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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阿宁对他极为残忍!

眼看她一身单薄跪在他面前,司九宴目光微顿,语气却更沉:“长公主身份贵重,如今却纡尊降贵跪于本督面前,只为那一家子狼心狗肺的乱臣贼子求情?值得吗?”

他心疼她,处处舍不下她,可她倒好,她满心关注的还是那谢府的百十口人。

而她越是这样,他就越是想要用鲜血来洗尽这尘世的一切。

前朝,旧怨,都要洗得干干净净。

“不是的!他们谢府清清白白,他们谢府三朝元老……”楚曦宁红着眼睛低低的说,却在看到司九宴满眼的讥讽时,又顿住话头。

是了。

哪里来得三朝元老呢?

大元朝建国才刚刚十年,她的父皇仁孝帝夺位成功也是十年,自然,谢家人身为功臣,也不过才是一朝老臣而已!

哪来的三朝元老?!

细想想,在父皇夺位时,谢家人给了极多的财力支持,若不是谢家,这政变夺宫也没那么容易,前朝也没那么容易塌。

“怎么?长公主不接着说了?谢家三朝元老,百年簪缨世家,却是迎娶长公主的第一夜,便要休妻另娶,这件事,皇上怕是不知道吧?长公主若是有心,不若现在再跟皇上去求个恩典?”

司九宴一向话不多,但面对楚曦宁时,也唯有面对楚曦宁,才能让他破例说这么多话!

一字一句,都是冷,一字一句,也都是恨。

可这恨中,又有更多的舍不得,放不下……又能怎么办呢?

哪怕到了这一步,他最先顾忌的,还是她。

“所以,督公是不肯帮我了吗?”

楚曦宁跪在地上,并没有起身,司九宴一身黑色大氅,目光冰冷,却有着极好的容颜。

他如一块上好的冷玉,似乎永远都暖不热。

又像是没心,不论是谁,都无法让他心软,让他改变主意。

楚曦宁仰首看他,眼圈越发红得厉害。

谢府门口因办喜事而挑上的大红灯笼还未摘下,她跪在门里,他站在门外,红色的灯光映着她苍白的小脸,是一种让人心疼的娇艳。

她该是被人捧在手中的娇花,而不该是这种欲要破碎的残。

她再问:“督公真的不肯高抬贵手吗?”

这是她第二次问,他视线垂落,下巴微抬,目光凉意咄咄,此刻没有半丝温情:“公主是要逼臣违抗皇命?违抗皇命的下场是什么,公主当该知晓的。可即便是如此,公主也仍然要让本督这一条命,去抵那谢府的百十口人命?”

他很想问,他们的命是命,他的命,就不是命了吗?

这个女人啊,在这种事情上,倒是对他残忍得很。

“不是的,我没有那个意思,我只是想请……”

慌乱中,她的自称都乱了,灯光晃动间,楚曦宁似乎听到一声极轻的嗤笑声,等她再看过去的时候,司九宴已经拂袖而去。

楚曦宁呆了呆,慢慢的回神,桃红刚刚一直憋着气不敢吭声,这会儿赶紧过来,红着眼圈扶起自家主子:“公主,现下该怎么办?”

她没料到,连皇上都惧着那阉人,竟然连给公主做主都不敢。

桃红心中不忿,脸上便显了出来,楚曦宁踉跄着起身,视线落在她高高肿起的额头上:“让你受苦了,嬷嬷呢?”

马车惊魂,她倒是被司九宴救了,可桃红跟庄嬷嬷是被疯马带出了城。

“嬷嬷年纪大了,伤到了腰,这会儿进府休息了。”

楚曦宁目光一顿:“可有请太医?”

桃红迟疑一下:“未请。”

谢府现在自顾不暇,哪有心情请太医?

“不过,也请府医看了,说是撞伤,养些时日便好。”

楚曦宁放心了,手搭着桃红回去,正要转宁安院的时候,想了想,又说道:“先不回,去寿安堂吧!”

眼下谢府被团,谢丰岚昨日还是风光无限的驸马爷,今日就被圈禁府中,这份落差,他怕是受不了。

老夫人短短时间,像是老了十岁,连喘气都困难。

她勉强支起身体,眼睛哭得红肿,几乎看不清人影:“我早说让你休妻让你休妻,你偏不听。她再是长公主又如何?都被阉人看上了,那个杀神他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谢府?眼下祸事招来,这可怎生是好?”

一个被阉人摸过用过的女人,不配成为他谢家的嫡长媳!

就算是公主,也不可以。

“母亲,儿已经说过,这不关阿宁的事……”谢丰岚跪在地上的身板依然笔直,只是双手十指攥得死紧,脸色极为难看。

啪!

老夫人下地,一记耳光颤巍巍抽在他脸上,又急速的喘口气,哆嗦着说道:“我且问你,如果能用长公主一人,换谢家满门全族性命,你可愿意?”

这是个两难的取舍。

谢丰岚痛苦:“母亲,您别逼儿子……”

“你说!”

老夫人厉声骂着,又哭,“冤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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