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不到四十，苦力出身，身体倒没什么大病，但小病不少。看你面色暗沉，多半肾脏不好，最近房事不大和谐吧！”
楚凡轻笑着，周围人也跟着偷笑。
这可不是什么算命看相之类，只是医术之中最基本的望闻问切。
男子手臂肌肉发达，不是健身练出来的，经常吃重。职业暂且不论，定是苦力出身。
面色暗沉，主要在气，明显是肾气不足，后天损耗严重所致，算不得恶疾。
不过那暗沉之下，竟还有些许的红润，恐怕！
“你特么放屁，说谁不行？”男子勃然大怒。
打人不打脸。
身为男人，你可说我穷，说我丑，但就是不能说我不行。
妻子见状急忙阻拦，夏雨也看向楚凡，生怕两人打起来，但楚凡此时一脸嬉笑，没半分生气的模样。
众人看得真切，想必这小先生真就说对了，自己媳妇儿都站出来证明，还装什么呀！
“小先生，给您添麻烦了，您确实有本事，只是您既然看出来了，可有什么良方？”妻子轻声赔笑。
近两年丈夫确实在这方面吃力，大夫找一堆药也吃不少，就是不见疗效。不然也不至于当众求药，打自家丈夫的脸。
但细想之下，这不过就是一种身体疾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别的病都能明说，唯独肾病不行？死要面子活受罪嘛。
楚凡微微点头，拿出纸笔刚要写下药方，就听见身后男子破口大骂：“媳妇儿，你别理他，我今天偏要揭穿这个小骗子，省得让别人上当。年纪轻轻的不学好，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还特么敢说老子不行，不行让你媳妇儿来试试。”
“闭嘴！”妻子冷声呵斥。
周围的人纷纷摇头，几番下来都知道楚凡是有真本事的，无一不中。
如今人家小先生好心帮忙看病，还连爹带娘的骂人家，什么人呢？
“小先生，您别生气，我家这口子嘴不好。”妻子急忙求情，但无济于事。
“嘴不好就骂人家爸妈啊。到底谁才是有娘生没娘养的野种啊。”
“人家好心给你看病，不想看就直说，求人家还骂人家，这种人啊就特么不值得惯。”
“小先生消消气儿，他不信我们信，正好我有个事儿想请您帮个忙。”
众人七嘴八舌地说着，风向随之一变，还有人站出来打圆场。
不过楚凡可不吃这一套，敢惹小爷？看你是特么着急投胎了！
楚凡放下纸笔，面无表情，眼眸阴冷，若是有熟人看见就知道这是真发火了。
他十几岁拜师，幼年都是姑姑养大的，虽说从未见过父母，但也由不得任何人说。
刚进村子那会儿有人嘴欠骂了句野种，楚凡差点把人家祖坟给刨了，幸好被师父及时发现拦住。
如今成熟一些，挖祖坟这造大孽的事儿是干不出来了，可如今这家伙这么要脸，那小爷今天就好好给你‘长长脸’！
“药就不用开了，不解决根本问题。你丈夫两颊红润，妻宫有伤，命犯桃花，这肾气耗得厉害，外边养小了吧？”
话音刚落，众人一脸坏笑。
本以为就是个香瓜，没想到是个哈密，这瓜大啊！
“你放屁！”男子勃然大怒，其实早就知道这家伙确实有本事，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慌乱间，男子的手不自觉抖动了一下，好像要遮挡什么东西。
这一幕细微的变化，楚凡可看在眼里。
算卦有时候算的就是人心，看相也是看细微的变化，这点小动作，楚凡早就猜个七七八八了。
“那你不妨把衣服脱了，让大家看看。”楚凡十分自信地笑着。
果不其然，男子一听脸都黑了，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你给我看看。”妻子怒气冲冲上前，我在家照顾老人孩子，又做饭又收拾，结果你特么跑出去扯犊子？
“媳妇儿，媳妇儿，咱回家说，回家说。”男子压低声音劝着，可拉扯间衣服已被掀起，后辈露出大半，刚好能看见几个被掐的紫青一块儿，还有抓出来的轻微血淋子。
“王八蛋，你特么活腻了啊？敢背着我扯犊子，老娘今天非把你剁了。”
妻子大骂着抡起巴掌扇去，男子转身就跑，两人吵吵闹闹地消失在车厢门口。
“哈哈哈”
众人一阵大笑，夏雨此时看着楚凡满脸钦佩，这种事情都能看出来，也太神了！
“小骗子，你太厉害了，怎么看出来的？”
“保密。”
楚凡神秘一笑，刚坐下吃口零食，一位老婆婆缓缓走来：“小先生，我有个事情想麻烦您，我家那大孙子半夜总闹，还总说看见什么东西，您看您能不能帮帮忙。”
“一卦两百！”
“好说好说。”
“生辰八字。”
不一会儿，车厢大部人纷纷跑来，问事业、求姻缘，直到天黑，楚凡的身边才安静下来。
夏雨看着桌子上一大堆的钱，两眼放光，连称呼都变了：“大师，收徒吗？”
光动动嘴皮子就赚这么一大堆，那怕自己毕业后工作一个月也未必赶得上。
“小孩子好好学习，别想没用的。”楚凡笑着收起，这下去洛城可有点零花钱了：“走，吃饭去，晚上我请你。”
“哎大师，我来吧，就当拜师礼了。”
“不收！”
“哎呀，你教教我嘛！”
次日清晨抵达洛城，楚凡愣是一宿没睡。
夏雨围在身边墨迹一晚上，师父没拜成，到认了个哥哥。
可刚到站，楚凡就一溜烟跑没影了，气得夏雨直跺脚：“你倒是给我留个电话啊。”
站口，一眼望去说不尽的繁华，但也更加陌生。十年未见，变化这么大？
楚凡拦一辆出租车，直奔城南，如果没记错姑姑还住在那边。
正思索着，手机突然响起。
“乖徒弟，到洛城啦？”
“老不死的，干嘛？”楚凡没好气地问着，要钱打电话不接，现在想起我来了？
“这不有个朋友，家里女儿生病了，想让你过去看看。”老不死的坐在摇椅上，身后李寡妇给他揉着肩，一脸享受。
“生病？小爷是天师，又不是大夫，不管！”
“嘶，臭小子长本事了是不？为师的话都不听了？”
“你少来，老实交代，给你多少钱？小爷现在可出师了，最起码得五五分成吧。”
“嘿，臭小子，为师这么多年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你就这么报答我？好不容易弄点的棺材板钱，你还！”老不死的说着说着还哭了，这演技，都快能拿奥斯卡影帝了。
“行行行，就当给你养老了，地址发我吧。”
“好嘞！”
老不死的立即挂断，冷笑着嘀咕：‘臭小子，这丫头命格与你相合，多半就是你媳妇儿，还不愿意去！’
“你看小凡这孩子多好啊，你还总说他。”李寡妇揉着肩，轻声说着。
“好？得了吧！听说古家那丫头长得白皙俊俏，在洛城可是出了名的大美女。说不定一会儿就被那臭小子给祸害了。”
......
城西富人区，清一色的别墅大院儿。
古南辰带着眼镜，端坐在沙发上拿着报纸，目光却看向转角楼梯。
打楼梯上走来一个女子，小西服白衬衫，包臀裙下黑丝高跟，细腿修长笔直。
精致的五官化着淡妆，长发自然垂落腰间，全身散发着职业女强人的气质，宛如明星一般惊艳。
“干嘛去？”古南城冷声问道。
“哎呀，爸！我真没生病，就是最近有点累。公司那边还有合同等我签字呢，我先走啦。”
“站那。”古南辰急忙上前拉住：“什么没病，你看你这一天造的，哪那么忙？老实在家待着，一会儿楚先生就到了。”
“先生？爸，你看病找个先生干嘛？”古如雪无奈地反驳着：“这都什么年代了，你还信这些。”
两人争吵间，门口突然来了辆出租车。
楚凡背着包裹下来，迈步就往院子里走。
“楚先生到了？”古南辰看着这青年的模样，穿着的确实是道袍，可怎么破破烂烂的？真是白先生的徒弟？
“爸，这就是你说的先生？穿的跟乞丐似的，这不就是个江湖骗子嘛？还会看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