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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门诡事
麻之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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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陆宇，在我十五岁的时候，身边大部分的人选择去了支援西部建设，而我则去了离家不远的一个苏北农村做建设。因为时间仓促，校方来不及联系汽车，我们就自己背着行李，迈开双脚走到农村去。离开的时候，并没人来送我们，比起那些去部队参军的热烈欢送场面，我们这些靠脚走去的也太惨了点。
好在大家都年轻，凭着一腔热忱，我们没花多久时间就走到了地方。
那是一个叫岗岗村的地方，村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那时条件很差，再加上每天要干很重的农活 ，吃也吃不饱 ，我那个时候正是长身体，食物消化的快，经常晚上饿的睡不着。当时借住的老乡家的小女儿梅子经常会偷偷给我送吃的，有时是一个粑粑，有时是半个馒头。都是情窦初开的年纪，这么一来二去，我们之间也有那么点意思，只是脸皮薄，没好意思道破。就这么过了几年，我要回家了。那天晚上在牛棚里，我给了她一支钢笔。我俩郑重的在村里老榕树前发了誓，等我回城里安定下来，就接她去城里过日子。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回家之后，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好日子，甚至说我的世界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回去的时候依然是靠自己这双脚，终于在天又一次蒙蒙亮的时候，我远远的看到了村子的轮廓，俗话说近乡情更怯，望着眼前越来越近的家，我心里说不慌那肯定是唬人的，想当初脑子一热就留了封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信的信，就走了，也不知道我爸这两年过的怎么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已经不知不觉走到了自家院子。推开门走进去，看到我爸正端着个茶缸子，手里还拿着牙刷正刷着牙，看到我进来，先是愣住，然后也不管嘴里是不是还有牙膏，混着水一口吞下去，把茶缸一扔就冲我走来，我张开手准备给我爸一个拥抱，谁知道我爸上来就给我一个耳刮子，打的我差点没找着北。
“嘿哟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啊？”依我爸的性子，我估摸着肯定还得有一巴掌，正闭着眼等着时就感觉我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拉进了怀里，“小兔崽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爸一边用力拍着我的背，一边说道。等我爸拍够我松了手，我才有机会好好打量他，两年没见，我爸苍老了许多，也是，毕竟摊上我这么个不省心的儿子，不过此时，他的脸上笑的皱纹都出来了，“好小子，这几年的再教育可以啊，身子壮了，也长高了。”我爸笑呵呵的看着我说。我只顾傻笑，憋了一肚子思乡的话这到了跟前却怎么也不好意思说出来。他看出了我的窘态，说：“好了，别愣着了，进屋里坐着，爸去买点好菜，咱爷俩好好吃一顿。”说罢穿起外套就出门了。我看着我爸那风风火火的背景，不禁有些感慨。
回到房间，看着屋里的摆设就跟我走之前一模一样，转了几圈，却发现这熟悉的地方里却有一些说不上来的违和感，我想着。忽然目光一瞥看到了桌子上的课本，走过去翻了翻，终于发现了这违和感在哪。这书，不，不止书，是这房间都太干净了，干净的像从来没人住过，这让我有些啧啧称奇。
要知道，这家里就我们俩老爷们，平时的卫生状况如何，我就不用多说了。你要问我妈去哪儿？不好意思，那还真不知道。据说我爸年轻时在外边打工，给人做些木匠活，几年没回家。突然有天回来，手里还抱着我，谁问都没说，就这么养了下来，村里人都以为我是我爹在外面生的。每当我问起我妈，我爸总是眼睛一瞪，脸一沉。我爸这人严肃起来还有几分可怕，因此我也就不敢再问了。这件事也算是我心里的一疙瘩。就在我沉浸在回忆里时，我爸回来了，他那咋咋呼呼的大嗓门，隔了老远就能听到。
吃饭时，跟我爸好好讲了讲我插队时候的事，我爸听了倒是挺高兴的，说我长大了，像个大人了。看着我爸高兴，我也趁机说了我和梅子的事，我爸听后愣了愣，我以为他会高兴，没想到听我说完后，脸却有点垮下来的迹象，也没说话，就这么跟我大眼瞪小眼。就在我寻思着说些什么的时候，我爸开口了：“行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哎这话我一听就不乐意了，怎么就是祸了，正准备开口，我爸打断我：“啥时候带过来让我见见？”这话前后的反差让摸不着头脑，本来打算抬杠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了，只得说道：“这不得先跟您说一声然后就打算接她过来。”
“行啊小子，这以后都打算好了？”我笑了笑，有些害羞，也不接话。“行吧，你看着什么时候接过来吧……”“爸我打算明天就去接她。”我有些迫不及待，我爸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打断。我爸不易察觉的皱了一下眉，然后笑骂道：“臭小子，行行行 ，明天就去接吧。今天开心，一不留神就喝多了，我先回屋去睡会，你自己玩吧。”沉浸在马上就要和梅子在一起的喜悦里的我并没有在意我爸转过身的脸变得有些阴沉，只当他是因高兴儿子回来而喝多了。
我爸睡到快吃晚饭才起来，嘱咐我晚饭自己解决，就匆匆的出门了，说是约了堂叔。
晚饭我随便吃了点中午剩下的就睡觉了，满心期待着去见梅子。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三两下吃完早饭的我正准备跟我爸打个招呼就去接梅子，却发现我爸正伏在书桌上，“爸，我去接梅子了 。”我喊道，我爸毫无反应。这老头不会在这睡着了吧，我心想。我离近了一些，又喊道：“爸？回屋里睡……”“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吧。”我话还没说完就被这不耐烦的声音打断了，这时我才发现我爸没有睡着，而是伏在那写着些什么，我应了一声，虽然有些好奇他在写什么，但是一想到梅子还在等我，我就顾不上这么点好奇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