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么在乎那个女人,那他就偏偏不让贺铭得到!
病房中,方拾月刚恢复了些体力,就有人上前强行带走她。
“呜呜!”
嘴巴被捂住,她惊慌失措的挣扎。
医院马路上,那车里宋连杰的身影刚落入她眸中,方拾月便眼神一怔:“是你让他们带我来这的?”
宋连杰不耐烦的皱眉,“把她带上来!”
两个保镖押着方拾月上车,方拾月回过神,慌忙扭动:“放开我!”
砰!
修长的腿瞬间从身后踹过来,两个保镖根本没有任何反应,便在这种速度极快的情况下摔倒在地。
贺铭垂眸,眼皮都不抬一下整理手上衣袖:“看来你没将我的话听进去。”
“如果我没记错,半年前帝都贸易大厦倒塌,这个工程就是你宋家的人负责的吧?”
方拾月站在一旁,浑身一震,迅速看向这边。
从刚开始的愕然中回过神来后,她那双鹿一样纯粹清澈的眸子紧紧盯着贺铭,心中骇然。
为什么又是这个男人?
她在厌恶。
车里宋连杰脸色一沉,手抖了抖。
这件事情贺铭怎么知道的?
不是已经处理干净了吗。
心中气闷,他手上便更加不留情,一把就将方拾月推了出去。
“还不赶紧滚过去伺候贺总!”
说罢,他便连忙对贺铭赔笑,装作若无其事的道:“贺总,您忙、您忙!”
匆匆往后退了几步,宋连杰脸色难看的忍着口气,提着一只被撞瘸的腿就让保镖驾车离开此处。
轰隆隆~
汽车在马路上无情的消失,方拾月迎着寒风便惨烈的摔倒在贺铭面前。
扑通!
白皙如牛奶一般散发着光滑的肌肤狠狠摩擦在地面,鲜红的血珠子瞬间渗了出来。
那人影居高临下的笼罩着他,细长的睫毛在冷峻的黑眸中投射出一片阴影。
灯光从后面包裹着他,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庞更如冰山般寒冷。
他漆黑的眸子也看不出喜怒的俯视方拾月,森寒的气息在两人之间蔓延。
“看不出来你这么饥—渴,刚刚才和我缠绵,现在就又想去找别人?”
冷漠轻慢的语气从他口中淡漠飘出,却像是冰渣子刺进了方拾月心里。
隐忍。
她一直在隐忍!
为了姨父,也为了她自己!
女人的娇躯勉强撑着受伤的手缓缓从地上爬起来。
眼里的黑色沉了几分,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却不自觉扯了扯衣襟。
这女人是个尤物。
随着她抬头看向自己,那纯净坚韧的眼睛便落入他眸中,妩媚的红唇微微抿起:“我可以跟你走。”
“只要你别动孟家。”
她已经失去方家了,欠孟家的,她也会还给孟家。
轻轻的声音在风里飘散就能消失,却带着一股坚定。
“呵。”
寒风中,她分明听到男人轻笑了一声。
可贺铭那英俊深邃的五官之中是冰寒一片。
“你没资格和我谈条件。”
丝毫都不怜香惜玉,他抬手便拽着方拾月将她扔进车上。
轰!
擦得铮亮的限量版皮鞋一脚踩在油门上,这辆黑色豪华轿车便身姿矫健的冲了出去,带着方拾月去了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车外的风景在她眼前疯狂倒退,方拾月强行压抑着的心中的忐忑与恐慌,故作镇定地在椅子上坐。
贺铭冷漠开车,一只手却夹着香烟淡淡吸了一口。
好看的薄唇一张一合,朦胧的烟雾缭绕在他四周,散落的黑发遮住了他的眉眼,方拾月只能看见他余光里闪烁的冷光。
不知道为什么,这男人的眉眼看起来有些熟悉,尤其是鬓角的那个疤……
她以前在哪见过吗?
她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他怎么知道她10年前的身份?
疑惑在她心头刚刚升起,那呛人的烟草味大便蹿进她鼻尖,方拾月止不住咳嗽起来。
她的动静似乎引起了男人的兴趣,原本关闭的车窗一瞬间打开。
风呼啸着汹涌的灌进来,吹得她发丝飞舞。
“唔!”
只穿着一袭白裙的方拾月匆匆抬手挡住脸,希望能抵挡那些冷风对大脑的侵蚀。
从小她就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让她不敢开口多说什么。
冷,刺骨的冷。
方拾月强忍着,如同一只虚弱的白猫蜷缩在后座上,脸色迅速变得潮—红起来。
她不能服输、她不能服输……
深夜,别墅内。
这里远离市区,十分僻静,但别墅内却布置得十分有科技感,黑白简约的色调又显出了主人的沉静与冷漠。
管家早就在等着贺铭回来了。
车子刚开进庭院,华丽冷冽的喷水池后,那修长挺拔的身影就抱着一抹虚弱的白影来了门口。
“少年,不是去参加晚会了吗?您怎么……”
管家匆匆迎上去,担忧的目光才刚刚落在贺铭身上,就见他双手一松,那脸色苍白却身材妩媚的白衣女人就再次跌落在地。
扑通!
碧青色的草地上飞出些许草屑,方拾月像坠落的蝴蝶,此刻完全没办法站起来。
她甚至都有些贪恋着大地的温度,不自觉又蜷缩成一团。
吹了冷风,先前又被贺铭和宋连杰折磨,方拾月这羸弱的身子怎么可能不出问题?
“给她喂药,别让她死在这,免得晦气。”
贺铭和管家擦肩而过,惜字如金的吐出这句话。
似乎早就习惯了他冷漠的态度,所以管家并没放在心上,只是低头看到躺在地上的女人模样时,他忍不住惊叫一声:“容淑桢?!”
迷迷糊糊中,方拾月似乎听到有人在叫自己母亲的名字。
她茫然地抬了抬眼皮,入目的却是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不对,容淑桢已经变成植物人了,更何况她如果还在的话,也不可能这么年轻!
从惊愕中回过神来,管家看向方拾月的目光便充满了厌恶。
扫了一眼旁边的三角形小木屋后,他便将方拾月扔到了那里,随后叫了帮佣给方拾月喂了点感冒冲剂。
她就像是一条死狗趴在这个小狗屋里,如果没有帮佣愿意照顾她,只怕她根本不可能这么快退烧。
但睡梦中,她原本俏丽的容颜却满是惊惶,仿佛做了什么噩梦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