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燥热浮上心头,并迅速在身体各处散开,暗想那桂花酒原来也是有后劲的。
身上这件喜服很繁琐,一层裹着一层又用腰带缠绕了很多结,我越解越感到全身发热,连额头都冒出汗来了。终于脱下喜服,立感轻松许多,就是那燥热还在。
我把衣服挂在了床的另一侧银钩上,然后从阿平的脚边放轻了动作爬上床,再半跪在床沿落下半边帐帘,回转头就撞进一双乌黑幽幽的眼眸里。
刚才我悄悄爬上来时有特意看了眼的,确定他是闭着眼睛,现在却乌溜溜的黑眼珠就这么定定看着我,一人在床头,一人在床尾,那股燥热有上升的趋势。
我怔愣着怔愣着,还举在那的手酸了,一个晕眩扑在了他的身上……
阿平依旧平躺着没动,眸光幽静湛然。可我脑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之前人仰马翻一团乱中我的唇擦过他脸颊的画面,不知是羞涩还是酒精的作用我的脸在瞬间便涨得通红。
开口时声如蚊蝇般小:“你还没睡着啊。”可不说还好,说了顿然觉得这床帐之内的氛围变得暧昧起来,脑中又闪过一句话——芙蓉帐暖度春宵。
黑瞳仁眨了两下,“我热。”
还热?他已经脱得只剩中衣了,连衣襟都敞开在那……
阿平可能是见我不理他,在我还在胡思乱想时他自个就坐了起来,头发散在肩上,很是烦躁地又去扯了扯衣襟。
在意识到他下一步动作时我出自本能地阻止:“别!”可他没理我,还是径自将中衣给脱了下来。
白衣兜头而罩,将我呆滞的视线挡住,微微的汗湿气和之前就闻到的一股清冽气息揉在一起,莫名使我焦躁不安。等我把罩在头上的衣物给拉扯下来时,阿平竟凑到了我面前,吐气如兰肯定不能用到他身上,可那呼吸喷在我脸上脑子一浑沌就只想到这个词。
无意识地伸手一推,只稍稍将他推离了些距离,却使我的视线不仅只在他脸上。
他在被我推开后又抵近过来,在我的耳畔低声说:“还是很热。”
我也热……
身旁这人就像暖炉似的在将温度传递过来,尤其是此刻他呼气在我的耳朵上都有热乎乎的感觉。
一滴汗,也从我的额角滚落。
在口干舌燥里隐隐觉得不对:“你怎么了?”
他舔了下唇答:“渴。”我盯着他的红唇无意识地应:“那我去给你倒水。”顿了顿,刚要起身却突然腰被圈住,他整个人都贴了上来。
刚刚形容他是暖炉错了,这分明是火炉,炙烫的胸膛看似单薄却将我肩背给完全包裹住了,我本能地想要推拒。
目光慌走无处安放,落到桌案上的酒壶时忽而心头一动,之前喜婆有吆喝着让我给婆婆下跪敬茶,可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茶水,只有这么一壶桂花酒。
再回眸看身后紧抱着我已经有些失控的阿平,我隐约有些明白了……
夜难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