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谁?
谁割谁的舌头?
这一下,张让懵了。
汪直并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喊过来两个平日里关系不错的太监,便把张让拖了出去。
临踏出门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圣上,真要割吗?”
“你以为朕在跟你开玩笑?”
得到周晨的肯定,汪直便直接让两个小太监控制住汪直。
随着一声惨叫后,整个世界都清净了许多。
“圣上,您看接下来如何处置……”
门口,汪直手上沾着血,询问。
“把这狗奴才扔到太极宫门口,尽量找个显眼的位置。”
对于张让这样的大太监来讲,失去舌头,比失去生命更耻辱。
五十大板,根本不足以震慑这些祸乱宫闱已久的太监宦官。
至于说处死,太便宜他们了。
说到底,太监就是皇帝的狗。
对于反主的狗,一棒子打死太简单。
他要让这些人害怕。
把他当成一个真正的帝皇来对待,主人来对待。
此刻,心中最忐忑的要属鱼朝恩。
他跪倒在地上,浑身上下已被汗水浸湿。
如果说打了赵高和王振五十大板,是对其他一些不法之臣的警告。
那么这次直接割掉张让的舌头算什么?
是对太后的反抗,甚至是警告!
同样,也在杀鸡儆猴。
奴才,终究是奴才,哪怕爬的再高,也是天子脚下的一只狗。
“好了,你的竞争对手被你搞垮了,接下来的几天,就由你来伺候朕吧?”
鱼朝恩狂咽吐沫。
什么叫他把张让搞垮了?
这个黑锅他可不想背。
张让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太监,对方是吕雉身边的红人,鼎鼎大名的十常侍之首!
小心翼翼抬起头,看了一眼周晨,鱼朝恩知道自己这次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
皇宫不小,但如果真论起消息的传播速度,那是一个匪夷所思。
张让刚被扔到太极门,仁寿殿的吕雉便已经得知消息气的发抖。
宫女窦漪房收拾着摔碎的茶杯,“太后,我听说您派张常侍去陛下身边的时候,恰巧皇后娘娘也把身边的鱼朝恩给派去了。”
“张常侍被挖掉舌头,肯定和皇后身边的鱼朝恩脱不了干系。”
吕雉扭头,看向门外逐渐被阴云笼罩的天气。
和鱼朝恩还有皇后脱不了干系吗?
纵然皇后再怎么不知趣,也绝对不敢这么做。
至于鱼朝恩,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怕不是,这一切都是周晨授意的。
对方是在警告她,同样,也在反抗。
先是赵高,后是张让。
下一次,会不会落到她这个太后头上?
“太后,奴婢觉得,是时候扶持代王上位了。这周晨之前还会恭恭敬敬的叫您一声母后,凡事都听您的,可是如今,他连母后都不屑的……”
啪~
话没说完,吕雉的巴掌便结结实实的落到窦漪房脸上。
“皇上的名讳为连本宫都不能去直称,哪里轮得到你来说三道四?”
“一个下贱胚子,也敢这般口无遮拦。”
“今日,是被本宫听了去,若是以后传到他人耳中,你和你家人的命怕是都要交代了。”
窦漪房跪倒在地,眼泪直流,“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她何时见过吕雉发过这么大的火。
仁寿殿外,一道影子缓缓离开。
这一切,都被吕雉看在眼中。
喝完桌子上的花茶,吕雉眼眸闪烁。
皇帝,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让他在短短几天内做出如此天翻地覆的转变?
到底是谁,给的他底气?
至于窦漪房所说,的确是她筹谋已久之事。
可是如今,她突然有些摇摆不定了。
不是不想做,而是不敢做。
另立新帝,若是能这么轻易就做到,她早便去做了。
纵然她是太后,满朝文武都要给她一些面子,可终究做不到只手遮天。
另一边。
处理完张让后,汪直重新赶到周晨身边。
看着这个在历史上创立了西厂的提督,周晨招手递给他一个帕子,“把身上的血擦擦吧。”
颤颤巍巍的接过周晨递来的帕子。
汪直脑袋上的忠诚度再次开始了狂跳。
这可是天子圣人给他的帕子啊。
他们这些做奴才的,何德何能能得到天子的关照?
更何况,他只是一个无品无阶的小太监。
“奴才谢过圣上。”
“汪直啊,你应该,是会点武功的吧?”
“奴才的确会点拳脚功夫。”
周晨满意的点头。
就说嘛,传说中的第一任西厂提督,怎么可能一点拳脚都不会?
“对了,你今年多大?”
“具体年岁记不清了,大概是十四五岁。”
果然,符合历史上汪直的年纪。
历史上,汪直提督西厂的时候,只有十五六岁。
在此之前,他只是一个小太监。
“十四五岁,比朕还要小许多啊。”周晨再次打量一番,“朕准备建立一个皇城卫,想提你做皇城卫的提督,官居四品,你意下如何?”
皇城卫提督?官居四品?
魏忠贤统领东厂,被人称为九千岁,但也不过才是个四品官。
如今他什么都没做,就得到如此赏赐……
“奴才,谢天子恩典。”
周晨摆手,“以后就别自称奴才了,既然是皇城卫的提督,在朕面前称臣便可。”
“是,臣遵命!”
“明日,朕会准备朱棣出兵的调兵事宜。至于皇城卫所用的兵,也会从京师之内以及周边的大营中调取。”周晨道,“皇城司初设,便先制千人。”
周晨现在顶着个皇帝的帽子,只是这权力却少的可怜。
充其量,也就拿这几个太监开开刀。
想要有话语权,还得拳头硬,还得有军权。
至于皇城卫,那更是需要一批忠心不二之人。
吩咐完汪直的事,周晨便起身离开了御书房。
鱼朝恩低着头跟上。
“今日在书房中朕交付给汪直的事,可千万要记得送到皇后耳中啊。”
“奴才不敢。”
扑腾,鱼朝恩再次跪倒,额头死死抵着地面。
三步开外,还有未清理完的血迹。
张让被割了舌头,这个消息没过多久便传到了一些官员的耳朵里。
张让,那可是陛下之前最宠信的太监之一。
纵使赵高、王振之流,也不过被陛下打了五十大板。
怎的到了张让这里,直接割了舌头?
朝野内外,一时间人心惶惶。
董卓、严嵩等人,更是纷纷打探消息,想要搞清楚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以至于令天子如此震怒。
这一夜,周晨并未去后宫。
武珝,空等了半夜。
不过,当她得知张让被割舌,而鱼朝恩被留在身边的时候,心里还是忍不住一喜。
翌日,朱棣、吕布、张让等人便陪着周辰到了军营中。
“汪直,你去军记官处,挑选出来足够的精兵。”周晨吩咐着,“朱爱卿出征,朕必须要亲手操持。”
每个军营里都有军记处,记录了每个士兵的年龄、户籍以及军功。
而周晨此次要找的,就是那些尚有父母妻儿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