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情况下，忠诚度在百分之三十以下，都有造反的心。
如果是个位数，更是随时都有可能提刀造反。
想造反的人多了，周晨也就不在乎了。
“皇后这些日子，对于政务越来越感兴趣了？”周晨继续翻着往日的奏折。
“陛下看这些以前的奏折做什么？”
“往日里，朕对于朝政的态度一向是不知所谓。这些奏折不是送往太后那里，便是由那几个狗奴才偷偷给朕丢一边了。对于这朝政，也是一再疏忽。”周辰道，“如今，朕闲着没事，多翻阅一下以前的折子，看看以往的事还有哪件没有处理好。”
武珝美眸闪动。
难道，这个被吕雉扶持起来的傀儡皇帝，真的转性了？
“你是担心，让朱棣出征是放虎归山吧？”周晨翻阅着奏折，漫不经心道。
“是。”
“留在京城是养虎为患，让他去伐明是放虎归山，你说哪个好？”周晨继续说，“朱棣这个大兴的燕郡王、大明的燕王，在大明内部还是有些人脉关系，若他真有攻伐大明然后称帝的心，说不好还能更深层次消耗大明的国力。”
“总之，我就给了他五万兵马，他要是真有本事能拿下大明，对于朕来讲自然是利大于弊。”
“朕知道了，你是担心若朱棣称帝后，京中其他武将二心，安禄山、史思明等人也有了称帝之心？”
“放心，朕不会给他们机会的。”
【武珝
忠诚度：36%】
一番话，竟然让武珝的忠诚度肉眼可见的上涨了十个百分点？
果然，只有比他更强大的男人，才能制得住这个天后。
如果周晨还想以前一样做舔狗，可能非但赢不了武珝的心，还会让她的忠诚度一再降低。
果然，对于这种女人，还是不能顺着来，不能给好脸色。
“原来，陛下早便对此事有了定夺。”武珝心中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他明知道朱棣想要拿下整个大明称帝，可偏偏还是放任他离去。
难不成？他就不怕朱棣真的登上大明皇位之后，转身对大兴刀剑相向？
亦或者，朱棣没能攻陷大明。
大明会不会因此事反攻大兴？
难道，陛下真有什么底牌？
可保大兴无虞？
现如今大兴朝堂这么个情况，若是真打起来，大兴会是大明的对手吗？
另外，周晨说的朱棣称帝后，大兴国内其他有不臣之心的武将或许也会有造反称帝的心。
这一点，武珝没有想到。
她从没有想这么远。
越往深了想，武珝心头就越不是滋味。
“比起养虎为患，朕更喜欢放虎归山。”周晨道。
“或许，把老虎杀了也不失为上策。”武珝还是有些担忧。
“杀了？因为质子的身份，朱棣在大兴国内处事也异常谨慎。他是先帝所封的燕郡王，也是大明前皇帝遥封的燕王。再加上，他还是大明皇帝的亲叔叔。”周晨起身，“杀了他，到时候就不是大兴攻伐大明，而是大明征讨大兴了。”
“攻城略地，要有由头，这个由头在你看来或许只是胡诌出来的一个借口。但借着这个由头，却可以让士兵增长士气，让士兵觉得自己是正义之师。”
“大明削藩，是他这个燕王举正义之旗攻明的好时机。若朕杀朱棣，恐怕就要轮到大明的新皇帝举起正义之旗攻伐我大兴，为叔报仇了。”
听着周晨的话，武珝心惊肉跳，“是臣妾狭隘了。”
现在的武则天毕竟在二十左右，就算有女帝之姿，可毕竟需要磨炼。
“没其他事情的话，就先回去吧，朕还有一些奏折需要研究。”
武珝从宫女手中接过来一碗枸杞莲子羹，试探性问道，“陛下近些日子为国事操劳，今晚来臣妾的落霞殿，让妾身为陛下侍寝吧？”
“此事再议。”
书房外，武珝的表情并不怎么好。
往日里，周晨经常会往她的落霞殿跑。
真要是论起来，他的姿色并不比杨贵妃差。
之前，就算周晨到了她的落霞殿，也落不了好脸色。
哪怕这样，也依旧乐此不彼。
怎的今日，她请着周晨去，对方反倒不回应了？
武珝的心思很重。
她既希望周晨来落霞殿。
又不希望周晨来的次数太勤。
更不希望周晨一次都不来。
“朝恩，这两日赵高和王振先后被陛下杖责，短时间内陛下身边必然无人，你便留在陛下身边，照顾陛下的起居吧。”
“记住，千万不可走赵高和王振两人的老路冲撞了陛下。”
“本宫总感觉现在的陛下和以往判若两人，若是惹得陛下动怒，就算是本宫也保不了你。”
刚刚回到落霞殿的鱼朝恩，再次往御书房赶去。
书房外，鱼朝恩和刚赶来的张让撞了个正着。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跟在皇后身边的鱼公公吗？”张让先发制人，“怎么着？王振和赵高这两个不长眼的冲撞了圣人，被杖责后卧床不起，皇后这是让你来伺候陛下了？”
从张让的言语间，鱼朝恩也听出了一些什么。
大家伙都是宫里的大太监，真论起身份背景，谁都不怵谁。
“看来张公公是太后安排过来伺候圣上的？”
书房里，周晨看向门外，“汪直，去看看外面谁在叽叽喳喳。”
汪直？
天啊，圣上竟然记得他的名字。
当下，汪直心中一暖。
看来，圣上心中有他。
【汪直
忠诚度：89%】
“圣上，是鱼朝恩和张让两位内官。”
“叫进来。”
鱼朝恩和张让进门后，几乎同时开口。
“陛下，王振和赵高两人受罚，短日里无法在陛下身边伺候，皇后娘娘特地差奴才来伺候您。”
“陛下，太后娘娘差奴才来侍奉您。”
【张让
忠诚度：6%】
好家伙，这是刷新了忠诚度的新低。
直接拉下了满朝文武宫内宫外的平均值啊。
这么低的平均值，说明张然心里一直有反意，并且从来没有把他这个一国之君放在眼里。
“伺候？怕不是明为服侍，实则监视吧？”
扑腾，鱼朝恩双膝跪地，脑门死死磕在地板上，“陛下，皇后娘娘真的只是让奴才来伺候您，绝无监视之意。陛下是一国之君万民之主，就算给奴才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来监视您啊。”
武珝的提醒，还在耳旁萦绕。
一旁，张让还在站着。
周晨笑了，把目光从鱼朝恩身上转移到张让身上。
对方并无畏惧，且脸上还有自豪，“陛下，监视这个词用的不妥，奴才是奉了太后娘娘的命令来伺候您的起居。况且，大兴国以孝为先，我向太后汇报一些陛下的情况，自是情理之中。”
“说到底，太后一直是陛下的长辈。”
挑衅！
这是明目张胆的挑衅！
一个太监竟然敢用这种语气对当今皇帝说话，足以说明他这个皇帝在下面这些人心中的地位何等堪忧。
这个张让，似乎比其他的太监乃至朝堂上的文臣武将更狂妄啊。
只不过，现如今吕布没在身边，如果他亲自的动手的话……
“大胆，你算什么东西？敢用这种语气跟圣上说话？”汪直莽上了。
指着张让就是一顿爆喝。
张让也不含糊，啪的一声便摔到汪直脸上。
他是十常侍之首。
论起在吕雉那里的能力，不比赵高小。
如今，一个叫不上名字的奴才仗着皇帝在身边，就敢对他这个太后身边的红人，位列常侍之手的大太监呵斥！
不知死活！
“狗奴才，陛下都没说杂家，哪儿轮得到你插嘴？”
汪直死死攥着拳头，恨不得把张让大卸八块。
但此刻，他只有忍。
周晨没发话，他不能对职位大于自己的人动手。
打完汪直，张让嘿嘿一笑，假模假样朝周辰弯腰拱手，“陛下，这个狗奴才，应该立刻扔进河里喂鱼才是。”
“若是让太后娘娘知道狗奴才在陛下的御书房大吵大闹……”
这是想借吕雉压他啊？
难不成，这张让真当赵高和王振这两个前车之鉴是白给？
“张让啊，你说的对。”周晨抽出尚方宝剑，扔给汪直。
旋即，指向张让，“去，把这个狗奴才的舌头给朕割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