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池庭礼走进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她,神色淡漠。
“没什么,”应溪摇头,“只是觉得,和应先生在一起的确不亏。”
池庭礼冷硬的面上终于露出些许满意,修长的手指将她下颚轻轻一抬,“从今往后,我为你撑腰。”
他的气场很强,哪怕此刻看起来心情还不错,仍给人一种矜冷疏离的凉薄。
应溪原本以为池牧也而窒闷的心情,此刻轻松了不少。
池家在整个商界都是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而池庭礼这个人,名字就代表着财富、权势和影响力。
他是整个上流圈子最高不可攀的存在。
搭上池庭礼这条船,足以膈应池牧也。
应溪扬起娇艳的红唇,踮起脚尖送上香吻,“那就……合作愉快。”
话音刚落,电梯门打开,应溪抱着箱子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她走得潇洒决绝,没留恋半分。
……
放纵自己休息了两天,应溪回了一趟应家。
这两天,池牧也没有再给她打电话,估计是忙着哄温大小姐,忘了自己这个虾兵蟹将。
这样挺好,都有个了断,池牧也得偿所愿,她也彻底死心。
应溪刚进应家,便看到应父应华忠正坐在沙发上喝茶。
看到她回来,忽然冷着脸摔了面前的茶杯,“混账!还回来干什么?”
“老公,溪溪刚回来,你这是干什么?”应溪的继母姜悦荣立刻站出来护犊子。
“不过溪溪,我们都听说了,你说你干嘛辞职呢?池少这些年没少照拂我们家啊!”
闻言,应溪嘴角扬起冷笑,不屑地看向姜悦荣,“五年,我给那混账补了三千万的亏空,还不够?”
“啪——”
应华忠站起身来,狠狠甩了应溪一巴掌,“那是你哥,我看你被你妈教坏了,连尊卑都不懂了!”
应溪猝不及防被打得踉跄倒退了几步,嘴角渗出血丝。
她捂着脸颊,倔强的眼神直勾勾地看向应华忠,“别忘了,应家能有今天,是背靠着我妈的嫁妆才走到今天的,不是你应华忠。”
应华忠愣了几秒,随即恼羞成怒:“混账!”
说着又想过去打应溪,被姜悦荣拉住,“老公,别打孩子,溪溪毕竟还年轻,难免冲动做事,我来劝劝她。”
姜悦荣这话说的既有技巧,应华忠很听她的,瞪了应溪一眼,气呼呼地转身走了。
看着他远去,姜悦荣看向应溪,笑眯眯的开口:“溪溪啊,你爸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虽然骂骂咧咧的,其实平日里老惦记你呢。”
应溪扯扯嘴角,低垂眼眸没说话。
“你也知道,现在应氏企业岌岌可危,公司更是面临巨额赔偿,你哥一天到晚也焦头烂额的,我跟你爸真是愁白了头。”
姜悦荣叹息一声,语重心长道:“池少对你那么好,你跟他好好说说,等这次事情解决了,我一定让你哥好好弥补你,好不好?”
“呵,”应溪嗤笑一声,嘲弄之意溢于言表,“当初你跟应华忠把我送给晟荣那个老头子抵债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我是应家人?”
“溪溪,你误会了,我和你爸那时候只是一时着急……”
“够了,我不想听,”应溪眉心紧拧,脸色铁青,“我已经辞职了,你们别想再从我这儿拿走一分钱。”
说罢,她起身上楼。
今天来,她也只是为了拿走上次忘记拿走的一些东西。
至于应家欠的所有债,她也懒得去管。
回到卧室,应溪将剩下的行李放进行李箱,手机响起铃声。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挑眉,“应先生?”
“晚上七点,陪我去参加一场游轮派对。”
说完,他挂断了电话。
还真是一如既往的……霸道蛮横啊。
应溪却并未反感。反正去不去是她说了算。
“叮~”
“溪姐,你母亲的项链找到了,明天晚上8点有人在游轮派对上进行了匿名拍卖。”
“好,继续追购应氏的抛股。”回完短信便进行了删除。
应溪准时到达了游艇入口。
没有请柬,她站在游艇入口给池庭礼打了一通电话,没人接。
“请问是应小姐吧?”一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来到她面前,恭敬开口。
应溪愣了一下,点头,“是。”
“池先生吩咐过了,他有个跨国会议,请您先进去。”
应溪没再多问,迈步进了游艇。
踏上游轮甲板时,似乎派对已经进行到高潮阶段。
甲板上声色犬马,男男女女衣着光鲜,聊的尽是上流圈的纸醉金迷。
应溪目无旁骛地找到位置,刚准备落座,却有一双手伸过来抓住她的手腕,猛地一拽。
她今天穿着八厘米的高跟鞋,身体惯性使然朝后倒去。
慌乱中她伸出另一只手,稳稳地抓住身侧地栏杆,这才不至于狼狈倒地。
她皱眉看着突然冒出来的池牧也,厉声质问,“池牧也,你干什么!”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牙尖嘴利地叫他的名字,池牧也微微愣了一下。
但他很快恢复常态,笑容邪肆而玩味,“应溪,只要我不想,你就别想逃离我的掌控。”
“你觉得可能吗?”应溪抬头与他对视,毫无惧色,“池总,我不是你的玩物。”
池牧也从不认为自己会失败,他紧紧捏着应溪的手腕,声音阴冷,“你信不信,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在京市待不下去?”
应溪忍着愤怒,似笑非笑地睨着他:“那就试试看。”
“牧业。”
两个人的身后忽然传来温时念的声音。
池牧也很快松开桎梏着应溪的手,转身望过去,“念念,外面风大,你怎么出来了?”
温时念唇角勾了勾,上前揽住池牧也的手臂,略带不悦地娇嗔开口,“你说好要给我剥毛栗子的,我等了半天也不见你回来,原来是碰到应秘书了呀!”
池牧也宠溺地搂住温时念,“抱歉,刚刚碰到应秘书,耽误了点时间,我这就去看看。”
说完,他揉了揉温时念的发顶,朝甲板另一段走去。
“听说应秘书要辞职?”
待池牧也走远,温时念朝应溪看了过来,目光骄傲,眼底夹杂着一丝挑衅,“不过这样也好,应秘书,大家都是女人,吃相太难看可就没意思了。”
“谢谢你提醒我。”应溪忽然打断她的话,淡漠地看着她。
温时念一怔。
应溪勾了勾唇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不过,温小姐终究只是温家领养的假千金而已,代入感别太强。”
话毕,她扬长而去。
温时念愣在原地好久,脑袋嗡嗡作响,整个人像是被雷劈了一般。
她怎么敢这么说!
应溪,你算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