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当然不知道江染的心里想法,连忙走近几步,靠近病床,检查着周边仪器。
发现没什么问题正准备松口气的时候,眼睛一瞥,看到了旁边放的杯子。
瞳孔瞬间放大,拿起杯子来闻了闻,见没什么味道又开口问道:“太太,您给先生喂什么了?”
质问的语气显而易见。
闻言,江染莫名觉得有些可笑。
她这是……名声得有多差劲啊!
“你别担心,只是水而已。”江染开口解释着。
听到她的解释,佣人半信半疑:“太太,先生这边有我们这些下人照顾就行,您要是有事的话可以先忙自己的。”
听到这话,江染挑了挑眉。
自己的事?她又没工作,每天闲得要命,哪有什么自己的事情?
这逐客令下的……
也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
思忖间,江染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
就在佣人刚松了一口气的时候,又看到江染顿住了脚步,却并未转身。
“他渴了,想办法喂点水吧。”
说罢,径自出了房间。
佣人看到江染离开,看了看司衍枭,面露疑惑。
她怎么知道先生有没有渴?
等到江染回了自己的房间,才卸下刚才端出的一副假象。
伸手轻抚在自己的心口处,回想起刚才司衍枭唇动的那一幕,心上竟然有了一丝的悸动。
想到这里,江染不由轻笑出声。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几十年来不近男色,接个吻就春心萌动了?
呵……
无奈的摇了摇头,盘腿坐在床上,心念通达,神魂清明,将身体内的所有杂念摒除,进入一种忘我的境界。
调息运转体内灵力,随着灵气运行的路线渐趋稳固,渐渐的,一丝丝暖意从四肢百骸中扩散开来。
与此同时,纱布下包扎好的伤口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快速愈合着。
江染下意识的在调息时径自略过司衍枭的房间,毕竟刚刚才不问自取了人家的灵气,现在实在没必要再去占这个“便宜”。
所以,她也就没有注意到司衍枭的手指轻轻动了一下,紧闭的双眼也微不可见的颤抖了一下。
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等到灵气在体内过了个三周天后,江染这才缓缓睁眼。
接着伸手将帮好的纱布解开,果然看到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忍不住微微莞尔,却又有些遗憾。
这要是换做之前,只需一周天就和复原,何必浪费这么长时间?体内的灵气也消耗巨大。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身体还在磨合期,能复原已经是极好了。
想通之后,江染又将纱布重新缠了回去。
她伤口复原的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可不想被别人当作是异类来看。
江染穿越而来,已成定局。
为今之计,只能先暂居这具身体内,以现在这身子虚弱的状况来看,她还很难离开面前的男人。
江染轻叹一声,所以,目前就只能暂时先与这个男人和平共处,若是能把两个孩子掰正,那是更好不过了。
抬眸看向窗外,弯月高挂,银辉点缀着夜空,夜风吹拂而过,树枝微微摇曳,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江染缓缓伸了个懒腰,接着下床打开房门,迎面看到从司衍枭房间里出来一个肤色白皙,十分清秀的男人。
看着有些眼熟,正想着是谁的时候,只见那男人的视线落在了自己的身上,紧接着冷嗤一声,十分不屑。
见状,江染略显无奈。
他这什么意思?自己就这么不受人待见?
蓦地,江染脑海中闪过了一个人名。
“是他?”
周谨言,医学界年轻一辈的领头人,因为和司衍枭是好友,所以承担起了他的家庭医生。
难怪他对自己的意见那么大。
而专门负责司衍枭房间的那个佣人,在看见江染后,面上露出了几分不好意思。
江染倒是毫不在意,只是撇了撇嘴,顿时觉得自己拉这么多的仇恨有点无辜。
周谨言每周三来看望司衍枭的身体状况,很显然,不是今天。
而他现在出现在在这里看样子是被临时叫过来的,大概率是因为今天的那杯水吧。
虽然说着不在意,可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提防,江染还是觉得有些不爽。
冷眼旁观他们将周谨言送走后,径自又转身回了房间。
她站在窗前,双手环胸看着窗外树枝摇曳,陷入了沉思。
司衍枭作为帝殇,身怀“帝气”,命格使然,怎么可能会发生这么严重的车祸?应该不会发生这种意外才是。
再者而言,她今天无意中看到的那一幕,现在想来还让她觉得心惊。
江染修行玄学也是有所成的,既可以观过去,也可以推测未来,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她微微拧眉,一团黑雾……
只隐隐能看到一个轮廓,发生了什么也一概不知。
而且还有后面的那一团血红色的雾气突然袭来,又是预示着什么呢?
她第一次感觉到事情脱离了自己的掌控,掐指一算,却算出了无解。
“真是个麻烦……”江染轻声呢喃着。
闭上眼,想起当时司衍枭的身侧好像还有一个女人。
江染接收着原主残留下来的记忆,恍惚想起,当年司衍枭出事也是占据了头条的,而一同出事的还有白竹薇。
他那所谓的青梅竹马。
依着她之前看的那些话本子,再联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江染脑部出了一场大戏。
两人情根深种,本来已经私定终身,却不巧出了车祸,阴阳两隔,所以司衍枭自我麻痹,不愿意苏醒,不想面对现实。
这么一想,江染觉得自己确实有些多余。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随意胡编的却在后来一语成谶。
与此同时,帝都网吧里。
“你又输了。”司左琛背靠在座椅上,缓缓开口。
司右霖眉心一蹙,不服输的说道:“再来。”
闻言,司左琛摇了摇头,微微侧身面向司右霖,开口说道:“你有心事,心不在焉,再来几次也是输。”
听见哥哥戳破了自己的心思,司右霖垂了垂眸,低下了头。
见他这副模样,司左琛叹了口气:“从你今天一进来整个人就不对劲,玩个游戏输了一下午。”
“怎么了?是不是那个女人又打你了?”说话间,语气中又带着一丝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