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出来的时候,时浅已经换好了衣服。
她环顾了一下房间四周,几秒后朝着落地窗小跑过去。
探头打量了一下环境。
房间的位置在二楼,她所在的位置是个小阳台。围栏边刚好有个可以踩脚的台子,再下面就是一片绿草地。
她盯着台子半秒,最后视线落在了绿草地上,无声地咽了下口水,抿了抿唇,一脸的视死如归。
她现在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从这里跳下去,找出口离开,还有一个就是去楼下见那个所谓的陆太太和陆老爷。
两者相较之下,时浅还是更想选第一种的。
时浅心里默数着数字,握拳,起跳,却是听到一声慌乱的尖叫,“啊——”
时浅身子一抖,再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偏移了方向,人直接朝着绿草地扑了过去。
“夫人,夫人!”
“来人啊,来人啊~”
“夫人跳楼了~来人啊~”
......
时浅在心里骂了一句,眼前一黑,脑子里全是三三两两的喊叫声。
真是慌的一批,逃跑路线失败!
阳光异常刺眼,时浅模模糊糊地看到四周挤满了人,然后就是一个高大的身影朝着她压了下来,紧接着顾浅就感觉有人抱起了她。因为视线有些模糊,她根本不能看清眼前的人。
有一股淡淡的烟草味的清香萦绕在她的鼻尖,清冽好闻,还有点熟悉?
“嘶——”还没有等她想明白,身上密密麻麻的痛感就开始发作,尤其是屁股,疼得时浅只能闭着眼可怜兮兮地窝在男人的怀里。
男人垂眸看了眼紧皱着眉头的小脸,发出了一声极短的嗤笑。
—
偌大的大厅里,时浅尴尬地坐在沙发上,她根本不知道视线该放在哪儿,无形之中给自己的周围围起了别人看不见的“保护罩”。
眼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陌生的地方,陌生的人。
“那个......”时浅刚一开口就牵到伤口的神经,原本想要解释自己不是他们要的人的话改了,“嘶。疼。”
之前送衣服给她的中年女人正在帮她擦药,以为是自己弄疼了时浅,赶忙开口道歉,“对不起,弄疼你了吗?”
“容妈,你轻点。”坐在沙发对面的陆太太开口,精致的面容隐隐显露出担忧,“茜儿,你好端端地怎么从阳台上“掉”下来了?”
时浅刚要开口解释,女人身旁坐着的男人又紧接着说话了,“说说,是不是少琛这小子欺负你了?”
“不用怕他,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陆老爷说完话,还恶狠狠地瞪了自家儿子一眼,似是警告。
这好好的媳妇,可不能被气跑了啊,他还等着抱孙子呢!
被点名,陆少琛这才从财经杂志上抬眸,瞥了一眼旁边的女人,声音平静且冷漠:“她那是蠢。”
“……”
“怎么说话的你?”陆老爷瞬间就不高兴了,“茜儿可是你妻子。”
“嗯……那个,我其实……”时浅觉得弄错人这种事情还是早点说清楚才行,“我不认识你们,也不是你们口中说的那个人,你们认错人了。”
话说到这里,时浅也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纠结了好半天还是没有组织好语言。
陆太太侧头看了眼身旁的陆老爷,连个人交换了下眼神,似乎都接到了什么讯息,“茜儿,你这是说傻话呢?”
“我们怎么可能认错人了,你就是茜儿啊。是顾家的千金,顾茜,从今以后,你也是我们陆家的少夫人。”
陆家?
远近闻名的四大家族之一,陆家?
传说中,陆家现在的掌权人就是‘阎罗王’陆少琛,为人冷漠,并且冷血,横越黑白两道,更是国内的经济统治者,是那种抖一抖就能够引起飓风的不能得罪的人物!
时浅有种被人砸了脑袋的沉重感,她还没有从得到的重大信息中缓过神来,就听到陆夫人继续开口。
“你是不是不中意我家少琛啊,虽然我们家少琛平时比较冷淡了一点,但是少琛这个人还是......”
陆少琛闻言也是一顿,眯了眯眼,不动声色地打量了几眼女人,心思有点复杂。
貌似昨晚,她也说过这样的话。
不认识?
“不是…”时浅动了动唇,还想再说点什么,可是刚说完前面两个字,陆太太就出声打断了她,嘴里的话就这样被吞了回去。
“不是就好,不要想那些有的没的,你伤的不轻,还是让他们带你回房休息一会吧,等你休息好了,我让少琛陪你在家里走走…”
陆太太在那里说着,陆少琛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眼神一刻也没有停留在我的身上,直接迈步朝着大门走去,“妈,公司还有点事情,我先走了。”
“唉,你这孩子,你可是新婚,不呆在家里。。”可能是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一下子转了画风,笑脸盈盈,“那个,茜儿,你先回房休息休息。”
“容妈,带茜儿上去。”
-
“我说,顾小姐不会是欲擒故纵吧?”
“谁知道呢,不过,这都嫁进来了,还这么惺惺作态,估计是想要博取眼球吧。”
“谁说不是呢,传说,少爷可是不恋女人的人啊。估计,现在是在耍心机,想要得到我们少爷的欢心呢。”
“少爷可是最讨厌做作的女人,我们就等着看她的笑话吧。”
“不是吧,好歹她也是四大家族之一,顾家的千金呢。”
“什么顾家,顾家算什么啊,陆家想捏死顾家,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嘛。”
“也是。”
......
回到卧室,踩在价值不菲的地垫上,时浅有点茫然,想起上楼的时候听到的那些话,心里总觉得憋着一股气发不出来。
房间已经换了一种风格,没有显眼的大红色,风格简单且不失活泼,却是在大床的正上方挂了一张巨大的结婚照片。
时浅傻傻地看着那张照片,才知道他们为什么那么笃定她就是他们家的少夫人。
照片上的女人,跟她长得一摸一样!
见鬼了!
这顾家的千金怎么会跟她长得一模一样?有毒!
时浅把自己整个人栽进柔软的大床之中,躲进被窝里哀嚎。
天啊,她要回家,她今天还要上学的。然而,她还是很清楚地知道,以她的能力和现在的伤情,肯定是逃不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