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辰做完广播体操后,又开始趴在地上做起了俯卧撑。
“一个,两个,三个……”
他倒是越练越起劲,汗水把衣服都湿透了。
整个人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可他越是认真,越是卖力,昭阳公主跟百里南星就越是好奇。
“这又是什么功夫?”百里南星不禁再次发出疑问。
昭阳公主无语道:“我看这根本不是什么功夫,纯纯的就是他受了什么刺激。”
“冬月,你不是调查过这梁辰吗?他到底是练的啥玩意儿?”
冬月低着头,唯唯诺诺地回道:“回公主,奴婢此前调查梁公子,他并无学武的经历,整个梁家也都是诗书传家,无一人练武。”
“那他肯定是受了刺激发了疯,之前我听太医们说过,人在发疯之时,常有怪异之举。”昭阳公主深以为是的说道。
百里南星看着院子里还在做着奇奇怪怪动作的梁辰,美眸中充满了好奇,“昭阳,不如下去问问梁公子,总好过我们在这儿妄自猜测。”
昭阳公主也觉得有道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下去逗逗这小子也不错。
“行,那就下去见见他!”
昭阳公主跟百里南星刚刚顺着梯子下来。
一个身着翠绿色襦裙的丫鬟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人还没到,声音便传了过来。
“小姐,不好了!不好了!”
“你这丫头,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昭阳公主柳眉一竖,下意识地看向小院。
见梁辰没有被惊扰,这才松了口气。
不然她堂堂公主带着侯府千金跑来偷看男人。
传出去还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那丫鬟跑到近前,扶着膝盖,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公主恕罪,奴婢……奴婢是太着急了,所以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昭阳公主眉头皱起。
“回公主,奴婢是来寻我家小姐的,夫人……夫人她提前回府了!”莲儿低着头,语气急促地说道。
“娘亲竟然提前回来了?”百里南星柳眉微蹙,心头顿时一紧,“娘亲不是去大佛寺还愿了吗?怎么突然就……”
莲儿连忙说道,“夫人今日在大佛寺上香,恰巧听闻小姐公开招婿,还……还出现一首传世之诗……”
“夫人本来很高兴,可听说有好诗却无魁首,当场就急了,当即决定打道回府,就连……就连莫老都被夫人请回了侯府,说是一同要来……要来问问那首传世之诗到底是谁做的。”
“莫老可是当今文坛大家,士林领袖,当朝帝师,又教过我,此事可不能怠慢。”昭阳公主沉吟片刻,对百里南星说道:“我看还是先回去一趟吧,别失了礼数。”
“可是……”
百里南星顿时心乱如麻,让她去见莫老倒也罢了,可梁辰……怎么可以让他去见娘亲?!
他们临川侯府世代武将,不识文墨,一直被人戳脊梁骨。
好不容易到她这代出了个读书人,偏偏又是个女儿身。
爹娘成天就盼着她嫁个才高八斗的夫婿,好堵住那些酸儒的嘴!
梁公子的才情连莫老都惊动了,若是她就这么两手空空地回去……
想到娘亲那火爆脾气,怕是又要把她关在府里,半年都别想出门了!
“哎呀,你就别可是了!”昭阳公主笑着推了推她,“先回去看看情况再说,你放心,有本公主在,你娘不会太过为难你的!”
百里南星一想也是,现在也只能这样了,于是便微微点头。
“冬月,继续盯着他,有什么动向,第一时间给本宫汇报。”
“奴婢遵命!”冬月领命。
小院内。
梁辰猛地一个挺身,结束了今天的俯卧撑训练。
“呼……痛快!”梁辰扭了扭脖子,发出清脆的骨骼响声。
他长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都轻松了不少。
“这身体还是太弱了,才做了三十几个俯卧撑就扛不住了,明天还得继续加码才行。”
他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
随后就见梁辰就哼着小曲儿,溜溜达达地走在街上,脑子里盘算着今天要做的事情。
“酿酒的事儿得抓紧了,还得买些高粱米,回头再做个简单的蒸馏装置出来。”
他这边正想着,梁府那边却不得安宁了。
梁府内,一股浓重的药味弥漫在空气中。
梁真躺在床上,鼻青脸肿,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活像个木乃伊。
他昏迷了正在一个晚上,若不是郎中来的及时,他估计后半辈子只能在床上度过余生了。
此刻,梁山坐在床边,脸色铁青,眉头紧锁。
看着儿子这副惨状,他不禁怒火中烧:“说!到底怎么回事?!平日里让你多读读书,你偏不听,就知道去外面瞎混!”
“这马上就要科考了,你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还怎么参加科考?!”
梁真哭丧着脸,“爹,孩儿冤枉啊,孩儿只是走在大街上,可偏偏遇到个醉鬼发疯,这才倒了大霉了。”
他哪里敢说自己是被梁辰那个小野种打的。
一旦让父亲知道自己去找那野种的麻烦,恐怕还得来一顿家法。
梁真下意识攥紧了拳头,心怀不甘。
“从今天起,你给我老老实实待在家里,哪都不许去,直到科考结束!”
梁山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梁真,怒气冲冲地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半点读书人的样子吗?!”
说罢,梁山便拂袖而去。
“老爷……”
柳如烟见梁山出来,立刻迎了上去,满脸堆笑,“老爷消消气,真儿他真没有惹事……”
“慈母多败儿,你就惯着他吧。”
梁山冷哼一声,径直走了出去。
柳如烟碰了一鼻子灰,满脸不悦地回到房间。
她走到梁真身边,用帕子轻轻擦拭他脸上的伤,心疼道:「儿啊,你爹走了,你告诉娘,到底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娘一定为你做主!」
梁真一见亲娘,哭得更伤心了。
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告状:“娘!那小野种欺人太甚!呜呜呜……”
“梁辰?他敢打你?!”柳如烟柳眉倒竖,声音都尖锐了几分。
梁真把如何去找梁辰麻烦,又如何被梁辰揍了的经过,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柳如烟一听就炸了:“反了他了!一个小野种也敢骑到我们头上!”
“娘,您可得给孩儿做主啊,堂堂嫡子,被一个野种打得晕过去,这传出去,孩儿的脸往哪儿搁啊?”
柳如烟怒道:“真儿,你放心,娘一定为你报仇,让他生不如死!让他跪下来给你磕头认错!”
梁真回想起梁辰当时的眼神跟冰冷的声音,心里还是有点怕:“娘,那小野种邪门得很,您可千万别轻敌。”
“哼,一个野种,能翻出什么浪来?”
柳如烟眼里闪过一丝狠毒,“真儿,你忘了你外公是做什么的了吗?”
梁真眼睛一亮:“娘,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