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的私人电话。”
顾薄斯的声音和过去没有什么区别,同样的冷漠,仿佛掺了冰块。
柏漫漫声音淡淡的:“我知道。”
她就是专门打的私人电话,因为公司的电话没有办法直接联系到顾薄斯。
她也就没有办法跟他问清楚企划案的事情了。
这理直气壮的语气,倒是让顾薄斯有些语塞了。
柏漫漫现在满心不甘和愤怒:“我在投标的时候,不是没有想过我们的方案会被刷下来,只是没有想到连初审都没有过,我想问问顾总,贵公司的选拔规则到底是什么?也好让我们在接下来的合作中多多注意,避免错失了机会。”
她努力地平复自己的呼吸,才忍住喷薄而出的愤怒。
顾薄斯面色很冷,看得助理瑟瑟发抖,去也不是,留也不是,不尴不尬地站在办公室里,低头整理那堆已经签好字的资料。
终于,悬在助理头上的那把刀移开了,顾薄斯冷淡低沉的声音掷地有声:“出去。”
助理出去之后,顾薄斯整了整坐姿。
“一份连初审都没有过的方案,在我的眼里就是一份垃圾。”
柏漫漫知道,无论过去多少年,她在顾薄斯眼中还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会的废物。
要是以前,她肯定会因为顾薄斯的话自我检讨,但是现在,整个方案是在她的监督下完成的,她也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她送到顾氏总部的那份方案,无论是什么样难度的项目,排除一些不必要的因素,都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可以拿下。
没道理到了顾氏这边,就连初审都过不去,所以她下意识地就觉得一定是自己看错了人,顾薄斯就是一个记仇还喜欢走后门的人。
“既然贵公司早就已经内定好了合作公司,那就没有必要再进行公开招标了,这对我们这些来当炮灰的公司,是不是有点太不公平了。”
顾薄斯拧着眉头,有点听不明白她的话。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还需要我跟你解释吗?我还以为顾总和一些小心眼的人不一样呢,没想到是我想多了,既然这一次不能合作,我们就只能重新找机会了。”
没等顾薄斯说什么,她就先一步挂了电话。
顾薄斯看着黑屏的手机,脸黑如炭。
五年,柏漫漫这个女人去吃了熊心豹子胆了,竟然敢挂他的电话。
一想到,她从他这里离开之后,就嫁给了其他的男人,他就恨不得掐死她。
过了一会儿,顾薄斯逐渐冷静下来,开始思考柏漫漫说的话。
AISHA送了方案过来?
虽然这一次前来竞标的公司很多,但是初审的时候,他在场,几乎所有的方案,他都看过,并不记得有AISHA的方案。
难道是遗漏了?
说实话,这一次前来求合作的公司中,AISHA是最有实力的,也是他最期待的。
他拨通了内线,让助理过来。
“你去看看这一次的竞标公司中有没有AISHA的方案。”
“是。”
十分钟之后,助理回来了,他表情有点凝重。
“顾总,我们把统计的原始名单找出来了,确认没有AISHA的方案记录。”
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这么一个竞标方案送过来,也难怪会连初审都没有通过了。
这是顾氏集团的重大失误、
“去找人给我调查清楚,既然是我们这边出现的失误,就应该给AISHA一个解释。”
“是。”
……
这边柏漫漫挂了电话之后,脸色难看至极。
这应该是她工作中出现的最大的滑铁卢,本来还想通过顾氏那边的回复给大家一个交代,没有想到最后得到的答案是这样的。
无论是顾薄斯内定名额,还是因为之前跟顾氏的一些恩怨导致最后初审被刷,都不是一个很好的可以安抚员工的理由。
错失了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她知道私底下大家都因为这件事没少议论她,但这件事的确也有她跟顾薄斯曾经的恩怨的缘故,所以她没有设么好解释的。
只是心里面憋着一口气,多少还是不好受。
她低头处理文件,明绍敲门进来。
“柏总,这是wear公司的就会邀请,届时说不定会有新的机会,也能让我们公司在这样低迷的情况下,重新振作起来。”
他笑眯眯地看着柏漫漫,仿佛只是在看一个形式莽撞的后辈。
“我知道柏总现在很想快点证明自己,但是有时候也需要缓一缓,柏总现在仿佛不是在为了公司的发展,而是为了证明自己,年轻人有冲劲儿我可以理解,但是有时候也要注意把握尺度。”
柏漫漫知道他是好意,微笑着点了点头。
“谢谢,我明白了。”
柏漫漫捏紧了手中的签字笔,看着放在桌面上的酒会邀请函。
既然拿不下顾氏,她就要想办法做成其他的声音。
公司老大对她有知遇之恩,她这一次回来是抱着拓展公司业务的任务的,所以绝对不能只把目光放在顾氏一家公司上。
酒会当天,柏漫漫穿了一条性感却不失知性的小黑裙,妆容精致的面容仿佛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
当她带着公司团队步入酒会的一瞬间,就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这是谁呀?看着挺面生的。”
“这个我知道,AISHA国内分部新调过来的总经理,你别看人家年轻啊,人家在国外总部那可是铁血手腕的主。”
“什么铁血手腕,我听说带着自家公司的员工熬夜做了一个星期的方案送去顾氏连初审都没有通过,现在好多员工私底下都在商量跳槽的事情了。”
“不过这个结果也情有可原啊,毕竟之前她可得罪了顾氏,我要是顾薄斯,我也不会跟这样的人合作啊。”
这些议论声一字不落地进入了柏漫漫的耳朵里,她却好像什么都没有听到一样,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容。
她踩着五公分的高跟鞋自信地朝着议论声最大的地方走去。
“你们好像对我很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