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们儿,你敢骂本公子?”
赵东书顿时怒目圆瞪,恶狠狠地看着秦映雪,“你知不知道,惹恼了本公子,本公子能让你秦家扒层皮!”
秦映雪一声冷笑,傲然的眸子更是低沉了几分,“我就不信,这青天之下没有王法。”
“赵东书,不管我跟不跟江云,我都对你没兴趣,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今天如果不是赵家的人说江云在逛青楼,她担心江云会一朝行差踏错失去科举的资格,她是绝不会来的。
江云的确是她的丈夫不假,但他们二人并无夫妻之实,自己对江云的帮助,不过是出于这些年作为一家人的恩情罢了,她才不可能为江云吃醋,更不会发火。
赵东书的算盘打错了。
如此想着,秦映雪的目光却是始终落在江云身上,一时一种冰沉的怒气控制不住地错逸出来。
众人围观的喧闹之间,绘春楼中忽然响起了一阵极其刺耳的喜乐。
“花魁出阁大礼……正式开始!”
几个龟奴抬着一顶四面敞开的红绸大轿子,从大开的绘春楼中缓缓而出。
周围,吹乐的、侍奉的,浩浩荡荡地站了前后两大长排,左右又各有十几个穿着硬朗的年轻龟奴作为保护,以防有不讲规矩的客人强行冲撞花魁。
李师师坐在柔软的锦榻上,一身红色嫁衣,黑发如织,以娇嫩的红花束发,白皙的素手拿着一柄红梅团扇,将洁白如雪的半张脸挡在团扇之下。
一双桃花眼眸盈盈似波,顾盼流转之间,犹如皎月清晖,艳而不俗、媚而不妖。
霎时间,原本喧闹的四周鸦雀无声,只剩下一双双惊艳的眼睛。
江云一看之下,也不由被美得呼吸一窒。
的确,这个女人当真倾城。
“美极,妙极!”
身后,周文渊忍不住赞叹,“说是百年烟柳街第一花魁,都是谦虚了啊。”
“如此美人,该当是千载难逢!”
“呃,那倒也不至于”江云淡淡说着,心中不由想起秦映雪来,“美人再美,也还是要看风骨。如若不然,怎样倾国倾城也只是一副好皮囊罢了。”
“细细想来,还是我家娘子更为出众一些。”
周文渊愣了愣,眼中现出一抹惊讶,“你小子,还说我顽固,我看你也不怎么聪明啊!此女子的容色风情,分明胜于你家那冰冷的女将军!”
“你给老子闭嘴!”
江云毫不客气,抬手给了周文渊一拳。
“老师不愧是老师,这等美色面前不为所动,一心只钟情于师娘的情谊,令学生敬服!”
宋清儒猛地一施礼,眸中脸上,尽是自惭形秽之色。
想到自己家中还有两房小妾,当真愧对于老师的以身作则。
当即便决定,回家便把两个小妾遣散了。
江云哪里知道他这些复杂想法,一摆手,示意他不必吹嘘,紧跟着便继续欣赏美人了。
花魁游车在长长的十里烟柳巷子里游了一圈,然后再次回到绘春楼。
花魁姑娘坐着几个龟奴抬的肩撵,来到二楼的宽敞露台之中,于一方旖旎的花椅上坐定,半掩着团扇缓缓开口,“承蒙诸位厚爱,然而,奴家出阁有一个规矩……”
“今夜,非金多者得,而予最有才学者。”
“不知诸位,可愿以才学一试?”
此言一出,不少远道而来的豪绅纷纷哀嚎。
而那些没什么银钱,但却自诩一身才华的年轻书生们,却是无不喜笑颜开。
赵东书看了看眼前绝色的花魁,再看了一眼自己身旁冷若冰霜的秦映雪,一时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阴险的冷笑。
“秦映雪,本少不过看你有几分姿色,然而你看,这天下间,不乏比你更有姿色之人。”
“那你便去找她好了,又没人拦着你。”秦映雪冷声一哼,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赵东书死死盯着秦映雪,恨得牙痒痒,咬牙心念道,臭娘们儿,你给老子等着!
总有一天,老子让你跪下来求我要你!
“小娘们儿,你可别后悔!”
言罢,赵东书便摇起折扇,悠然一声高喊,“非也!”
“师师姑娘如此倾城绝色,岂能妄自菲薄?”
“在下提议,师师姑娘应该选一个既是最有钱,也是最有才华的人!”
“诸位以为,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