狭窄的空间里,呼吸声都格外深重。
安清退无可退,肖竹闲却已经长臂一深,搂住了安清的腰肢,而后狠狠往自己怀里一搂。
安清被迫踮起脚尖,承受男人薄唇下的掠夺。
“唔……肖……竹闲……”
一想到这里随时有人进来,安清吓的漆黑的瞳孔都暗淡了几分。
可一脸不耐的男人却被这样怯懦的安清给逗了趣,肖竹闲勾唇懒懒一笑。
“肖竹闲这三个字,从你口中叫出来,还不错。”
调笑的话语惹的安清眉心紧蹙,可男女力量悬殊,她又怎么也推不开眼前的男人。
不得不说,肖竹闲这张脸是人神共愤的,如刀刻般立体的五官,深邃漂亮的桃花眼,长在男人身上,委实多情。
再加上他那一直带着笑意薄唇,任谁看,都会觉得是一副混不吝的风,流阔少。
“我们结束了。”
安清看得有些恍惚,重复了一次那晚的话语。
肖竹闲挑眉,轻啧了声。
“可我没同意。”
说话的时候,男人修长的手指已经不懂事地撩起了安清的裙边。
不管不顾地就想代替主人讨好安清。
“你——”
安清惊慌想阻拦,隔间外却突然传来了急匆匆的脚步声。
“轻点,拉链扯坏啦。”
还有女人的娇羞声。
“不怕,等下去陪你买新的。”
男人急不可耐地应付了一句,便传来了嘻嘻嗦嗦的摩,挲声。
一时间,安清有点分不清隔间内外那边更荒唐了。
“嘘。”
肖竹闲轻声示意,深邃黑亮的眸子里划过一丝浓厚的不悦。
这层是医院的对内vip层,按道理,该不会有人出现的,打扰自己的好事。
想的烦了,肖竹闲刚想踹开门赶人,手臂却突然被安清抓住。
安清的手掌软绵,但掌心却又带着点冷硬。
肖竹闲想,像极了她本人。
隔间外的闹剧,似乎快到了真刀真枪的那一步。
“肖少,我好害怕,好怕有人进来。”
“勾,引我的时候,林医生可不怕。”
“胡说,人家哪里勾,引你了嘛?明明是小肖少,你每次来医院都盯着人家的胸看,还给人家放电。”
“小妖精。”
男人气喘吁吁地劳动着,顺便不忘自夸,“放心,这层楼,放眼整个威市,也就只有我们肖家人有资格进来了。”
隔间里,同是肖家人的肖竹闲,只觉得晦气。
而安清,在女人高低起伏的音调里,艰难地捕捉到了小肖少两个字。
在威市,只有肖家小少爷肖竹闲会被尊称为肖少,而肖城,肖家大爷刚刚认回的儿子,只能后退一步,成为小肖少。
肖竹闲则让别人也改了称呼,叫肖二爷,长了一辈。
安清曾经听肖城吐槽过,有钱人家的破规矩。
其实那时候她就想告诉肖城,这不是破,这是老祖宗留下的讲究,是名门大院的传承。
就像曾经的乔家,乔家千金,和乔家夫人,先生……
思绪拉远又跑回,安清始终不敢细想,为何肖城会和别人偷,情,而且,他不是站不起来吗?
隔间外,依偎在肖城怀里的女人,同样好奇。
“不过说起来,你那个怨种女朋友,怎么今天没风里雨里一起陪着你了?”
女人话音一落,肖城就不耐打断。
“高兴的日子,能别提她吗?要不是为了安清手里那点东西,我堂堂肖家人,至于天天跟在那木头后面转,还装瘸?”
“是吗?可我听说,前些年,肖少他也……”
“停!”
肖城彻底失了兴趣,一把将怀里的女人推开,“这么好奇,就爬我小叔的床去问去,反正他来者不拒。”
“小肖少。”女人故作娇柔一声,而后连忙投怀送抱。
“人家心里可只有你,你可不能穿了裤子就不认人。”
安清面无表情地听着。
所以,为什么在办公室亲切专业的女医生,到这里就变的比夜场小姐还倒贴。
或许是突如其来的消息太劲爆,又或者是从赵燕霞开始,安清就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从落难时的相助,危机时刻的救人,甚至这双安清愧疚到夜不能寐的双腿……全部都是假的。
此时此刻,安清听着隔间外再次啃在自己的渣男贱女的口水声,心底只觉得恶心。
那些她曾经被肖城感动的过往,就像是会张口说话一样,在嘲讽她。
嘲讽安清,离开了乔家千金这个光环,什么事也做不好。
嘲讽这么久了,居然被肖城蒙在鼓里。
尖酸刻薄的利益小人,居然是她口中温柔专一的男朋友。
她得多蠢啊!
突然,一双不怎么温暖的大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安清抬了下僵硬的脖子,仰头看向肖竹闲。
男人眼眸漆黑如墨,黑沉沉地水波里倒映着安清自己,麻木又空洞的眼神。
安清眨了眨眼,心想,就一秒钟。
这一秒,安静一点吧。
隔间外,肖城任由性感的女人在自己怀里搔首弄姿。
而他,则忙着证明自己和肖家人的亲厚。
“我小叔啊,其实脾气没有外界传闻那么怪,不过平时也的确爱玩。”
“我估计,他对安清啊,那都什么成年旧事了。你想想,光他回国这三个月,和那些明星热搜已经上过几次了。”
“所以啊,谈恋爱记得找我,我可……”
“哐”的一声,隔间的门突然被打开。
光着半身的狗男女被吓的一声惨叫,而后慌乱整理衣服。
“安清?!”
突然,肖城找皮带的动作,一把将身旁的女人给推开。
“不好意思,好像打扰你们好事了。”
安清抿了下唇,泛红的眼眶里没有一点泪花。
“安清,你别误会,我……我可以解释的。”
肖城手忙脚乱地提好裤子,试图靠近安清,结果却被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拦住。
然后下一秒,肖城看清肖竹闲后,吓的当场后退一大步。
不敢造次。
“小、小叔、你怎么也在这?”
肖竹闲似笑非笑地挑眉,刚准备开口却被身后的安清抢了先。
“偷,情。”
说话间,安清主动挽上肖竹闲的胳膊,神情冷然地看向肖城,“如你所见,不狡辩。”
“所以,分手吧。”
“肖城,是我甩的你。”
这是安清高烧晕过去之前,说的最后几句话。
一旁的肖竹闲手臂一伸稳稳将人搂在怀里,打横抱起。
离开前,他冲肖城痞笑。
“怪我,做太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