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张郃三人在营中操练士兵,为接下来出兵广宗做准备。刘陔闲着没事,忽然想起来自己的图纸,扔下手中的兵书,便喊来了刘福。
“福伯,咱们乐城哪家铁匠铺的铁匠手艺最好啊?”
福伯想都没想,直接回答道:“当然是李家铁匠铺,咱们王府所需要的刀剑,一直都是由李家父子二人打造。”
“那好!福伯,赶紧把李家父子请过来!”
“喏!”
一盏茶的功夫,福伯带着李家父子走了进来。
“草民李富(李刚)拜见王爷!”
李富父子刚要给刘陔行礼,却被刘陔打断:“免了!免了!”
“李富,你过来看看,这几样东西你能不能给本王打出来。”
刘陔从怀中掏出前几日所画的图纸,交给李富查看。
“王爷,这是何物啊?”
李富从来没见过图纸上的东西,忍不住向刘陔发问。
“你的话怎么这么多!你就告诉本王,能不能打出来!”
“哦哦,王爷容草民再看看!”
李富拿着图纸仔细的看了半天,随后点点头:“王爷,图上的东西,草民应该能打出来,只是这个是什么意思?”
李富指着纸上的‘1000mm’看向刘陔。
“额,这个,这个就是长度,大概五尺这么长!这根圆柱的口径一寸,哎呀,拿过来!”
刘陔从李富手中多过图纸,用鹅毛笔蘸着墨水重新改了一下标注,自己以前画图标注单位用毫米用习惯了,忘了这是汉朝,人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原来如此!草民这就打造去。”
李富点点头,将图纸从刘陔手中又拿了过来,揣到自己怀中后,转身就要往外面走。
“唉唉唉,站住站住!”
刘陔喊住李富,“你要干什么去?”
李富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刘陔。心说你不是让我给你打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去吗,怎么还问我干嘛去?
刘陔伸手指了指王府,说道:“这些东西不可外传,本王会派人把你们的铁匠铺搬到王府里来,你们就在这王府里给本王打这些东西,做出来了,本王有赏,做不出来,本王也不会罚你们,但是”
刘陔把眼睛一眯:“这个图纸,只有本王跟你们父子知道,若是让第四个人知道了,哼哼,小心你们的脑袋。”
“是是是,王府上的机密,草民不敢胡乱声张,绝不会让外人知道!”
听到刘陔说小心他们的脑袋,李富被吓得额头冒汗,连忙表示不敢外传。
“好了,你们父子二人就去后院等着吧!福伯会派人将你们的家伙事都搬过来。”
不一会,王府护卫将李家铁匠铺所有的东西都搬到了王府,李家父子拿到自己的工具之后,片刻不敢耽搁,立刻生火开始替刘陔打造。
刘陔交给李富父子的图纸是火门枪图纸,原本刘陔想要直接打造燧发枪的,但是燧发枪需要弹簧,以现在这个时代的炼铁水平,根本造不出来弹簧,因此刘陔只能退而求其次,先把只需要杠杆原理就能发射的火门枪搞出来。
而火绳枪发射,不止需要枪机,枪身,还需要火绳,这火绳一般都是麻绳或者棉绳,然后用硝酸钾浸泡,防止火绳燃烧过快,而刘陔没地方去弄硝酸钾,只能找来一些木灰跟石灰,调成浓碱液来浸泡麻绳。
等到傍晚的时候,这边刘陔已经弄好了发射用的火药、火绳、跟铁珠。
另外一边,李家父子也进入了收尾的阶段,正在给枪管冷却。接下来只要将枪管内部用通条打磨光滑就能收工了。
按照刘陔的要求,枪管外部打造成了棱形,方便装上木壳,尾部也是由木壳打造,可以说这把火绳枪完全是仿照欧洲的火绳枪打造的。
“好了没有?”
刘陔眼看着天色渐晚,忍不住开口催促道。
“王爷,马上了,马上了!”
李家父子将木壳安装完毕后,将这个奇形怪状的东西交到了刘陔手中。
刘陔接过火绳枪,激动的用手颠了颠,然后将枪举了起来了这把枪大概能有十斤左右,轻重倒是合格。
刘陔瞄了两次准之后,这才将火绳枪放了下来,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瓷瓶,将火药从枪口倒了进去,再把铁珠塞进去,用铁棍怼到底部。再掏出一个小瓷瓶,将里面的火药倒在火门上,再把火绳点燃夹在火绳击锤上。
“都让开点,让开点!”
刘陔将院中的人都驱散,院落中空出一大块地来。
“嘿嘿!”
刘陔嘿嘿一笑,用手扣下扳机。
“砰!”
火门上的火药被火绳点燃,枪中火药被点燃,将铁珠从枪膛中推了出去。火光加声响,把院子里的人都吓一跳。
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这玩意气势大,威力小,铁珠飞了不到三十米,便落在了地上。
“我去!这什么玩意!”
刘陔忍不住爆了句口粗,抱着火绳枪蹲了下去,大脑飞速运转,思考着是哪里出了问题。
“气密性!”
刘陔脑中闪过这三个字,铁珠的口径比枪口小,火药的爆炸力顺着间隙消散了。
除此之外,刘陔还认为自己填装的火药面不够多,爆炸力不够,所以铁珠飞的不远。
找到问题之后,刘陔急忙清理枪管内的火药残渣,再次装填火药,这次装的火药是上次的一倍还多。
并且,刘陔从鞋上割了一块牛皮下来,用牛皮垫着铁珠,用力的将铁珠塞进了枪管中。
“这回,最少能打一百米远!”
装填完毕以后,刘陔又重新举枪,自信满满的点燃了火绳,随即便扣下了扳机。
“咣!”
“我去!”
这次不是砰的小声,而是咣的一声。
只见刘陔手中的火门枪,枪口没冒火,倒是后面冒出一股黑烟,喷了刘陔一脸。
“王爷!”
王府众人见刘陔头部被黑烟围绕,全都奔向刘陔,生怕刘陔出了什么闪失。
刘陔缓缓扭过头,对众人笑了笑,示意大家不要慌张,他没事。
可他不笑还好,这一笑,整张脸都是黑的,只有一口牙是白的,好像刚从灶台里钻出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