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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山英及时送信

这天晌午,山英和十几个孩子正在山上玩耍,山英和石头、山猴练着武,一会儿手拿木棒相互对打,一会儿拳脚上下飞舞,他们边打嘴里边喊着。孩子们喊着、笑着,正玩得起劲,远处传来“啪”“啪”的枪声。孩子们听到枪声停下来往远处望去。

山英大声说:“快走,赶紧下山!”

孩子们撒腿往山下跑。

山英没回家直接跑到耿喜凤家,她前脚刚迈进大门,耿喜凤随后也闯进来。山英一看愣住了,只见耿喜凤胳膊上的衣服被血染红了。

山英赶紧把门关上,扶着耿喜凤往后院走去,藏进地洞里。

山英睁大眼睛问:“耿婶,您的胳膊流血了?”

耿喜凤就像没听到山英的话似的,她想着如何把身上带的重要的信送出去。她想,信还没送出去,自己就负伤了,怎么办?这个任务交给谁去完成呢?她的心里很焦急,脸上的表情也紧绷着,在想着办法。

山英还在喊着:“耿婶,耿婶您胳膊流血了!”

耿喜凤被山英的喊声惊醒过来,她看着眼前的山英,想起自从华风来到她们村,组织起儿童团,通过华风积极的工作和宣传,孩子们对抗日打鬼子积极性高涨,山英几次排除风险,从敌人眼皮底下把情报安全地送到,使同志们脱离危险,打了胜仗。耿喜凤想到这里,轻轻舒了口气,对山英说:“孩子,汉奸王金全告密,鬼子得知县大队吴亮和同志们的住处,要去消灭县大队,情况紧急。”然后从身上取出一个小纸条,说:“这是上级给你吴叔叔的信,现在你吴叔叔和同志们在孔家庄村,离咱这儿有十来里路。我受伤了,山英你去完成这个任务,以前你不是去过那里送信吗?”

山英说:“耿婶,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把信送到!那里我很熟,我和小伙伴们常去那村,可耿婶你的伤……”

耿喜凤抚摸着山英的头说:“孩子,送信要紧!你这次送信不比往常,现在鬼子封锁很严,你一路上过据点,穿公路,可能会遇到鬼子,你要格外当心!记住,一定要在太阳落山之前把信送到,山英接过小纸条,把它藏在小褂儿的衣角里,耿喜凤拿出针和线把衣角缝严后,看看缝过的地方满意地说:“行,就这样吧,一点儿也看不出来,不管怎样跑也掉不了!”

山英看看缝过的地方,用手拍拍说:“耿婶,我保证完成任务!”

耿喜凤看山英那样坚决,信任地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说:“孩子,好样的,婶相信你,你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山英挥着小拳头说:“我一定把信送到,让吴叔叔他们狠狠地打日本鬼子!杀了狗汉奸王金全。耿婶你的伤……”

耿喜凤说:“放心吧,我没事,送信要紧,鬼子快进村了,你从后门上山,快走吧!”

这时枪声越来越近,山英钻出地洞,抱来些柴禾,把洞口伪装好,她转身拎起镰刀和绳子,往后山跑去。她刚跑村里就传来鸡飞狗跳以及妇女喊、小孩哭、鬼子哇啦哇啦喊叫的声音。村里乱作一团,山英顾不上这些,脑子里想着快些把信送到。

“天黑之前要把信送到吴叔叔手中。”山英越想跑得越快,她跑上一段路,突然从树林里钻出两个人来,大声喊:“站住,往哪跑,你要去干什么?”

山英被这突然一喊吓了一跳,停下脚步一看是两个土匪,一高一矮,心里又气又恨,暗骂着:你们这些中国的败类,不去打日本人,反过来打中国人,这些狗东西我迟早要宰了你们。

一个土匪大声地问:“干什么的?跑什么?”

山英说:“上山砍柴禾!”

土匪说:“砍柴你跑什么?”

山英说:“我妈病了,我得快点儿砍完柴回家做饭!”

高个儿土匪和矮个儿土匪说:“咱老大不是说要找个小勤务吗?我看这小崽子有点儿机灵劲儿,又会干活做饭,把她带回去老大准满意!”

矮个儿土匪一听像想起什么说:“你要不说我倒忘了,嗯,行,我看也行!”

山英一听心里可着了急,这样让他俩给带走,任务就完不成了!这该死的土匪,要抓我去伺候这些恶魔。哼,甭想!山英心里琢磨着,不能这样和土匪耗下去了,耽误送信,我得把他俩干掉才能脱身。想到这儿山英主意已定,这时矮个儿土匪推了山英一把说:“走,跟我们走!”

山英用眼瞪着土匪说:“走就走,推什么推!”

矮个儿土匪一听骂道:“你这小兔崽子,老子推你怎么了,今天我还打你哪!”说着举起手要打山英。山英手握镰刀向矮个儿土匪砍去,一刀砍在他脖子上,只听他“啊”的一声倒在地上。高个儿惊呆一下,忙去掏枪,山英上前一脚把枪踢飞,一拳打在高个儿的太阳穴上。山英动作飞快,用刀狠狠地砍在高个儿土匪的脖子上,结束了高个儿土匪的性命。山英飞快地向孔家庄跑去,没跑多远,前边有两个鬼子,哼着小曲,其中的一个手里拎只鸡,山英一看忙停下,用镰刀砍着山柴。一会儿,鬼子走近山英,一个斜背着枪的上来不怀好意地笑着说:“花姑娘大大的有!”

那个拎鸡的鬼子哈哈大笑说:“小姑娘的过来!”

山英对鬼子早就恨之入骨,她咬住嘴唇攥紧拳头,想起日本鬼子残杀老百姓,怒火胸中烧。两个鬼子一看山英是个小孩,没把她当回事,相互得意地大笑着,拎鸡的鬼子和斜背枪的(枪上还有一把刺刀)鬼子说:“哈哈,有鸡吃,现在又一个小姑娘的有!”

山英趁着两个鬼子说笑间,飞快从腰间拿出弹弓,从兜里掏出石子,瞄准斜背刺刀的鬼子眼睛打去,鬼子哇啦哇啦杀猪般地手捂着脸大叫着。山英又飞起一脚踢在拎鸡的鬼子肚子上,还没等鬼子回过神来,说时迟,那时快,山英把刺刀拿在手中向鬼子狠狠扎去,两个鬼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山英没有时间多看,背起带刺刀的枪朝孔家庄跑去。

她翻过几座大山,孔家庄就在眼前了,这时天已快黑了,山英停下用手擦了一下头上的汗,喘了一口气,心里高兴地喊着:“到了,终于到了!”

山英加快了脚步,来到村里,顺利地找到了县大队长吴亮,双手捧着信说:“这是上级交给吴叔叔的信,汉奸王金全领着鬼子今晚半夜要来偷袭你们,妄图把你们全部消灭!”

县大队长吴亮听完大声说:“好,小鬼子,让你们有来无回!”吴亮拍拍山英的肩又说:“好孩子,你小小的年纪,为了抗日打鬼子,真是立了大功。山英,天快黑了,今晚就别回去了!”

山英说:“吴叔叔,打鬼子不分岁数大小,我们都是中国人,要把鬼子赶出中国,我们每个人都要打鬼子,可像王金全这样的中国人,人民的败类,不打鬼子,倒来打我们,这个叛徒我们一定要把他除掉!”

吴亮高兴地说:“对,说得对,我们要打鬼子,也要除汉奸,鬼子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这时,山英把背着的枪拿在手上说:“吴叔叔,这是我在路上遇到鬼子以后,我用武功把他们杀掉,得来的枪。给,交公!”

山英说着把枪递过去。吴亮接过枪看看,又从自己的子弹袋里掏出一夹子弹,一起交给山英:“你自己留下吧!用它狠狠打鬼子!”

山英庄重地把枪和子弹搂在胸前说:“今晚我也要参加战斗,和你们一起打鬼子!”

吴亮高兴地说:“好样的!”

吃完晚饭,吴亮安排好山英休息,便和孙连长研究作战计划。

晚饭后,孙连长、吴亮及八路军和民兵们,在开着紧急会议。

孙连长说:“派一个排,配合孔家庄民兵潜伏在村口山坡的后面,再派两个排绕到孔家庄后埋伏,等王金全领着鬼子走到我们的埋伏圈里,我们前后夹击狠打鬼子,让鬼子没有退路,这样我们打得鬼子前进不得,后退无路!”

黑沉沉的夜,天气突变,狂风撕扯着黑云,把天空遮得黑压压的,县大队长吴亮和孙连长把队伍集合完毕。

吴亮神态严肃而镇定地说:“同志们,今晚鬼子要来突袭孔家庄,小鬼子不用我们去打炮楼,而自己送上门来,我们抓住这次机会狠狠地打鬼子!”

孙连长说:“对,也让鬼子知道知道咱们中国人不是好惹的!”

战士们个个斗志昂扬、摩拳擦掌地说:“让我们狠狠打这些日本狗,为被鬼子杀害的中国人报仇!”

云越聚越厚,风越刮越大,战士们等待着出发的命令。

县大队长吴亮这时压低声音有力地说:“同志们,出发!”

只见战士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在夜色的掩护下,队伍迎着北风,凭借着对地形熟悉,快速地往各自的阵地跑去。山英也背着她缴来的那杆枪,跟随队伍火速赶往阵地,埋伏在离村口5里外的壕沟里。八路军布下了天罗地网,等待着鬼子。

后半夜,突然在黑夜中一串串灰色人影出现在孔家庄的山路上,这队人马就是汉奸王金全带路奔往孔家庄的。日本鬼子和伪军越走离埋伏圈越近。

县大队长吴亮压低声音说:“让鬼子进了埋伏圈再打,节省子弹。”同志们个个心里腾起一股复仇的烈焰,怒视着鬼子的队伍,等待着号令。这时,鬼子和伪军也越来越近了。

孙连长大喊一声:“打!”埋伏在壕沟里的八路军战士和县大队的民兵,突然“砰!砰!”开起了枪。

鬼子大队长滕田骑在大高马上,得意地想着给八路军来个声东击西,把县大队、八路军和民兵一网打尽。滕田正得意地想着,这突来的枪声把他惊醒,一排子弹飞过,走在前头的鬼子伪军应声倒下。接着,机枪“嗒嗒嗒”地欢叫起来,战士们猛烈开火,让鬼子和伪军摸不着头脑,直打得鬼子鬼哭狼嚎,马嘶人叫,人仰马翻。手榴弹冒着“咝咝”的青烟,向鬼子们飞去,鬼子和伪军活像屎壳郎堆里挨了一石头,“轰”的一声炸了窝。

鬼子和伪军一片片地倒下,前后枪声密集,鬼子大队长滕田知道中了埋伏,前进不行,后退不得,滕田看到队伍被八路军打得溃不成军。

正在这时汉奸王金全哆嗦着说:“太君,快跟我走!”

滕田恼羞成怒地说:“你的良心大大的坏!把我们带到埋伏圈!”说着举起刀要劈王金全。

王金全一看忙说:“太君,是我们的行动走漏了风声,八路才跑到我们前头,太君,我知道一条路,你领着弟兄们快跟我跑!”

滕田急切地说:“快快地开路!”

汉奸王金全带着鬼子和伪军狼狈地逃出了孔家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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