中红心的箭,姐弟俩的唇角微微勾起,满足地闭上了早已疲惫的双眼,任由身躯无力地倒下。

中年男子静默一旁紧紧注视着子女安详的睡容,一直站立在一旁的两位青年男子默默抱起姐弟俩,走了。远处竹楼前站着的妇女在青年男子们经过时关爱地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孩子们,径直走向正兀自沉思的丈夫。

两个月前,早已步入中年的柳举川突然接到江湖邪教下的战帖。柳举川退隐前调查过这个邪教,知道这个邪教背后真正主持大局的是前朝余党邺聃,但遗憾的是他没能找到足够有力的证据揭发他。战书上要求他四个月后到抹生谷一战,否则便要屠光他所在的村落。柳举川在天下大定时与妻子一同退隐,接回两个孩子享受了几年幸福生活,最终决定在这片遥远的草地上与家人过上平凡幸福的生活。显然现实并不容许他这么做,无奈下他只得突然加紧对孩子们的训练。虽然时间短暂,但从小姐弟俩的伯父对他们便一直严格训练,使他们打下了扎实的基础,经过这段时间的加紧训练,姐弟俩的武功都有了很大的进步。现在,他们还需要一次演练。

“夫君。”梦茹担忧地看着紧皱眉头的丈夫,轻声唤道。

妻子温柔的声音随风飘入脑海,柳举川瞬间便从自己的思绪中清醒了过来。目光一转,柔和地看向妻子,与妻子澄澈的眸对视着,倍感欣慰地道:“茹儿,我们的孩子很坚强。”目光坚定地望向竹楼,他绝不会让孩子们与自己一同冒险。可是,眼前自己这个武功尽失的妻子却是到现在都没有被自己劝服,反倒是他自己一下子就妥协了。唉!谁叫自己这一辈子就是栽在了她的手里呢,而且还栽的心甘情愿。黄昏下,相依的两个人静静地向竹屋走去,再过两个月,也许就再没有这般安宁的生活了。

“我不服,再来。”空阔的院子里与姐姐绮雰打的正洋洋得意的朔阳被姐姐突来的一脚掀翻在地,心中万分不服,翻身一跃而起,就要再战他个三百回合。

绮雰看着很是不服气的小牛弟弟,无奈地笑了。跨开步子,一手在前,一手在后,就要迎战,两人丝毫没有注意到正站在一旁观察着他们的父亲。

柳举川看着冲动劲十足的儿子不禁皱起了眉头:“阳儿如此冲动,虽然力大如牛却远不及雰儿镇定,谋略也不及雰儿的一半,必须好好改改他的牛脾气。”

“姐,你……你欺负人,我不和你打了。”朔阳再一次被姐姐绮雰一脚掀翻在地后竟然像个小朋友一样赖在地上不起来了,而且还用手背假意试泪。

绮雰忍俊不禁地看着躺在地上耍赖的弟弟,不紧不慢地道出这其中的玄机:“你啊,力大如牛,却是一身蛮力,不知智取方为上策。”

朔阳顿时睁着大大的眼睛望向姐姐,满目茫然之色。一旁的柳举川欣慰地看向女儿:“有雰儿照顾阳儿,我就放心了”。

绮雰颇显无奈地叹了口气,拉起弟弟就向书房走去,边走边把《三十六计》灌输给他。她这次一定要好好给他讲讲这智取的方法,要不然他以后步入了江湖还不得被别人欺负死!弟弟朔阳打小就十分崇拜父亲的结拜兄弟卢千逊,卢千逊曾是江湖上有名的侠士,专管江湖不平事,所以朔阳小小年纪时就已立志要做一位江湖侠士了。可是以他现在的样子要闯江湖,那可难喽!

连续好几天时间姐弟俩几乎都宅在了书房里,绮雰费尽口舌,朔阳才终于是明白了这智取之法。但这也仅是纸上谈兵,还需要实战演练一番才行。为了训练弟弟的智取之法,绮雰兴冲冲地跑去找父亲商量想要去打猎的事情,本以为忙着训练的父亲不会轻易答应,所以还特意准备了一大堆的说辞,谁知父亲沉思片刻后便答应了下来。但,父亲嘴角那抹神秘莫测的微笑是怎么回事啊,绮雰总觉得怪怪的。啊,算了,还是先去准备好打猎用的弓箭要紧,绮雰兴奋地跑出书房,留下父亲一人在书房打着他自己的如意算盘。

柳举川说到做的,没过几天便带着家人来到了浩青围场。浩青围场东面是一片茂盛的草地,向西渐渐有灌木参差不齐地从平坦的草地上冒出来,占据着一席之地。在草场的东北方向还有一片茂密的树林,躲藏着不知多少的猎物。

“弟弟,你慢点,等会爹和娘。”绮雰有些焦急地向一直向前寻找猎物的弟弟喊,自己也急忙慢下步伐。眼看爹娘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层层叠叠的灌木后,朔阳似乎没有听见,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柳举川与妻子梦茹共骑一匹马,柳举川悠闲地与妻子一同欣赏着风景,一点也不像是来打猎的人。绮雰和朔阳两人则背着弓箭,两眼放光地四处搜寻猎物。绮雰时不时地会回头看看爹娘是否有跟上,年少的朔阳却是只顾一个劲地往前冲。

过了好一会,朔阳听到姐姐的呼喊渐渐停了下来,但此时两人再回头望去只有那一簇簇的灌木丛罢了。

“姐,我们先去打猎,爹和娘只是来看风景的,我们打到猎物再回去找他们就好了。”

绮雰想了想,爹娘确实连打猎的弓箭都未带上,便赞同道:“好吧,我们先去打猎。”

“等会姐,我们来比赛怎么样?”看姐姐就要纵马而去,朔阳急忙拉住她,眼中闪过一道狡黠的亮光。

“比赛?”绮雰顿时兴致高涨,她最喜欢有挑战性的事情了。

“对,比赛,输的人要完成对方的一个心愿。”朔阳笑着说出规则。

“好啊,就这么办。”绮雰豪迈地一口应下。

“开始。”朔阳瞬间精神大作,迅速像前窜去。

“你这个狡猾的家伙。”绮雰气愤地看着抢先出发的弟弟大喊,自己也急忙追上去。

“姐,此乃智取也!”朔阳大笑道。

“智取,到时候输了可别哭鼻子。”绮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两人逐渐分散开来狩猎,直到累了才又聚在一起休息。不知为何,今天这猎场里的动物竟是出奇的少,两人只射到两只鸟儿捕获了三只兔子,两人都已经表现出兴致缺缺的样子,在草地上逗着抓来的兔子玩。姐弟俩玩的正开心,突然感到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其他人。有些惊奇地看去,这才发现竟是五六个黑衣人,个个带着刀剑仿若杀手,却又没有杀手那般沉重的杀气。姐弟俩先是一惊,但长期的训练和以往的经历让他们很快就镇定了下来,随着包围圈的缩小,姐弟俩背靠背站在了一起,都已抽出了准备狩猎后比试用的剑。

“弟弟,现在可是到了考验我们真本事的时候了,还记得我给你讲的智取吗,可该你发挥一下了。”绮雰紧握剑柄,仔细观察着黑衣人的一举一动。这些黑衣人在靠的这么近时才被发现,武功肯定不低于自己。不论如何,硬拼都是不行的,现在唯有智取,正好给弟弟一个练习的机会。

“姐,你就看我的好了。”朔阳仔细地观察着前方的黑衣人,又看了看四周的地形,各种计策在脑中飞转,书上看过的兵法不少。但要真用起来又觉得太少了,想的快抓脑袋了,不过现在可没空闲去抓脑袋,黑衣人靠的越来越近了。

看着姐弟俩迅速的转变,黑衣人眼中闪过一丝赞叹的神色,但立刻就掩饰了起来。

“姐,这边。”朔阳剑头一转直指向站在东北方向的一个黑衣人,剑随着他前进的步伐飞速驶向前方。

宁静一旦被打破就注定要有个结果。

姐弟俩一前一后配合着,朔阳力气大在前方开路,绮雰则尾随在他后面守护他背面。两人配合的似乎早已演练过千万次一般,现在看起来防守的似乎很是轻松,但绮雰和朔阳心里都明白,如果一直这样防守下去的话,他们迟早会筋疲力尽的。以他们目前的功力很难对黑衣人造成大的伤害,所以他们一直都是守多于攻,这样的形式对他们很是不利。

“噹……”绮雰挡开从左上方砍下的一刀,疑惑地看了眼眼前的黑衣人,黑衣人似乎并不想杀他们,一切都是点到为止。当然黑衣人隐藏的很好,若不是她心细,也很难发现。对方那有些熟悉的招式令她心中瞬间闪过一丝猜测,但转瞬就被现在紧张的形式给压下了,不管是不是那样,现在她和弟弟都必须先想办法冲出眼前的包围才行。

该怎么办?朔阳边打边思考着,急得满头大汗,照这样的速度下去他们很可能赶不及进入茂密的森林。忽然,一根细线掠过眼角,“哈,天蚕丝,有办法了。”如果借助天蚕丝的力量进入树林,便可以节省不少时间了。一旦进入了茂密的森林,要甩开这些黑衣人便简单多了。

“姐,咱们不妨来同他们玩玩捉迷藏好了。”朔阳取出天蚕丝握在手心,紧靠着姐姐低语,“待会姐你逼开你身边的黑衣人,拉住我的手,我们到树林里去和他们捉迷藏。”

“好。”绮雰赞同地笑了,身体里瞬间涌出一股强大的力量,每一剑都更加用力了,她知道自己的体力撑不了多久。两人加快前进的速度,黑衣人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想法,落下的每一刀的力度都加大了不少,而且开始阻拦他们向前移动。

“姐,手给我。”朔阳大力横扫一剑逼开周围的黑衣人,转瞬就将天蚕丝上的飞镖射向了离自己最近的一棵大树,继而转身将剑插回剑鞘,空出手伸向身后的姐姐。绮雰奋力横扫一刀逼开四周的黑衣人,紧握住了弟弟的手,用天蚕丝逃走,速度必须够快。许是两人玩了太多年的天蚕丝,速度已经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又或许是其他什么原因吧。总之,他们逃出了包围圈,而且那些黑衣人也未追来。即便如此,姐弟俩还是逃进了森林深处后才渐渐停下来。

几名黑衣人望着姐弟俩消失的地方,并未去追。

“真是不枉我们教了他们这么多年啊,我们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回去喝酒去。哈哈哈……”其中一位黑衣人说着拉着身旁还在沉思的一人大笑着离去。

“想不到年纪轻轻的姐弟俩功夫已经这么好了,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不过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可惜时间太短,不然的话他们的还可以学习更多。”

“你呀,就别瞎操心了,以后他们要经历的事、学习的事情还多着呢,一定会学到更多更好的东西的,到时候说不定连你都打不过他们呢。”

“哈哈,是吗,那我倒想看看他们到底会强到什么地步。”

余下的黑衣人也推搡着一同离去了。

朔阳疲惫不堪地摊坐在草地上,而后舒适地平躺了下去。望着湛蓝的天空,听着森林中鸟儿们的欢唱声,全身每一个毛孔都在贪婪地呼吸着四周清新的空气。绮雰也早已是一身疲惫了,却依然坚持站立放哨,周身充满戒备,她清楚地看见了冲出包围时黑衣人眼中的笑意。也许,前方还有劲敌在等待着他们。

过了好一会儿,树林里传来阵阵脚步声,有四五个人正朝着这边走来,躺在草地上的朔阳却依旧是一脸平静地看着蓝天白云,根本没在意。绮雰倒像松了口气般坐到了地上,身体和神经得到了放松,她的脑袋开始飞速旋转起来。书房里父亲神秘的微笑、没有浓重杀气的敌人、点到为止的熟悉招式……当一切串联起来之后,答案昭然若揭。原来,这一切不过是父亲亲手操办的一次考验罢了。

柳举川走到姐弟俩身前,刚想为之前的考验结尾,不期然对上女儿一片了然的目光,一时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看来自己的这个女儿果真不简单,连这也瞒不过她,以前总听结拜弟弟陆百川夸赞她还不相信呢,如今可是眼见为实了。

“娘,你们怎么才来,错过了一场好戏哦。”朔阳笑的一脸的得意,看来现在也就只有这个傻瓜还不清楚了。

梦茹慈爱地抚着儿子的发顶,转眼间,初时的孩儿们竟已然长大了,已经能够从容应敌并保护好他们自己了。

“虽然今天你们没能打到什么猎物,但场主大人热情邀请我们共进晚餐,我们可得去好好吃一顿啊,哈哈……”陆百川看着姐弟俩大笑道。

“真的?”朔阳顿时馋的都快流口水了,由于大家都喜欢来这打猎所以与场主交情不浅,场主家有位极厉害的厨娘,每每应邀在场主家吃饭都会令人食欲大增。

“你啊,大馋猫一个!”绮雰忍不住吐槽他。

“姐,你这可就错了,俗话说的好民以食为天,我爱美食那是理所当然的。”朔阳端起样子一脸正经地指正。

“贪吃还能找理由,厉害,厉害。”绮雰笑着向弟弟竖起大拇指。

“哈哈,哈哈……”众人一时都大笑出声,笑声充斥着整片树林。

“大哥,你真的不打算把这件事告诉孩子们吗?”陆百川一脸忧愁地看着义兄,两个孩子六岁和四岁起就是他代为养育的,可以说他比作为他们生父的义兄更为了解他们。若是此次义兄与嫂子丧命于邺聃之手,姐弟俩绝对会追杀邺聃,至死方休。

“不可,雰儿他们去不仅会有危险,还会令我们分神。”柳举川坚定地道,他已经亏欠孩子们太多太多,如今,他至少还能尽力护他们周全。

“可是,依雰儿姐弟俩的性子,若是你们有个意外,他们必定会去复仇,邹时岂不是更加危险?”

“若是我们出了意外,你绝不要透露实情,就让孩子们相信我们只是再次离开了。”柳举川望着窗外,眸中一片黯然。他一直以为可以好好弥补对孩子们的亏欠,哪怕不能回到从前守护他们慢慢长大,至少可以看着他们成家立业过上平淡却快乐的生活,但如今这一切都显得遥远万分。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安慰义弟也似在鼓励自己,“我们不会有事,毕竟那人也不会放任不管。你尽快安排雰儿他们离开,以后切不可再谈论此事,雰儿太过警觉,我一直担心会被她察觉。”

“我会去办的。”陆百川无奈地叹了口气,离开了。

“茹儿,你真的不和孩子们一起走吗?”柳举川温柔地搂着爱妻,他希望和妻子在一起,但他不希望她遭遇危险。

“我不想再和你分开了。”梦茹因为回忆起痛苦的经历身体忍不住打颤,她轻轻合上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

“我永远都不会再放开你了。”柳举川紧紧拥住妻子,无声地抚慰她的忧伤,一次深刻的错误足以让他一生谨记。正因此他总是忧心她的安危,也只有她平安地站在自己眼前他才足以安心,但自己的身边却并不是个安全的地方。

“有他帮忙,我们一定会没事的。”梦茹转过身去回抱住了丈夫,温柔地道。

“你就那么相信他?”某位大侠要改行去卖醋了。

“我相信雨泠。”梦茹感受到丈夫陡然升起的浓烈醋意不禁破涕为笑。苗雨泠,圣主苗堇莆的亲妹妹,也是梦茹的好姐妹。虽不是亲姐妹,但俩人的关系却是像亲人一般的亲密,但后来为了救梦茹,雨泠失去了自己宝贵的生命。

这时,柳举川的醋意才渐渐消退下去,疼惜而又歉疚地在妻子额上印下一吻。对苗雨泠,他是有着深深的歉意的。他从她身边带走梦茹时曾许诺会好好守护她,但没过多久自己就因一时的猜忌令妻子步入了那样的险境之中,还使她为救妻子而丧命。于此,他欠她一份恩情。也正因此,他那时才会狠心丢下尚且年幼的子女带着妻子一同去帮助苗堇莆铲除那些朝廷的害虫。

“姐,我们来给娘一个大大的惊喜,如何?”朔阳神秘兮兮地凑到姐姐耳旁道。十个月后就是他们母亲梦茹的四十五岁寿辰了,虽然爹娘不打算大办一场,但小办一场是肯定要的,而作为一个孝顺的好儿子他当然不会什么也不做就只是呆呆地等吃。

“你就别卖官司了,快说,有什么好点子。”绮雰看着弟弟那副神秘兮兮的样子真有点想给他一拳,不过她这个好姐姐可舍不得。

“那还得先看我们谁先采到雪莲花才行,你要是赢了我就告诉你。”说着就率先骑着马儿跑了。绮雰笑了笑,纵马跟上前去,两人并未发现一直尾随在他们身后的那两个神秘身影。

俩人骑着马儿向雪云山进军了。雪云山山顶高入云端,终年积雪,也正因如此才得了雪云山这么个名字,雪云山上有着珍贵的圣洁雪莲花。虽然这的雪莲花不少,却少有人来采摘,想要活着上下山都不是容易的事情,山上四处都是险峻的绝壁。

梦茹爱花如痴,院子里种着许多各色的花草。从围场回来后不久父亲找到他们说要给他们一个考验,这个考验就是从雪云山顶采回一朵雪莲花。几个月前,当他们还在雪云山训练时,曾偷偷地去过一次山顶,虽然差点丢了小命,但因祸得福找到了一条比较安全的捷径。也正因此导致柳举川的计划受到了影响,他本以为姐弟俩此行必然耗时上月,但因为那条捷径姐弟俩半月多便完成了任务。

走在熟悉的雪路上,俩人的眼睛像狼一样的尖锐。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是件十分费力费神的事情,一边要注意路况一边还要注意四周凸出的山石,以防刮伤或是绊倒。上到高处,植被逐渐稀少,山风呼啸着席卷而过。姐弟俩裹着脑袋一步步挪着向山上走去,不过是朵雪莲花罢了,还不信就摘不到它了!

忽然,绮雰似乎闻到了植物的淡淡清香气息,于是好奇地嗅着味道一路寻去。

“姐,我怎么不记得你是属狗的啊?”朔阳笑着从怀中取出个小巧的木盒子,盒子内壁包着层厚厚的玉,隐约中透着一股冰冷的寒气,朔阳小心翼翼地将采到的一朵含苞待放的雪莲花放置到盒子中央。

“找打你。”绮雰哼着气迅速在弟弟脑门上弹了一下,看向弟弟手中的盒子,“这什么东西?”绮雰感到十分的好奇,她可不曾见过弟弟有这样一件宝贝。

“寒冰盒,放雪莲花最好了,我找爹求了数日才弄到手的。”朔阳很是得意地笑着。

“我都没见过爹有这种东西,而且……你居然都没告诉我。”绮雰奸笑着开始摩拳擦掌。

“嘿嘿,姐,我……我也要发挥一次不是吗,额,我……我也是不小心偷听到的啊。”朔阳一边后退一边急忙转移姐姐注意力,他可不想挨揍,“我们还是快下山吧,天黑了可就不好了。”

“哼!下了山我再跟你算账,你要是不全招了,我一定揍扁你。”绮雰吓唬着道,就算要扁,也肯定不会用自己的拳头,她可是偏爱用脑袋干活的人啊。

“那是当然了。”朔阳讨好地应着,“姐,我托陆伯伯帮我找到了一座很是幽静的山,山上还有一个寒潭正好可以用来存放雪莲花。陆伯伯早已帮我在山腰上建了一座竹楼,到时候我们把大家都找来,就可以在山上好好热闹热闹了。山就在墨丝圣带群山里,我给它命名为朝阳山了,怎么样,厉害吧?”朔阳和姐姐并排骑着马,现在不招出来也没办法让姐姐帮忙,而且赶紧招供也许可获缓刑。

“嗯,名字是不错,就不知道山怎么样。”

“姐,你觉得能被你弟弟我看中的能差吗。”朔阳傲气十足地道。

“看把你给得瑟的,快走啦。”绮雰出其不意地在弟弟的坐骑上抽了一鞭子,马儿一接到指令便立刻飞奔起来。

朔阳由于惯性差点儿摔下马来,气愤地大叫:“姐,你谋杀亲弟弟啊!”

“杀你那是为武林除害。”绮雰大笑,纵马追上前去。

“姐,要说我是武林大害,那你就是武林人的克星。”朔阳接招道。

两人唇枪舌战之声渐渐远去,两个神秘的身影交头接耳一番后一人悄然离去,一人小心跟上姐弟俩。

“那山很远吗?”绮雰好奇地看着前方一脸悠哉的弟弟,红霞都快满天飞了他居然不紧不慢的。

“姐,你看,就是那了。”朔阳贵手一抬指着正前方一座毫不起眼的矮山自豪地道。

“找抽呢你。”绮雰作势要打他,朔阳闪身一躲,忍不住大笑出声。姐姐一向害怕虫蛇,所以从不轻易露宿野外。方才一路上一直担心在天黑前赶不到竹楼的话便得露宿在这野外了,但他刻意不指明目的地就近在眼前,一直偷笑地看着鸡皮疙瘩都快起一身的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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