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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满门上西天

洛央回到蒹葭阁,歇了好一会还是病怏怏的。

都说医者不自医,她让豆蔻找了大夫过来把脉。

“夫人,您胎像不稳,身子骨太弱了,此胎凶险。”

楮大夫,乃是京城里有名的产科大夫。

洛央也会医,但是第一次怀孕,自然也不敢马虎。

“务必要仔仔细细的养着,千万不要动气,前三个月一定要卧床静养。”

豆蔻都吓死了。

“夫人,从现在起,你不能起来了。”

洛央其实也感觉到了一些,孕吐很厉害,而且还有一些出血,她知道这些症状都是因为她为裴长安试药伤了身体,如今内里虚空得很,气血不足,怎么又能孕育子嗣呢?

但是。

她不管,她会平安生下孩子的。

“送大夫出去吧,我会注意身体的。”

洛央无力地摆手,为了保胎,她要先把账本和契书给老夫人。

给了,老夫人也要给她还回来。

她记得前世,裴锦绣的丈夫因为买通考官,拿到了科考的考题,泄题的事情一暴露,京城里死了很多人。

而负责那一次考题泄露抓捕的人,就是……

杀神,裴宴之。

慢慢来,她且徐徐图之,现在当务之急是肚子里的孩子。

她得为自己调养身体。

洛央这么想着,大约是真的太累了,也可能是有孕的人嗜睡,她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豆蔻回来见到她脸色苍白,小心翼翼的给她盖了被褥,又退了下去。

夫人真的是可怜,在侯府如履薄冰。

洛家,也对夫人不闻不问。

不行,夫人怀孕了,她得传个消息回去。

至少要让亲人来陪伴一下夫人。

洛央一觉从晌午睡到了傍晚。

入夜。

蒹葭阁都开始掌灯了,灯火通明。

桌子上摆了饭菜,是洛央喜欢吃的,酸汤鱼,还有酸豆角。

她有孕之后,口味就变得格外奇怪了。

以前不喜欢吃酸的, 现在只喜欢吃酸辣的。

洛央正在用膳,门外陡然响起一阵脚步声。

“你们夫人呢?”

熟悉的男声带着浓浓的怒气。

话音一落,裴同裳已经掀帘而入。

夜色深沉,烛火融融。

裴同裳穿着白色锦衫,一张脸面如冠玉,倒也是芝兰玉树。

新婚夜初见他时,洛央是心动的。

她自小就在天鹊山的药庐过着清苦的生活,见过的男子很少。

她本来对这门婚事不抱任何的希望,出嫁都是为了了却母亲的遗憾。

裴同裳生得温润如玉,没有人不喜欢。

可他对她,都是疏离厌恶的。

少女时期的她,自然也对自己的丈夫有过期待,也希望举案齐眉。

但这一切终究是个笑话!

“洛央,你是不是故意的?”裴同裳黑眸里翻涌着怒火,他扬起手指,指她的脸。

手指纤长如锋利的剑,要戳向洛央的心口。

洛央平息了胸口的心绪,云淡风轻的继续用膳。

“不知道侯爷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裴同裳目光更冷了,“你这个毒妇,你还在我面前装糊涂?药园,那些给长安种的药草都被裴宴之挖走了!”

“你是不是故意把裴宴之安排在那里的?偌大的侯府有这么大的地方居住!你知道不知道,那药园里的列翠草,是长安治病的良药!长安需要它入药啊!”

裴同裳心痛如绞,可他只敢对着洛央发火。

裴宴之他得罪不起。

他的长安怎么办?哮喘要跟着他一辈子了?

不说这列翠草还好,一说这药草,洛央的心肝都在痛。

她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裴同裳简直就是不知羞耻,他心痛什么?那药草是她找遍了京城的山,还去了一趟险峻寒冷的天鹊山,她为了找到药草,十根手指都挖出血了,差点冻死在山里。

她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株列翠草,这东西据说十几年才长出来一株。

受伤的是她,找药的也是她。

他凭什么质问她?那是她的东西!

前世为了护下药材,她差点和裴宴之为敌。

可这一屋子的豺狼虎豹,都觉得是她这个做嫡母的应该。

“没了便没了,侯爷再去找便是。”

洛央不惯着他。

裴同裳满腔的怒火无处发泄,噎住了。

“你说什么?那东西岂是那么好找的?”

洛央冷笑,呛了他一句。

“是啊,那药草十年才一株呢。”

裴同裳几乎吐血。

他的儿子怎么办?他又要对不起婉容了?

“你一定还有其他办法的是不是?洛央你想想办法,你是他们的母亲,你是鬼医的徒弟,你不能不管他们。”

洛央又觉得恶心了,怕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被气出个好歹来。

她用尽全力才压下了不满。

“那不如,侯爷去请小叔叔把药草还回来?”

洛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她清楚的看到了裴同裳眼睛里闪过的恐惧。

到底是读书人,才入仕,根本就不是心狠手辣的大奸臣的对手。

裴同裳没这个胆子。

可裴同裳又不想这么放弃,他斟酌了片刻。

“你说得不无道理,明日一早你和我一起去都督府,你会医术,你可以给那个奸臣看病,到时候……”

兴许,裴宴之觉得列翠草没用了,就还回来了?

洛央都克制不住自己的脾气要摔筷子。

裴家人怎么这么犯贱?

她洛央看着就这么好欺负吗?

还要她和他一起去求裴宴之?倒不是说她怕裴宴之,她只是更嫌恶裴同裳了。

“就这么说定了,明日一早我来接你。”

“你不要让我失望。”

裴同裳声音冷漠,扫了她一眼,就往外走了。

洛央倒是比之前淡定了很多,就当狗在叫了。她和一条疯狗计较什么?

他是什么东西?别让他失望?

她要抱裴宴之的大腿,让侯府满门,上西天!

她也的确该见一见他,不然怎么好合作呢?

她已经拿出了自己的诚意了。

……

走到门口时,他又停下脚步,眼神划过她的腹部。

他快速的转头,一脸的刻薄和反感。

那天晚上洛央被婉容下药,睡在了滇南的祖屋里,婉容说是马夫进了洛央的屋子一夜欢好。

可他第二日派人去找,想要灭口,但是马夫已经死了。

婉容说看着马夫进了洛央的屋子,那马夫是谁杀的?

洛央可没有这个本事……

那一夜,占有了洛央的男人到底是谁?

不管是谁,可他都不会多看洛央一眼了,一个脏了的贱人,还怀着别人的野种。

他总会找机会除掉的。

洛家现在已经变成了皇商,就算洛家主不待见洛央,但是洛家他们现在也得罪不起。

裴同裳心事重重的离开了蒹葭阁。

回了扶摇院,长安的高热已经退了。

看到楚楚可怜的宋婉容,裴同裳的一颗心都要化了。

“婉容。”

“夫君,我好怕……”宋婉容委屈的投入他的怀抱里。

“别怕。”

“有我在,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裴同裳拥着她,美人风情无限,柔弱如同满树梨花,在影影绰绰的灯火里,格外的惹人心疼。

看着看着,裴同裳就亲了下去。

唇齿交缠,房间里的温度都在升温。

两人就在屏风后开始了一番深度交流!

“夫君,你会不会觉得……我对夫人太狠了……”

女人的声音如泣如诉。

“你一定要在这样的时候,提那个扫兴的女人吗?”

“叫我夫君。”

男人喘着粗气,声音低哑。

他们两人在孩子的房间里苟且,外面都是他们的心腹,没有人会知道。

可屋檐上,有一抹黑影快速的离开,融入了黑暗里。

就像,从未曾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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