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羽凰梗着脖子，倔强说道：“母亲，我宁愿死在战场上，也不会嫁给萧凡的。”
萧凡看着姜羽凰的模样，心中摇头。
姜羽凰瞧不起他，难道他就瞧得起姜羽凰吗？
后世，萧凡也是阅女无数的人。
他不像某些沸羊羊喜欢去舔，舔是没用的，对有些女人来说，你越舔她的心越硬。
萧凡直接道：“你想死在战场上，或者是要报仇都可以。”
“我自请去雍州戍边，被封为靖西郡王、雍州大总管，成亲后就要去雍州，负责抵御西凉，到时候你跟着去。”
“到时候，我还你自由，大家和离就是，你过你的，我过我的。”
姜羽凰愣了下。
雍州和西凉羌人的地盘接壤，是战事的最前线。尤其是雍州的很多地盘，都被西凉攻占，萧凡去雍州是送死的。
姜羽凰吃惊道：“你怎么敢去雍州的？难道是陛下安排，或者二皇子、三皇子运作，故意让你去送死。”
“没有谁安排，我自己要去的。”
萧凡没了解释的心思，起身道：“老太君，一切交给您了，告辞！”
“世子慢走！”
老太君微微点头，脸上神情也是若有所思，考虑着刚才萧凡的话。
萧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这一幕落在姜羽凰的眼中，她愈发的愤怒，愈发的难以承受，眼中竟是有了泪光。
“母亲，您看他……”
姜羽凰咬牙道：“我绝不会嫁给他的。”
老太君看着宁折不弯的女儿，劝道：“皇帝下旨赐婚，姜家拒绝，那就是忤逆君上，全家都会被处置。”
“我姜家人不畏死不惜死，却不能死得这么窝囊。”
“要死，那也是死在战场上，是马革裹尸，不能轻飘飘的就这么死了。”
老太君问道：“羽凰，你觉得呢？”
姜羽凰说道：“可是……”
老太君继续道：“没有什么可是，皇帝的赐婚不可能改变。否则触怒皇帝，你的三个嫂嫂怎么办？你的小侄女怎么办？”
姜羽凰一时间沉默了。
良久后，她深深地吸了口气，郑重道：“好，我嫁人！”
她心想着，就算嫁人，也绝不会让萧凡碰她，绝不会向萧凡屈服的。
老太君心中也叹息。
夫君在战场上死不瞑目，三个儿子被害死在战场上，皇帝如今又苛待她的女儿。
狗皇帝啊！
老太君有怒火有怨气，却没办法，只能安慰道：“羽凰，其实换一个角度，这倒是最好的安排。”
姜羽凰道：“什么意思？”
老太君解释道：“你想要和西凉厮杀，为父兄报仇，可是你的性格太直，没有半点的心机。”
“你嫁给萧凡，他要去雍州戍边，正好是抵挡西凉，你可以借助萧凡的力量报仇。”
“有他，也是好事。”
“我们和萧凡接触不多，不知道他是故意藏着装傻充楞，还是一个真正的废物。”
“抛开这些不谈，她对你报仇也是有用的。”
姜羽凰也陷入思考中。
片刻后，姜羽凰咬牙道：“母亲，我嫁人就是。”
“可是，我仍然认为，萧凡绝不是什么藏着的人。他是被二皇子或者三皇子威胁，才自请去戍边。”
“或者，是被皇帝安排。”
“就萧凡这样软弱的废物，怎么敢去戍边呢？当初我见到他，还没出拳恐吓，仅仅是呵斥一声，就吓得他不知所措。”
“住嘴！”
老太君呵斥道：“有些想法，可以想，却不能说。”
姜羽凰一脸不解，皱眉道：“母亲，我怎么感觉您和萧凡一番交谈，反而有些偏向萧凡呢？”
“我有吗？”
老太君一本正经道：“绝对没有，这是你的错觉。”
“我只是提醒你，可以瞧不起萧凡，可以说他废物，却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而偏私，失去真正的判断。”
“兵法云：主不可以怒而兴师，将不可以愠而致战，任何时候都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左右你的判断力。”
“明白吗？”
姜羽凰长舒了一口气，点头道：“母亲教训的是。”
老太君收起严肃的神情，说着一些女儿家的事情。
母女交谈的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人未至，声音先传了进来：“母亲，母亲，您知道我听到什么消息了吗？”
话音落下，一个二十开外的明媚女子走了进来。
她穿着素白色的长裙，穿得规规矩矩的，却是身材高挑，胸前有料，腰间少肉，颇为漂亮。
这是叶青璇，是姜羽凰的大嫂。
叶青璇膝下有一个两岁的女儿，也是姜家第三代唯一的血脉。
老太君问道：“老大媳妇，你急吼吼的回来，有什么消息？”
叶青璇迅速道：“母亲，我和几个贵女出去游玩，听到人议论。”
“今天上午，三皇子妃曹玉姝跑到大殿上，状告九皇子打了她两耳光。”
“当时楚国公曹洪愤怒，请求严惩九皇子。跟着群情激奋，二皇子党和三皇子党都落井下石，要把九皇子贬为庶人，彻底幽禁。”
“最后的结果。您猜怎么着的？”
姜羽凰插嘴道：“还能怎么着，无非是萧凡丢脸，靠着认怂躲过去。”
“还真不是！”
叶青璇摇头回答。
老太君一时间也好奇，问道：“二皇子党和三皇子党权势赫赫，都围攻萧凡，不好解决。”
“三皇子妃告状，脸上肯定有印记，九皇子要怎么证明呢？再说萧凡没事儿打曹玉姝做什么。”
“萧凡真没打人。”
叶青璇迅速道：“面对百官攻讦，萧凡向皇帝请求自证，征得皇帝同意后，狠狠给了曹玉姝一巴掌，据说把曹玉姝都打出血了。”
姜羽凰惊讶道：“她敢打三皇子妃？”
老太君眼前一亮，解释道：“老身明白了，萧凡是通过打人自证清白。曹玉姝是女子，留下的手印小。萧凡是男子，打人留下的手印大，印记完全不一样。”
叶青璇赞叹道：“母亲真厉害，的确是这样。”
姜羽凰心中有些惊讶，却嘴硬说道：“瞎猫碰到死耗子罢了。”
叶青璇深深看了姜羽凰一眼，继续道：“萧凡自证清白后，主动请求去雍州戍边。”
“现如今凉国的大军云集在潼关外，战事一触即发。”
“一旦开战，大周极可能不敌，萧凡去了就是送死。”
“朝中所有人希望他去送死，都纷纷劝说陛下同意。皇帝也说萧凡去了，就不能当逃兵。”
“萧凡竟然说皇子守国门，至死方休。如果是战败，请陛下用大周龙旗为他裹尸。萧凡很有胆魄，不像传言中的那样废物。”
姜羽凰脸上的神情渐渐僵住。
这是废物萧凡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