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惊恐而迷茫的睁开眼睛,似是天边的星星。
然而,她这一睁眼。被眼前所发生的一幕惊呆了。
却见傅慎源白皙修长的双手,紧紧的握着一把弓箭。
而令孔雀重伤倒地的,正是一把长六十厘米的长箭。
只见那把间直直的插入,孔雀的咽喉。
孔雀在地上拼命挣扎,扑棱了几下翅膀。
最后静静的躺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顿时,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感,直接涌上了唐雪的心头。
此时此刻,她的心中五味杂陈。
释然,与恐惧的泪水交织在一起。
眼看着,就要从她的眼眶中滑落。
然而,在触及到男人投来的眼神时。
顿时,便强忍住了。
傅慎源将弓箭放在地上,大跨步的向着唐雪的身边走来。
“真够蠢的!也不知道躲一躲!我要是再晚到一会儿,你就会被孔雀吃得渣都不剩了。”
傅慎源眼中写满了无语与不耐,继续看着趴在地上艰难挣扎的唐雪道:
“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说完,他粗暴的抓起唐雪的一只手臂。
唐雪眉心一皱,死死的咬着嘴唇。
任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迟迟不肯落下来。
他这才发现,刚才唐雪手臂的着地点,有一处尖锐的树杈。
刺入了唐雪白皙瘦弱的手臂上,然而,她却是一滴泪也不肯再掉。
不知怎么?竟让他有些心疼。
傅慎源曾做过一段时间的雇佣兵,最讨厌软弱的人。
但此刻,却不知为何竟有些心疼这个双腿残疾的女人了。
或许,是因为她听话吧?
傅慎源蹲下身,这次不再像前几次那般粗暴。
而是十分轻柔的将唐雪抱了起来,那种温柔程度。
与对待一只精美易碎的瓷娃娃,几乎没有任何分别。
唐雪虚弱无力的躺在傅慎源的怀里,像一只受了伤的小兔子。
半合着眼睛,傅慎源看到这样的唐雪,竟觉得有些可爱。
他的嘴角不自觉的扬起,而后却又在感受到唐雪身体剧烈的颤抖时,瞳孔骤然收缩。
不知为什么?他的心竟然不由自主的慌乱起来。
他抱着唐雪飞快的跑向别墅的方向,又十分的小心翼翼。
生怕给唐雪造成二次伤害,此时,怀里的女人已经痛到了几乎迷糊的状态了。
她紧紧的抓住能够触及到的一切东西,触手所及,便是男人的衣领。
“爸爸……雪儿乖了……雪儿再也不敢了……你不要再打云儿了好不好?鞭子打到身上真的好痛……”
说着,唐雪柔弱的小手,突然缩紧。
如同一株含苞待放的含羞草,然而,他却无心欣赏。
他的心莫名的有些堵,好似被一重重的石头压着。
这让他忽然想起,林语初有一次骨折的情形。
那时她也是这般用力而虚弱的抓着自己,那样,用尽全力。
那样,舍不得放手。
不知不觉,唐雪的痛苦的神情与他心中的林与语初重叠在一起。
一瞬间,傅慎源竟然感觉自己竟是如此无助而可怜。
“好痛……爸爸……雪儿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
那一声声的求饶,夹杂着无力的颤抖。
一下一下,狠狠冲击着傅慎源的心。
终于,别墅雕刻着繁复花朵的木门就近在眼前了。
傅慎源急忙加急了脚下的速度,他几乎是拿出了曾经他在参加集中营时夺命狂奔的速度。
“快去将周主任叫来!快去!立刻!马上!”
此刻的傅慎源双眸猩红的,瞪着大厅里有条不紊的佣人。
接着,傅慎源又冲着不知所措的仆人喊道:
“现在,马上去收拾一间客房出来!快去!”
接到主人指示的仆人们,立即便放下手中的活。
急而不慌的,去准备主人交代下来的一切事宜。
这便是,身为雇佣兵最基本素养。
傅慎源以前,曾做过一段时间的雇佣兵。
因此,对身边一切仆从佣人的要求都很高。
无论多么着急的事情,他们都能够按照独有的节奏,与章程快速完成。
然而,此刻面对傅慎源的慌乱。
众人眼中闪现出一丝迷茫与不解。
然而,也不敢过多的询问。
只是,急急忙忙的赶去准备了。
一直以来,都谨守规矩的傅家。
却因为唐雪的土突然到来,而乱成一锅粥。
因为,下人们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傅慎源脸色露出这般焦急而惊恐的表情了。
起码,自从林语初离开之后。
这幢如同黄金打造出的房子,在林语初离开之后。
便彻底变成了一座牢笼,一座富丽堂皇,却毫无生气的监狱。
仿佛,他心中的春天与美好。
全都随着林语初的离去,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很快,傅慎源的私人医生,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一走进大厅的门,便焦急的四处张望着。
焦急的喊道:“阿源!阿源!你怎么了?”
刚一踏进大厅,周野便无比焦急的叫着傅慎源的乳名。
他与傅慎源是一起长大的,后来,又一起进了集中营。
成为了出生入死的一对好兄弟,但周也到底与傅慎源属于上下级关系。
若非,不是十万火急的大事,他断断不会如此失态。
“阿源……你哪里受伤了?严重吗?”
若不是时间紧迫,情况紧急,傅慎源真想请周也吃一顿爆炒栗子。
然而,此时,他只能压下心头的冲动。
冷冷的对他道:“别号了!根本不是我!”
周也因为傅慎源的话,顿时冷静了下来。
“那是谁?傅家除了你还有别人吗?”
傅慎源并未直接回答,而是带着周也径直走到为唐雪预备的房间。
当周野看到,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人时,呼吸突然在一瞬间停滞了。
“这……这怎么可能……她……她不是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