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丰岚怒极:“你们司督主,也未免太过分了!”
谢家上上下下一百多口人的性命,在他司九宴口中,竟是如此的轻描淡写。
司九宴,该死!
这一刻,谢丰岚心中升起了杀意,可偏偏又做不了什么。
论武力,他不是司九宴对手,甚至连眼前这个司九宴手下的爪牙也打不过。
论智商,似乎也不太够。
他能怎么做?
“驸马,今夜委屈你了,你先回去,接下来的事,本宫会跟他好好谈的。”
楚曦宁温柔说道。
夜色深重,月光如华,她长发披散,赤足而至,一张娇俏的小脸苍白得没有半丝血色。
身形单薄,脊背却挺得笔直,似乎天塌下来,都压不垮她的脊梁。
谢丰岚心中升起愧疚,情不自禁握了她的手,轻声说道:“公主,我们是夫妻,夫妻一体,其力断金。眼下,我谢家遇了事,我不能缩回去当个缩头乌龟,不管发生什么事,丰岚都会跟公主在一起共同面对。”
萧一见不得这种画大饼的蠢话,嗤的一声:“谢驸马,容咱家插一句嘴。您现在说的这些,都是废话吧。若是没有长公主殿下,谢家算个屁,咱家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换言之,软饭硬吃,也就是这样了。
“好了,你先回去。这里的事,我能处理的。”
楚曦宁生怕谢丰岚吃亏,唤了人来,将谢丰岚连拖带拽的拉走,萧一冷眼看着,没做阻拦。
身为自家督主的心腹爪牙,萧一知道的事情,自是比旁人多得多。
督主大人不许任何人染指长公主,那就说明,长公主殿下在督主心中是例外的,是不能得罪的。
既然不能得罪,那就得好好巴结着。
“公主殿下,您留下奴才,是有话要说?”萧一弯了腰,笑意真诚几分。
可这份笑,落在楚曦宁眼中,是那般的耻辱!
她堂堂大元长公主,如今,连圆房都要被那个阉人掌控,楚曦宁又羞又愤,恨不得一刀能杀了司九宴,为民除害!
可是,她没那个本事,只能将这口气压下。
“回去告诉你们督主,他说的事情本宫都应。只是也要告诉他,最好说话算话,若让本宫知道,他阳奉阴违,敢对谢家任何一人出手,本宫不会放过他的!”
这是她唯一能做到的事情。
至于如何不放过,她自己也不知道。
“奴才遵命。”
萧一躬身,往后退走几步,迅速隐入黑暗,飞身而去。
楚曦宁孤零零一人,站在满月的光辉下,赤足而立,容颜破碎。
出嫁第一晚,她身心俱疲,又似负千斤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夜风吹来,她薄纱飞起,又露出脖间隐隐约约的欢爱迹象。
司九宴没做到最后一步,却也实实在在的,拥有了她的身体。
她以后,又该怎么活呢?
“公主,您连鞋子都没穿,别再凉坏了身子,奴婢扶您进去。”桃花战战兢兢出来,哭肿了眼睛。
可怜的公主,看似千娇百宠,不想却被一个阉人掌控。
这是命,还是劫。
“啪!”
寿安堂灯烛未熄,老夫人阴沉着脸色,厉声说着,“不守妇道,水性扬花!敢在洞房之夜就跟一个阉人欢好,我谢家堂堂百年簪缨世家,容不得这种龌龊之事!”
谢丰岚一身大红喜袍,跪得笔直:“母亲,那阉贼让儿二选一,儿又该怎么做?谢家上百口人命得要活,可长公主是儿的妻,儿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