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被全家读心,暴君宠翻了
一朵牵牛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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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求您了,六公主您不能上去啊。”
“六公主乖啊,皇上如今不在殿内,奴才叫人带您去其他地方玩,好不好?”
巍峨的宝殿外,层层叠叠的台阶上站着一个嫩绿的小萝卜头。
看起来才三四岁大小,只到人的大腿高,稀疏的头发上费力的扎了两个可爱的小啾啾,一双眼睛灵动有神,稚嫩可爱。
姜渝掏出小帕子擦了擦头上的汗,肥嘟嘟的小脸蛋却满是执拗,声音奶萌。
“公公骗人,父皇就在上面。”
随着她的小手手一指,瓷器碎裂的声音从殿内传来,惊的太监们连连跪地,皇帝凶狠暴戾的声音中带着杀意。
“来人,拖下去斩了。”
姜帝姜政,不信功臣,不亲世民,以暴虐治天下。
勤政殿里,每日都会有新的死尸。
姜帝发怒时,连最受宠爱的柳贵妃都不敢上前一步,唯恐被迁怒了去。
这六公主年纪小小,倒是会往火坑里跳。
姜渝不懂太监心里的弯弯绕绕,满脑子都想着被柳贵妃抢去的小白。
柳贵妃说了,要拿小白煲汤喝。
娘亲只会摆烂。
勇敢姜姜,要为小白讨回公道!
小家伙不懂太多,但依稀知道,后宫皇帝最大。
她要找就要找最大的。
小太监跪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就发现刚刚还站在旁边的小公主不见了。
一转眼,小公主偷偷溜进了大雄宝殿,脑袋伸了进去,只留下一个圆滚滚的小屁股在外头。
“陛下,蜀中已经两月不曾下雨了,或是触怒了上天,臣恳请陛下,举行祭天大典,以祈求上天的宽恕。”
祭天?
姜姜的小脸鼓了起来。
娘亲说,我朝祭天要准备人牲,要死好多好多人的。
“寡人功盖三皇,德高五帝,是为天,天该向寡人俯首称臣,助寡人江山永固,这么多天没降水,是天懈怠。钦天监司,写一篇檄文,让天降雨,寡人可既往不咎。”
姜政的声音慵懒低沉,大臣们却顾不上欣赏,瑟瑟发抖。
“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啊!”
【死几个人牲就能解决的事,陛下真是…】
【如此不敬上天,果真暴君!】
【必然是暴君行为太过荒唐,这才惹怒了上天,无雨可降。】
在一堆求饶声中,姜姜一眼锁定了坐在龙椅上的人。
他身形高大,俊美的面庞压不住威严的气质,黑色的龙袍更显古朴沉郁,龙袍上的花纹由金线绣成,龙眼睛更是格外灵动。
威严顿生。
姜渝看见,便宜爹爹只往这群大臣里随意的瞥了一眼,便状似随意的指了闹得最凶的那人。
“杀。”
声音慵懒低沉。
一个字便决定了一个性命。
不愧暴君之名。
姜渝趴在门槛上,吸着大拇指一脸天真。
【便宜爹爹果然凶,也帅耶。】
台上的暴君耳朵一动,抬起头来,精准的定位到大门处。
姜渝呼吸一顿。
暴君的眼睛,好红啊!
深邃的墨眸中散发着拒人之千里以外的冰冷,满是红血丝的瞳孔仿佛没有焦距一般,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带着尚未褪去的杀意。
姜渝的第一反应是跑。
【妈妈咪呀,长的好看的帅锅最危险。】
【娘亲诚不欺姜姜。】
姜政:“抓来。”
小太监连忙把人抱起来,姜渝费力的挣扎着,小短腿在空中都蹬出了风火轮。
然后她被战战兢兢的小太监送到了殿中,脖子缩着和个鹌鹑一样。
脑子里却在天人交战。
【嗨,老爹~】
不行,太浮夸。
【爹爹你好,我是你的可爱女儿姜姜,爹爹你好帅…】
呕~太狗腿。
【爹爹你好,你是个不随便杀人的好人…】
不知道哪一个字触动到了高高在上的帝王,姜政眯了眯眼。
勾了勾修长的手指:“过来。”
大臣们跪在角落里,不免为那小孩默哀。
倒了八辈子霉才被这个暴君给注意到。
看来今天这小孩儿是小命难保了。
还不知道大臣伯伯和太监公公都在担心自己,姜姜回过神来,眨巴着大眼睛懵懂的点了点头,动作迅速的爬上了台阶。
小团子腿脚短短,费了好大的功夫才爬上去,叉开腿坐在最上头喘粗气。
“啊呼啊呼~”
【哼!爹爹一点都不绅士。】
“唔!”
没休息几秒,姜渝被提了起来,掐着脖子抵在桌子上。
姜政理智尚存,没有用力,桌子却梆梆硬,抵在屁屁上又凉又痛。
姜政的眼睛是红的。
“寡人,是好人?”
放在姜姜的脖子上的手紧了紧。
仿佛在说。
说不好,就要死。
姜渝这孩子天生缺一根筋,丝毫没注意到大家的恐惧,吸了吸大拇指,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睛只盯着姜政,用力的点点头。
“是好人!”
每次祭祀,都要死好多人,爹爹登基之后,不重祭祀,只重实绩,百姓们的日子过的都好多了。
至于下雨的问题……
“通常情况下,冷热空气相遇才会下雨,一年中有雨季和旱季,处在旱季,无雨是正常的。”
才不是什么老天爷发怒呢!
可这句话落,大臣们却议论纷纷,连连跪地祈求上天饶恕。
姜渝疑惑的回头看去,小脑袋瓜满满的不解。
【娘亲是这么说的鸭……】
太监缩成一团,恨不得自己成了透明人。
质疑上天的事,哪能这么随便的说出口?
大臣们更是大惊。
“请陛下惩罚公主,口无遮掩之罪。”
“请陛下顺意民意,开坛祭天。”
“请陛下大义灭亲。”
可姜政面色不变,似乎丝毫不把大臣们的劝谏听在心里,深邃的眼眸只一眨不眨的盯着面前的小团子。
“你不怕,寡人杀了你?”
一句说错,性命不保。
姜渝不知道自己的危险处境,眨巴着大眼睛。
“才不会呢,娘亲说了,虎毒不食子。”
小手手握住爹爹的手,下意识的用上了和娘亲撒娇的语气。
“爹爹,姜姜屁屁凉。”
【能不能下去再说啊。】
姜政一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姜渝,没有从那双清澈的眼眸中看到丝毫惧怕,他忽然笑了起来。
然后…声音越笑越大,带着畅快与淡淡的悲凉。
旁人都说他是暴君,最懂他的,竟然是个只几岁的孩子。
大臣们只觉得暴君疯了。
【暴君又不正常了,看来这差事真干不下去。】
【果真是外人传言的暴君。】
【暴君如此暴虐,姜国只怕要亡…】
【暴君怎么还不死啊?】
【怎么还不死啊……】
【暴君…去死…】
姜政攥紧了手,手上青筋直跳。
克制着把姜姜放到地上,然后……
唰!
桌上的东西重重落地。
大臣五体伏地。
“滚!”
暴君克制着要杀人的冲动,看着这群大臣屁滚尿流的逃走。
他只觉得脑袋嗡嗡的痛。
四面八方传来的声音让他终日难得好眠。
清廉勤政的官员却贪污成性。
终日念佛的妃子却草菅人命。
有些人表面上对他爱的死去活来,却只觊觎他的权势地位,恨不得他早点驾鹤西去。
这世间如此黑暗腐朽,人间再无半点清明。
该死该死都该死!
要不然……都杀了吧?
“姜姜吹吹,吹吹就不痛了。”
青筋爆裂的大手上贴上了雪白的一双小手。
小团子踮着脚尖,努力的站的更高些,灵动的大眼睛里满是担忧。
“父皇不怕,姜姜保护父皇了。”
姜政暴戾的眸子一怔。
小团子的眼睛清澈见底,灵动极了。
她脸上的担忧是那么明显。
而且……心口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