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风放了话,沈心澜只能端着笑脸,把迟意再请回项目组。
签合同的时候,季南风都不肯坐在沈心澜身边,非要贴着迟意坐。
沈心澜提醒了好几次:“季先生,请您在这里签个字。”
季南风打着电话,说着什么国外项目的事情,好像完全没有听见沈心澜叫他。
沈心澜忍无可忍,又喊了一声:“季先生!”
季南风仍是没反应。
迟意眼看着沈心澜的脸上愈发难看,咳了一声:“季南风,签字。”
“来了!”
季南风立刻转过头,对着手机那边道:“等会,我忙着呢。”
他把手机放在旁边,从迟意手里接过笔:“签哪里?”
“这里,这里,还有这里。”
迟意一一指给他。
季南风“唰唰”几下签完自己的名字,满脸期待的看着迟意。
“好了,可以去吃饭了吗?”
迟意将合同交给沈心澜,微微一笑:“沈总,那我就先带季先生在江市逛逛,明天我会准时回来上班的。”
沈心澜咬着牙,用尽力气才没有失态。
“好好招待季先生。”
她盯着迟意和季南风离去的背影,眼中快要喷出火来。
她果然没有看错,这个迟意就是个到处勾搭男人的贱人!
“迟意好厉害啊,竟然和客户这么熟。”
“我听说这个季南风是国外的大老板,怪不得要找我们合作,原来是给迟意撑腰的。”
“我就说没有迟意,这个项目肯定不成吧?还是多亏了她。”
众人窃窃私语的声音,更让沈心澜怒火中烧。
她迟早会把迟意踢出去的!
……
迟意和季南风去了一家中式餐厅。
落座后,迟意才抱着手臂,盯着他:“你什么时候知道项目负责人是我的?”
季南风薄唇勾起,镜片后的眼睛泛着幽蓝的光。
“早就知道,否则我为什么会亲自过来?
小布丁,现在我和从前不一样了,让我来照顾你。”
“别这么叫我!”
迟意皱眉呵斥了他。
“季南风,以前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别再提了。”
季南风也不恼,改了口:“好,先吃饭,我们时间很长。”
菜还没上桌,迟意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秦姨晕倒了,迟意立刻瞥了季南风,匆忙赶到了医院。
“医生,秦姨她怎么样了?”
医生叹了口气:“她是严重的肾衰竭,这个月晕倒的次数这么频繁,恐怕撑不了太久。
不过我们最近引进了一批国外的特效药,在临床上效果很好,家属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用?”
“用!当然用!”
迟意立刻答应下来。
只要能救下秦姨,用什么药她都愿意。
“那你去缴费吧,卡里的钱不多了。”
迟意连忙去了缴费窗口。
护士帮她刷了两次卡,皱眉道:“你这卡用不了啊,换一张。”
“不可能的,我这卡里还有五十多万的。”
每次顾淮州给她的钱,她几乎都砸进了医院,但是前段时间,顾淮州刚让明世给她转了五十万。
护士不悦道:“你去旁边打电话给银行问问吧,后面还有其他人排队的。”
迟意只能让到一边,打电话给银行,得到的答复是这张卡被冻结了。
她不用问也知道,是顾淮州的手笔。
卡是他让明世开的,自然也只有他能冻结。
迟意压着脾气,给顾淮州拨了电话。
那边很快接起来:“喂?”
“顾淮州,我知道你因为我拉黑你一周的事情很生气,但是我现在真的急用钱,你能不能把卡解封了?”
顾淮州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不急用钱的时候,就想不到我,是吗?”
迟意深呼吸一口气:“我跟你道歉,但是我现在真的……”
“我不需要你道歉,我需要的是你回来认错。”
顾淮州嘲弄一笑:“迟意,如果你不理解包养关系,我再给你解释一遍。
我给你钱,你随叫随到,没有资格闹脾气,耍性子,懂吗?”
迟意攥着拳:“懂了,你先把钱给我,我回去认错。”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二十分钟,如果你没出现在壹号名墅……”
“我可以!”
迟意拔腿就往外跑。
跟了顾淮州三年,她比任何人都清楚,顾淮州那暴戾的性情。
她今天不出现,顾淮州不光能让她一分钱都拿不到,还能让她丢了工作,失去一切。
迟意一路催促着司机,跑进壹号名墅时,累的气喘吁吁。
“十九分钟……我到了!钱!”
迟意累趴在沙发上,对着沙发中间的顾淮州伸出手。
顾淮州端着一杯威士忌,饶有兴致的看着她:“为了钱,你真是够努力。”
迟意喘的停不下来,却还记着正事:“钱呢?”
顾淮州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
“这里面有五十万。”
迟意正要起身去拿,顾淮州将酒杯放在了卡上,抬眸看她。
“衣服脱掉。”
迟意一怔:“你说什么?现在?”
现在是中午十二点半,大白天的,在别墅的客厅……
“我说的话有什么歧义吗?”
迟意咬着唇,深呼吸一口气,堆起讨好的笑。
“二哥,我知道我惹你不高兴了,我以后不敢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我今晚一定乖乖的~”
她一贯是会玩撒娇魅惑那一套的,很多时候,正是这幅和工作时娴静知性截然不同的一面,让顾淮州欲罢不能。
所以她偶尔的小性子,都被顾淮州视为这场关系中的调味剂。
他乐意养着她,就想养一只漂亮又认主的猫。
可现在——
“你可以走了。”
顾淮州将卡片抽走,作势要将她赶出去。
她不认主,他一分钱都不会花。
“不要!”
迟意慌乱的叫住他:“我脱。”
迟意低下头,不想让顾淮州看到她眼中的泪光。
她一颗颗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脱下来扔在了地上,又拉开半裙的拉链,从落地的半裙里踏出来。
“内衣。”
顾淮州的眼中没有丝毫情欲,他这么做,就是单纯的羞辱她。
“顾淮州……”
迟意一腔委屈,解开了内衣扣子,然后是内裤……
她一丝不挂的站在客厅,却又倔强的梗着脖子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脱完了,顾总如果满意的话,可以把钱给我吗?”
顾淮州摇晃着威士忌,招手:“过来。”
迟意走到他面前,按照顾淮州的要求半蹲着,仰头看他。
顾淮州抬起她的下巴,欣赏着她这张精致的脸,和眼中闪动的泪光。
“委屈?觉得耻辱?”
顾淮州轻轻的摩挲她的脸颊:“后悔跟了我?”
迟意咬唇道:“我没有这么想,我只是不知道,你有这种癖好。”
顾淮州嗤笑一声:“迟意,别耍这种嘴皮子,对你没有一点好处。”
“那现在可以……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