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岐,这件事以后再说。”
生怕她会刨根问底,姜清棠索性岔开话题:“别忘记明天早上B市的视频会议。”
陈薇岐话语缓了下来,语气难掩担忧:“我记得呢。那你……还能出席吗?”
“我听你声音好像不大好……”
闻言,姜清棠扭头看向一旁的窗户。
透过倒影,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略干涩的唇畔。
“我……”
再次出声,她惊觉嗓音也是明显的干哑,“我没事。昨天喝了酒,有点头晕,睡觉补补就好。”
“有事你Call我。”
陈薇岐也是见好就收,“我去准备明天的会议。”
原定两人参与的会议,现在全压她一个人身上,自然要准备充分点。
姜清棠轻扯唇角,“辛苦你了。”
结束通话。
她翻看着昨晚的N个未接来电,微拧眉。
犹豫再三,还是拨通了傅时商的电话。
电话响两声接起,“棠棠?”
“嗯,是我。”
她尽量让自己声音保持平稳。
傅时商在电话一头温润道:“你现在在哪?”
姜清棠环顾了屋内一圈,确定这是J.K顶楼大平层。
祁斯爵常年居住的地方。
“我在J.K办公室。”
她的专属办公室,就在这层楼下去五层楼的位置。
“昨晚……”
傅时商在电话一头,亦是欲言又止。
“昨晚我喝醉了,迷迷糊糊的想要回家来着。回办公室拿公文包,结果酒劲上头,就在办公室休息间里睡了。”
姜清棠随口编了个说辞。
“你没事就好。”
听后,傅时商沉声叮嘱,“记得让人准备一碗醒酒汤。”
她还留在他身边时,每次醉酒,他都会让人安排一碗醒酒汤,哄着她喝下。
姜清棠喉间一哽:“会的。”
通话结束。
她情绪越发沉重。
她十三岁遇傅时商,十五岁养父母去世。
十六岁被傅时商从郎叶山接至西京。
承蒙他庇护,进入傅家,得好的教育资源,好的事业相成。
这是她第一次,对他撒谎。
想到这,泪,浸染了眼眶。
她仰头,努力不让泪水滑落。
“姜清棠,昨晚可是你求着我的。现在完事了,摆出这一副委屈样子给谁看?”
男人冷嘲的语调倏然从身后传来。
吓得她身体一僵,缓缓转头看向门口。
祁斯爵一身白衬衣黑西裤,一手搭着西服外套,一手提着打包袋。
她心,顿时不安起来,“你没走?”
刚刚的通话,他是不是也听见了?
祁斯爵抬脚进屋,把打包的餐品随意往茶几一放,双腿·交叠,大咧咧的搁在边上。
“怎么,你是不想见我,还是怕我听见什么?”
“啪嗒——”
他摸出一个金漆龙纹打火机,点燃雪茄,吞云吐雾起来。
气氛陷入诡异的静谧。
姜清棠紧了紧喉,收回视线,语气淡然:“我没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你刚刚哭什么?”
祁斯爵眼眸微眯,眼神冷漠而又遥远。
姜清棠心越抽越紧。
早知道他会折返回来,她刚刚就该敛住情绪的。
“只是眼睫毛掉眼里了而已。”
她语气冷静且淡漠。
祁斯爵听后,狠狠吸了一口烟,一口烟圈优雅吐出。
透过烟雾,漆黑的眸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你最好说的是实话。”
姜清棠心下一沉,没多辩解。
她敛下苦涩的情绪,艰难从床上起身,“可以麻烦你让人给我安排一套衣服过来吗?”
这是她第一次,进J.K顶楼的大平层。
她身上穿的睡衣,也不知道是他昔日里过夜的哪个女人留下的。
“天都黑了,还准备去见谁?”
祁斯爵碾灭抽了一半的雪茄,望向她的眼神锐利如刀。
昨夜,今早。
历经连番折腾,她已是筋疲力尽。
他犀利的逼问,姜清棠疲于应对,语气透着几分哽咽:“我想回家。”
闻言,祁斯爵眸色冷锐的眸色悄然缓和下来。
他拿起手机,“让司机准备下。”
发完语音,他抻了抻腿起身走向她。
姜清棠警惕心起,“你又要……做什么?”
刚悬落在床边的腿,利落收回,本能的往角落瑟缩。
祁斯爵大掌握住她纤细脚踝,一把将人拖了回来,将人圈禁在双臂之间。
他语气戏谑:“你是期待我做什么吗?”
“第一回都做了,还怕第二回,第三回?嗯?”
他抬手,指腹带着几分留恋的划过她白皙的脖颈,缓缓向下,停在她锁骨处。
姜清棠低头,见自己领口大开,里面的春·光一眼可见。
她脸倏地涨红,仓皇捂住领口,“你早上自己说的,两清了!”
闻言,祁斯爵的眸色骤冷,眼底的寒光似能将屋内的温度冰冻上几度。
“姜清棠,你以为我还想对你……”
话到一半,他嗤笑出声,“一个连叫—床都不会的女人,你以为我有兴趣碰你第三次?”
“你……”
直白羞辱的话一出来,姜清棠面色不由煞白。
隐婚的这三年里。
祁斯爵频繁与外头女人缠·绵过夜,那暧昧耻骨的声音,她不是没听过。
私人会所,酒吧包厢,就连祁家老宅都未曾幸免。
那次,还是家宴日。
祁老爷子得知后,当晚就对他动用了家法,荆条抽身。
气到后面直接用椅子砸他,让他当场断了两根肋骨。
“怎么,说中痛处了?”
见她泪雾腾起,祁斯爵轻勾唇角,语气凉薄:“姜清棠,三年前,你为了让爷爷出手搭救傅氏。不惜以身为饵时,有没有想过会有今日?”
“这只是合作,我不是卖身!”
姜清棠定了定心神,冷静回应:“祁爷爷让我做你的左膀右臂,辅助你坐稳J.K。这一点,我自问做的问心无愧!”
“呵,好一个问心无愧!”
祁斯爵冷笑,“你所谓的问心无愧,就是搭上我一生的幸福?姜清棠,你可真是清高啊!”
闻言,姜清棠心头一窒。
果然,这些年,他终究是为这件事怨恨着她。
“祁斯爵,三年前沈知意要出国进修,本就是安排好的。这件事跟我没关系!”
“而且在这之前我以为你们是和平分手,所以我才……”
才会在走投无路之下答应祁爷爷的提议。
“呃——”
不等她说完,祁斯爵掐上她脖颈,嗓音森冷凉薄。
“姜清棠,你想要清高,想要显得自己无私奉献。你凭什么把我后半生的幸福,变成你救人的渠道?嗯?”