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杳木讷摇头,“我没有。”
“从阿笙刚回南城那天在会所起,还有在酒店,你接二连三的出现,现在还特地跑到墓地来,你敢说全是巧合吗?我真是没见过你这么厚颜无耻的女人!”
“我不是故意的。”
时杳知道自己现在解释起来也只会显得苍白无力,毕竟重逢过后的一次次的巧合,就连她都觉得太不正常了,也难怪许小小会觉得她是刻意制造的,可如果有的选,她一定不想以那样的形势一次次见到封笙。
“你不要以为现在你待在会所就可以有机会跟阿笙重温旧情,我告诉你,你别做梦了,阿笙说了,他只是想要把你留在身边慢慢的折磨罢了,他爱的人只有我!”
听着她连珠炮弹的话语,时杳眸色微暗,但还是给予了衷心的祝福,“是吗?那祝你们可以幸福。”
“既然知道,那你以后就不要再对阿笙有非分之想,否则……”
正说着话间,许小小眼角余光扫到了准备接近的封笙,忽的就捂着胸口蹲下了身,漂亮的脸蛋爬满痛苦之色。
“你怎么了?”时杳不明所以,想要上前查看。
可未等她靠近,一双有力的手将她狠狠推至一旁,脚下没站稳,额头重重的撞到了墓碑上,疼的她倒吸冷气。
缓过来时,只见封笙一门心思的翻着许小小的包,然后从里翻出了几个药丸送进了她的嘴里。
“没事的,跟着我,吸气……吐气……”
喂完药的封笙温柔似水的哄着许小小,替她摸背。
这一幕看得时杳鼻尖发酸,她的额前还流着血,可眼下封笙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的怀中人。
好一会儿,许小小平复下来,眼底带着劫后余生的泪花,强撑笑容说,“我好多了。”
“我送你到车上休息。”
“不用,我自己上车等你吧,你留下来好好祭拜阿姨,还有,时小姐……”
“好。”
目送许小小安然无恙离开后,封笙目光骤冷,大步上前扼住了时杳的手臂,眼中尽是愠怒,“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把那晚的事情告诉任何人,为什么你要告诉小小!”
时杳只觉得无辜,“我没有,我什么也没说。”
“没有?”封笙眼神狠狠的看着她,手上力道加重,“没有小小怎么可能会突然心脏病发。”
“我也不知道啊。”
明明上一秒许小小还在铿锵有力的警告她,下一秒就……
等等!
时杳忽的脸色一沉,心中豁然开朗,只有一种可能,许小小是故意的。
可也由不得她辩驳,耳边就传来了封笙的讽刺声,“真不愧是混过娱乐圈的,演技真好。”
“你不信我?”
“我没有任何理由怀疑小小。”
他坚定无比的话语给了时杳会心一击。
是啊,她怎么忘了,当封笙爱上一个人时,是没有道理可言的。
哪怕今天许小小拿把刀捅了她,封笙也必然会坚信是她为了污蔑许小小,自己捅的刀。
“不管你信不信我,关于那件事情我没告诉过任何人。”
“你最好是!”封笙甩开她的手,一字一顿,“毕竟小小她很干净,不像你……”
‘干净’两个字就像处以她死刑,在心上开了一枪又一枪。
她强忍着胸口那极致的痛楚,“你放心,我会烂在肚子里的。”
“还有。”在她准备心碎离去时,封笙朝她纤细的背影发出警告,“以后不要再假惺惺的来祭拜我妈,我恶心。”
封笙那极度嫌恶的目光让时杳如芒在背,最后她只能从发紧的喉咙缓慢吐出,“对不起。”
她从墓园出来时,经过封笙的车。
许小小坐在车内一脸得意的冲她笑道,“看到阿笙有多在乎我了吗?”
时杳眼底泛起一丝冷笑,实在不解,“许小姐,我不过就是一个卖酒女,你何必自降身份跟我耍这种手段呢?”
“我不这么做,你能认清自己的身份?”
“那现在呢,你满意了吗?”
“还行吧。”
“如果要装林黛玉,那就希望你装的长久一些,因为阿笙不喜欢有心计的女人,如果让他知道你没表面的那么单纯,搞不好我现在的身份,就是你的下一个身份了。”
“你!”许小小被气的一时语塞。
“我是欠封家的,可我不欠你的。”时杳丢下又冷又轻的一句话给她会意。
走远后,她才低头看了眼白皙的手腕,上面还清晰的印着封笙因为愤怒而留下的红色勒痕,想到他冷冽的话,她的喉咙渐渐干涸,眼眶也开始变得灼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里滑落。
她自欺欺人的想,应该是额头的血吧。
可她分明知道,血是不会从眼角滑落。
也许是无人倾诉,她浑浑噩噩的来到了医院,想要在唯一的亲人身上寻求一丝慰藉。
“时小姐!你在这真是太好了!”刚进到医院,高晴的主治医师便快步上前,忽的,看到她额上的伤口,“这是……”
“我没事。”时杳下意识伸手挡了挡,询问重点,“你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徐医生叹了一口气,满脸惆怅,“本来安排你母亲明天一早的手术,但是她说什么也不配合。”
“怎么会这样。”
“要不你去劝劝她吧。”
“好。”
时杳直奔高晴病房,看着病床上又瘦了一圈的女人,她心头一动,艰涩开口,“妈。”
听到动静,高晴微掀了下眼皮,随后又不屑的闭上,“你来干什么?”
“医生说你不肯做检查配合手术。”
“我想见进哥。”
“爸他……”她张嘴欲言又止,最后只能按照惯例悠悠道,“他很忙。”
“你以为我会信你?”高晴恶狠狠的瞪着她,“多少次了,从我出狱到现在你就千方百计的拦着我见进哥,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等你做完了手术,我就带你去见他。”
“看不到进哥,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手术的!”
看着高晴斩钉截铁的模样,时杳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像是下了某种决心般吐露,“妈,封笙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