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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胆敢污蔑主子,活腻了?

他俊美的面庞,蹙紧的眉头,挡在苏映安跟前维护的举动,无不彰显着好相公的形象。

陆老夫人脸色由白转青,怪异地瞟向苏映安,心头直发毛。

这个苏映安,她好像对他们的计划了若指掌,化解了窘境,招来陆怀钧,眼下反是她下不来台了。

陆怀钧不明就里,误以为陆老夫人脸色不好是气得,态度愈发诚恳,“母亲,消消气,此时有关侯府清誉,应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照顾着大局,陆怀钧还不忘拉起了苏映安的手,“映安,你跟母亲服个软,道个歉,这事就此揭过。为夫信你,断不会因此与你生了间隙。”

对望着陆怀钧的桃花眼,听他一番柔情缱卷。

苏映安只觉讽刺,她不动痕迹地抽离玉葱般的指端,笑问道,“相公该是问问我是否原谅母亲,怎会如此笃定乃妾身犯了错?”

陆怀钧呆懵,刹时竟理解不透苏映安的话。

玷污苏映安名声,以此要挟苏府,将苏府金银收入囊中,重现南阳侯府辉煌往日。

迎娶苏映安前,母亲便同他商议出此对策,万无一失的筹谋,难道出了差池?

“好好好!怀钧你且瞧瞧,这就是你给侯府娶的好媳妇儿,铜锈浸染的坏胚子,奸商奸一窝!”

骑虎难下的陆老夫人索性搅浑水,故作怒不可遏,拂袖道,“是否身洁,钧儿带回府,一试便知!”

苏映安神经一紧,昨夜究竟是谁夺了她处子之身?

她比谁都清楚,自己已非完璧。

上辈子,回府后她和陆怀钧圆房时,未有落红。

当今,她绝不会被陆怀钧碰一根头发,一来他们会借此索要大笔钱财,二来,她看陆怀钧就恶心!

“映安,受苦了。”陆怀钧是一头雾水,但看苏映安的眼神依旧是饱含怜惜。

苏映安哂然一笑,“有夫君在,再苦也是值得,哪怕被母亲冤枉。”

陆怀钧还想说什么,苏映安推搡着他,虚以为蛇都懒得应付,“夫君且等我着装得体,一并回府。”

将陆怀钧撵出了屋子,苏映安维持的假笑瞬间崩塌。

她瑞眼寒霜,将散落在地的外衣捡起,心中只余恨。

“叮当——”

一枚玉佩冷不丁从衣裳里掉落,苏映安怔忪当场。

玉佩通透无暇,呈乳白色晶莹,雕刻着龙腾绕柱,颇有几分眼熟。

上次场面混乱至极,老嬷嬷强硬地将她拖回侯府祠堂,找来爹娘论证,几近将她红杏出墙之丑宣告天下。

也因此,她从未捡到过这枚玉佩,更是千夫所指,心怀愧疚。

这玉佩很可能是那登徒子遗落之物!

苏映安小心收好,披上外衣,裹上青花娟秀的袄儿,镇静地走出客栈。

南阳侯府好大排场,象辂马车两架,老嬷嬷跟随,家仆殿后,少说十几二十的队列。

这副阵仗,行人纷纷指指点点,揣测频发。

“映安,走吧。”陆怀钧在春意里,清风素雅地冲她露出笑容。

苏映安早前被他迷得七荤八素,眼下作呕。

就这么回府,不知又会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既然陆怀钧那么疼爱云吟,此事需有人背锅,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

苏映安冷然地勾了勾唇角,板着脸喝道,“云吟何在?”

云吟可谓是忙得晕头转向,夜里安排苏映安下榻,又带醉酒男子入室,清晨天不亮又得赶回侯府通风报信。

本是万无一失之举,居然功亏一篑。

云吟诚惶诚恐躲在马车后,适才听苏映安传唤,微胖的身板一哆嗦,声若蚊蝇冒出头,“小姐,奴婢在。”

时光倒溯二十年,云吟还有张稚嫩乖巧的脸,白白糯糯的,端的是小家碧玉,圆溜溜的杏眼,眉间一颗痣,标致又无辜。

她一个奴籍之人,多亏苏映安这些年好吃好喝的礼待,否则,哪能有这张我见犹怜的面貌?

云吟攥着满手冷汗,怯生生地望着苏映安。

换做往常,她犯了天大的错,苏映安也只是小惩大诫,她吐吐舌头,卖个乖,即可蒙混过关。

当下,苏映安往云吟跟前走了两步,眼底滑过一丝怨怼,高高扬起手来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狗奴才,胆敢污蔑主子,活得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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