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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夜间护眼


第2章 白衣人

这家酒楼很大,是有名的千日居,意思是就算在这里待上一千天也不会觉得闷,因为酒好。王廊轻摇着宝扇,不时注意两旁的客人,他始终都保持着一种谦和的微笑。上了二楼,他朝临街的一张桌子走去,坐下,然后吩咐小二道:“一碟花生,两盘牛肉,一只鸡,半壶酒。”

“半壶酒?”小二迟疑道,“公子,本店从来都没有卖过半壶酒,你看.”

“半壶酒。”他又说了一遍。

“好.好.”小二颇有些不服气的样子,去了。

“师兄,你怎么只要半壶酒,酒楼里没这种卖法。”那少年道。

“既然我是来买东西的,那么买多少,怎么买,我说了算。”他说完朝楼下看了看,那迎亲的队伍正好从楼前经过。

从楼下上来个白衣的公子,咳得很厉害,似乎每走一步都要用尽他所有的力气,旁边有两个漂亮的女孩子扶着他。他们坐了中间的一张桌子;那白衣公子又咳了两下然后轻轻举起了左手,那两个女孩子立刻显得局促不安,脸通红,声音有些发抖:“公子``````,这里是酒楼.”这话说得真没有水准,这里当然是酒楼。

“我知道。”那公子道,又咳了两声。

两个姑娘把眼睛朝四下里看了看,显得极为害怕的样子;她们相互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那位白衣的公子,然后伸出双手开始解身上的腰带。这一幕不禁让楼上的客人们咂舌,这两个年轻漂亮的姑娘想干什么?怎么脱起衣服来了?大家都瞪大的双眼,期待着她们接下来的事情。

只见那两个姑娘都脱下了她们的上衣,露出两个一模一样的红肚兜来。那白衣的公子一只手抓住一个姑娘的胸,另一只手手揽住一个姑娘的腰;被揽住腰的姑娘便很自觉地又解下了肚兜,露出她饱满成熟的双峰来。这时的酒楼内真是鸦雀无声,许多汉子连舌头都伸了出来,那小二正提着一壶酒,准备给客人上酒,可是他的左脚刚迈出一步,右脚却怎么也迈不动了,像是被钉在了地上。

白衣公子凑上去,用嘴吮吸着她的Ru房,好像一个还未满月的孩子在吸着他母亲的乳汁。良久,白衣公子似乎心满意足,把嘴移开,两个姑娘便开始慌张地穿起了自己了衣服。

他在干什么?看这两个姑娘还稚气未脱,显然不是个母亲,又哪来的奶呢?即便有,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还吃奶,这未免太让人不可思议了,更何况又是在酒楼里。这些问题恐怕在大多数人的心里都会存在,不过,也有对这些问题不感兴趣的人。一个彪形大汉笑嘻嘻地朝他们走去,急不可耐地搓着双手,腰间挎着一把大刀,用牛皮裹着,像是一把好刀。

“嘿嘿,小姑娘,不如跟着我走吧!跟着这个病鬼有什么好的,我一定好好待你们,哈哈!”他伸出蒲扇般的大手正想朝那姑娘浑圆的屁股上摸去,忽然间白光一闪,“咚”的一声,不知是个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那大汉睁眼一看,一只大手掉在地上,那是多么熟悉的一只手,因为那只手是他自己的。可是,他没有感觉到半点疼痛,连一点轻微的感觉也没有。

“啊——”他大叫了起来,并非是因为痛,而是因为恐惧`悲伤,因为他掉在地上的正是右手,一个使刀的人若没了右手,那他简直已不算是个人了。

血,开始像洪水一样涌了出来,大汉躺在地板上哇哇大叫。忽又见白光一闪,声音停止了,血,已止住。只听那白衣人缓缓的道:“你本该死,可你现在已跟死没有什么分别,滚吧!”他说话的声音虽不大,可是里面却充满了力量,连坐在窗边的王廊都听得一清二楚,仿佛就在他耳边说似的。——此人的内功绝不一般。

那大汉灰溜溜地跑了,满楼的宾客再也不敢朝那两个姑娘看上一眼,因为说不定什么时候自己的眼珠子会突然从自己的脑袋上掉下来。

“小二,一碟花生,两盘牛肉,半壶酒。”那白衣人说道。

“半.半壶酒?”小二颤抖着说。

“你的耳朵如果没坏的话应该听清了我刚才所说的话。”他又道。

“是.是.”小二简直吓得魂飞天外,因为他的耳朵既然没用,说不定也会莫名其妙地掉在地上。

又是半壶酒,这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默气,又或者王廊刚才的话被他听去了,看来此人来者不善。

“这位兄台怕不是中原人氏吧!”王廊微笑着走过来,一揖道。

“你如何知道?”那白衣公子倒满一杯酒,自顾自喝了起来。

“我看阁下面色苍白,眉宇间透出几缕寒气,怕是常年住在冰天雪地里吧!”王廊笑道。

“是又如何?”他似乎每说一句话都像要跟人吵架似的。

“呵呵,兄弟也只是好奇而已,随便一问,既然兄台不便相告,那打扰了。”王廊转身欲走,却听得背后一人道:“你猜对了。”那人仰头将杯中的酒全部喝光,正是那白衣公子。

“在下王廊,家师是此间烟云庄的庄主,不知兄台高姓?”

“我一个无名小卒,既然你想知道,说给你听也无妨,——白飞!”

“久仰。”王廊一揖道。

“你听过我么?既没听过,又何来的久仰,如果想喝酒的话,我请,废话就免了吧!”那白飞又倒了一杯酒,两眼只盯着酒杯,看都没看王廊一眼,好个傲气的家伙!

“好好,我平生第一爱的是女人,第二便是酒了,我那边还有位兄弟,咱们同饮如何?”王廊正要叫那少年,却被那白飞拦住了:

“我是请你,并没有请他。”他取过一个酒杯来,倒上酒,邀王廊坐下。

“好,好。”王廊微笑着坐下,觉得此人不同凡响。

“这酒入口芳香醇厚,只是少了点劲道,不及关外的酒烈,喝起来总像少了点什么.”白飞道。

“中原之地,气候适宜,不及北方严寒,兄台来自关外,那就难怪了,不知兄台.”

“辽东千雪峰。”还没等王廊问他,他便自己道。

“那你是金刀门.”

“家师金刀门李国光。”

“哦,原来如此,——白兄远道而来,想必有要事吧.”王廊道。

“师门俗事,不便相告。”他仍是一幅冷冰冰的样子,但似乎并非是冲着王廊而来。

楼上宾客见来了个奇怪地家伙,而这家伙武功又高,不知何时竟已走得干干净净了;与王廊同来的那少年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用两眼盯着那白衣的公子;店小二也不知哪里去了,许久都没有来了。

“咚咚咚.”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不多久便上来一个胖子,长得白白的,那肉就像橡皮一样具有弹性,左右手各戴了五个大扳指,上唇上两撇细细的胡须,神态甚是傲慢,后面跟着两个随从。

“喂!有包间么?我怎么能跟这些人坐在一起,掉了身份!去,把你们掌柜的叫来,我要问问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竟敢如此怠慢老爷,不想混了么?”他高昂着头,看着天花板,似乎那上面有银子似的。

“回老爷,本店今天所有的包间都已被人订下了,实在没有,要不您屈就一下?”店小二不知什么时候又钻了出来。

“什么他妈的屈就!老子是能屈就的人吗?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爷我像是花不起银子的人吗?”他说着张开他的五根手指,意思是让人看看他的扳指有多么的名贵。

“好好好,我.我这就去请掌柜的.”店小二一溜小跑,麻利地去了。

不一会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上来了,那老头先向胖子行了个礼,然后道:“这位是?”

“怎么你连老爷也不认识么?告诉你也无妨,以后叫你记住老爷,免得下回来费事!——你听好啦,本老爷就是无人不知的葛天洪葛老爷,你不认得么?”

“认得认得.”

“嗯,那就好,——怎么我听说你们这儿的包间都给人包了吗?是什么人这么大的胆子,敢骑到我葛老爷头上啦!快说!”他喝道。

“说起这位大人物,想必葛爷也是识得的,不但您识得,在本城不知道他的人还不多。”那掌柜的微笑道,那笑中带着几分坏意。

“去他妈的大人物!在武昌城中还有比葛老爷更大的人物么?告诉你,老小子,快去给我腾出一间包间来,不然葛老爷的这双手可不光会戴扳指的!”他攥了攥他那肥胖然而的确不小的手道。

“嘿嘿,难道葛老爷就不想知道那位大人物的姓名吗?我想您还是知道比较好。”

“去你娘的!”葛天洪飞起一脚,朝那掌柜的小腹上踢去,但见那掌柜的神色自若,向后轻挪了两步,站定,这一脚便就踢空了。

王廊和白飞对看了一眼,他们想不到这酒楼的掌柜居然也是身怀绝技的。那葛胖子刚才的一脚既快且狠,力道奇大,若是踢到一头牛身上那牛也必丧命不可,然而那掌柜的却不慌不忙,轻松地避开,单是这一份机敏和身法就足以见出这个掌柜的武功不凡。然而那葛胖子显然并不知道,他见一脚没踢中,不觉怒上心头,哇哇的又出两拳,拳带疾风,能听到两声轻响。可那老者仍是脚下略动了动,拳头便分别从他的鼻尖和右胸掠过,没碰到他分毫。葛天洪两拳不中,顺势提起右膝朝那老者小腹上撞去,那老者向后一退,葛天洪收势不及,身体前倾,加之他身形肥大,重心更加不稳,一个啷呛跌倒在地,地板上的灰都抖起老高。两个下人赶紧上前去扶,葛天洪慢慢地从地板上爬起来,右脚踢在左边一个随从身上,左掌拍在右边的随从的脑瓜上,两人登时毙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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