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冰玉是我的闺蜜，谁敢动她！”
之后的事，林冰玉都记不清了。
直到第二天醒来。
“你总算醒了。”梨云递过来一杯蜂蜜水：“昨晚要不是我在场……”
林冰玉浑身发抖：“他真的要……”
梨云点头：“顾欣找了几个人，说要给你个教训。”
“他疯了吗？”林冰玉泪如雨下：“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梨云叹了口气：“你还记得顾飞吗？”
林冰玉愣住了。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下着雨的夜晚。
她在医院楼下等他。
他冒着大雨赶来，浑身湿透。
“对不起，手机静音了没听见。”
他笑着说：“别担心，我这不是来了吗？”
那时的顾飞。
明明知道自己心脏不好。
却还是冒雨赶来。
只因为她一个电话。
“顾飞他……”林冰玉哽咽：“现在怎么样了？”
梨云摇头：“我也很久没见过他了。”
“听说……”
“他每天都在公司工作。”
林冰玉低下头，泪水滴在手背上。
最该珍惜的人。
一直都在身边。
可现在。
一切都回不去了。
——
顾氏集团总裁办公室。
我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
突然，一张照片闯入视线。
是林冰玉发的朋友圈。
照片上，一锅乌鸡汤正冒着热气。
配文：【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我的手指顿住了。
印象中的林冰玉，从来不会下厨。
就连泡面，都要我帮她煮。
“叮！”
又一条新动态。
【羹汤煲好了，希望他能喜欢】
照片里，一份精致的羹汤。
旁边还有几样小菜。
看得出来，她很用心。
我知道。
她说的“他”，一定是顾欣。
鬼使神差般。
我点开评论区，用小号给她点了个赞。
“叮咚！”
她秒回：【谢谢，第一次做给他，希望他能吃到】
我盯着这条回复，久久不语。
四年了。
她终于学会了下厨。
可这份用心。
却不是给我的。
“顾少。”
康奈推门而入：“刚收到消息。”
“顾欣今晚约了林小姐。”
我收起手机：“在哪？”
“醉江南。”
夜色中，醉江南的招牌若隐若现。
“要去看看吗？”康奈问。
我摇头：“不必了。”
“她的选择……”
我望着远处的霓虹：“与我无关。”
我站在云京站的站台上，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
康奈提着我的行李箱，欲言又止：“顾少，真要回老家？”
“嗯。”我点头：“公司的事交给你了。”
“那……”康奈犹豫了一下：“林小姐那边……”
我打断他的话：“别提她。”
康奈叹了口气，不再说话。
站台上响起广播声：“G2568次列车即将进站……”
我接过行李箱：“走了。”
康奈欲言又止，最终只是点点头。
动车缓缓驶入站台。
我走进车厢，找到自己的座位。
刚坐下，就听见头顶传来一阵响动。
“不好意思……”
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响起：“能帮我放一下行李箱吗？”
我抬头看去。
女孩穿着简单的白T恤牛仔裤，长发随意扎成马尾。
有点眼熟。
“好。”
我起身，帮她将行李箱放到架子上。
“谢谢。”女孩笑了笑。
这个笑容。
让我想起在清吧里见过的那个驻唱歌手。
似乎就是她。
不过。
我收回目光，戴上耳机。
已经不重要了。
现在的我，只想好好休息。
动车启动。
窗外的景色飞速掠过。
我闭上眼睛，却怎么也睡不着。
脑海中全是那天在医院里的场景。
林冰玉站在床边，泪如雨下。
“对不起……”
“我是真心的……”
呵。
真心？
如果是真心，为什么要骗我？
如果是真心，现在又在做什么？
给别人煲汤？
学着下厨？
手机震动。
是林冰玉的朋友圈更新。
【等你回来】
配图是一碗刚煮好的面。
我冷笑一声，直接删除了好友。
够了。
不需要再演戏了。
“先生。”
耳机里的音乐突然被打断。
是那个女孩的声音。
“您的咖啡撒了。”
我低头看去。
纸杯倒在小桌板上，咖啡正往我衣服上流。
“没事。”
我抽出纸巾擦拭。
“我这里有湿巾。”女孩递过来一包湿巾。
“不用了。”
我没接：“谢谢。”
女孩愣了一下，收回手。
“我记得你。”
她突然说：“在清吧里见过。”
我没说话。
“那天你一个人喝了很多酒。”
她继续道：“我唱完歌下台，看见你在哭。”
我的手顿住了。
那是林冰玉和顾欣的事情曝光后。
我一个人去了清吧。
喝到断片。
还被人看见了吗？
“抱歉。”我淡淡开口：“你认错人了。”
女孩摇头：“不会认错的。”
她停顿了一下：“那天的歌是你点的。”
“《往事只能回味》。”
是啊。
往事只能回味。
再美好的往事。
也只能是往事了。
列车继续向前。
窗外的阳光透过车窗洒进来。
我转头看向窗外。
不知不觉间。
已经离开云京很远了。
女孩又开口了：“需要纸巾吗？”
“你的眼泪……”
我摸了摸脸。
不知何时。
竟然又落泪了。
我擦去泪水：“谢谢。”
女孩没再说话。
车厢里只剩下列车行驶的声音。
我靠在座椅上，重新戴上耳机。
这一次。
我要把过去的一切。
都留在云京。
再也不回头。
列车轰鸣声中，我被肩头传来的温热触感惊醒。
那个清吧驻唱的女孩不知何时靠在我肩上睡着了。
长发散落，呼吸均匀。
我下意识地僵直了身体。
上一次。
也是在动车上。
林冰玉靠在我肩头睡着。
那时我一动不敢动，生怕吵醒她。
而现在……
“起来。”我冷声开口。
女孩惊醒，连忙坐直身子：“对不起！”
“我太累了，不小心就……”
“没关系。”我打断她的话：“以后注意点。”
女孩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这样的反应，确实太过冷漠了。
但是。
经历过林冰玉的事。
我已经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了。
特别是……
这样看似偶然的相遇。
“对不起。”女孩又道了一次歉：“我叫林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