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悠睡过一觉,后知后觉的羞耻感在酒醒过后愈发浓烈,每每想起昨日抚摸季延,轻薄季延,再是吐了他一身,无奈地以头抢枕。
头埋在枕头里,乌发散乱,清晨的阳光洒在她僵硬如丧尸的身体。
真想钻个地缝埋了算了。
正这样想着,寝室的门“嘎吱”一声推开。
季小小拖着背包进门,气喘吁吁。
没想着季小小昨日回家,今天这么早就回寝室了。
许悠蹭得从床上坐起,连忙下床。
“小小,我的好小小,昨天晚上的事...能不能帮我和你哥道个歉啊。”
“啊,我昨天在家已经说了,说你喝多了。”
“噢...那...他怎么说?”
“他说...”季小小顿了顿。
季延在家可没留什么情面,直呼许悠是个女流氓,还叫她离许悠远一点。
季小小忽觉不妥,苦笑一声,“许悠啊,要不...还是你自己亲自和他道歉吧,他今天没课,一天都在游泳馆练水,你去肯定能看到他的。”
“好!”
许悠特地换了一身纯白连衣裙,高高的腰线显得她的身材更加出挑,裙摆下露出白嫩的双腿。
穿着这身,不得迷死他,三两句就一定能让他原谅我,她想,嘴角勾起一笑。
路过的人频频回头,许悠早已习惯了这些目光,径直向游泳馆走去。
场馆面积很大,一进去宽敞明亮,游泳池里的水蓝色透明,清澈见底。
许悠踮起脚四处张望,终于定格在一处跳台上。
季延全身只穿了一件黑色短裤,水滴在他上身的肌肉处滚动下来,他调整了一下泳帽的位置,转了转腰,随即弓起背,双手撑台,有剑拔弩张的气势。
教练一声哨令。
他便如箭一样穿入水面,手臂有节奏地摆动,波纹摇荡,他从容地在水里驾驭身体,不一会儿,就拉了其他竞泳者一大截。
许悠只眼看他,目光沉静。
毫无悬念,他第一个摸到终点。
浮出水面的那一刻,许悠的心空了一拍。
他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勾人了。
比以往交往过的所有男人,都要勾人。
季延脱下泳帽,淋湿的碎发贴在额前,笑着和旁边赛道到达终点的同学击掌。
上岸后,一个羞滴滴的女生向他走去,缓缓递给他一杯水,季延愣了几秒,再轻轻点头,接过水一口饮尽,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透着一股性张力。
“诶你快看,那个就是法学一班的季延吧,天,他好帅啊。”
“对啊,游泳还这么好,听说他是游泳社团的,看来我得改改我的社团志愿了。”
一旁的女生窃窃私语,声音传进许悠耳里,竟让她心里生出几分危机感。
可恶,和他重逢的第一面就把他认成了男模,还那样轻薄他,看来挽回形象是道阻且长了。
她正想迈步前去,右手却被人抓住往后扯,许悠回头一看,是自己的不知道第几任前任。
“你来这是看我的吧。”
前任目光冷峻,语气笃定得很。
“哈?”许悠张了张嘴,眉头微皱。
本不想理,可那前任似没有放手的意思。
“重新和我在一起吧,许悠。”
“呃,我不喜欢你,也不会和你在一起。”许悠睨了他一眼,冷冷地说。
那前任觉得这番话是对他的羞辱,竟有些恼羞成怒。
“我当时不就是和其他女的聊了会儿,你就分手了,至于吗你?感情不是要互相包容才走得久吗?”
许悠沉默片刻,撇嘴眨了眨眼。
许悠在男人眼里是条大鱼,谁失去了都会后悔,而几乎所有的男人得了大鱼还会盯着海。
“我为什么要包容你?就因为你们男人贱,我就该放低自己的原则,来宽恕你、理解你?你以为你是谁啊?”
她直言不逊,眼里满是轻蔑,噎得前任说不出话。
翻了个白眼,正想转身而走,又被他扯住手腕。
“许悠,你就是个渣女,你就是个公交汽车!”
前任怒吼道,眼里布满血丝。
整个游泳馆被他吼得安静,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来。
许悠一怔,虽交给许多男友,但从没和那些男人发生过关系,没想着他说不过竟造起她的谣来。
“许悠,现在知道怕了?我现在就告诉所有人你是怎么被上的,让大家看看你淫荡的嘴脸。”
真是疯了。
众人看着许悠,窸窸窣窣的、不友好的讨论声浮在空气中。
许悠气得咬唇,抬起脚想踢过去,奈何手腕被前任抓得更紧,疼得她无力反抗。
这样的情况是她第一次见,真不知如何反驳。
前任涨红的脸亵玩地笑了一声,“许悠她...”
“啊啊啊”
前句话没说完,连连惨叫在他喉咙里发出。
许悠抬眸一看,是季延。
他抓着前任的手,粗暴地将手扭过一个角度,前任的身体随之歪曲起来,痛得他叫苦连天。
季延的目光冷如冰霜,发阴狠厉地扫了他一眼,放开手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那男人录像。
“继续说吧,如果你不能证明她的性生活与你所描述的一致,那么你就犯了诽谤罪,如果你能证明,那么你就侵犯了她的隐私权。你说完以后,我会将录像交给警察,让警察来处理......”
许悠愣在原地,凝视着他,他的每一句话都刚直有劲,像权威的法槌,周围的人不禁全都肃穆起来。
见季延如此认真,前任哆嗦了一阵,强颜欢笑,“兄弟,别那么较真嘛...”
正想套近乎打上他的肩,季延身子一扭,嫌他手脏,冷冷说道:
“谁跟你是兄弟。”
前任咽了咽口水,眼神飘忽,开始张望起来,见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结结巴巴地吼道:
“你你...你们学法的,真是脑子有病!”随即踉跄着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