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风的名字取得很贴切,其人如风。
不仅能飞速地弄来银针,还极快地弄来了一辆马车。
碧溪在马车里整理自己的头发和衣裳。
昨夜宋成将原身一掌拍到石头上,导致颅骨破裂,失血过多而亡,没想到今日脑后的伤口竟然奇迹般的好了。
澹台瑾看着碧溪整理的动作才注意到,其实她的眉眼很好看,肤白若雪。
只是脸上的那块胎记太大了些,让人忽视了她本来姣好的容貌。
马车行驶飞快,不到半个时辰就入了城。
街上敲锣打鼓,街边围满了百姓,好不热闹。
“公子,就在这把我放下吧!”碧溪看着车窗外的景色出声道。
头发已被她简单盘起,就算头上没有华贵的簪子,看上去依旧简约大气。
秦浩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开口让追风停了马车。
碧溪推开车门走了下去,街边的百姓看见碧溪脸上的胎记,连起哄声都弱了下去。
纷纷交头,议论纷纷。
“这不是相国府的大小姐碧溪吗?她怎么在这儿?”
“是啊!还没穿媳妇,她在这里,那花轿里坐着的是谁啊?”
锣鼓声渐近,这条街道是宋成迎亲的必经之路。
如今原本的新娘就站在这里,婚礼还在如常进行,宋成娶的谁自然不必言说。
“碧溪。”
迎亲队伍走来,坐在马上的新郎官宋成看着碧溪安然无恙地站在街上,心中一沉。
宋成眼底阴暗,他不是将碧溪杀了吗?
为何她此刻却好好地站在这里?
虽然宋成心中恨不得把碧溪再杀一遍,可面上仍是装出一副笑脸,说道:
“没想到你居然出现在这里,还真是惊喜。”
碧溪不屑地嘲讽道:“是吗?一点都不惊喜。让碧落给我滚出来!”
众人吃惊之余,只见花轿的红帘被轿中人掀开,从里面走出一身嫁衣的碧落。
碧溪看着碧落身上因为强行套上而紧绷的嫁衣,冷哼一声,“碧落,你为了嫁给宋成,不惜害死嫡姐,好替姐代嫁。如此蛇蝎心肠,就不怕遭天谴吗!”
百姓循声望去,碧落顿时红了眼眶,哭得梨花带雨。
“姐姐,我不是,我没有,肯定是姐姐你误会了什么!”
夹着的嗓音在搭上她抽泣的模样,惹人怜爱。
碧落抬眸看向宋成,“哥哥,你是知道我的,我没有~”
“碧溪你够了!”宋成勒紧缰绳,冷眸看着碧溪。
碧落拽着宋成的衣袖,得意地朝碧溪这边看着。
碧溪看着二人郎情妾意的样子,恶心得想吐,“还真是贱男配贱女,天造地设。”
宋成听着碧溪的嘲讽,强压下怒气厌恶地说道:“碧溪,我娶梦儿是因为我根本就不爱你!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宋成是不会娶你的。”
“嗯!”碧溪点了点头,“正好,我也不喜欢你。”
街边的百姓一脸懵地看着他们,目光在碧溪和宋成身上来回切换,不知道他们上演的这一出是哪一出。
碧溪拍了拍手,吸引百姓的注意,“各位乡亲父老们,宋成品行不端,明明跟我有婚约,还要勾搭我的庶妹,碧落。
刚刚这个渣男维护那个贱女的模样想必大家也都看到了,所以,在此请大家做个见证。
我碧溪,今日要跟宋成这个渣男退婚!”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碧落的脸色也不好看,毕竟她一个国公府庶女,能够嫁给宋成也全靠了碧溪与他的婚约。
如今碧溪要与宋成退婚,那她再嫁过去就会名不正言不顺。
碧落擦拭着眼角挤出来的泪水,佯装大度地说:
“姐姐,我知道你自小喜欢禹之哥哥。可你脸上这么丑一块胎记,禹之哥哥不娶你,除了不喜欢你之外,也怕胎记传给孩子。”
正说着,碧落在自己的脸上指了指相同的位置,来突出自己白嫩的肌肤。
“我心知姐姐从小到大都喜欢禹之哥哥,就算禹之哥哥是来相国府看我的,姐姐也要缠着禹之哥哥不让他过来……”
碧溪直接出口打断,“贱人就是贱人,颠倒黑白的本事算是练到家了。”
幼时碧溪确实喜欢追着宋成跑,可宋成来国公府从来都是直奔她的院子来。
“碧溪,你……”听着自己的心尖宠受辱,宋成面色难看,作势要教训碧溪。
碧落一把拉住他,脸上尽是贤惠的样子,“姐姐,这本就是你与禹之哥哥的婚约。
虽然禹之哥哥爱的是我不是你,但你实在想嫁,我可以跟禹之哥哥说今日纳你做妾。”
碧溪吸了一口冷气,不耐烦道:“我说了我不喜欢他,我要退婚,你们是听不懂吗?”
碧落气急,给身旁的媒婆使了个眼色。
媒婆授意,扭着肥腰迈着步子冲了出去,扯着破锣嗓门大喊道: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国公府与宋府的婚约,可是刘媒婆我跑前跑后,宋老爷跟国公爷都同意了的。你今日这一退婚,可是打了两家人的脸。”
走到碧溪面前,媒婆换了一副嘴脸,咧着嘴小声道:
“先跟我回去冷静冷静……啊!”
刘媒婆刚想去拉碧溪的手将她拽走,却被碧溪反手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碧溪看着被扇得转了两圈连连后退的媒婆高声说道:
“刘媒婆,你既知道是给宋成与我说的媒。不认清新娘就让人上轿,下次说不定会看出什么。”
刘媒婆捂着脸,心中骇然。
相国府可是高门大户,今日在场的人又这般多。
碧溪的这番话直接就断送了她的媒婆生涯,以后还有哪户人家愿意找她说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