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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免费按摩

万山急打方向盘,堪堪避开了大车。

“卧槽,吓死我了!”冯浩拍着胸口,“山哥你想啥呢?”

万山抿着嘴没说话。

南云从后面看他,头正腰直,肩宽背厚,还是像座雕塑——山的雕塑。

回到市区,找了一家药店,车停下,南云正要下车,万山先下去了。

“你坐着,我去买。”

南云看着他走进药店,问冯浩,“他知道买什么吗?”

“放心吧,山哥就是行走的本草纲目!”冯浩不吝盛赞。

“……”南云心说东北人真能吹。

过了一会儿,万山从药店出来了,手里拎着个塑料袋。

南云看他大步而来,感觉地都被他震动了。

这么壮的男人,她再赌两包辣条,本地没有。

因为导游受了伤,下午的行程便取消了,万山在客栈把冯浩放下,又应南云的请求,送她回家。

南云家离客栈不远,是个临江而建的小区,南云住十五楼。

车子停在楼下,万山下车来帮她拉开门,把钥匙还给她。

南云伸手接,胳膊却疼得抬不起来。

“再麻烦你一下,把我送上楼,我怕我打不开门。”

万山一言不发地跟她进了楼道。

她何止打不开门,连电梯按钮都摁不了。

“几楼?”万山问。

“十五,谢谢!”南云说。

到了门口,万山帮她打开门,把钥匙和药一股脑放在门口的鞋柜上便告辞了。

走了两步,又被南云叫住,“还得麻烦你把门带上。”

万山顿住脚步,想了想,直接回来进了屋,关上门。

“干嘛?”南云微讶。

“看你这样,擦药也费劲!”万山说。

南云想了一下才明白他是要帮她擦药。

她想拒绝,掂量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便默许了。

南云的房子不大,两室一厅,黑白灰的简约风,万山一进来,南云感觉半个屋子都满了。

南云在沙发上坐下,万山拎着药跟过来,说,“把衣服脱了。”

“……”南云脸皮并不薄,但还是尴尬了一下,说,“还得麻烦你,帮我脱……”

“……”这回换万山尴尬。

他把药放在茶几上,蹲在南云面前拉她的拉链。

两个人离得很近,彼此呼吸相闻,拉链滑过胸口,万山手抖了一下。

南云忽然就笑了,笑得胸脯一颤一颤的。

“你个大男人,怎么比我还紧张?”

万山掀眼皮看了她一眼,板着脸拉开拉链,看到里面还有个白色吊带,悄悄呼出一口气。

还好不是让他直面胸罩。

他把衣服轻轻剥下,南云白而消瘦的肩便袒.露无遗,脖颈修长,锁骨莹莹,白金链子坠着一颗绿猫眼,晃得他眼晕。

他深呼吸,把衣服搭在扶手上,拿起药。

“那什么,你先接盆热水帮我擦一擦行吗?”南云说,“有汗,不舒服。”

万山就放下药,进了洗手间,一会探出头问,“用哪个盆子?”

大大小小四五个盆子,女人真麻烦!

“蓝色的那个!”南云说。

哗哗的水声响起,少顷又停了,万山又探出头,“用哪条毛巾?”

毛巾比盆子还多,挂了一墙。

“白色那条。”南云说。

嗒嗒的脚步声响,水终于来了。

万山蹲着不方便,直接把盆子搁在茶几上,毛巾拧出来,抓住南云一只手臂开始擦。

“啊,哦……”南云疼得直叫,万山下不去手了。

“没事没事,你接着擦!”南云龇牙咧嘴地说。

万山就板着脸继续擦,间或把毛巾捂在伤处蒸。

蒸腾的热气让肿痛消减了些,加上已经适应了他的力道,南云的眉头渐渐舒展。

然而,真正的疼痛接着就来了。

红花油的辛辣随着万山的揉搓渗进细嫩的皮肤,加上按摩的力道,让南云欲.生.欲.死。

“啊,哦,……”南云又开始叫,长吟短啸的,特别生动。

万山心跳加速,汗都下来了。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药终于擦完,万山松了口气,把黑黑的膏药糊在那红通通的肌肤上,端着盆子去了洗手间,关上门,对着镜子喘。

从洗手间出来,万山又应南云的要求给她倒了杯水,看着她把消炎药吃了,才告辞而去。

门咣当一声关上,万山咚咚咚的脚步声远去,南云咧开嘴,无声地笑了。

满屋子都是红花油的辛辣味,她忍着痛点了根烟咬在嘴角,青白的烟雾腾起,熏了她的眼,她眯着眼躺倒在沙发上。

……

万山步行回了客栈。

门没关严,他推门进去,冯浩正百无聊赖地拿着遥控器换台。

见他进来,丢了遥控器问,“咋这么长时间,你们都干啥了?”

万山恶作剧地把手捂在他嘴上。

红花油的味道呛得冯浩急忙躲开。

“卧槽,你帮导游小姐擦药啊?是不是还免费按摩了?”

“闭嘴!”万山眼一瞪,“思想能不能纯洁点儿?”

冯浩嘿嘿直乐。

“纯洁就不会有人类了!”

“滚犊子!”万山骂道,径自去了洗手间。

他冲了个凉水澡。

出来就见冯浩在聊电话。

问他是谁,他说是栈道那姑娘,叫小姜。

“不是说没留人家电话吗?”万山问。

“她留了我的呀!”冯浩笑得见牙不见眼,“这不,刚买了新手机,就迫不及待给我来电话了。”

“出息!”万山不屑道,靠在床头点了根烟。

“山哥,小姜说,晚上请你吃烧烤,以报你救命之恩。”冯浩叫他。

“不去,她要真想报,让她把药钱给我报了。”万山吐着烟雾说。

“……”冯浩噎个半死,“哎,我说你这人,能不能有点情调?”

“情调能换钱吗?”万山说,“咱们一共也没带多少钱,给导游就给了五千,不省着点花,回头你走回哈尔滨!”

冯浩蔫了,过了一会儿,又提议,“反正导游小姐也受伤了,不然咱把钱要回来自己玩儿吧,一开始咱不懂,小姜说,她就是自己来玩儿的,根本不需要导游。”

“行,你去要。”万山淡淡道。

“……”冯浩挠挠头,“算了吧,丢不起那人,再说了,导游小姐人真不赖,关键腿还长……”

“闭嘴吧你!”

稍晚些的时候,小姜果然又打电话给冯浩,说已经点好菜了,让他们无论如何一定要给个面子,叫上导游姐姐一起来。

冯浩就缠着万山,说你不要回报,人家导游小姐还要呢,就是简单的撸个串,咱自己不也得吃饭吗?

万山知道他的德性,这顿不去就没完,便答应了,让他给南云打电话。

南云睡得迷迷糊糊,胳膊还没消肿,不太想出去,后来听说是谢恩宴,就同意了。

她自己也不喜欢欠人情,料想那姑娘不请一顿是无论如何过意不去的。

小姜选的地方就在江边夜市。

虽然任何一座城市都会有夜市,但作为靠近东南亚的热带雨林地区,景洪的夜市自然与众不同,在这里可以品尝到泰国、缅甸的小吃和经典傣味。

夜市离客栈不远,南云便领着万山和冯浩步行前往。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人声鼎沸的夜市像条长龙,蜿蜒不见尽头。

小吃摊分布在两头,中间是卖衣服和特色纪念品的摊位,冯浩好奇心强,每个摊位都要流连一下,最后买了两件泰国T恤,一件印着老虎,一件印着大象,南云帮忙砍的价。

万山对什么都不感兴趣。

南云不知怎地,就想撩拨他,挑了一对银制大象的钥匙扣,付钱时,支着手对万山说,“我零钱在裤兜里,帮我掏一下。”

万山板着脸把自己的钱包掏出来。

“不用不用,我有零钱,你帮我掏一下就行了。”南云说道,胯一翘,把后裤兜冲向万山。

万山黑着脸,打开钱包,抽出钱递给摊贩,拔腿就走。

南云在后面无声地笑。

冯浩看在眼里,觉得这俩人肯定有猫腻。

找到小姜时,她已经点好了菜在等。

“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就每样点了些。”小姜殷勤地招呼他们坐,又要了啤酒,亲自给他们倒上,“来,云姐,山哥,我敬你们一杯,大恩不言谢,全在酒里了。”

姑娘挺会说话,也会来事,人长得又娇媚,冯浩已经把南云的大长腿抛到脑后去了。

干杯的时候,万山提醒南云,“你不能喝酒。”

“为什么呀?”三个人异口同声。

“卖药的交待的。”万山面无表情地说。

南云就把杯子放下了。

“姐你怎么了?”小姜关切地问。

“没事,就是手臂肿了。”南云说。

“呀,都是为了我,姐,真对不起,你买药花了多少钱,我给你。”小姜很是愧疚。

“不用了。”南云推辞,她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

“八十五。”万山一口闷干了酒,放下杯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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