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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生死攸关

她张着嘴,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贺离棠道:“我以为你不需要再寻好姻缘,你……”

玉可卿一张小脸吓得惨白,连忙退后,转身就跑走了。

小贩看不过去了,责怨了声:“这位爷,你怎么连女人的东西都要抢?她的兄长白大夫前些日治好了我娘的病没有要钱,我收着了这支钗特意为白姑娘留下,你这样做不就是土匪流氓?在这个镇子里欺负了白大夫和白姑娘的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快把钗还给我,今天的生意不做了!”

摊贩也是讲义气的人,眼看着玉可卿跑远自己的拆也没送出去,连忙收摊,拿回了那支钗挑着箩筐就走了。

贺离棠站在这里,这时候常白止才敢走过去。

“公子。”

他抬头,贺离棠的眼神却一直看着玉可卿离开的方向。他蓦然想到今日莫道津和他说的那些话,难道那一位真的就是当今冷宫里的德妃娘娘?

他不明白,但还是要劝道说:“陛下,该回去了。”

贺离棠的视线这才收回,随常白止走了几步。

“你先回去。”他说。

“陛……”

“先回去!”

贺离棠低声地震吼住他,常白止不再说了,只鞠躬告辞。

茫茫集市,人来人往,刚才跑走的人影早就不见了。

贺离棠盯着,风稍微吹散了他束在身后的发丝。

“你是妖精吗?”贺离棠问,“化成她的模样来让朕心堵?”

即便是风,也没有给他回应。

贺离棠叹了口气,嘴角不经意地笑了,抬起脚,朝和常白止相反的方向走去。

话说玉可卿从集市上回来,几乎是没有停歇地一口气跑了回来。

她上气不接下气,整张脸红红的,手捂着脸还能感觉到上面的温度。

“我一定是看错了,”她口里不断地喃喃自语,“怎么会把别人看成是他呢?我怎么会看成他呢?”

她拍打自己的脸:“玉可卿,你清醒点。”

夜里,玉可卿一夜无眠。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脑海里都是集市上贺离棠的那张脸。

“啊啊啊!”玉可卿难以忍受地爬起身,惊恐地想,“难道他真的在宜州?”

外面月明星稀,万物静籁,要真是她想的这样,那就可怕了。

他没事到宜州来做什么?她安静地想道,想过了很多种理由,忘记了时间,竟就这样到了天明。

天亮后,白草堂敲门。

“可卿,回来了吗?”

玉可卿没有回话,白草堂道:“今天我要去太守府,可能这两天都不能回来。”

门忽然打开,玉可卿站在门内,一脸阴沉。

“白草堂,你知道,他来了吗?”玉可卿问。

“谁?”

“贺离棠。”

白草堂吓了一跳,盯着她一夜没睡疲倦的脸,伸出手:“不是发热了吧?”

“我没病,贺离棠来宜州了你知道吗?”玉可卿问。

白草堂茫然地摇头,她叹气,转回身:“算了,你走吧。”

“等等,你说清楚,怎么会忽然这样问?”

玉可卿又转头,冷漠地对他说:“我昨晚看见贺离棠了,你相信吗?“

无论白草堂相不相信,总之在几个时辰后到太守府内,他必须相信了。

“草民,叩见陛下。“白草堂恭敬行礼,座前坐着的这人就是活生生的贺离棠,当今的皇上,白草堂才开始彻底的信了玉可卿今早的话。

贺离棠坐在这里,唇角一抹讥笑。

白草堂,朕还没去找你,你倒先送上门来了!

他在心里暗笑,面上道:“平身,不用这样拘谨,朕此番是暗自来访,你叫我棠公子便好,只是京城随钦差一同来的生意人。”

“敢问陛下做什么生意?”

“你再叫陛下,明日朕就下旨叫你入宫做看病的生意。”

“这样为难草民,不好。”白草堂道,低着头。

他们没有当着太守的面,是在客房里单都见贺离棠,旁边常白止陪着,贺离棠忽然拉过他说。

“这位大人是来宜州视察的钦差,常白止。”贺离棠介绍。

白草堂恭敬行礼:“见过常大人。”

常白止也是拱手:“白神医客气,在京城我们曾见过几面,还一同饮酒,不必这样客气。”

“白某记得。”

白草堂今日过来是早就接了太守府的邀请过来诊脉。这事还要说到钦差下州县视察的事情,因为白草堂御封神医经常出入京城,杨子端想肯定认识不少大官。所以,在听闻钦差大人就要来了的时候,就请了他过来和钦差叙旧。

这边有了当下这尴尬的一幕。

“棠公子,”白草堂抱拳问,“棠公子为什么来宜州了?”

贺离棠没有答话,常白止在一旁先劝说了,拉开白草堂说:“公子过来肯定是有事,神医就不要多问了。”

他的话令白草堂心头一紧。

他有些理解玉可卿今早晨的那个表情了。

此地不宜久留,他立即告辞,说:“草民还约了病患,这就告辞,告辞。”

他转身出门,还没碰到门框,衣领忽然让贺离棠拿住。

“上次一别,白神医走得匆忙,没有好好叙旧,这次再见怎么又这么匆忙?贺离棠的声音冰冷的象没有灵魂,“来宜州后,听闻白神医尚有一表妹在,本公子从未听说,改日带来看看。”

“不知道是何等人,配不配得上我们钦差大人。”

他又补了一句话,白草堂还好,倒是吓得常白止脊椎一紧。

如果他没想错,白草堂的表妹应正是那位传说中的德妃娘娘!

陛下这番话是什么意思?常白止想不明白,冒出了一头冷汗。

白草堂低头回答:“无知妇人而已,不足以入公子的眼。”

“哦?”贺离棠一声上扬,“能让太守杨子端头疼不已的女子竟是无知妇人?那本公子还真想见见了,你为先帝亲封神医,常大人又是朕的肱骨之臣,若你表妹能配上常大人,那真是天作之合。”

他说的极其自然,让知晓实情的白草堂产生了点疑惑。

眉头皱了皱。

“表妹样貌丑陋,实在是难以见人,污了常大人的眼。”

“白神医真是谦虚了。”

“是棠公子抬爱。”

贺离棠忽然看向常白止,忽然想到了一个极好的点子。

“正好,今日无事,既然来了宜州,就去白神医处拜访一次,你看如何?“

“自然好,来宜州前不知道白神医是定居在这里,要是提早知道,在下也是想去见一见白神医。”

贺离棠发话了,他常白止岂敢不从?

唯独白草堂有意见。

“陛下,这不好。”

“有何不好?白神医有一奇人表妹,就这样私藏在茅庐里独自欣赏,这不好吧?就这样,请吧,白神医。”贺离棠笑道,带着幸灾乐祸的意味。

白草堂敢肯定,贺离棠这一定是故意的。

他无奈,不敢不从,只好带着他们到了神医茅庐。

他此时此刻完全相信玉可卿说的昨天晚上见到了他的话。她一定是见到了他,不然贺离棠怎么会这样坚持地要跟他回家?

还这样坚持要看他表妹,显然就是明知故问!不过这样,话说回来……这是不是又意味着贺离棠早就知道了他表妹就是她?

白草堂想到这里,浑身一个寒战。如果这位陛下昨晚就知道该怎么来他这茅庐,说不定昨天夜里他就要和这位陛下碰上面了?

看来他,的确是奔着玉可卿来的,来者不善!

“陛下,请。”

“常大人,请。”

白草堂还是打开房门,表现得自然稳当。

他不能露出怯色,刚才贺离棠的目光一直盯在自己手上,要是他表现出了一点异常,不仅对这件事无益,反而还可能害了玉可卿。

贺离棠轻微应了一声,跨进房门。常白止随后,叹道:“白神医果然是高人雅士,茅庐居于山野,依山伴水,屋内也是一副清灵之象!”

“常大人请随意,寒舍简陋,恕招待不周。”

白草堂就要离开,贺离棠叫住他,故意问:“你表妹在何处?”

白草堂躬身:“表妹或许有事外出,可能而今不在茅舍。”

“那真是可惜了。”贺离棠道,若有所思。

话说玉可卿昨晚因为想到贺离棠一夜未睡,今早出门没多久就觉得很困,不得已只好提前回来。

她来到门外,发现门没锁,稍微惊奇了一下。

“白草堂,你这么快就从太守府回来了?”

她大声地问,惊醒了围坐着的三个人。

玉可卿眨了下眼睛,从这三人的身上来回扫过,忽然一下就精神了。

这不是贺离棠吗?

他怎么会在这里?

玉可卿惊讶地杵在这里,白草堂闭上了眼朝她微微摇头,她这才正了正心神,吞下一口唾沫,笑问:“表哥,这两位是谁啊,从来没见来过?”

她笑得自然,清新脱俗,让贺离棠本得意的眉眼瞬间皱了下去。

玉可卿呵呵地笑着,很豪爽地拍了一把白草堂的肩膀:“表哥带客人来家里怎么都不先说一声,我好歹也是个黄花闺女,被吓到怎么办?呵呵呵,二位见谅,见谅。”

“原来这就是你表妹,”贺离棠冷笑,锐利的眼神一下盯住她,嘲讽道,“还是黄花大闺女,很好!”

黄花大闺女?

贺离棠听着她满口胡诌,真觉得好笑,眉角的皱纹也是更深。

玉可卿没心没肺地笑着,一副完全不打算认的态度,这让贺离棠心里更堵得慌,说道:“白神医,可有人和你说过,你这表妹像一个人?”

玉可卿的后背都湿透了,全是渗出来的冷汗。白草堂不换不满,问:“像谁?”

贺离棠戏谑的眼神再次盯在她的身上,对白草堂说:“本公子的一位故人。”

玉可卿本以为见到他会是一番腥风血雨,却没想到他竟然没有直认自己,就这样打着哑谜掩盖过去了。

贺离棠这是打了什么主意?

她找了个借口一个人出了茅庐,站在湖边,她忍不住深思,想不明白贺离棠的用意。

按道理来说,他应该大发雷霆然后去衙门叫人把她押送回去,然后狠狠地罚她。可是他没有,这是为什么呢?

她百思不得其解,蹲了下去,不觉间想出了神。

她离开了茅庐,贺离棠和这两个大男人再待在一起也没什么意思了。他也起身,没有用任何理由。

他是皇上,本就不需要任何理由。

他也出了门,走到空地上,就看见她一个身影独自蹲在湖边上。

贺离棠一声冷笑,走过去:“表妹呵!”

玉可卿想得出神,背后忽然响起他的声音,她吓得心里“咯噔”一声,心跳急剧加快,一声尖叫,整个人没有反应过来,失了平衡,就这样跌进了湖水里。

冰冷的湖水,浸湿了她全身,也让她稍微冷静下来。但是眼前见到的这副境遇,又让她非常的惊慌。

“我,我不会水。”她说话之际就已经呛了几口,努力睁开眼睛,贺离棠的身影稳稳当当地站在岸边,一点都没有要救人的意思。

“救,救命!“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可身子就要沉下去,她死命挣扎,却越来越危险,水里象是有个什么东西拉她,让她越来越难维持在水面上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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