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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怼孙氏

孙氏抬手又抹起了眼泪,悲拗道:“我出身不比你,不懂得那些大道理,我只知为人媳妇就得相夫教子,可你瞧瞧这一年多你都干了些什么,稍不如意就往娘家跑,现下更甚,竟擅自把嫁妆带回娘家,还故意找人散播谣言来污蔑少主和谢家,你,哪有你这样当媳妇儿的?”

立在一旁的碧桃冲孙氏怒目而视:“你少这儿污蔑我家姑娘。”

孟听澜递给碧桃一个安抚的眼神,见碧桃不服的退下,她才出言道:“我敢说我句句所言为真,也经受得住查验,”她抬眸看向孙氏,询道,“你呢,可敢同我去对簿公堂?”

孙氏顿住手,及时掩住眸中的憎恶,长吁短叹道:“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你倒好,非要把一点芝麻小事闹得人尽皆知,少主苦啊!”

孟听澜不想陪孙氏在这儿浪费时间,她还要继续调整弓弩,言语里也多了些不耐:“谢恒苦不苦我不知,我还是那句话,我同谢恒缘分已尽,我要和离。”

“不可能,”瞥见越来越多围观的人,孙氏强压下心中恨意,语调放缓,“这是你同少主的事,我岂能替少主做主,不妨明日你亲自到府中与少主相商?”

不等孟听澜答复,她又道:“你固然因为心中嫉妒做了好些错事,但少主一向重情重义,你同他好好说,他定不会追究你。”

她晦涩地瞟了眼将军府的牌匾:“毕竟你是孟老将军的独女。”

还是恒哥儿聪慧,知晓这小贱人不会轻易松口,便早早给她指了这一招。

小贱人答应最好,只有这样她跟恒哥儿的计划才能顺利施展;小贱人不答应也无妨,横竖她前面说了那么多,也摆明了谢家的态度。

等会儿她再寻人把今日的事稍加润色,恒哥儿的名声多少也能挽回些,后面只需再使计让小贱人身败名裂,届时大家便会指责唾骂小贱人,同情恒哥儿。

孟听澜纠正道:“孙小娘还请慎言,倘不是你们谢家哄骗我爷爷定下两家的亲事,又把谢恒与苏黛的腌臜事瞒得紧,我绝不会嫁给谢恒,所以你嘴里的因妒成恨绝无可能,我现下只想同他早日和离。

至于过府相商之事,抱歉,我信不过你们谢家,要么谢恒到将军府来,要么约在别处,地点由我定。”

她不蠢,先前谢恒就坚决地说不会同她和离,何况她还让谢恒与谢家背负骂名,她若猜得不错,现下的谢家与谢恒都恨不得掐死她,指不定已设好局等她入。

孙氏咬紧了牙,恼恨小贱人不上套。

想到什么,孟听澜走向孙氏,用两人才听到的声音道:“谢家是如何在先皇的打压下留存,谢恒又是如何入仕后步步高升,你不知,谢家主与谢恒不可能不知。”

不怪她谨慎,谢恒能想出让她身败名裂的阴招,难保不会想出其他下三滥手段来对付将军府。她现下的此番话纵使不能打消谢家的龌龊心思,好歹也能让谢家心生忌惮。

见孙氏神色僵硬,她贴心地补充道:“噢,我也知。”

孙氏放的指甲掐进了肉里,小贱人这是在胁她。

无视孙氏的愤恨,孟听澜径自说道:“若无旁的事,我就先进府了。碧桃,来者是客,好好伺候孙小娘。”语罢,她转身往府中而去,她得尽快把弓弩做出来。

从她让碧桃把谢恒做的那些事散播出去,她就已做好谢恒不给她放妻书的准备。

而她现在做的弓弩,正是她后面面圣赠予陛下的礼物。

目前大昭的弓弩射程为三丈,经她手改造的弓弩射程已达到七丈,按理说她把现有的弓弩呈给陛下,陛下也能答应她和离的请求,却不足以让陛下重视将军府。

所以她还需再调整,只要她把射程增加到十丈远,陛下必会对她高看一眼,加上她前段时日琢磨出来的新阵法,即便无法让陛下重视将军府,也绝不会再漠视将军府。

只要让将军府重入陛下的眼,后面谢家就不敢对将军府随意出手,届时她也能有更多时间来计划怎么倾覆谢家。

回到正院,孟听澜唤来张婆子:“你等会安排几个人去盯着方才替孙小娘说话的几人,若他们敢散播不实言论,直接送官府。”

张婆子应是退下。

猜到沐婉还在等她,孟听澜又迈步来至正厅。

见着她,沐婉当即起身道:“如今谢家正在风口浪尖上,那谢家只怕不会轻易随了你的心。”

“无妨,我已想好了对策,谢恒不得不应。”孟听澜笃定道。

哪怕她不做弓弩,陛下也会看在父兄往年立下的战功答应她的请求,可她不想把父兄用性命换来的战功浪费在这等小事上。

沐婉张了张嘴,终是一字未出。

瞧见沐婉的担忧与犹豫,孟听澜上前一步:“我虽比不上大哥二哥出色,但过去那些年我在山上也跟随师父学了些本事。”

想起沐婉恐不知她拜了南山道长为师之事,她即刻道:“嫂嫂,你随我来。”

她把沐婉领到了自己的院子,随手拿了一个木雕递给沐婉:“你把尖嘴的方向对准大树,再拧一圈左侧的转轴试试。”

沐婉心有疑惑,还是按孟听澜所言拧动转轴。

不过一个眨眼的功夫,五根毒针从她手中的木雕喷射而出,其中三根落到了半人粗的大树上,另外两根则嵌到了墙上。

看到沐婉怔愣在原地,孟听澜当即道:“我师从南山道长,父亲母亲不想自寻麻烦便对外隐瞒了此事。

嫂嫂也无需愁苦府中的安全,早在出嫁前我就在我们府上布下了阵法,若有人敢擅闯,不说有来无回,也得吃好一番苦头。母亲去后,我又加固了阵法,绝不给那些宵小可趁之机。”

沐婉盯着树上的那三根银针好一会儿才回神,她一直以为孟听澜是去乡下养病去了,不曾想孟听澜竟是南山道长的徒弟。

如此,她倒不用担心孟听澜会拿孟家的战功去换取一封放妻书。

并非她小气,杰哥儿才三岁,她得为儿子考虑,可婆母的叮嘱还盘旋在耳旁,遂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孙氏回到谢家就添油加醋地把今日的事同谢恒说了,谢恒握手成拳,双目泛着毒辣,唇角微勾:“你挑选地方又如何,我一样能让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就是你不听话再三挑衅我的下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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