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庶姐诈死那天,我带着娘亲杀穿皇朝
两壶清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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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月梨重生了,重生在姜灵曦投河这一日。
她看着镜子里眼若桃李的脸,一阵恍惚。
伺候的嬷嬷只当她难过傻了,抹着眼泪道,“二小姐,人死不能复生,您可得振作一点。夫人还指望您,后头还有您的婚事要操持……”
姜月梨缓慢回过神来。
忠勇侯府赵家的小公子年前狩猎的时候,从马车上摔下,成了活死人,需要选个合适的新娘进门冲喜。
这一选,选到了姜家身上。
她的父亲姜鹤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户部侍郎,侯府还许了平步青云的机会,所以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
本来嫁过去的是姜灵曦,但姜灵曦不肯跟个活死人,一怒投河之后,姜鹤年就安排她嫁进了赵家。
上辈子她在赵家苦心经营,好不容易媳妇熬成婆,成了忠勇侯府的当家主母,也是到死了的那一刻,才知道,姜灵曦不仅没死,还跟她的丈夫,双宿双飞,生了一双好儿女。
而她,孤苦无依,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家和乐!
老天这是又让她重新来过?
可想到上辈子受的委屈,还有临死前那个人痛苦的眼神,姜月梨轻笑了一声——
这辈子,她不想那么过了。
姜月梨站起身,“走吧,去看看母亲。”
姜灵曦死得不光彩,还是赶在跟赵家的婚事这个节骨眼儿,姜鹤年不让办葬礼。
只程氏在院子里设了个小祠堂祭拜。
姜月梨到的时候,程氏哭得委顿在地上,两只眼睛肿的跟桃似的:“你姐姐怎的这么想不开走了绝路,我都说了会帮她退掉赵家的婚事,她怎么就不等等呢……我苦命的孩儿啊!”
“别哭了,姜灵曦没死,只是与人私奔了。”姜月梨拿着帕子给程氏擦眼泪,毫不客气道。
程氏惊得瞪圆了眼睛,抬起头对上姜月梨幽深沉静的眸子,“梨儿你说什么?”
姜月梨看着她,一字一顿:“母亲,我说,她没死,只是与人私奔了。这会估摸着还没出京城,猫在哪个拐角等着消息过去。”
“梨儿!你姐姐都死了,你怎的还说这样的话侮辱她?!”程氏气的浑身发抖。
姜月梨声音不疾不徐:“这就侮辱她了?您仔细让嬷嬷去搜搜她的房间,是不是她平素喜欢的首饰,还有舅舅给的那些田庄产业,您给的银票都不在了?她若是因为跟赵家的婚事想不开,还带这些身外之物做什么?”
程氏胸口起伏。
根本不用搜。
姜灵曦这些东西都不见了之后,她还以为是下人做的手脚,关了不少人,只是心中难过,还要和姜鹤年纠缠,顾不上去审问。
“不仅如此。”姜月梨趁热打铁,“她根本不是您的亲生女儿,而是柳姨娘狸猫换太子的假货,她能跑,不过是柳姨娘从中助力。您要是不信,动点手脚,且看看柳姨娘急不急就是了。”
“我的亲生哥哥,您的亲生儿子,快要被教成废人了。您这时候还顾上哭别人的女儿吗?”
程氏直直的看着姜灵曦,像在一个字一个字的理解她的意思,“”
姜月梨起身倒了一杯热茶递给她,静静的陪坐在一旁,心里却如刀搅一般。
她的母亲。
到底是程氏教养出来大小姐,她有的是智慧,只是恋爱脑,以为嫁了良人,之后有了两个孩子,对柳姨娘那些也是处处退让。
前世因为姜灵曦的事,先是哭瞎了双眼,又为了她这个小女儿背后有依仗,熬了许多年,直到程家灭门,她为了求姜鹤年,冰天雪地跪在院子里,把自己活活冻死了,也没换来那个男人一点怜悯。
她不会再让她受那样的苦了。
一直等茶水凉透了程氏都没喝一口,她脸色惨白,声音直哆嗦:“此事非同小可,你是从何处知道的?”
姜月梨垂眸:“我亲耳听到姜灵曦喊柳氏娘亲,父亲就在一旁。”
程氏一脸震惊:“你父亲也知晓此事?”
一招偷天换日,庶女变嫡女,还能用程氏无子拿捏她进而拿捏她身后的将军府。
姜月梨看程氏的表情,就知道她是信了。
她又心酸又难受,即便重来多少次,母亲最信任的人,始终是她。
这或许才是真的血亲牵挂,她耐着性子,“母亲若不信,就仔细想一想,姜灵曦和柳姨娘之间的相处总有蛛丝马迹可寻。”
有!真的有!
她得了什么好东西,姜灵曦总会劝她给柳姨娘送一份,说这是她正室的大度和格局,父亲若是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程氏虽不乐意,可女儿是个大气的她也懒得计较就随了她去,原来姜灵曦竟然是柳姨娘的女儿!
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却还依旧表现的跟她亲密无间。
这等心机……程氏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后怕之后就是无尽的愤怒。
她猛的站起来,牙齿打颤:“我要去问问你父亲!我要问问他为何要这样做!这么多年……”
姜月梨拉住她,“本就是个攀龙附凤的儿郎,你们之间若有旧情,哪儿抵得过将军府的威风势力。母亲,现在最重要的是,您亲生的儿子,我的亲哥哥现在还在柳氏手中,眼看着要被养废了,若是日后身份被拆穿,多的是说辞和罪名往您和将军府身上套。”
程氏脸色一白,跌坐回椅子上。
满京城的人都知户部侍郎姜鹤年的庶长子姜子安顽劣不堪,每日不是招猫逗狗就是跟一群狐朋狗友流连青楼楚馆。
前几日姜子安因为跟人争花魁打架闹到了京兆衙门,被姜鹤年狠狠打了一顿板子,现在还下不了床。
程氏不喜欢柳氏,可对姜子安是有些好感的。都说那孩子胡混没规矩,可小时候见到,他每次都会乖巧的行礼问安。
后来那孩子每每做出荒唐事,她都觉得可惜,觉得若好好教导不该如此。
她跟姜鹤年提过这事儿,他却说姜子安顽劣不堪,气走了好几个先生,朽木不可雕随他去。
她提的次数多了,他就让她不必理会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反而说柳氏的次子聪颖懂事,让她上上心给孩子寻个有名望的先生。
原来,那个“不成器的东西”竟然是她的亲生子!
程氏眼泪砸下来,她难受的很,但又哭不出声音,只眼泪不停的掉:“梨儿,我们怎么办?!”
再顽劣也是她的孩子啊。
如今的程氏像是水上的浮萍,心慌意乱,只有看着沉静的姜月梨才能稍稍消减几分慌张。
姜月梨问:“姜灵曦投江的消息既已经传进府中,父亲可说了如何办丧事?”
程氏道:“他说姜灵曦投江不是体面的事情,悄悄将人埋了就是。”
她之所以那么伤心既有失去大女儿的痛又担心二女儿被嫁去赵家,再有就是姜鹤年的凉薄,如珠似宝捧在手心的女儿,竟连一场葬礼都不给办。
可现在?
想到自己从前被姜鹤年柳姨娘和姜灵曦三人耍的团团转,程氏就无比愤怒。
“那葬礼他愿意怎么办就怎么办!我不管了!但梨儿,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嫁到赵家去!你父亲若执意如此,我就去找你外祖父和舅舅!”
程家乃是武将世家,三代就只有程氏这么一个姑娘,一家子疼的跟眼珠子似的。若不是程家暗中扶持,姜鹤年一个毫无背景的举子也不可能短短几年功夫就坐上了户部侍郎的位置。
姜月梨:“此事倒还劳动不了舅舅,我来办就好。”
海棠阁。
柳姨娘一身素净的衣服坐在窗前,虽然眼睛红肿,可脸上并没有多少悲色:“曦儿可是出城了?安排的那具尸体不会出岔子吧?”
春芳道:“大小姐连夜出的城,现在差不多要出了京郊了,那尸体上比着大小姐的身量找的,划花了脸,只有身上的玉佩能证明大小姐的身份。”
“如此甚好,即便宋毓堂承袭不了爵位,但家中幼子日子也差不了,曦儿跟着他总好过嫁给一个活死人。等过些年再找个落水失忆的理由,曦儿也就能光明正大的回来了。”
柳姨娘眼底闪过一抹恶毒。
“老爷最爱面子,没了曦儿,定是要将姜月梨嫁去赵家的。”
春芳出去了又回来:“姨娘,夫人坚持要给大小姐办葬礼,这会儿那边已经布置了起来。”
柳姨娘站了起来:“葬礼不能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