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止喉咙一紧,后半段话止住,随即,他沉眉,“你又想耍什么手段?!”
萧老爷子剜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有你后悔的时候,给我闭嘴。”
说罢,他再看向宋晚宁,还想说点什么。
宋晚宁嘴角噙起一丝笑,明艳的五官如同漫山遍野的花,在朝着他笑。
“好啦,爷爷,我就知道您最疼宁宁了,只要宁宁做到,您肯定会依着我的。”
萧老爷子极其无奈的叹了口气。
从第一次见到宋晚宁这孩子,他就喜欢得不行,好歹是当了几年的爷孙,他了解她的脾性,既然她心意已决,他亦不好再阻拦。
只看着不争气的萧行止,摇摇头,“是我们萧家没有福气。”
萧老爷子心底难过,转身先走。
萧行止耸耸肩,冷嘲道:“什么福气,晦气还差不多。”
宋晚宁笑着转过头来,眼角眉梢挂着天然的媚,“是啊,是晦气。”
跟他结婚,晦气的不行。
萧行止听出来她是掫揄他,眉头一皱,语气反而客气了些,“算你有点良心,害死了我的孩子,所以想着补偿我跟意意,跟爷爷提出了离婚。”
宋晚宁不太想搭理他,手机‘嗡嗡嗡’响个不停,她拿起来一看,一连打了七八个,就猜到了是谁换号码打过来。
她看都不看,动作娴熟的把号码拉黑。
萧行止好奇,“看都看不就拉黑?”
“跟对象吵架呢,烦。”
“哪来的对象?”萧行止蹙眉,透着些许玩味。
宋晚宁右手从上往下滑去,润唇轻扬,挂起一丝魅惑的笑,“以我的条件,找到对象不是什么稀奇事。”
萧行止随着她的动作,看向她凹凸有致的身材,她换了身纯色的旗袍,腰身不过盈盈一握,浅色的缎面,巧妙的勾勒出诱人的线条。
他喉咙微紧,面上装出毫无兴趣的冷笑,“你要是真的找了对象,就替我好好谢谢他,要是能机会,方便引见吗?”
“他很贵,你见不起。”宋晚宁说的是实话。
每次见到男大,都得给他买贵重的礼物,这是包养的规矩。
而萧行止却只当她在说谎,心中暗笑。
要是宋晚宁真的放下了他,又怎么会对丁意有敌意?
还当着爷爷的面,故意提离婚,装出来一副对他死心的样子,想引起他的注意力罢了。
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他瞥了眼宋晚宁。
宋晚宁会意,笑盈盈的挥手告别,“不打扰你哄你的小老婆了,替我向她问好,拜拜。”
小老婆?
真亏她说得出来。
丁意的声音很虚弱,刚起来东西也不吃,就急着给萧行止打来电话。
“你在哪?”
“我在老宅陪爷爷吃饭。”萧行止声音放柔,“你醒了要吃什么跟陪床阿姨说,或者我帮你点外卖也可以。”
“我不要,我要你喂给我吃。”丁意急着问道:“你晚上过来陪我好不好?不要跟宋姐姐一起在老宅过夜。”
“好,我过来。”萧行止对她无比愧疚。
挂了电话就急着要下山,但出门就看到宋晚宁的车,已经开走了。
老宅建在深山里,平时根本没有车过来,他坐着宋晚宁的车来,宋晚宁居然不等他,他只好硬着头皮再去找萧老爷子借家用车。
萧老爷子冷着脸,心里气尚未消,“家用车就一辆,你开走了,我怎么下车?”
没办法,萧行止最后是走下山的,等到他到医院的时候,累得一身的汗。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狼狈?”丁意诧异的看着他,平时打扮得一丝不苟的他,头发都散了下来,有些狼狈。
萧行止拿起一瓶水‘咕嘟咕嘟’喝完,又累又气,“别提了,都怪宋晚宁不等我,害得我走下山,等我跟表弟谈拢资金问题,就能跟她离婚,到时候我们就随便支配财产,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首先,他要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车!
丁意虚弱的脸,浮上期待的笑意,期待的问:“你终于跟爷爷提离婚了?”
闻言,萧行止脸色微变,低着头把杯子放下,表情僵硬,“……嗯,嗯,对啊,这次她害得我们的孩子没了,我怎么都要跟她离婚的。”
“太好了。”丁意伸手抱住他的腰,脸贴了上去。
这一搏,总算没有白费。
宋晚宁,我看你还能占着萧太太的身份多久?
萧行止安顿好丁意,去公寓里换了身西装,就来到公司参加会议。
推开会议室门进去的时候,会议已在进行,各部门管理落座,屏幕上放着新季度的策划案。
而坐在主位上的人,穿着黑色的收腰西装,内搭一件缎面的纯白衬衣,外紧内松,显得她身材格外的好。
西装是高订,合身又透出价格不菲的质感。
漆黑而浓厚的长发,自然的披下来,发尾微卷,衬得她肤白如雪,脸盘娇小而精致,给人一种是AI捏出来的宁娃娃,透出不太真实美感。
听到动静,她抬眸看了过来,纤长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一双狐狸眼,眼尾上挑,眸底却是偏泛着桃红,媚骨天生。
屏幕的冷光映入她的眸底,又给她平添几分精英的冷感,在她身上,巧妙的媚感与冷感结合在一起,反而像不可靠近的神女。
刚进来的萧行止,看着有些恍惚。
爷爷说的对,论长相跟身材,别说丁意比不上,天底下就没有几个女人,能比得上她。
“萧总,会议时间已经过了半个多小时,同事们还有其他事要忙着处理,所以就按宋小姐的意思,由她来主持会议。”
秘书上前来解释着,有些为难。
他知道萧行止最看不惯的就是宋晚宁的作派,明明一介外人,却总是让公司的人围着她团团转,但的确是他迟到了,他不好再追究。
“继续开会吧,我在旁边听着。”他拉开椅子坐到一边,冷冷的看着宋晚宁。
但宋晚宁丝毫没有因为他的存在,而有所异样,她淡然自若的主持着会议,纤细而白净的手指夹着笔,轻搭在下颚,食指时不时点着脸蛋。
看上去,就像是在大学课堂听讲的清纯女大学生般,在办公室里,成为一道清爽的风景线。
忽然间,她手中的笔滑落,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