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聂辞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郭宁蕊恨恨地瞪着她,冷笑刻意压低了声音警告道:“你再不放手,我会让你死得更难看!”
聂辞还是紧紧抓着,眼神好像涂了层封冻的霜。
睨着这样的她,纪衡扬起的唇瓣,弧度更愉悦了。
“聂辞你聋了吗?放手!”
聂辞在郭宁蕊情绪管理快要失控前,甩开了她的手。
郭宁蕊被她甩得退后几步,她恼羞成怒,上前一步扯过她再次扬起手——
手腕再次被握住。
她愣一下,回过头便对上纪衡淡漠如玉的面容,“阿衡?”
“手痛了吧。”他微笑着。
郭宁蕊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委屈起来,“你看!”
她伸手去给纪衡看,白皙的掌心果然红成一片。
聂辞也冷漠地瞧着,比起郭宁蕊的手,她的脸好像早就麻木了。
纪衡抓着她的手,带笑的眸睨着她,把未婚妻的手送到唇边轻吻了下。
一股电即刻流窜过,郭宁蕊的脸很快又红了,想到刚才的失态,立即柔声道:“其实这件事我也有不对……”
他扬眉,缓缓道:“骂了就骂了,你又有什么错?他害得那么多人家破人亡,活着本身就是个耻辱。”
郭宁蕊笑得更开心了,“我就知道你最疼我!”
聂辞僵立在原地,就像被钉在耻辱架上,怔怔地睁着双眼,眼里一点点蓄满泪水。
她知道纪衡没说错,但最可悲的是,就算全世界都在骂她父亲,她也必须是不计结果维护他的那一个!
啪嗒,啪嗒……
眼泪一颗一颗,砸在她光洁的手背上。
纪衡眯着眼睛,余光瞟过她,又渐渐蹙下眉。
哭了?
她有什么好哭的?
比起那些被聂康良害过的人,她如今还能好好地活着,她还有什么好委屈的?
他心下冷笑,可面上却露出些不耐,心情也格外烦躁。
这时,护士进来要带郭宁蕊去做检查。
“阿衡,你要等我哦~”
“嗯。”
郭宁蕊依依不舍地跟着护士出去。
室内安静下来,眼泪掉落的声音反而更加清晰,一滴一滴,不知砸在了谁的心头。
纪衡更加烦躁了,脸也冷了下来,他没说话,只是抬头看一眼贾萧,后者会意,颔首后退了出去。
男人起身,慢慢走到她面前,蹲下去睨着她,挑起她的下巴,笑眯眯的,像只循循善诱的妖:“觉得委屈?”
聂辞的脸肿了起来,可见郭宁蕊那一巴掌的力道有多大。
她皮肤本来就偏薄,肤质白皙细腻,别说是挨耳光了,他平时太动情捏着她脸颊稍稍用力时,都会留下两圈红痕。
她闭着眼睛,眼泪还顺着眼角拼命地淌,一句话不说,死死咬着唇,也不许自己哭出声。
他蹙眉。
又是那股没来由的烦躁,搅乱了心情。
他甩开手,站起身居光临下地睨着她,“呵,你不会是以为跟我睡了几次,就能跟我未婚妻平起平坐了吧?”
“没有。”
聂辞连续做过几次深呼吸,用力蹭掉眼泪,蹭得眼角周围的皮肤也跟着泛红,可她不在意,还是放任力道。但是没用,眼泪越掉越多,她也只有拼命地不停地擦!
眉间的褶皱渐深,纪衡心浮气躁,伸手就捏住她的手腕:“够了。”
聂辞避开他,站起来后越过他就想要出去。
说她矫情也好,自尊心廉价也罢,她就是要逃,逃到没有他的地方!
手腕再次被捏住,接着一股强悍的力道将她拽过来,直接抵到墙上。
“我让你走了吗?”
他嗓音低哑,态度轻浮,睨着她,总觉得她脸上的红肿十分碍眼。
“纪少,你是不是觉得我还不够惨?”聂辞昂起头看他,什么羞耻感,全都无足轻重了。她轻笑了声,自嘲道:“呵,何必要问你呢?随便你想怎样好了,反正我不过就是你花钱买来的宠物。”
纪衡危险地眯紧瞳眸,她说得没错,她就是自己花钱买来的!
可不知为什么,即便是事实,他也不想从她嘴里听到,那种感觉就好像是……他可以肆意羞辱她,但她不可以逆来顺受,她得痛!痛到生不如死才行!
纪衡转而又轻笑出声,抬手抚上她的脸。
顿时,脸颊传来尖锐的刺痛感。
聂辞忍着痛感,冷冷看他。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了,她的怯懦和耻辱,对他来说就像催化剂,让他变本加厉。
果然,下巴突然被捏痛,纪衡眯紧了眸,脸颊凑近,轻笑道:“这张脸,还真是让人不舒服呢。”
尽管如此,他却有办法让它变得生动起来。
他的手顺着她T恤下摆摸了进去。
“纪衡!”
聂辞再也绷不住,愤恨地瞪着他:“你未婚妻马上就要回来了!你想让她现场参观你出轨吗?”
“听起来好像很刺激……”他倏地一张口,咬上她颈间,换来她全身的战栗,“要不要试试?就在她的房间……”
“你……”
聂辞从不会愚蠢到挑战这个男人的底线,因为她知道,他会一直刷新她的认知。
抚上她的皮肤,细腻的触感简直令他爱不释手,不过就是抚了几下他就有了明显变化。
纪衡在她这里从来不会亏待自己,双手箍住她的腰,力道毫不知收敛……
聂辞原本还死咬着唇,不想发出声音,也不给他任何反应,但没有任何前奏的情况下,真的太疼了!
她难受,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纪衡的眼尾覆上一抹红,声音哑着,“时间不多了,她很快就回来了,你真想让她当观众?”
聂辞羞愤地瞪着他,纪衡扬眉,一手扣住她的手腕,高举过头顶,身子与她挨得密不透风,“别用这种眼神看我,让人很想就这么弄到死!”
“你……变态!”
聂辞别开脸,仍是紧张地咬紧唇,不想发出一点声音。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
“贾肃?你怎么站在这?”
是郭宁蕊回来了。
聂辞身子一僵,换来的是男人的闷哼,里面本来就艰难前行,现在更是寸步难移了!
“别动!”
他压抑着的声音,似醉酒后的微醺。
“是郭宁蕊!”
聂辞跟她有恩怨过结,睡她的未婚夫无疑是最爽利的报复方式!可她就是不想自己堕落到这种不堪的地步!
“纪衡!你、你快离开……”
她绷得厉害。
身后的声音听上去也更压抑更难受。
门外,郭宁蕊打过招呼后,径直推门就要进来……
病房里,空无一人。
“奇怪,阿衡呢?”
贾肃眼观鼻,淡定道:“老板出去接电话了。”
“那个聂辞呢?”
“聂小姐脸上有伤,去看医生了。”
此时此刻,小套房内,聂辞被压在墙上,有力的手臂箍紧她的细腰,耳边是男人浓重的呼吸声,听得她面红耳赤。
但她不敢放松,一门之隔,就是他的未婚妻。
听着外面的对话,她还得承受对面冲撞的力道,绷紧的同时也比平时更加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