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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夜
快乐小胖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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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宇，是一名普通的私人心理医生。
而他最近，却遇见了一件奇怪的事。
开端要从昨天下午来问诊的病人说起，他的名字，叫何云。
刚刚见到何云的时候，霍宇并不认为这样的一个人能付得起高昂的诊费，所以便没有太仔细听他在说些什么，而是想等下得好好地训斥前台那个小护士，怎么什么人都给放进来。
不过很快，何云就成功引起了霍宇的注意。
“你是说你连续三天晚上都在做同一个噩梦吗？”霍宇的身子微微前倾，同时拿出了自己的手记。
何云点点头，他的面色惨白，不带一丝血色。
“梦里面的内容是什么？”
何云似乎在回忆一件极度恐惧的事情，浑身都开始微微颤抖，还拿出一支烟猛吸了几口。
他说，他的梦里面出现了一个男人，而那个男人就那么坐在自己的对面，静静地看着他，什么话也不说。
他也看不清楚那个男人的长相，因为房间很黑，没有灯光。
霍宇皱着眉头打断了他的话：“既然很黑，你为什么确定那是一个房间，坐在你对面的是个男人？”
“我，我猜的。”何云不知为什么，突然叹了口气。
霍宇也掏出一支烟，点燃，然后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何云说，他之所以觉得这个梦很恐怖，是因为整个梦境持续的时间很长，从他进入睡眠开始，直至醒来。
这个过程，他自己就像是醒着一样，意识非常清醒，但却不能动弹。
更加奇怪的是，他甚至觉得那个“男人”似乎是在对自己说话，不过却听不到声音。
霍宇安慰了何云几句，并且让他留下电话，让他睡前最好泡个热水脚，喝杯牛奶，这样就不会再做噩梦了。
何云将信将疑地离去，说如果今晚还做这样的梦，明天再来。
何云爽快地拿出了看诊费用，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第二天何云没有来，而来了一个与何云有同样困扰的女人。
没错，这个女人，也连续两天晚上在做同一个梦，梦境里的内容，与何云一模一样。
她看上去只是有些困扰，问为什么会有这种情况，霍宇当然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事实上，在他从医这么多年来，也没遇到过类似的病例。
所以，霍宇用同样的办法将其忽悠走，赚取了一笔诊费，然后静静等待何云的到来。
也许只有他，能提供一些线索。
敏锐的直觉告诉霍宇，这两件事情之间，有着微妙的关连。
但他整整等了一天，何云都没有过来，甚至连电话都没有。
所以，强烈的好奇心迫使霍宇主动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何云吗？”电话很快就被接通。
谁知那边却传来一个女人哭哭啼啼的声音，她回答说：“何云，何云死了！”
什么？！
何云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霍宇有些惊讶，不由问道：“他怎么死的？我是他的心理医生，可以详细说说吗？”
那个女人报了一个地址，让霍宇现在过去，电话里说不清楚。
霍宇披上衣服，便迅速地前往目的地。
何云的家，就在这个城市的中心位置，之前是小瞧了他，其实这个男人非常有钱，至少他住的房子普通人绝对买不起。
那是一套复式楼，面积估计有四五百个平方，家中装修极尽奢华。
给开门的是他老婆，长得非常漂亮，不过丈夫死掉多少令她有些花容失色。
霍宇不敢相信地问道：“何云真的死了？他昨天还来过我的诊所。”
女主人端来一杯热水，回答：“他今天早上死的，尸体已经运到医院太平间了。”
原来，何云昨晚睡着后就再也没有醒来，等她老婆奇怪自家男人今天怎么不起床上班去叫他，才发现他已经没有了呼吸，心跳也完全停止。
难道他是被那个噩梦吓死的？
这样的情况从医学角度上来说是不太可能的，除非死者本身就患有心脏病或其他受不起惊吓的疾病。
但是很显然，何云并没有这样的病史。
霍宇不敢相信何云的死亡和那个噩梦有关，因为这也未免太过离奇了些。
可今天那个与何云有着同样遭遇的女人，会不会也像何云一样死在梦中呢？
翌日。
霍宇带着复杂的心情，再次见到了那个女人。
她说她昨天晚上仍旧在做同样的噩梦，问霍宇该怎么办。
翻开手记，上面清楚地记载着，何云连续三天晚上做噩梦，第四天晚上死在梦中。
如果不出意料，这个女人将会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什么鬼怪，专门在梦中杀人？
不，两件事之间肯定有什么联系，或许，这是一起连环杀人案，设计得非常精妙的迷局。
作案者或许是何云的妻子，那种富裕的家庭，出现什么情杀事件太正常了。
但霍宇看了看眼前的女人，随即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看起来太平庸了，甚至让人提不起半分欲望。
霍宇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请问你认识一个叫何云的人吗？”
“不认识。”女人回答的速度很快。
“那好，我要去一趟你家，方便吗？”霍宇突然站起了身。
女人犹豫片刻，然后点头。
她没有开车，所以两人是坐的士过去的，一路上两个人很默契地什么话都没有说。
到了她家，霍宇发现这是一个很普通的地方。
人、物都很正常，她有丈夫，有小孩，一家三口看起来非常地幸福。
霍宇有理由相信她不会出轨，甚至她的生活轨道应该都是和何云完全没有接触机会的。
女人又带着霍宇去看了看她的卧室，这里面陈设着许多照片，原来她还是个旅游爱好者，简称驴友。
事情的转折就发生在这里，霍宇竟然无意中在她的旅行照片中看到了何云。
没错，前天才见过的人，霍宇绝对不会认错，那就是何云！
但是女人也没有说谎，因为在这张照片中，何云只是在背后路过的一个路人而已，他不小心进入了别人的照片。
“这个男人，你认识吗？”霍宇指着何云问道。
她盯着照片看了一会，才缓缓地回答：“有点印象。”
何云和她竟然是认识的！
这个发现让霍宇欣喜若狂，他甚至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答案。
女人的名字叫芳芳，她和何云是在路上临时搭伙去西藏玩耍，所以她只知道对方叫阿云。
当时不止一人，所以芳芳对何云的印象也不是很深。
如果两人不是很熟悉的话，就肯定是共同做了某件不可告人的事情，而且他们自己还不知道。
嗯，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我们一路结伴到西藏后就分开了，后来也没有再联系，我根本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霍医生，你问这个做什么？”芳芳有些疑惑。
霍宇不得不说出了事实。
芳芳顿时惊讶起来，随后是无尽的恐慌，这就是你本来得了一点小病去医院住院，临床的病人死了，你的心情自然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如果这个病人和你的病情一样，那估计你会提前写好遗书。
当然，霍宇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并不亚于她，所以他继续问道：“你仔细回忆一下，那个梦到底是怎么回事。”
梦对于人类而言，至今是非常神秘的存在，因为没有任何科学理论能解释它。
梦属于灵魂医学范畴，是由内外信息的剌激，引起大脑的一小部分神经细胞活动，表现为高层次灵魂的最低水平的意识状态。
当然，它也遵循生物体灵魂三定律，只是它不被清醒地觉察，也不能控制而已，梦是一种不自觉的虚拟意识。
不过无论如何，所有科学家都保持一致地认定，做梦的原因有三个：物理因素，生理因素和心理因素。
简单点来说，一个人做什么样的梦，必然是有其原因存在的。
芳芳认真地说：“就是一个伸手不见五指的房间，我和那个男人对坐，他似乎一动也不动，但好像又是在和我说话。”
霍宇翻看着手记，疑惑地问：“好像又是在和你说话，这句话我该怎么理解？”
之所以这样问，是因为何云也这样说过，但确实很难理解既然看不见也听不到，怎么能知道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呢。
芳芳显得烦躁起来，双手捂住自己的脸颊，答道：“我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我能感觉到，他似乎在和我说话，而且我能听到，不是，是感觉到一些词语。”
“词语？什么词语？”这是何云没有说过的，霍宇就像是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兴奋。
但芳芳摇摇头，痛苦地说：“我不记得了，真的想不起来。”
人很难回忆起梦中的情形，这也是常态，芳芳和何云能记住这么多，只是因为这个梦太过诡异。
可如果是细节的话，难度较高。
霍宇看她的情绪有些不稳定，便扶着她躺到了床上，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动作，让他闪现出一个灵感。
如果说今天晚上是芳芳的“死亡”之夜，她会死在梦中，那么只要她晚上不睡觉不就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