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龄英雄救美的成就感被余然一句‘或许是我不配’一下弄没了。
将李同学交给餐厅经理,温九龄全程抿着唇,也不看她。
嘴炮一时爽……
余然懊恼得很,可她能管住自己的心,管不住自己的嘴啊!
回程。
余然把自己缩在车的最角落,咬唇叹气,不敢看温九龄,怕被半道扔下车。
温九龄一连瞟了她几眼,她都没有察觉到。
他轻咳一声道:“余然——”
余然等这声很久了,立即弹跳而起:“到!嗷!”
太激动,撞到车顶了!
温九龄将人拉到旁边,揉着她的头顶,嘴角微微抽搐:“去医院。”
林助理立即调整方向。
余然痛得眼睛里一大泡泪,即使温九龄亲亲抱抱举高高也减轻不了她的痛苦,“不要去医院!”
疼痛使她胆大包天,对温九龄首次使用了‘不要’这种语气强烈的字眼,换做平时,她肯定会含着热泪说谢谢温先生。
下腹处又一阵拉扯,连大姨妈都出来造作了!
余然恨得一拳往自己腹部揍去,嗷了一声。
第二拳时被温九龄拦住并被整个抱住,余然又痛又闷,挣扎不止,偏偏挣脱不开,急得她用脑袋撞他下巴。
温九龄:“林助理,你驾照是买回来的吗?五分钟内到不了医院你干脆别干了!”
怀里余然挣扎的力度越来越大,他快要抱不住了,林助理突然加速,两个人措手不及,身体一起往前撞去,又一起被弹回来。
下腹部又一下拉扯,一阵温热,仿佛有什么东西正从她裤子渗了出去。
余然瞪大了眼,不敢动了,肚子痛脑袋痛,都不及她此刻的慌张。
她不挣扎了,温九龄先是松了口气,然后脸色突然变得凝重,将她更加抱紧:“马上到医院了。”
余然想说她姨妈跑到他身上去了,刚张嘴,唇就贴上了另一片唇,温热的气息将她整个包住。
脑袋昏昏沉沉的时候想,温先生真是天真,以为亲她一下她就真的不疼了,看,她痛晕过去了!
两分钟后抵达医院,温九龄抱着余然直奔急救室,白色的衬衣下摆一片血红:“医生!医生!”
余然已晕厥过去,无缘见识接下来整个急救室的医生都围着她转的名场面。
医生让温九龄将余然放到急救病床,瞟了一眼他血红的衬衣,“几个月了?”
温九龄一愣,天之骄子的脑袋运转速度空前缓慢。
林助理道:“痛经。”
医生没认出温九龄,白了他一眼:“痛经就痛经,别一副老婆要流产的表情!你们这些家属没事别一惊一乍,会误导医生!”
‘老婆’、‘流产’这两组词语对温九龄来说都是陌生和不可思议的,他跟余然在一起十天还不到,余然若真的流产,那他家里就要有草原了。
林助理抿抿嘴:“温先生不必担心,余小姐吉人天相——”
温九龄掉头就走。
他脑子有点乱。
余然被扎了一针就醒了,打点滴的时候林助理进来,给她递过来一杯热牛奶:“温先生买的,他有事先走。”
余然喝了两口牛奶,向林助理打听温九龄今天这一身衣服的价格。
林助理道:“同一款式同一颜色的衣服,温先生还有三套。”
“那还是少一套。”余然说,“我得赔给他。”
“十八万。”
余然尴尬道:“缝纫机有吗?我给他做一套!布料不值手工来抵!”
“余小姐还会自己做衣服?”
余然呵呵干笑:“生活不易,多才多艺!”
在医院打了两个小时的点滴,末了医生要求住院。
余然怀疑人生,她寻思着她也就是情绪激动+撞到脑袋引起的血崩,吃点药就行了,还要住院?
林助理说:“余小姐你脑震荡。”
脑震荡……
你看,天生神力若是没用到实处,总有一天会坑到自己。
林助理去办了入院手续,给她安排了两个护工。
温先生的钱给得肯定够够的,她只是抿抿唇,一杯温热的水就送到嘴边,护工小姐恨不得帮她张嘴把水灌下去。
想起来上厕所,两个护工一左一右扶住她,余然顿时有种自己是十级伤残的错觉。
而她仅仅是脑震荡而已。
林助理说:“余然小姐是不是恶心想吐还头晕?”
她要是没有以上的症状,林助理还会编出什么理由让她收下这两个护工?
“好的两位,麻烦帮我上下厕所。”
她要这么说,林助理就闭嘴了。
如愿上了个不被人盯着的厕所,余然觉得自己的人生圆满了。
温九龄去了国外出差,这是林助理转告她的。
余然撇撇嘴:“去看白月光就去看白月光吧,我又不会吃醋。”
林助理:“韩小姐在米国,温先生去的是Y国。”
“隔海相望,啧,温先生真悲情!”
林助理抿抿嘴,他知道,余然是真的不在乎。
余然在医院里当了三天废人,第四天下午林助理来给她办出院。
飞去地球另一边与白月光隔海相望过的温九龄先生也来了。
余然欢喜道:“温先生,好久不见,甚是想念!”
温九龄嗯了一声,脸色瞧上去是憔悴了一些。
隔海相望终究抵不上真实的相拥,温先生真的太悲情了。
余然在心里同情了温九龄一百零八遍,把手挽在他的臂湾说:“温先生,我放空一会,你可以把我当成娇娇一分钟。”
温九龄身体一僵,气息一沉。
余然脑子里又响了:嘀,送命题。
“做为替身,你很敬业,明天我给你颁个最佳替身奖。”
“有,有奖金吗?”
温九龄气息更沉:“余!然!”
“没有奖金那有奖牌吗?”
“余!然!”
“能折现吗?”
“余!然!”
余然灿烂一笑:“温先生现在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温九龄一愣。
余然接着说:“温先生,如果你只把我定位成床半就有点不尊重我这一身技艺了,我除了暖床暖得好,也可以充当沙包、出气筒、厨娘、绣娘和妈妈。”
“如果温先生有需要,我还可以叫你爸爸。”
温九龄把指关节捏得咔咔响。
这个女人,他忍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