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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棋的老家在一个不算贫困潦倒但也绝对不富裕的乡村。

那时候刚实行计划生育,他们家就生了她一个。母亲说,其实尤棋小时候很喜欢父亲,而同样的,尤棋是父亲得命根子,眼珠子,他看得异常珍贵。后来,母亲也想不明白,父女两个为什么会越来越陌生?尤其那一年之后,差点就敌对成为仇人。

其实尤棋自己也想不起来,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对父亲会有那么多偏执地看不起?

或许,从懵懂地童年记事时吧,稚嫩地她刚会辨别好坏,瞧着别人家爸妈都正常,而自己得父亲却是个瘸子。

他不是天生的瘸子,听村里人的闲言碎语是年轻地时候偷鸡摸狗摔断了腿没钱治才变成了瘸子。

尤棋无数次想起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家地闲话时,那一种羞愤,痛苦地揪人心疼,便难受地睡不着觉,哪怕很多年回忆起那个场景,都会气得浑身发抖。

父亲可以贫穷,可以长得有残疾,但是为什么人品会差呢?这让她完全抬不起头来。

这样人品极差得父亲,怎么娶到善良的母亲?

尤棋心里为自己亲爱的母亲深深地抱不平。

父亲家里本来就穷,腿瘸了后,十里八村的没一家肯把姑娘嫁过来,再加上他名声又不好,到了快三十,砸锅卖铁地才好不容易从更穷的地方说了个媳妇来,就是尤棋的娘。

尤棋娘是个老实姑娘,家里比尤家还穷困潦倒,留着她是给弟弟换娶媳妇的聘礼地,结果弟弟不成器,一直说不上媳妇,她便也被耽误成老姑娘了。(农村人娶媳妇不喜欢老姑娘,名声不好听,尤其还带着穷困地娘家,不成器的弟弟,尤棋的娘是抱着感恩地心跟着尤棋爹的,毕竟为了娶她,尤棋爹尽了全部力。)

尤棋的爹很穷,为了娶媳妇,掏空了家底,更穷了,新婚夜两个人别说摆酒席请客人,就连一口热乎地饭都没吃上,因为家里最后一点米都被拿去当聘礼了。

饿着肚子洞房花烛夜,第二天便去摘野果,挖野菜充饥。

好在尤棋的娘是个勤奋地人,平日里在家也过惯了朝不保夕地苦日子,所以恶劣地生存环境让她不屈不挠地抗起了生活重担。日子一点一点在艰苦中改善,渐渐地有米了,吃饱饭了,有菜下饭了,偶尔也会有荤菜上桌打牙祭。当然更重要的事,尤棋娘没多久就生了尤棋,尤棋爸爸终于当了爹,很是高兴,常常会抱着她玩,瘸着一腿,逢人就说自己孩子漂亮聪明,还有一双大长腿。

村里人明着没有冷嘲热讽,但是背地里却依旧戳着他们脊梁骨,各种版本地闲话都有。

但那时候地尤棋很小,什么都不懂,她爱自己的父亲,丝毫不嫌弃他残疾,会时刻跟着他屁股后面,甚至学着他一摇一摆地走路。

笑声叠着笑声,那一段童年地时光,或许是父亲跟尤棋这辈子最甜蜜地时光了。

也或许,这一段时光,支撑着父亲,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宠在手心地宝贝,一点一点远离自己,最后差点就抓不住地失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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