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获新生之后,陈嵊仔细琢磨自己的身体,这才发现原先皮包骨的身体改善了不说,敏捷度、力量、势力、嗅觉……身体机能在不同程度上得到提升,也能感受到之前吞下的幽绿珠子就在丹田中漂浮着!
回想起那老者的话,再看自己滚下来的地方,以这棵刚被砍伐不久的树桩为中心,三十平方左右的地面杂草都不曾长上一棵!
人为?还是因为……
下意识起身,这才发现身下有一个布包,像是刚有人放在这里似的,崭新。
在他触及布包的瞬间,上面最后一丝血渍转瞬消失不见,陈嵊打开布包,拿出里面的皮质的棕色收纳袋,先感受到的是淡淡的草药香气,打开皮扣,将收纳皮袋摊开,背面是四个遒劲有力的楷体“皓月鸣针”!
翻转过去,是七十二根规格不一的银针,摸上去有些古怪,细看,才发现那银针之上还有肉眼都难见的纹理!但这完全不影响它在月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这银针的出现是巧合吗?还是有人有意为之?
陈嵊边想边往回走,因为破烂衣物尽毁,此时的他不着寸缕,刚离开坟堆没多远,就听到女人的喘息声,下方不远处的丛林中,手持小手机艰难往上走的,不是他那寡妇邻居李翠芬又是谁!
对方明显也发现不对劲,抬起手机往他这儿一照,一声尖叫,又是吓走不少林间生灵。
“是我,你隔壁的疯子。”
陈嵊淡淡说着,也没什么遮挡的意思。
李翠芬诧异走进,见陈嵊光溜溜,白净净的躯体,脸色霎时一红,转过身去,姿态瞬时忸怩起来。
“你这小疯子怕不是真的被打一顿就打的不知道东南西北了,怎生大半夜还跑到这坟山上,还……还连衣服都不穿!”
陈嵊没说话,身体重塑之后他拥有了夜视的能力,在李翠芬转过去之前,他看到她眼角通红,心里挺不是滋味。
要是按照一饭之恩来算,他应当是将李翠芬认作亲姐来看待。
“那你为何到这儿?”
“我还不是看到一地的血,吓得我以为你被他们埋在这里了,顺着血迹一路找上来的。”
说话间,李翠芬却是颤抖着肩膀,抽泣道:“小疯子,你以前都没跟我正常说过一句话,你老实跟我说,你是不是被他们打死变成厉鬼,要回去村里报复了?”
这算是今世唯一关心自己的人吧?
陈嵊想着,低头,看着那纤瘦憔悴的背影,也是一个苦命人。
“翠芬姐,先下山,等我琢磨清楚自会跟你解释。”
李翠芬要转过头来,去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赶紧扭过去,然后点头带路往山下走。
到家,墙那边丢过来一个布包。
“都是我那死鬼留下的,你将就着穿。”
陈嵊也没客气,直接穿上。
然后开始端水冲刷着院子和小屋内的血迹,十多年来家里面淤积的脏东西达数尺深,恶心程度堪比茅坑,但陈嵊面不改色,这些年亦是因为这一层恶臭,让他安稳活下来。
只是现在,性命已经被剥夺过一次,他断不会再让这事情发生第二次!
打扫干净里面之后,他又将门外丛生的荒草也好好清理了一遍,眼看将近黎明,身体却是毫无困意,而李翠芬估计是听着他打扫的动静睡不着,给他送过来一套床褥,打了不少补丁,但是干净的气息让他欣然接下。
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吐息,意识脱离出身体的感觉再出现,他睁眼,面前是硕大的碧绿珠子,抬头向上细看,混沌天色竟是有着星星般明灭的光亮,深入一看才发现那明灭的光亮竟是悬着的银针针尖!
而细细数上一番,竟是自己所拥有的的七十二根!
这意味着,这样的神奇的银针在其他地方还有!
他将意识再细细朝着那银针探去,眼前却是猛然金光大作!
噌!
霎时金光散去,余下七十二行遒劲有力的“隶楷”金字,陈嵊定睛看去,只见那边上还有几行小字。
“皓月鸣针,元晋泰康三年天降玄铁,友卢武锻造银针七十二相赠,然,吾时日无几,特将银针封存,望后世有缘人能用此银针铸针灸之大成!”
陈嵊想来就是这银针的使用方法和施针技巧,意念一动,这些金字瞬间消失的同时也深深扎根在记忆中。
倒是那一直悬浮着的碧绿珠子让陈嵊很是感兴趣,想着触碰一下,人到半空中手触上那碧绿珠子的瞬间,彻骨寒意直击灵魂深处!
嘶!
他一瞬从冥想中脱离出来,指尖还有些刺痛,低头,竟是紫红色的冻伤!
那碧绿珠子居然在抗拒他?
可还不及细细思忖,院外就传来了那令人生厌的声音,以及,迅速传递到他脑中的画面!
“千真万确!一点不跟你开玩笑,昨晚我和小波喝醉了从这路过,亲眼看到这家伙摔了一跤,脑壳子‘咚’的一声,磕到了那个桌子的角角,流了一地的血,肯定是出事了!就是不知道人还在不在院子里面。”
原来是陈三正带着村长陈延庆和村干部陈二黑走到小院外墙。
陈嵊嘴角冷冷勾起,从床上下来。
人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省的我出去找!
外面陈延庆听着陈三的话有些不满,叹气道:“既是看到人家负伤了,你跟小波吆喝一声,叫上几个人来救救,等到现在才带我过来!这人是死是活……”
而他身后的两人却是互相使了一个眼色,随即那陈二黑走上前来,劝诫道:“这小疯子在村里面名声极差,偷鸡摸狗坏事做尽,死了算是给村里面除祸害了,你要是死脑筋为了一个死了的祸害来为难活人,传出去像话吗?以后在村子里面谁还会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