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不行,疼,疼,不要,啊——”念之娇滴滴的声音从屋内传出来。
“马上就好了,再忍忍,马上就好。”裴一航认真的声音。
“见血了,见血了,不行,你不能这样。”念之急切的抗拒声。
……
门外站着的诸人听的目瞪口呆,大夫人袖子一挥,咬牙切齿:“走,到老爷床边哭去。”
“不行呀,夫人,老爷中风只剩下半条命,您这不是要气死他么?”二姨娘的声音。
二姨娘是老一辈最得宠的一个,也是性格最好的的一个,老侯爷自从中风瘫在床上这三年多,一直在她屋里住着。
“朝凤,朝阳,你们进去扇那不要脸的女人几耳光,不要怕,有我给你撑腰。”大夫人指使身边的丫头子。
她们是小侯爷的贴身丫鬟,侯府的规矩,这两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将来都是侯爷的侍妾,论规矩,现在是小侯爷的侍妾也说得过去。
朝凤朝阳往后缩了缩。
“明月,明心,你们去。”大夫人叫住正往人堆里扎的两个插着玉翠的美人。
这两个是老侯爷这两年眼馋肚子饥,硬纳的小侍妾。
“夫人,这不太好,小侯爷正做那事,就这么冒冒失失的进去,万一吓坏了,你可就不用抱孙子了。”刘姨娘上前道。
大夫人眨眨眼,拉住刘姨娘的手:“我这个苦命的人啊,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我这命比黄莲还苦呐,我不活了我啊……”
“大夫人,回去罢,事情已经这个样子,还是顺其自然罢,也许少爷只是兴头一阵子,过了这阵子就好了,到时候再想办法不迟,女方不过是个家生的奴才子,咱们这样的人家,想做这件事还是可以的,也不会有什么闲话儿。”二姨娘上前搀着她,边劝着,边拉她往外面来。
众女人都跟了出去。
————————
裴一航收起手里的匕首,扳正念之的脸,左右端详了下,满意的点头:“我的手艺还不错,两边修的一般齐,你这个女人,不修边幅,邋里邋遢,真是愁人,天天修理下眉毛鬓角,人也显得有精神不是?说起来,我的命,也真特么的苦。”
念之被他的腿死死的压住,直挺挺的躺在床上不能动,只剩下嘴巴能动,嗓子差不多叫哑了。
这人竟然用匕首给她修眉,修不整齐的地方竟然动手去薅,这简直是丧尽天良,欺负她这个软弱的人儿!
“要杀要剐,只管来,你这是干什么?以为老娘是个死猪头么?想怎么修理就怎么修理?老娘生来就这德行,怎样?怎样?”念之原形毕露,龇牙咧嘴,冲他吼道。给他来个软的,他便以为自己是个馒头,随随便便修理,真是不科学。
要不是嗓子疼,她还可以吼的再大声些。
裴一航往后挺挺身,抹抹溅到脸上的唾沫星子,吸吸鼻子:“特么的,竟然还是个泼妇,你是哪个院子里的?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顾念之,厨房烧火的,今年十六,明年十七,丈夫狗儿,跟老侯爷出门的,侯府家生奴才子,爹娘早死,只剩下我一个,要不是没有主张,我也不会沦落到要嫁给那个混蛋不是?”念之报着户口,提起那个早晚要嫁的混蛋丈夫,又是一阵憋屈,想哭。
裴一航摸摸下巴,跳下床去,赤着脚,在地上走来走去,走来走去,唉声叹气一阵子,坐到椅子上,兀自嘟囔:“其实我这也是做好事,救人于水火,不用自责哈。”
“少爷肯救我?”念之的眼睛亮一亮。
裴一航点点头,说出一句让念之魂飞魄散的话来:“是的,本侯爷是要救你,不但要救你,还要娶你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