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安若,说说你昨晚都听见了什么看见了什么。”
大理寺的地牢没有窗户光线很暗,谭安若需要撑着眼才能看清楚周围环境。
在她脚边是具尸体,白布将他盖得严实可却盖不住不断散发出来的浓重血腥味。
她从蜀州奔波半月昨夜到的洛州,天色已晚城门已关,便就近在城外一家客栈投宿,连客栈名字她都没看清,一夜过去,她就被当成嫌疑人抓回了大理寺。
昨晚客栈内有三人,一个已经变成了她脚边的尸体,另一个蜷缩在地牢墙角被吓得半疯。
唯一正常的她现在嫌疑似乎最大。
“大人,我一路舟车劳顿,昨日投宿时已经筋疲力尽,这位小厮领我进房以后,我便歇息了什么也没听见。”
她是真的什么也没听见,一夜好眠。
直到大理寺来人敲响她的门,她才知道客栈里发生了命案,也不知那小厮是经历了什么,被吓得竟一直说胡话。
“别过来,别过来……”
小厮林平整个人缩在墙角,无论大理寺的人如何问话都是一副疯癫模样。
见林平那里问不出话,兰池对谭安若语气自然也加重了些:“你可有看见死者房间亮灯?”
“我并不知道他住哪间房,我投宿时已是三更天,当时客栈内并未有任何房间亮灯。”
“你说你是三更投宿,客栈掌柜说三更过后当值小厮便会按照规矩将门锁好,那外面的人就进不去,昨夜登记在册只有你与死者两人投宿,当值小厮本该有两人,可其中一人昨日告了假,若你投宿时命案还没发生,那你告诉我,凶手会是谁?”
兰池此刻的眼神让谭安若十分不安。
对方显然是已经将她当做了凶手,如果她没法替自己洗脱嫌弃。
那她受些皮肉之苦是轻,就怕最后找不到凶手她就是替罪羊,据她观察死的这位还有官职在身,谋杀害朝廷命官按律可是死罪。
“头次进来你可能还不知道,这大理寺地牢里最不缺的就是刑具,且每种刑具都能让人生不如死!”
看着他手抚摸过墙上一排排造型各异的刑具,谭安若牙都不自觉咬紧了。
就她这羸弱的身子骨,恐不能挨过一种刑具人就得没。
“看来,你是真的要吃点苦头才能说真话!”
见她沉默,兰池从墙上取下刑具。
进了大理寺地牢,就没有不说真话的人。
她不说,他就吓唬她说为止。
他坚信不能放过任何可疑之人,昨夜整个客栈只有三人,虽然此女子看着柔弱无辜,但也不能排除她与别人密谋杀人的可能。
刑具渐渐逼近,谭安若紧张的浑身哆嗦,她如今只能赌一把:“大人我自幼便随父住在蜀州从未来过洛州,若不是奉太后旨意进宫我根本不会来洛州,我与死者孙大人无冤无仇互不相识,没有理由杀害他,请大人明查。”
万幸她似乎堵对了。
听闻是太后的旨意。
兰池赶忙收起手中的刑具,问道:“你是何人,太后旨意何在!”
谭安若揪紧的心不由松了松,她这条命目前算是暂时保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