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的‘一日不见,如三秋兮’,这就说明我已经有三年没有迟到了。”
文跃看似漫不经心的说出这句话,其实心里已经将自己暴揍了一顿。
她为何老是会忘记自己是重生过来的这件事,稍不注意就会露馅。
又随便吃了些糕点,文跃就让六七把盖子重新盖上,紧接着自己头一歪靠在了她身上。
“我先眯一会儿,到地方了你们叫叫我。”
说完就闭上眼睛,只剩下了浅浅的呼吸声。
六七和青梅对视了一下,也怕打扰到她,所以也不敢大话和有太大的动静。
没出一刻,文跃就陷入了沉睡。
梦里,她梦见自己变回了十九岁的模样,而她前面的不远处站着一个男子。
身高六尺左右,身上穿着一件暗黑色华服,衣服上面的刺绣皆是用金丝勾勒,一看就知道眼前这个男子的身份一定不凡。
但是,文跃无论怎么看,都无法看清他的容貌。
仿佛是有一团黑雾挡住一样。
“你是谁?”
为何她感觉这个男人好熟悉。
男人并未说话,只是一步一步的朝着她走过来,他身上透露出来的那股藐视天下的强势,让文跃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并不简单。
“你……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男人离她越来越近,,让她有些慌了神。
“你为何不说话?为何我觉得你好熟悉?你……呃……”
文跃话还没说完,男人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她,让她有点喘不过气。
“跃儿……”
这声“跃儿”,明明是男人附在文跃耳边说的,可她却感觉这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过来的,充满了沧桑和疲惫。
“你……”
文跃突然觉得眼睛有点酸,抬起手想抱住男人,他却突然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画面一转,文跃来到了一间冰屋内。
这冰屋里除了一副冰棺外,只有一张床和一套合金欢木做的桌椅。
文跃走到冰棺旁,透过冰棺看见了棺内躺着一个人。
这冰棺内躺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
即使她的身上已经被收拾得很干净了,但是脸上那些可怖的疤痕,以及她深陷进去的眼眶还是让文跃感到触目惊心。
即使身上穿着很华丽的衣服,也还是能看得出衣服下空荡荡的四肢。
是上一世死后的自己吗?竟如此凄惨。
看见自己躺在冰棺内,文跃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感。
正在这时,之前遇见的那个男人走了进来,仿佛没看见她一般径直走到了冰棺旁。
即使文跃离他离得很近,她却依旧无法看清这个男人的容貌。但是那股熟悉感却越来越重,仿佛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面跑出来一样。
文跃抬起手,正想摸男人的脸,而他却在即将碰到的一瞬间再次消失在了眼前。
眼前的一切也都随着消失,变成了无际的黑暗。
“为什么?”
一滴一滴的泪水从文跃的眼中滴落,她胡乱的擦了擦,眼泪却仿佛止不住一样。
一个孩童的哭泣声围绕在文跃身边,却瞧不见孩童的身影。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文跃尖叫着惊醒了过来。
那声音,她绝对不会认错,那分明是她自己的声音!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梦里那男的又是谁?她死后被放在冰棺里面又是怎么回事?
“嘶!”文跃一阵头疼,用力的锤了锤脑袋。
她不会是从树上摔下来,把脑子摔坏了吧?
上一世她也没摔这么严重啊……
“小姐……”
听见了六七的声音,文跃这才回过神来,看见六七手里拿着一张手帕,一脸担心的看着她。
文跃这才发现自己脸上湿漉漉的。
“小姐,您没事儿吧?”着急的问。
文跃摇摇头,从六七手里拿过手帕,把脸上的泪水擦掉:“没事,就是刚刚做了个噩梦,吓到了而已。”
“噩梦?那小姐在梦里没事吧?”六七松了口气。
“我没事,只是……”文跃愣了一下,看向六七,“只是,我梦见六七你离开了我……”
“小姐……”六七听了文跃的话,立马变得泪眼婆娑,“小姐您放心,六七这辈子不会离开您的!”
“好啦好啦,我信你,快把眼泪收回去。”文跃就着手里的手帕把六七的眼泪擦掉。
六七吸了吸鼻子,开心的笑了。
坐在一旁的青梅看见主仆二人,莞尔一笑。
“小姐,大山寺到了。”马车缓缓停了下来,车外的车夫对着她们喊了一声。
七辆马车停在了大山寺的门外,众女眷一一由着下人搀扶着下了马车。
“哎哟!可是快颠坏我了!”
文欣下了马车之后活动了一下身子,觉得自己身上酸的要命。
“欣儿,在府中也就算了,在外面怎还如此大咧。”四夫人文徐氏在一旁轻声呵道。
文欣撇撇嘴,左右乱晃的时候刚好瞧见了乖巧站在老夫人身边的文跃,便拉着文姝的手小跑了过去
“小跃儿,身体怎么样啦?”
听这声音,文跃不用想都知道是文欣。
“我倒是无碍,不过你这样拉着大姐姐跑,也不担心大姐姐的身体。”文跃看着呼吸有些急促的文姝,说道。
文欣这才注意到文姝已经开始喘气了,急忙放开她的手。
不远处的二夫人文李氏和她的女儿文倩以及文柳氏和文铃也缓缓的走了过来。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厢房已经备好,请随老衲来。”
大山寺的主持领着一个和尚站在寺门口,向着她们众人行了礼,便转身进了寺庙。
“敢问主持,智空大师何在?”
老夫人此次前来,其一是为了祈福,其二便是想见一见智空大师,想要智空大师解答一些问题。
“师叔此时并不在寺内。”主持答道。
听到智空不在寺内,老夫人还是挺失望的。
走了好一会儿,众人这才到了女舍的厢房门前。
“这里的厢房都是空着的,不过因为厢房有限,得另请一位施主随我前往东面的厢房。”
“这……”老夫人有点难办了,看着身后的一众女眷,也不知该叫谁去。
毕竟这边的厢房离东边的厢房有些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