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谁啊,我为什么要听你的?唔,放开!”
“不想被人算计得渣骨不剩,你最好听我的。”说着,男人就甩开了她,态度相当恶劣。
向晚歌傻眼,算计?谁要算计自己?
一个出租车司机的女儿,要啥没啥,谁会算计?
这个男人疯了不成!
向晚歌又扑上去抓住男人的袖子使劲摇:“你说清楚,什么意思?”
“放开!”
“你把话说清楚我就放。”
“不要让我说两遍。”男人阴森森地说,车里的灯刚才关了没开,男人仿佛总算找到了出气口,冷冷地看了司机一眼:“开灯。”
“是,先生!”司机赶紧开了灯,又把后视镜对着向晚歌,朝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先稍安勿躁。
车子很快到了橡树湾。
向晚歌在杂志上见过这个楼盘,是C市最贵的别墅群,里面住的人非富即贵,随便一栋房子向爸就是开三辈子出租车都买不起。
车子在小区门口减速,司机放下了男人这边的车窗,值班的物业和保安看见车里的人,纷纷站成一排弯腰行礼。
真是相当夸张。
陆家的规矩也大,向晚歌总共就去了两次,每一次进了陆家大宅就开始腿软,很没出息。
进了小区后,车子顺着盘山公路又绕了十几分钟才最终在一栋大铁门前减速。
里面早有人听到动静,铁门缓缓打开,车子直接开了进去。
车停了,司机过来开了车门,向晚歌扒着车门死也不下车。
“怎么,要人抱你?”男人语气很不耐。
向晚歌探头朝外看了看,灯光下,花园精致优美。
“这是哪?”向晚歌还是不下车,明知故问。
男人已经失去了耐心,迈开长腿往里走,边吩咐:“把大门敞开,她要离开不许拦。”
站成排的六个佣人齐齐应:“是!”
先前的司机朝着向晚歌裂开一嘴白牙,“向小姐,允许我提醒你,从这里到小区门口走路的话至少四十分钟,而且橡树湾外面很少有出租车经过,你……其实我们真的是好人,绝对没有恶意,至于今天的事,时机到了,先生会亲自向你说明,你现在就是问也没用。哦对了,我叫齐非,有事随时叫我,我就住在一楼楼梯左手第二个房间。向小姐,晚安。”
“……”
…
书房。
厚重富丽的红木家具散发着木质的清香,左边是一整排的博古架,上面琳琅满目,不是古玩就是器皿。
正面和右手边是两排书架,整整齐齐码满了书籍。
在这样一间古色古香的屋子里,坐在书桌前的男人却满身煞气,视线扫过手掌,眼前是一双透亮的,仿佛一碰就会碎的满是惊恐的眸子……
电脑里传来视频请求的滴滴声,男人回过神,接了视频。
屏幕上出现另一个男人,一袭银灰色西装,站在窗前的背影颀长俊挺,一只手在窗台上轻轻敲击着,透着几分烦躁。
“人在我这。”男人低沉开口。
视频里的男人回到电脑前坐下,电脑屏幕上出现一张儒雅成熟的脸,戴着眼镜,面上有几分倦色,“在你那我就放心了,虽然晚了一步,好在,不是结婚。”
“江董如何了?”
“还没脱离危险期,消息已经封锁,暂时不会传回国。”
两个男人同时沉默,书房里一片死寂。
好一会儿,男人率先开口:“谁做的?”
“……”戴眼镜的男人没有说话,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
“我知道了。”男人说,抬手,啪的一声合上了电脑。
…
第二天一早,向晚歌被敲门声吵醒,女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向小姐,先生已经起来了,半个小时后开饭。”
他起来了别人就要起吗?
向晚歌抓着头从被窝里爬起来,跌跌撞撞进了卫生间洗漱。
昨晚没睡好,满脑子都是陆景庭,孙蜜儿,向颖,一会儿是她自己被扔臭鸡蛋,全世界人民都在嘲笑异想天开。
一会儿是她丢陆景庭臭鸡蛋,向颖拽过她就是一巴掌。
MD!
眼睛还有点红,好在还年轻,洗了脸倒也看不出有多疲惫。
等她出来,床上放着一套衣服,嫩粉色的背心裙,以及一套白色蕾丝内衣。
向晚歌收拾好下楼。
餐厅里,长方形的餐桌旁坐着两个人,那个男人坐在主位,下手坐着齐非。
看见向晚歌,齐非和一干女仆纷纷朝她看过来:“向小姐,早上好。”
“早上好。”向晚歌手脚僵硬的挪到餐桌旁,脸色也僵硬,因为她根本就不知道该做出什么表情来。
男人连看都没看他一眼,摊开餐巾开始吃早餐。
早餐很丰盛,中西合并,有夹着火腿的三明治,也有灌汤包,有温热的牛奶,也有豆浆,男人的手边还摆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这一顿饭吃得向晚歌简直消化不良,男人看上去似乎比昨天还要冷漠。
他不说话,旁人都不敢说话,气氛压抑到不行,向晚歌真想扔了筷子拔腿就跑。
等男人拿餐巾擦嘴,向晚歌赶紧也放了碗筷。
男人起身看了她一眼,转身就朝外走。
向晚歌有点发懵了,什么意思?跟上吗?
妈蛋,你说句话会死么?
好在齐非还算个男人,解释说:“先生准备送你去陆家。”
“去陆家?”向晚歌踩着高跟鞋一路追上男人,下意识抓住对方的袖子,满脸不敢相信:“你要送我去陆家?”
男人皱眉看了看向晚歌的手:“放开。”
“……”
如果不是昨天才被这个男人摸过,向晚歌都要以为他有“女人触碰反感症”。
…
向晚歌看着窗外的景物很确定,这不是她前面去的陆家大宅。
陆家肯定不止一处房产,出了这样的事,陆家人为了躲避记者肯定会暂时住到别的地方,向晚歌想明白这一点,稍微有点放心,爸妈应该不会受到骚扰。
车子最终在一栋古香古色的大门前减速,向晚歌看见陆升在门外等候。
男人旁边的车窗降下,陆升弯腰,神情十分恭敬:“三爷,您来了。”
三爷?
能当陆管家如此恭恭敬敬一声“三爷”,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只听陆升又道:“董事长和夫人在前厅等您。”
车子没有停,一直开进了院子。
向晚歌手心沁出了汗,是的,她很紧张。
如果是找上门打一架她也就不虚了,没出息的,尽管这件事是别人理亏,但一看见陆家这排场,请原谅她一个土鳖,不紧张都不行妈蛋。TT
等会儿不仅会见到父母,还会见到陆景庭,她跟陆景庭的婚事搞成这样……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
向晚歌看了看身旁的男人,一身寒气,有心向他求救,视线一接触这位爷那张冷脸就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陆升一路小跑,亲自过来替男人开车门。
道路两旁的保镖同时鞠躬:“三爷!”
向晚歌又吓一跳,她在陆家还没见到过这种阵仗,就是面对陆宏昌和陆景庭,陆升他们也只是绝对敬畏。
哪像此刻,分明如临大敌,一个个恭敬中更多的却是畏惧,生怕惹怒了这位爷似的。
向晚歌对这个男人简直要好奇死了,她刚下车,只见陆升领着保镖又一次弯下腰:“少奶奶!”
“啊?”向晚歌脚步一顿,什么鬼?穿越了?
好吧,没有穿越。
就算这些豪门里面的称呼咱一个凡人不能领会,但是向晚歌却清楚一点,她和陆景庭只是订婚,并不是结婚,这“少奶奶”是不是喊早了啊亲?
再说,她以为她昨晚已经把话跟陆升说清楚了。
前面的男人冷冷地扫了陆升一眼,抬腿迈上了阶梯。
向晚歌直觉不对劲,下意识跟上了男人的步伐。
一路上只听见“三爷”“少奶奶”,向晚歌感觉自己就像一只迷糊的飞虫,前面似乎已经张好了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