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宴会厅后，江攸宁坐在席位上没多久，就听见了江卉宁侍女锦瑟的声音。
“姑娘，姑娘您怎么了？”她的语气十分焦急，尽管尽量压低了也不管用。
攸宁缓缓弯唇。
好戏就要开始了。
她循着声音看去，就见江卉宁死死地咬着唇，伸手抓自己的手臂，一开始的动作还很轻，但慢慢地越来越用力，江攸宁忙看向江婉宁：“姐姐，姐姐，五妹妹这是怎么了？”
江婉宁也看了过去。
江卉宁那边已经开始抓自己的脖子和双手。
江婉宁担忧道：“卉宁，你怎么了？”
江婉宁一出声，嫡母杨氏也看了过来。
江卉宁已经没有办法控制自己在身上乱抓了起来：“痒……好痒……母亲、姐姐，好痒。”
攸宁缩了缩脖子，往后挪了挪。
眼看她的皮肤已经被她自己抓出了一道道血痕，江婉宁和杨氏都慌了。
杨氏被她吓到，低声近乎道：“四丫头！”
她们只好想方设法地拦着她，江卉宁却痒得什么都顾不上了。
当着一大波人的面，不停的抓耳挠腮。
所有人的目光都锁在江卉宁那边，没人看过来，攸宁支着下颌，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所有人的注意力，几乎都在江卉宁身上，而长明注意到太子殿下也注视着那边，下意识地看去，以为殿下是关心那边的动静，道：“似乎是江家的五姑娘身体不适。”
萧莫离淡淡垂眸，无人知他心中所想，只漠然道：“嗯。”
长明原以为殿下是关心江家三姑娘，看起来也并不是。
他虽有些疑惑，但随之也移开了眼。
江卉宁那边的窘态让周围议论纷纷。
赴宴中有不少女眷，江卉宁这不得体的样子，被越来越多的人看见。
有不少疑惑和嫌恶的目光落在了这边。
一直在与同僚洽谈的丞相江振南也往这儿看了过来，皱了皱眉询问：“这是怎么了？”
杨氏忙道：“卉儿不知怎么，突然间浑身发痒，许是刚才出去了一趟，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
江振南脸色难看：“还不把她带回去，找郎中瞧瞧！”
杨氏连忙称是，连带着几个丫鬟把江卉宁带了下去。
江婉宁担心妹妹，也连忙跟上，攸宁本也打算上前，却被江振南叫住。
“去那么多人做什么，你留下。”
攸宁的脚步顿住，恭顺道：“是，父亲。”
没过一会儿，有不少人上赶着向江振南献殷勤。
江振南向身边的吏部尚书介绍道：“这是小女攸宁。”
吏部尚书忙道：“哎哟，相爷实在客气了。”
江振南转头看向攸宁道：“还不快向李大人问好？”
江攸宁感觉到了对方黏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垂下的目光泛着冷意，但还是听话行礼：“李大人。”
那李大人的眼里闪着老谋深算的精光，笑得让人很不舒服：“相爷您的女儿，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俊俏。”
江振南笑了起来：“哪里哪里，不过啊攸宁这孩子，倒还是不如婉宁识大体，李大人不要见怪才是。”
这李大人的上下看着攸宁，笑着道：“大姑娘可是未来的太子妃，自然不同一般，不过四姑娘也是相当不错的，相爷家这三朵娇花，可是各有千秋啊。”
攸宁垂着头，一副被夸赞得不知所措的样子，行了行礼，无辜地看向江振南道：“父亲……”
江振南摆了摆手：“你回去坐着吧。”
攸宁立刻点头，回到席上。
那李大人的目光还落在她的身上。
她的目光扫过江振南，瞬间垂下。
丞相啊丞相，这个好父亲，当真是想拿她当笼络朝臣稳固地位的工具啊。
李士荣从未见过如丞相府四姑娘这般的尤物，目光不自觉黏在她身上多看了会。
却突然感觉到一阵可怕的寒意。
他的目光四处搜寻那冷意的来源却始终没有结果，只能移开眼，思考自己最近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总算没心思盯着美人瞧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