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汽车引擎声的响起,顾泽衍的车逐渐远出视线,何思思只觉得浑身无力,蹲在了原地,没有爱哪里来的恨,他都不屑怪她,她于他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十五年前,她被苏瑾月带回家玩,当她看见坐在客厅里的顾泽衍时,那一眼便是万年。
从此他便成了她追逐的梦,努力学习穿衣打扮,努力学习考上好大学,后来毕业顺利进入他的公司,从小职员到总经理,十年如一日陪伴在他左右,心里想着是总有一天顾泽衍能看到她。
后来她忍不住跟顾泽衍告白,顾泽衍拒绝了她,作为补偿他送了她一家公司,把她派到了欧洲。
同样是补偿,他却娶了宋清欢。
何思思把头埋进臂弯里无声无息哭泣着,这么些年的付出和陪伴都不如宋清欢那个野种的一晚上,她怎么想都不甘心,怎么想都咽不下这口气。
“宋清欢,我不会让你好过。”
————
顾泽衍将抱着宋清欢来到了她自己的房间,刚将她人放下,替她盖好被子,床下又传来她低绵的嗓音,“老公。”
顾泽衍心头一动,在她身侧坐下,俊美无斯的脸上冰冷得不带一丝烟火气,“你知道你叫的是谁吗?”
宋清欢没有回答,顾泽衍皱起眉头看着那张刚才还吵闹,现在却蓦然安静下来的嘴,心里不太舒服,恶作剧般伸手掐着她的脸蛋。
顾泽衍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手下的动作也没停,“你知道你叫的是谁吗?”
宋清欢扯开她脸上胡作非为的大手,眉头都扭成了一团,委委屈屈嘟着小嘴,“疼,疼,放开我。”
顾泽衍却不肯作罢,仍是捏着她的脸蛋,终于宋清欢在他坚持不懈的折腾下喊了句:“顾泽衍,顾泽衍是我老公。”
虽然语气有些含糊不清,但是勉强能接受,他这才放开了她的脸,却又拍了拍她的脸,哄骗道:“再叫声老公。”
“老公。”似乎有他不要吵她睡觉的意思,她这声老公带着撒娇的味道,软软绵绵的,撩得人心痒痒。
顾泽衍看着她毫无防备熟稔的睡颜,眉眼精致无二,小嘴也很夺人眼球,她的美很是耀眼,是一种极具攻击性,锐利的美,偏偏整个人却是柔和,软绵的,这种极致的反差赋予给她更多的魅力,成了最独特的她。
发觉自己入了神,顾泽衍眼眸顿时晦暗如墨,翻涌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戾气,上一秒还是温柔如水,现在便是浓浓的厌烦。
另一边,莫白开着车载陈郁和何思思回家。
陈郁坐在副驾驶上,表情晦暗不明,与车窗外明媚的灯火相反的是他眸里的落寞和哀伤,让他精致的面庞更加富有韵味。
莫白看了看他嘴角微微肿胀的伤痕,斟酌了一会儿,才开口道:“你还是别动宋清欢,她对泽衍来说不是普通女人那么简单。”
后座何思思听不懂莫白话里的意味,只知道这其中不简单,身子不由往前倾了过去。
陈郁嗤笑了一声,随后淡淡道:“放心,我不会。”
他刚才是有想找几个男人玷污她的想法,可是也就只是想法,他还没恨到和顾泽衍撕破脸的地步,只是失望于他对何家诺的事袖手旁观。
“顾泽衍心底对宋清欢有愧。”莫白犹豫了一会,“如果你还当他是兄弟的话,就别拿宋清欢去跟顾泽衍开玩笑了,再怎么说她也是无辜的。”
陈郁本来想要追问些什么,余光暼见后座的何思思便作罢了,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扶着额头靠在了车窗上。
见两人不再交谈,何思思气恼的锤了下腿。
等下自然有办法知道,她气定神闲的往后靠了下去。
法拉利在昏黄的路灯下一路行进,送走了陈郁,何思思临时租的公寓也到了。
何思思打开车门走了下去,莫白目视着前方身子并没有动,却仔细的听着她的声音。
“叩叩——”何思思俯身敲响了他的车窗,柔软的白皙忽然就呈现在眼前。
莫白直接别过眼,目视前方的眼眸没有了聚焦,他犹豫了一会,还是将车窗降了下来,“怎么了?”
“去楼上喝一杯?”酒后吐真言,她就不信把莫白灌醉之后还套不出顾泽衍和宋清欢的事。
“不了。”莫白拒绝道。
何思思站直身子,双手早已握成拳,还是一脸微笑:“好吧,那你开车小心点。”
莫白没有回答她,将车窗重新关上,又将车窗重新降了下来,叫住了已经走了几步的何思思,“你还是放弃顾泽衍吧,他是不可能喜欢你的。”
何思思听见了他的话,脚下只是一顿,很快便又重新迈步。
莫白拿出一根烟,拿起打火机在指间点燃,看着它燃烧殆尽才重新启动了车。
——-――
陈郁看着床上熟睡的娇躯,金丝眼眶在台灯的映衬下闪出细碎的寒光,黑色的瞳孔逐渐收拢,凝聚成一团化不开的冷意。
蓦然,他欺身而上将整个身体重心都赋在女子身上,紧接着就是一阵蚀骨的啃噬,清芙雅是被陈郁撞击醒的,男人富有韵律的动作和浓重的呼吸声在她身上重复着。
等男人从她身上下来,清芙雅枕边的湿意早已被风干,她嘲讽道:“陈总捡人家破鞋也能玩得这么欢?”
陈郁本来是要进浴室的,此刻却硬生生停在了浴室门口,他带着怒气快步走到床边,粗粝的大掌掐住了她的脖颈,轻挑着狭长的眉眼:“信不信我掐死你?”
清芙雅几乎喘不过气来,嫩白的脖颈早已变得通红蔓延到了脸上,“好——好啊,这样——我就——就解脱——了。”
那就不用被他软禁在这成为他泄愤的工具,她巴不得被他掐死。
“解脱?你跟我谈解脱?”他为了她付出全部真心,得到却是她跟何家诺出轨的背叛,现在他还活在痛苦中,她居然好意思想解脱。
手下的力气不由更加大,眉眼的阴鸷铺天盖地落下,直至清芙雅的脸惨白了起来他才甩开了她,看着她剧烈咳嗽,他眼里一片漠然,转身进了浴室。
清芙雅手撑在床上,看着他冷漠的背影,眼泪再次奔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