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脑中乱乱的想着,楚曦宁沙哑着出声:“把丝帕收了。去跟驸马爷说,本宫忽然不适,要歇息几日,今日洞房,委屈他了,本宫自会有赔礼送上。”
她这个样子,无论如何都不能再见谢丰岚。
桃红擦干眼泪,下去了。
楚曦宁失神的靠在喜床上,喜烛垂泪,灼得她心口都疼。
大元朝建朝不过刚刚十年光景,她也才做了十年的长公主。
建朝十年的大元朝,根本就是内忧外患,国力空虚,百姓流离失所,不得安宁。
楚曦宁清楚得记得,当年父亲初登大宝,得位不正。
为了铲除异己,尽快控制朝政,父亲便寻了一柄利剑,持天子令,以雷霆万钧之势,清洗朝野上下。
这柄剑,名叫司九宴。
这几年,司九宴杀神附体,满目森然,斩下的头颅不计其数,尸体也几乎能堆成一座小山。司九宴也踩着这满地鲜血,一步一步,走到了今天手握重权的大元朝督公之位!
今年,司九宴也才二十四岁。
身为当朝督主,司九宴是天阉。
是个没根的男人。
没根的男人,不能给女人欢乐,但他们折腾女人的手段,却是层出不穷。
越是缺什么,私下里就越是想要什么。
而今日,楚曦宁体会到了。
一切只是因为,在前几日赐婚的时候,他多看了她一眼,她当时心情不好,骂了句:该死的阉人!
她骂他,并不是因为他阉人的身份而骂,是因为他太过滥杀无辜,她才骂出此言。
但没料到,他的报复会来得这么激烈,这么猛。
“公主,事情都这样了,接下来该怎么办?”桃红哭红了眼,“要不然,您进宫吧,进宫找皇上做主。”
……
八月十六,好日子。
秋高气爽,月更圆。
从谢府出来,司九宴心情非但没有更好,反而越发的沉戾。
绣着丁香花的帕子,已经用了很久,他舍不得扔。
眼下,却拿出来,细细擦着他沾染过处子血的那根手指。
他擦得很认真,目光却极沉。
想着那女人承欢时,墨色长发如海藻一般铺散而开,她的身体,她的柔软,无一处不精致。
她的轻喘,更是惹人深陷。
可惜,他是个太监。
世人都说,太监命贱,比那草芥都不如,可他偏不。
他不止要得到这个女人,也要让这大元朝的天……再翻个底。
当朝皇帝,不也是抢了别人家的江山,才坐了这十年高位吗?
十年,弹指一挥,却是他半个人生了。
呵的一声轻嗤,司九宴细心的把帕子收起来:“萧一,你亲自去谢府盯着。”
萧一领命,悄然而去。
楚曦宁累得很,桃红让人备了热水,她将整个身体沉了进去。
刚刚被折腾过的身体,浸了热水后,顿时有种刺激的疼,她忍了。
可,大颗大颗的眼泪,终是没忍住,它们滚落在浴桶中,很快,被里面的热水所淹没。
“公主,丰岚如今已是你的夫君,你我夫妇一体,有事自当一同承担,不若叫丰岚进去看看你……”
谢丰岚在外面拍门。
他一身新郎喜服,大红耀眼,又面若冠玉,目若星辰,性子更是温和……谁见了不赞一句温润公子?
可是今夜,他受尽了屈辱。
自己的新妻在洞房之夜被一个阉人欺负,他却跪在门外,什么都做不得!
这一刻,他不止恨自己,也恨毒了司九宴。
那个阉人……谢丰岚握拳,额间青筋凸起。
“督主有令,长公主殿下不得与驸马爷圆房。驸马爷,您还是请吧!”
突兀的声音响起,萧一出现,一脸倨傲的宣布命令。
谢丰岚向来温润的目光,此刻满是冷意:“凭什么!督主什么时候连他人的房中之事也要管了?!”
“凭什么?就凭这个!”
萧一抬手,挥剑而过。
谢丰岚头顶一凉,束起的发冠劈飞出去,他惊叫一声,脚步往后退。
“住手!不许伤他!”
楚曦宁披散着头发,拖着一地水印,跌跌撞撞拉门冲出,“萧一,本宫不许你动他!滚!”
楚曦宁护住谢丰岚,公主威仪尽显!
谢丰岚终于见到自己新娶的娇妻,顿时眉眼一软,却又在看到她脖间那一朵又一朵盛开的花蕊时,脸色变得难看!
“公主,你……”
他话没说完,楚曦宁已经迅速撇过脸去,伸手拉起衣领,遮了脖间。
萧一挑眉,看着这新婚的夫妻二人,脸色冷然:“驸马爷,我家督主还有一句话,让咱家转给驸马爷:谢家满门,与公主一人,驸马爷只能二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