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渊沉眸,打开昨晚和明嘉泽相关的娱乐报道,眼神森冷地注视着明嘉泽横抱着女人的照片。
他的表情肃杀阴郁,整个人周身弥漫开黑色的低气压。
昨晚明嘉泽怀里抱着的女人,是曲眠。
该说不愧是曲志帆的女儿么?前一刻才拿掉他的孩子,下一刻就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真是令人恶心!
伍特助小心翼翼瞥了眼季凌渊的神色,心有戚戚。
BOSS从昨晚到现在心情就一直不好,这会儿也怪他这张破嘴,没忍住喊了出口,他继续汇报今日行程,试图缓解车内的气氛:“……晚上八点,尚家那边晚上有一场晚宴。”
他顺嘴出来,暗暗叫了声糟,急急收声:“这晚宴,你还去吗?”
想到什么,季凌渊到嘴的拒绝顿住,两秒后开口:“嗯。”
他顿了顿敛眸,嗓音极淡:“还有,下次不要让我听见那两个字。”
哪两个字?伍特助满脸茫然,将刚刚讲过的话细细回想,后知后觉明白,季凌渊说的是“夫人”二字……
——
曲眠方才和明嘉泽说的并不是推脱之言,她找舅舅尚易彬的确有事。
虽然曲志帆不让她管他,但作为他唯一的孩子,她怎么能忍心不管他?
一个亿数量庞大,她想找舅舅借。
曲眠打车去舅舅家,期间,她给他们一家四口打电话,均是无人接听,她心里一个咯噔。
舅舅他们不会被殃及鱼池,也被季凌渊给整治了吧……毕竟舅舅也算是曲家的亲戚。
曲眠妈妈早逝,曲志帆出于爱屋及乌,优待她唯一的弟弟尚易彬,因尚易彬能力有限,曲志帆交给他曲氏旗下的一个小公司,让他负责。
曲氏破产,但那公司早就过到了舅舅旗下,应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曲眠忧心忡忡到了尚易彬住处,却看到张灯结彩的一幕。
比起之前,尚家别墅楼更显气派,进进出出繁忙的佣人不少于十个。门口的花圃全部换成了名贵的花种,花团锦簇生机勃勃。
仿佛不知道昨天,曲志帆已经被关进监狱。
曲眠如坠冰窖,神色冷然地站在不远处,看着打扮的雍容华贵的舅妈,她正叉着腰把佣人们指挥的团团转。
“这花摆在这里,往左边一点!哎怎么那么不让人省心,什么事情都要我亲历亲……”董冉一副富太太姿态,翘着兰花指训着佣人。
董冉的余光掠过曲眠后,趾高气昂地气势一滞,略显呆傻,看起来有些滑稽。
“曲眠,你怎么来了?”
这死丫头不会知道什么了吧?
董冉脸色变幻,表情很是精彩,惊讶、疑惑、惶恐、心虚跟走马灯似的。
“舅妈,你们这是在做什么?表哥今天结婚?”曲眠地视线从董冉精心做地发型移到她高定地礼服尚,用力握紧拳头。
“你这丫头说什么俏皮话,你表哥连女朋友都没有呢,结什么婚。”董冉被曲眠地话噎住,谁不知道她那不成器地儿子是个情场浪子,之前还有女人大着肚子找上门,闹得整个别墅区人尽皆知。
董冉怕曲眠再说什么,拽着她地手将人来了进去。
“舅妈,爸爸的事情你和舅舅听说了吗?”曲眠漆黑地眸子静静看着她。
董冉痛心疾首,假惺惺叹气:“哎,眠眠,姐夫的事情我们也刚刚听说,他太不应该了,贪得无厌贪污那么多,最终还害的曲氏破产。”
曲眠气的浑身发抖:“舅妈,爸爸是被冤枉地。”
董冉怕曲眠知道什么,不耐烦应付她,挥挥手:“这些话你和法官说去,和我说有什么用?又不是我给你爸定的罪。”
两人正僵持着,尚易彬听到女人争吵地动静,沉着一张脸走下来:“吵什么吵?”
看到曲眠,尚易彬先是诧异,而后很快收敛表情:“眠眠,曲家那么大变故,你怎么有空过来?”
剩下的话并没有说出口,却让曲眠心凉了个彻底。
舅舅这是摆明了要和曲家撇清关系,从爸爸出事到现在,他没有给自己打过一个电话,甚至如今,他更没有关心一句爸爸事情如何。
曲眠心存希冀,侧边的指节用力到发白:“舅舅,律师说只要还清欠款,我爸就可以减刑,你……”
“曲眠你什么意思?你爸自己吞了钱,要我家填窟窿?哪有这个道理?”
曲眠话音未落,董冉气的跳脚,装出来地雍容华贵破地稀碎,声音尖锐、表情刻薄。
尚易彬佯作生气训斥董冉:“说的什么话!姐夫有难我们肯定要帮!只是……”
他看着曲眠面露难色,缓缓开口:“只是我也受了牵连,手头紧张。”
手头紧张?
曲眠目光看向进进出出的佣人,以及客厅里不知何时放的古董摆件,眼眶通红一片。
“舅舅,在你困难时,是爸爸拉了你一把,当年表哥惹上官司,也是爸爸出面摆平,现在他有难,你怎么就不能拉扯一把?”曲眠哽咽出声,单薄瘦弱的身躯因病情未愈更显羸弱,“今日借的钱,我后面都会悉数归还给你。”
见曲眠不肯罢休的模样,尚易彬眼珠子一转:“晚上这里要举办一场重要的宴会,眠眠,你要不等等,宴会过后我们再详谈?”
见他松口,曲眠以为尚易彬还顾念着旧情,为自己先前的咄咄逼人感到羞愧:“谢谢舅舅,你先忙,我晚点再过来。”
尚易彬阻止她离开,慈爱地拍拍她的肩膀,体贴开口:“没关系,你先去客房休息,这些天你也受苦了,承受了太多你这个年纪不应该承受的东西,正如你所说,吃水不忘挖井人,舅舅一定会全力而为。”
等曲眠被佣人领上楼,董冉才憋不住埋怨:“你把那死丫头留下来干嘛?你可别忘了晚上……”
“头发长见识短,你懂什么?”尚易彬瞪了她一眼,“妙语那丫头你喊回来了没?”
提起这个董冉就一肚子气:“没,她电话一直打不通。”
尚易彬气恼非常:“我怎么就生出个那样不成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